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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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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醉酒之后,殷子初和符祈月又亲近了起来,二人都对喝醉后的事绝口不提。就这样规规矩矩的又过了十九年。

符祈月和南慕卿都突破到了金丹境界,殷子初修为突飞猛进,冲到了虚丹巅峰。一度引得殷画怀疑他是不是修炼了什么邪功。

一日,寒月宫那边突然传讯说找到了打开山岳境大门的方法,只是需要天一峰的镇宗秘宝——山河铃。

经过慎重考虑,殷画决定将其出借。由于最近青州边境妖邪四起,天一峰镇守之地尤为严重,宗门长老大多外出,剩下几人还要留守宗门,只能将护送任务指给了殷子初三人。

“这是第七只了吧。”

“嗯。”南慕卿合上云光扇,一脚踢开滚落脚边的妖物尸身。

不远处符祈月收起雪栖,冷眼看着满地狼籍。

殷子初双手枕在脑后,吊儿郎当地道:“这山河铃吸引力可真大。”

“毕竟是天一峰的镇宗之宝。”南慕卿服了颗回气丹,眸中闪过一丝期待与柔情,他的唇角不自觉地翘起,声音柔柔的,“已经快到寒月宫了。”

殷子初哂然一笑,刚想调侃南慕卿几句,就被另一个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了:“不要再磨蹭了,快点上路吧。”

侧目望去,此次任务的第四人卫云信正眉头紧锁,双目中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焦急。

原来这个任务是只有殷子初他们三个人的,但中途卫云信突然横插一脚,硬要加入,于是三人行变成了□□。

可惜卫云信再怎么着急上路他说了都不算。符祈月决定暂时休整,卫云信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在远离三人的地方寻了个干净处。

“卫师弟怎的这样着急?”南慕卿奇怪地看了一眼卫云信。

卫云信别过头,眼底滑过一丝不自然,他强压不耐解释道:“我只是想快些完成宗门布置的任务。”

“是吗?”南慕卿眼中的怀疑没有半分消退,只是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浅聊几句揭过了这一页。

殷子初一直瞧着这边,见二人没起什么冲突就收回了目光,连自己都未察觉到地松了一口气。他凑到符祈月身边,拿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窝,神神秘秘地道:“师弟,你以前去过寒月宫吗?”

符祈月偏头看向挤眉弄眼,看上去还有些贼眉鼠眼的殷子初,方才面对妖物时的冷若冰霜尽数消解在温柔中,他轻缓地摇了下头,几缕未束的墨发从脸颊边垂下,落在开合的朱唇边:“没去过。”

殷子初低笑,对符祈月悄眯眯道:“那正好,我带你去见未来的师嫂。长得可好看了,绝对惊艳。见过后记得配合我一起调侃南慕卿,他在这事上可纯情了,说上一句就脸红,可好玩了。”

这算好玩不如师嫂还是好玩不如南师兄?

“……”符祈月沉吟片刻,问道,“有那么好看吗?”

“有啊,简单点形容就是人间绝色,啊……”殷子初看着符祈月的脸,恍然反应过来面前的青年才是真正的人间绝色,于是补了句,“不过没你好看。”

符祈月一怔,莹白的耳尖被心绪染上淡淡的粉红,他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是吗?”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啊。”殷子初答得理所当然。

符祈月笑了起来,那笑颜比骄阳还要灿烂,从小到大符祈月露出这种笑容的次数曲指可数,每一次都是在殷子初面前,而这一次仅仅只是因为他的一句夸赞。

殷子初被这笑容晃了眼,回过神来时,他满含无奈与宠溺地摸了摸符祈月的脑袋。

有时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符祈月,说他冷静成熟吧,却总像个小孩一样;说他傲娇自信吧,在他面前却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卑微。

是因为喜欢这种感情吗?那还真是有点可怕啊。

休整一刻钟后,四人重新启程。一路上,又遇上了几只不强不弱的妖物,四人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符祈月负责五,南慕卿负责三,卫云信负责二,而殷子初,堂堂虚丹巅峰只负责在一旁看戏喊加油。

事实证明,翻了身的咸鱼还是咸鱼。

卫云信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若不是碍于符祈月和南慕卿还在一旁,估计直接出言讽刺了。他憋了一肚子不满缀在三人身后,当踏上长长的玉石阶梯,远远望见寒玉宫的琉璃大门时,他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再憋一会,估计就要露馅了。

华丽冰冷的大门下,厉欢带着陆语安在那里迎接。一行人出现在道路尽头时,厉欢神色微缓,她的目光在南慕卿身上停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浮现了一抹柔情。

陆语安身形晃了一下,不知是想探头去看还是想上前几步去迎,惯常的淡漠神情险些没维持住,往日眼底平静的水潭波动起来。

她身旁站着的师妹秦子衿她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樱唇翘起又压下,明亮的双眸眼波流转,忍不住抬头去望走来的那几人。想好好瞧瞧自家高龄之花的大师姐看上的人是个什么样。

殷子初低声闷笑,用余光瞥着身边绷着脸的南慕卿。

这俩人平日都忙着修炼,全靠书信联系,见面次数少之又少,遑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厉欢的注视下。

望着不远处那道日思夜想的倩影,南慕卿感觉呼吸都变得坚涩起来,心上仿佛压了块蜜糖,沉甸甸甜滋滋地在心头融化,灼烫了四肢百骸。

“砰砰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传音差点逼得南慕卿破功,他竭力维持神情完美不变,用眼角余光狠狠剜了殷子初一眼,连传音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愠怒,“殷!子!初!”

殷子初意识到自己做的过分了,挤出了一个饱含歉意的眼神,传音道:“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这不知哪来的心跳声太有意思了,所以我忍不住想和你分享一下。”

恼羞成怒,怒上加怒,南慕卿俊美的脸庞白里透红,不知是羞的多一点还是怒的多一点。他收回视线,还掐断了殷子初的传音路径,彻底不理他了。

殷子初自知理亏,兴致尽了也不再去逗他了。

眨眼间,玉石阶梯已经走到了尽头,厉欢等人尽在眼前。符祈月手中光芒一闪,一个精致华丽的紫灵木盒被他捧在手心,另一只手进献珍宝一般缓缓解开其上的禁制,掀起古朴的木盒盖。

一道道金澄澄的光芒迸出,一颗金色的铃铛静卧在红绸软布上,其上的雕刻纹饰千变万化,栩栩如生,似天地万物的缩影。此物实在巧夺天工,如烟火星晨般璀璨夺目,可令天地山河为之失色。

原来就有些紊乱的天地灵气此时更是澎湃疯狂。

在场大多数人眼中都不免浮现出浓浓的惊叹,饶是厉欢,也难掩面上的惊喜与赞叹,然而其中却混了些微妙的怜悯。

殷子初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视线掠过厉欢时,他兴味盎然地弯起了眸子,如一个局外人在看一场滑稽的好戏。

拿到山河铃后,厉欢以天色为由和和气气地邀请几人小住一宿。出于各种不同的目的,四人都应了下来。

卫云信行入一个偏僻无人的院落,望着头上大好的天色,从乾坤囊角落里上锁的小盒中取出一瓶药水和一根银针。他四下环视了好几圈,确认无人之后捏起银针蘸上一针尖的红色药液,正准备往自己颈上扎,就被一个娇媚慵懒的女声叫停了。

“别扎了,蛊虫醒了有的是苦头给你吃。”一名红衣女子双手抱胸,衣衫半散,黑如深渊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肩背上,凌乱而不轻浮,妖媚而不俗艳。

卫云信一惊,手忙脚乱之下险些把针落衣服里。匆匆收好东西后,他欠身行礼,口中恭敬唤道:“鲸红大人。”

“这应该是自你投向我们后第一次来见我吧,”名为鲸红的女子长睫半掀,眸光略带冷意,语气轻柔得怪异,“我应该没有叫你来吧?也没有叫你参与山河铃的护送吧?”

听她这般问话,卫云信不由自主地颤了下,额上沁出了冷汗:“回大人,属下只是想替魔尊尽一份力。山河铃至关重要,属下怕天一峰那三人出什么差子,耽搁魔尊大计。”

鲸红散漫地“哦”了一声,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拈起肩上一缕长发,在指尖轻绕,这般女儿娇俏的动作放在鲸红身上就像是毒蛇吐信,不论有没有攻击的意图都透着股阴狠劲。

片刻的功夫,卫云信就已经冷汗淋漓,虽然算上今日他统共也才见过鲸红两面,但对她的狠辣仍记忆犹新。

“算了,今日且放过你。下次再擅自行动,可就别怪我咯。”鲸红忽然明媚地笑了起来,一撩头发,从乾坤囊中抽出了一卷功法和一个白玉瓶递了过去,唇边的梨涡好似能将人溺死在里头,她道,“之前给你的那一半功法应该练得差不多了吧,这是另一半,这一瓶是练功需要材料。”

卫云信双眸一亮,面上仍维持着恭敬肃穆的神情,心底却乐开了花。有了这一半功法,他的修为又能上涨一大截了,马上就能超越兄长了。

“呵,”嫣红的指甲轻扣在丹果般的唇上,她勾着唇,甜美的声音如寒风般刮过卫云信的耳旁,“要功法就直接来找我,不要搞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我不喜,懂了吗?”

卫云信心虚地垂下头,应道:“属下明白。”

“呵,希望你真的明白了。”敲打完最后一句,鲸红不再多看卫云信一眼,转身离去。

月寒宫金碧辉煌的偏殿中,厉欢神色漠然地把玩着这刚到手的山河铃。她的手苍白无色,宛如一块形状优美的石蜡。

鲸红一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她走到厉欢面前,无比自然地伸手拿走了山河铃拿到自己眼前细细端详起来。

“这就是山河铃啊。”鲸红转了个身,将铃铛放在光下欣赏着,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艳如鲜血的指甲,金铃灿目的光芒交相辉映,织成一幅完美的画卷,如果忽略拿铃人的身份的话……

厉欢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地问道:“在景和村玩够了?”

“没呢,母蛊异动,我猜是有钉子擅自来了月寒宫找我,所以就回来喽。”鲸红语调轻快,全然不见之前的阴狠,那双秋水剪瞳中倒映着山河铃的样子,似盛了这人间山河,她奇道:“这就是三万年你们那燕大圣人与什么炼器大师共同炼制的法器——山河铃?”

“孙不凡,炼器大宗师,你们魔域成被燕止淮一剑劈成魔界之后不久便飞升仙界了,同时也是天机阁开宗祖师,除炼器之外最擅长的便是推演天命。”厉欢面无表情地补充道。

“我没见过山河铃,你见过吗?”鲸红放下手,看向厉欢,问道,“能确定这是真品吧?”

厉欢摇摇头,反问道:“我从何处去见山河铃?”

未待鲸红发作,她又道:“不过根据法器典谱上的描叙和上面的灵气来看,这确实是真品。”

鲸红嗤笑一声,将山河铃放回盒子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眼珠一转,抚唇笑道:“对了,吴尘那老妖怪最近要出关了,记得把你那宝贝徒儿藏好点。”

厉欢眸光一凝,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厉欢,我都看出来了,你装傻又有什么用。”鲸红拖着嗓音,声音甜软如糖糕。

可她越般说话,厉欢眼底积蓄的寒意就越重。

鲸红恍若未觉,进一步挑明了:“你封印得再好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毫无破绽,她运功的时候、突破的时候总会露出马脚的。吴尘那个家伙你知道的,为了增进修为可以不择手段,一但让他发现你那徒弟是极……”

“铮!”

弯刀出鞘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偏殿中,纹着繁复花纹的刀面将鲸红好整以暇的笑容切割得支离破碎,雪白的脖颈上抵着同样雪白的刀刃,上面染着嗜血的寒芒。

厉欢眼中寒意迸裂,逼视着满眼含笑的鲸红,那张清丽温婉的脸此刻犹如罗刹厉鬼般凶恶。

“你确定……”鲸红抬起手,手背上系缚的法器血丝如血液般涌动起伏,她看看厉欢的目光如在看一个向成人挑衅的三岁幼儿,语气温柔而嘲弄,“要和我动手吗?”

“……?!”厉欢忽觉颈侧一凉,接着是细密的刺痛,垂眸看去,一条血痕绽在了苍白的肌肤上。她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屋内,密密麻麻的血丝织成了一张将她笼罩其中的天罗地网,在离她身躯一寸远的地方虎视眈眈。只要鲸红一个念头就能将她切成肉片。

“你说你呀,这么激动干什么呢?”见厉欢冷静下来,鲸红伸出二指捏住抵在她颈间的刀刃,将其推回给厉欢。过程中没有受到一丝阻力,鲸红仍是笑着,道:“你那徒儿对我来说可毫无用处,我又怎会去打她的主意呢?”

“抱歉,是我太冲动了。”厉欢收回弯刀,收敛了所有情绪。

“不要把我想成吴尘那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好不好。”

“……”厉欢瞟了一眼鲸红,似乎不太认同这句话。

鲸红耸了下肩,掠过了这个话题,她旋身坐到桌上,美目中尽是探究之色:“你那么多的徒弟,为何偏偏对那个陆语安如此上心?”

“我不久前问你要几个弟子做试验,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甚至连一直服侍身边的秦子衿都可以毫无波澜地抛弃,而我只是提一下陆语安的那样东西,你就能激动得要杀我。她对你来说这么特别吗?”

“……”厉欢不语。

鲸红支着下巴思索着,指甲一下一下轻轻搭着脸颊:“那姑娘天赋一般,身上唯二特别的除了脸就是那样东西了。我看你也不像是会被美貌所惑的样子,结合你听到那样东西的态度……”

厉欢坐回桌边,隐约蹙起的眉头表明鲸红猜对了。

“还真是啊,”鲸红满脸惊奇,问道,“你一个女人怎么会被那东西吸引的?”

“……”

“……”

等了半晌没有得到回应,鲸红终觉无趣,原想起身离去做自己的事,身旁的厉欢却忽然出声,带着恳求的意味:“鲸红,你能不能帮我两个忙。”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鲸红偏头回望,笑靥如花。

“你不是喜欢听故事吗,只要你帮我,我就给你讲我的过去,保证符合你的胃口。”

鲸红一挑眉,娇媚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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