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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羡鸳(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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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溪城的角落里有座荒废已久的院子,院内杂草丛生,房屋破败不堪,早已不能住人了,附近的孩子们还曾围绕着荒院编了许多鬼故事。

而现在,本来破败的房屋焕然一新,屋内甚至有烛光摇曳。

“慕卿,伤势如何了?”容和端着药碗推门而入。

“好很多了,多谢长老。”南慕卿接过药服下,又运功调息了一会,伤口那难以忍受的疼痛终于减缓不少。他拭去额上的冷汗,自责道:“抱歉,长老,都是我的错。”

“本也不是你的错。”

二人与那黑影战斗时,南慕卿不慎负伤,容和不得不分神保护他,被对方溜了。

容和走到门边,院中的雾气浓了几分,他抬手掐诀,青绿色风拂过,将雾气卷走:“又要加固结界了。”

容和的猜测是对的,幻境的形成以及雾气的加剧确实与鬼门有关。鬼门并不是门,它是人界与冥界之间的空间裂隙的统称。

每年七月左右,由于冥界怨气堆积,两界之前就会产生裂隙,将冥界堆积的怨气逐渐释放到人界,再由人界的修士消除,而后天道便会将裂隙补上。

但不知为何,武溪城附近的裂隙并未被补上,甚至扩大到了怨魂都可以通过的程度,所幸并无继续扩大的倾向。

想到这里,容和揉了揉额角。之前他好不容易用法术定位探查到了鬼门的情况,结果还未来得及想解决的办法,就马上和南慕卿一起被丢进了这里——一座满是浓雾的无人空城。

屋内,南慕卿褪下上衣,开始给自己换药:“唉,本还以为被丢出去了,没想到是个二重幻境。”

染血的纱布一层层解开,露出南慕卿腰腹上的贯穿伤,丝丝缕缕的怨气从伤口中散出。

换药的时候南慕卿着急了些,伤口又裂开了,新换上的纱布下面隐隐约约透出了红色。

“嘶!”绵长剧烈的疼痛让南慕卿面色扭曲了下。

容和回头看了一眼,皱眉道:“现在急也没用,你现在的要务是抓紧时间养伤。”

“我知道了。”

加固好结界之后,容和立在院中,垂眸沉思。

结界外沉沉的雾气环伺,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屋内的烛光照亮了半个荒芜的院子,容和的身形在光影中变得虚幻。

容和抬起手,看着上面的沟壑慢慢平复——他撤去了一直维持的幻形术。

屋内,南慕卿半靠在床柱上,总是忍不住去担心符祈月和殷子初:“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不知道子初那边怎么样了……”

清晨的薄雾在日光下散去,肉粽在郊外颇为烦躁地处理着涌过来的厉鬼,他与殷子初他们同时到达,但他却没被拉入幻境,留在了现实中武溪城。

当真正靠近武溪城的时候,肉粽就发现了根本没有什么大雾围城,那些前来调查的人看见雾气的时候就已经被拉入幻境中了。

“这种成因,这种规模……必须要借助天道之力才可破开,但偏偏我和子初被分开了,该死!”

“不过……”肉粽环视四周,抬手间剑鸣铮然,又震散了几只厉鬼的魂魄,“厉鬼的数量比预期中的少很多,而且这些天削减的幅度也不太对……难道还有人在清理这些厉鬼?”

剑气扫过,最后一只厉鬼尖啸着化为飞烟,所携的怨气四散。

愈加厚重的怨气让肉粽开始感到些许的不适。这些怨气可比厉鬼难处理的多,所以如非必要,修士不能直接除鬼,只能收服慢慢炼化除去怨气。只可惜现在没有时间给肉粽去一一收服。

在城门口看到的惨烈景象在肉粽脑海中挥之不去,想着武溪的现状,肉粽忧思更重:“不把鬼门关上的话,杀再多厉鬼也只是杯水车薪,至于这些怨气,没有十年的时间怕是清不到能住人的水平……”

“还有,那些孩子的遗体又该怎么办呢……”

越想越头疼,肉粽猛一闭眼,加快了速度。

当务之急是尽快联系上子初,但他进不去幻境,只能先想办法烧掉那些漫山遍野的魔花,看看能不能给幻境里的人制造机会。

肉粽前脚刚走,白衣女子后脚抱伞而来,残剑飞出,它身上的魔气较之前更甚,拖着黑红色的残影巡视了周围一圈后,什么都没发现便又回了女子身边。

白衣女子在原地呆站了片刻,才迟缓地做出反应,与剑身合一,向远处飞去。

残剑破空而行的同时,也穿过了幻境的封锁,前一瞬身旁还是失去生机的林木,下一刻便漫起大雾,再过一会又来到了落日余晖下炊烟四起的街巷。

饭菜的香气在小巷间飘荡,不时有人在小巷口呼唤自家孩子的名字。

残剑停在了半空中,踟躇着不知该往何处去。

“砰!”

战斗的声音以及灵力的波动是如此的突兀,连逐渐迟顿的残剑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现在这个时间,夜市的摊主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了。

在与符祈月分开后,殷子初没有和卫风遥他们一道去调查,他蹲在花草摊面前听摊主口若悬河地吹牛。

“这可是我九死一生从青州万灵峰上云绮花啊,今年九月就开花,就这么一株,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看公子的打扮应是修士吧,那您应该知道云绮花对修行有多大的好处吧,买到就是赚到啊!不要九九八,不要一九八,只要九十八!九十八枚上品灵石就能买这样一盆极品云绮花!心动不如行动啊公子!”

殷子初嘴角似勾非勾,他伸手转动着栽种“云绮花”的青瓷盆:“确实很心动。”

摊主一听顿感有戏,正要乘势追击,就听殷子初道:“自我长大后我爹就没打过我了,花九十八枚上品灵石买这么一盆假云绮花和我爹的一顿打,想想确实很值呢。”

摊主脸上的笑僵了下:“啊哈哈,公子您不买也不要乱说啊,我们做生意的最讲究的就是诚信了。”

殷子初道:“且不说这花的叶形叶序与云绮花的诸多不同,就单说老板您一介凡人,血肉之躯,是如何绕过修士的把守巡逻,登上壁立千仞的万灵山的呢?”

摊主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客人您不买也别捣乱啊。”

殷子初慢悠悠反驳:“这怎么能叫捣乱呢,这叫主持正义,抵制假冒伪劣产品。”

他推开面前这盆不知道是什么的花,对着摊子上其他花草挑挑拣拣。

“这盆灵草一看就营养不良,估计活不过三个月了。”

“这株雪灯花长的叶子都变形成这样了,遭虫害了吧。”

“嘶,这棵香丹当真称得上残枝败叶了。”

“这个……”

见慢慢有人围了过来,摊主急的快给殷子初跪下了:“哎呦喂,我可求您别说了,我错了我罪该万死,求您高抬贵嘴。”

正好这时,殷子初悬在腰间的玉佩上忽然亮起诡异纹路,殷子初眸光一黯,随手捞起一盆植物,丢下两块极品灵石算作补偿,飘然离去。

玉佩上施加的符纹是一种古老的子母符咒,子母符咒单向感应,作用类似魂灯,却又比魂灯好用的多。

符祈月年纪尚小时,殷子初便将子符画在了雪栖琴上。雪栖是符祈月的本命武器,不会离身,且与符祈月气息相连,无论他有何异状都会被子符捕捉。

殷子初也借此来感知符祈月的处境危险与否,而刚在的异动就是母符感知到符祈月在与人战斗。

殷子初将那盆植物随手丢进乾坤囊的角落,足尖一点,向战斗发生地掠去。

曲家,原来干净整洁的小院现如今一片狼藉,浓稠到如有实质的怨气冲天而起,符祈月神情凝重地看着身形已经完全融进怨气中的安阳,指尖按着琴弦,严阵以待。

符祈月眼角余光扫过四周,骤起的大雾笼罩吞噬了一切,稍微看远一些,视线便被白雾隔断。先前的烟火气息和人声完全消失,寂静天地间只余自己的心跳声。

符祈月隐去身形跟着曲朔回到家中,还未等查出些什么,就被归来的安阳发现。异变瞬间发生,幸而他反应及时,躲过了致命一击。

“又是修士……为什么,为什么死了都不肯放过我们家……”

浓厚的怨气翻涌着,沸腾着,安阳已经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的魂魄,他的躯壳,他的一切,都由怨气填充而来。

符祈月发觉不对,哪怕一人生前再怎样不甘怨愤,怨气也不会强到这个地步。

“哥哥死了,玉姐姐死了,我也死了,我们家的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怎样!!!”

庞大的怨气好似一只黑色的巨兽,它张开嘴,泄出燃血的怒火,露出带毒的獠牙,它扑向符祈月,誓要将他碎尸万段。

葱白指尖掠过琴弦,灵力与怨气碰撞交织。

符祈月且战且退,一边抚琴阻挡安阳的攻击,一边分神观察四周。

城还是那座城,此时却已经成了一座空城。

作者有话要说:唉,要去打暑假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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