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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羡鸳(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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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的异变安阳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焦急地想要回去,然而整个幻境空间都处于混乱状态,他无法再像之前一样任意在里外两重幻境中来去。

“怎么会……”安阳的手猛地锤在身旁的墙上,丝丝缕缕的怨气从他身上溢出,“该死!”

曲朔还在里面,他会不会有事?安阳焦急地想。

浓重的无力感包裹了安阳,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恍惚又回到了哥哥重伤那段时间,因为雷家的原因,根本请不到大夫,甚至他们每日都在被监视,直到哥哥去世才停止。

袭来的回忆让安阳双目赤红,满心的怨愤冲击着他的理智。当安阳即将放纵自己的怨恨时,另一只手握住了腰侧系着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安阳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安阳看着手中的生辰礼,眼中的红色渐渐褪去,溢散的怨气却没有收回体内。他踉跄两步,无力地靠在墙上,忽然,他眼前一亮,想到了之前见过的那几个修士。

安阳不懂幻境术法,所以不知道幻境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曲朔会不会有事,他之前能做的是尽力维持现状,而当现状被打破,他只能想办法求助他人保证曲朔不会出事。

如果他们能救曲朔的话,安阳想,随他们想怎么处置我,镇压也好,魂飞魄散也好,都可以。

安阳摇摇晃晃地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逐渐失控的怨气。

“轰隆!”

雷鸣之声响彻天地。天雷之力撕裂了两重幻境,漆黑悠长的裂隙抬眼可见,整个幻境已经摇摇欲坠,只待最后一击落下。

南慕卿扶住符祈月,关切道:“师弟,你怎么样?”

符祈月推开南慕卿的手,抹掉唇角的血迹,自己勉强站了起来。

容和扫了一眼周围,挥手落下阻隔气息的结界,持刀护在两人身前,带着年少稚气的圆脸上满是严肃。

雾气已然淡了许多,似乎是被天地间撕开的裂隙吸走了。缭绕的雾帘拉开,露出之前笼罩其中的庞大魔气,白衣女子跪伏其中,身躯不时颤抖,如同不断挣扎的猎物。

“那是?”符祈月余光瞥见了南边天空的一抹红。

只见天上的裂隙还在不断扩大,雷光将幻境完全贯穿,一声清越的啼鸣由远及近,朱雀的虚影占据了半边天幕。

它展翅飞过天际,所过之处,幻境寸寸碎裂。

符祈月他们只觉身体一坠,随即便是天旋地转,待感觉身体落到实处时,睁开眼,入目便是茫茫焦土。

“祈月,慕卿,你们没事吧?”殷子初从高处的断墙跃下,来到几人身边。

符祈月见到殷子初,下意识弯了下眸子:“师兄,我没……唔咳!”

事字还没说出口,符祈月喉间就涌上一股腥甜,低头咳出一大口血。

殷子初吓了一跳,伸手扶住他:“你受伤了?”

符祈月垂下视线不看殷子初:“一时不慎。”

殷子初还未来的及追问,南慕卿就在一旁拆台道:“是啊,因为一时不慎,所以一意孤行、以卵击石。”

符祈月沉默了,这事他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殷子初深深地看了符祈月一眼,抬手不轻不重的敲了下他的额头:“下不为例。”

“我尽量。”

容和没好气地白了眼和睦的师兄弟三人:“先别聊了,拿出武器警戒。”

殷子初这才注意到容和,他挑了下眉:“容长老,您居然肯撤下幻形了?”

修仙者筑基之后身体生长会减慢,金丹之后彻底停止,容颜永驻。所以天资足够的修士往往会在这两个阶段停留一二,容和当年为了报仇而拼命修行,十岁筑基,三十五岁成就金丹,到后来修为上去了,仇也报了,容和才注意到自己长不大了这个问题。

容和的样貌和身高都停留在十五六岁左右,又天生一张姓娃脸,站在一群大多比自己高的弟子,他总面前觉得没有长老应有的威严,于是才整日披着幻形。

殷子初曾有幸见过几次容和的本相,还将其画成小像传遍了整个天一峰。

容和没忍住又翻了个更大的白眼,解开幻形后似乎连性子也活泼了些。

符祈月受到的反噬很严重,只能由殷子初和南慕卿两人护在中间。

现实中的武溪不似幻境中完全被鬼潮淹没,他们附近也只有少数游魂,情况比殷子初想的要好很多。

有容和落下的结界,他们不至于马上被厉鬼包围,本来可以有不短的休息时间,可惜他们的不远处有个极不稳定因素。

张扬沸腾的魔气吸引来了附近的游魂,越聚越多。

殷子初望过去时,目光只能扫到魔气包裹之下片片白色的衣角:“她……”

符祈月向殷子初解释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也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疯魔。”

白衣女子的识海中一片混沌,先前被符祈月一刺激她自己的意识又从角落里挣扎了出来,在无数不属于她的怨恨中沉浮。

她将脸埋在臂弯中,双手死死抓住颤抖的双臂,不断抗拒“自己”的决定。

耳畔回响的声音与现实的声音交替,如油锅入水,再次摧毁了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现在怎么办啊,长老?”

——长老,如何处置她?

“还能怎么办,先想法子解决面前这家伙然后出去。”

——呵呵,正好给我们当人质。来人,把我昨日炼的丹拿来。

“好强的杀意,师兄你们当心。”

——当心,有埋伏!

——该死!该死!贱人,你竟敢骗我们!

“不行,这些魔气太难缠了。”

——呵哈哈哈,以身为饵,你还当真是大义啊,哈哈。可那又如何,救你的同伴在哪?爱你的道侣在哪?

——我输了,但没关系,有你这样的人物给我陪葬,我不亏。啊,差点忘了,还有你肚里的孩子也要一起给我陪葬。

——诶呀,可怜哪可怜,有你们这样冷血残忍的父母,尚在胎中便被当作筹码压上赌桌,还未出生便被母亲推入魂飞魄散的死境。真是可怜哪!

可怜哪,可怜哪,可怜哪!

白衣女子无可反驳,低声道:“是啊,多可怜……”

万千声音回响,控拆着她的罪行,它们变得尖细幼小,如幼儿的啼哭,教人撕心裂肺的痛。

“你们后退,呆在结界里不要出来!”

残剑飞入手中,白衣女子提剑起身,她终究是被心魔抓住弱点,彻底击溃,再无抵抗的力气。

去,杀了他们。

“杀。”

白衣女子一剑挥出,凌厉的剑气搅碎了靠近的鬼魂,卷着他们哀嚎的碎片袭来。

容和横刀荡开灵力,挡下四面而来的剑风,旋身斜劈。

四溢的灵力和魔气引来了更多的鬼魂,结界在不断震荡,几人心中同时一紧。

白衣女子周身的魔气敛入体内,她不再抵抗,任由魔气增强她的力量。

周围鬼影重重,白衣女子身形慢慢清晰,雪白的衣裙在焦土中飞扬。

殷子初盯着那抹白影,双手不自觉用力,右手夹在指间的符纸都起了褶皱。

符祈月察觉到殷子初的情绪,不由传音问:“师兄,你识得她?”

殷子初收回目光,传音道:“不认识。”

这话是真的,只是符祈月似乎并不大信。

那厢在两人的战斗中,容和已经落入下风,躲避的身形也显得有些狠狈。

殷子初抿了下唇,向后退了半步,左手背到身后,两张符纸出现在指间,上面的符纹没起浅光。

符纸尚未脱手,一团火焰从天而降,将缠斗中的两人分开。

丹朱周身流火飞至近前,攻向满身魔气的白衣女子。他抬手招出本源中的离火,周围的鬼魂畏惧其中的力量,纷纷退开。

刚从幻境出来没多久,卫风遥只来得及看一眼丹朱的真身,还未细认便被远处的魔气引走了注意力。

丹朱过去帮忙,酒老有事要做先走了,只好由卫风遥带着曲朔留在原地。

卫风遥倚着一颗枯木,脚边燃着朱红的火焰——这是丹朱走前留下的结界。他半阖着眼仔细回想着看到丹朱真身时的那一幕。

鸟身的形态,羽毛的颜色,炽热纯正的火焰,很难不让卫风遥联想到家族古藉中记载的神兽朱雀。

若丹朱真是朱雀,那他和丹朱间莫名缔结的契约还有他血脉深处的躁动这些问题就有答案了。

卫风遥苦笑了下:“朱雀啊,还真是了不得的身份。不过这下不用担心被整个修仙界通缉了。”

丹朱的身份瞒不住的。朱雀归位必然引起诸方查探,破除幻境时的异象太过显眼,而幻境中又不止他们一行人,暴露是必然的。

事实上丹朱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毕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

终于寻到了丹朱的本源真身,卫风遥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转过身去看曲朔,上前交谈:“小友一直满面愁容,是有什么心事吗?”

曲朔吞吞吐吐,目光游移:“我……”

卫风遥道:“说出来或许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呢?”

该不该说?该怎么说?

犹豫半晌,曲朔别开了脸。

卫风遥也不失望,自顾自地在一旁说着:“武溪城这应该算是彻底毁了,十年甚至更久都不再宜居。也不知是何等庞大的因果,竟将一城中人卷入其中。”

“不久前在幻境中我们打听到最多的就是有关雷家与玉家的那件,嗯……亲事?不知屠城之事是否与此有关,曲小友,你说呢?”

曲朔:“……”

卫风遥边说边观察曲朔的神情变化,心里有了猜测。

“曲朔,你没事吗,太好了!”

曲朔一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安阳?你、你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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