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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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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泽城一行,几人玩得都挺痛快,只是回去时都各怀心事,路上沉默了不少。

沉浸在喜悦里的南慕卿自顾自乐了半终于发现身旁的两人好像又闹起了别忸,准确来说,是殷子初又单方面闹起了别忸。

他总这样,好像在跟一个看不见的人怄气一样,时不时就要来一次。

南慕卿展开折扇掩住下半张脸,只露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看着氛围古怪的两人。

符祈月的心思南慕卿一直看得通透,但殷子初……

南慕卿刚拜入天一峰便认识了殷子初,相交多年,对他的性子也略知一二。

殷子初这人心中筑起了高台,将自己与所有人都隔开了,也将他自己囚住了。他像戏台上的看客,会被台下戏曲勾起嬉笑怒骂,会下场参演一二,可看客终归是要回到戏台上去的,而那看台的人,不是此间人,不会过多掺入此间红尘。

南慕卿眸色微沉,忽然开口问道:“子初,你还记得九岁我们初遇那会吗?”

“记得,怎么?”殷子初从繁乱的心绪中抽出一缕心神,看向南慕卿。

南慕卿勾唇轻笑,语气促狭:“那时的你多欠抽啊,掌门和和师尊把我领到你面前让你好好照顾我。你当师长们的面应的干脆,转头就自己窝起来看话本,理都不理我一下。”

“被我问得烦了就诓我去做你本该做的事。”

殷子初眨巴眨巴眼睛,看上起颇有些无辜:“啊?有这回事吗?”

南慕卿“呵”了声,又道:“怎么没有,我现在还记得我接引弟子时碰巧遇上了掌门,他那时的表情可真是精彩。”

没有张婉清护着,殷子初被殷画抽得也很精彩。

身旁符祈月没忍住笑了声,惹来了殷子初的怒视,这一刻,他好似又从囚困的高台中走了下来,与他们一起滚在这世间。

南慕卿看着殷子初,意味深长地道:“现下光景正好,世间也还算太平,殷师兄莫要自寻烦恼,平白辜负了这大好时节。”

殷子初愣了片刻,因为南慕卿很少会叫他师兄,他沉吟片刻后道:“也是。”

心魔也好,心意也罢,反正他死后都会一起散在天地间,何必去操那劳什子心。

三人相视而笑,无形的屏障被打破,纷乱的思绪和心事抛却天边。

一月后,赵存光带着南慕卿和备好的聘礼,上月寒宫提亲求娶陆语安。

婚事厉欢答应得十分痛快,似乎迫不及待要把陆语安的终身大事定下来,婚期定在了一年后。

对于修士来说,这点准备时间并不长,中间还夹杂了一次山岳秘境之行,可称得上急迫了,既使如此厉欢还是不太满意。

陆语安修为进的很快,远远超出了厉欢的预计,她隐藏压制那物所需的灵力与日俱增,但厉欢也不愿让陆语安放缓修炼。

此事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陆语安必须强大起来,至少要能保住自己,在此之前,厉欢要为她寻一把靠得住的庇护伞。

山岳秘境是注定的战场,南慕卿不能去,最好也不要靠近。

厉欢正思索着有什么办法能把南慕卿定在天一峰的时候,她接到了一封传讯符,看过上面的内容后总算有了主意。

厉欢疲惫地揉着额角,推开了房门。

清冷的月光顺着门隙落下,化做满地白霜跌碎在曳曳烛光之中,鲸红坐在桌边,指间红丝错杂,见厉欢回来,她歪了歪头,乌发从肩头泄下,艳丽的眉眼间透出几分娇憨。

鲸红道:“快来帮我,我解不开了。”

厉欢轻叹一口气,上前替她解缠死在指间的飞血丝。

部分红丝死死勒入鲸红葱白的指,她的指尖已经开始发紫,指上好些地方甚至见了血。

厉欢轻轻吸了口冷气,问道:“你怎么搞成这样的?”

鲸红想了想道:“我无聊啊,你们这边不是有个叫翻花绳的游戏吗,我看几个小孩玩了几次就学会了,觉得花样太简单了些,就自己改良了下,然后就成这样了。”

“你这也叫翻花绳?都把手伤成这样了,你不疼吗?”翻花绳厉欢小时候也玩过,实在想不通鲸红怎么把自己的手玩成这样的。

飞血丝全部解开,鲸红看着自己姹紫嫣红的手,笑嘻嘻地道:“怎么不算呢。至于疼,这点小伤不怎么疼的起来,我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厉欢没问,这不是她该知道的事,她看着鲸红抬起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放在唇边吮血,面不改色地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鲸红探舌舔掉了印到唇上的血,将那一点殷红抹开,她道:“来给你提个醒,你那小徒弟似乎察觉到不对了,你们藏书阁有关妖兽的古籍都让她翻遍了,最近她开始翻查有关各类丹药和封印术法的记载了。”

“厉欢,你瞒不了多久了。”

厉欢骤然捏紧了手中的传讯符,指尖轻颤。

陆语安刚入门不久,厉欢从鲸红圈养培育的妖兽中挑了一只放出来伤了陆语安,以此为借口对陆语安体内的东西进行压制和封印,而为了维持陆语安余毒未清的模样,厉欢发给陆语安的丹药都含有妖毒。

“知道了。”厉欢闭了闭眼,压下所有思绪,瞟了眼倚着桌子浅笑的鲸红,“话说,你一直在盯着语安?”

鲸红道:“我无聊嘛,她又是你心爱的弟子,所以就关注的多了些,不行吗?”

“没说不行。”厉欢撩开珠帘,向房内走去。

见厉欢不理自己了,鲸红放下支着下颔的手,伏在冰凉的桌面上,轻声哼起不知从哪学来的小调。

悠扬的曲调穿过窗格飘荡在婆娑树影间,遥似天边来。

盛夏七月,蝉鸣声声扰人清静,殷子初正拿着把折扇一开一合地把玩。

南慕卿的洞府位于望月峰,梧桐满林,翠影重重,竹篱小屋落于其中,有种出尘隐世之感。

殷子初抬眸扫了一眼叙对面南慕卿手中的信,默不作声地抿了口茶。

符祈月见南慕卿神色有异,问道:“出事了吗?”

山岳秘境开启在即,南慕卿却在这时收到了一封家书。

南慕卿垂眸,指尖缓缓摩挲着信纸,他听不出情绪地开口道:“皇弟信中说母妃病危,想见我一面。”

修士证道过程中需斩断尘缘,而大多数修士都是在与至亲诀别时完成这一点的。

殷子初支着下巴问道:“你想回去吗?”

斩断尘缘的方法不止一种,且一入仙门按理说凡俗血亲便与他无关了,即使不回也没人能说什么。

“我修为已至金丹,早该经历这一遭了。”南慕卿将信纸折起,顿了顿后轻声道:“而且我也想回去,她毕竟是我母妃。当初若非母妃坚持,我也不会来到天一峰。”

关于南慕卿家中之事,殷子初并不如何清楚,南慕卿也向来不肯多谈,只大概知道他是俗世王朝夏的二皇子而已。

“不过,”南慕卿有些犹疑,望着面着的两人道,“我这一去不知要多久,山岳秘境之行就你们两个一起行吗?”

三人之中只有符祈月能进秘境,殷子初和南慕卿只能随同,这随同名额是乡好不容易从殷画那争取来的。

南慕卿还好,殷子初可遭了老罪了。

这一次殷画似乎是铁了心想把殷子初按在天一峰上不让他乱跑,殷子初三求父上而不得,拉上两名师弟好说歹说,被迫上缴大半零嘴和话本,一连学了十几种新符咒和功法,还答应了诸如不能偷懒、不能赖床、不能离开营帐多远等等数不清的条件,虽然每个条件都不难,但加起来可以要了殷子初小半条命去。

南慕卿实在担心殷子初做不到而半路被殷画送回来,也担心自己不在没人缓和两人间的气氛。

为了两个不靠谱的师兄弟,南慕卿可真是操碎了心。

符祈月手里拿着本清心固魂的心法正在研读,闻言道:“慕卿师兄请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殷子初也道:“行了你放心去吧,又不是没你就不行了,一天天的,操那么多心,跟老妈子似的。”

南慕卿抿唇笑起来,拿扇子戳殷子初的额头:“没我这老妈子,你怕是老早让掌门家法伺候了。”

正在看书的符祈月抬手替殷子初拦了下,殷子初则懒洋洋道:“我家原来还有家法吗,我怎么不知道。”

南慕卿哼了两声道:“早晚会有的。”

殷子初道:“那等有了我再给您烧三柱香感恩您的功绩吧。”

南慕卿展扇呼了殷子初一脸风,口内笑骂道:“滚蛋。”

殷子初闷声笑了起来,抬手去理自己被吹乱的头发,漆黑的墨瞳中闪着细碎的光。

符祈月抬眸,指尖轻扣书页,望着面前笑闹的两人,思绪纷乱。

此次山岳秘境之行,必出大乱,南慕卿若赶不上应会更安全些,至于殷子初,他答应殷画的那些条件,想来不会覆行,他必是要进到秘境中去的,就是不知会用何方法脱身了。

清亮的眸光落到殷子初身上,符祈月指上动作微顿,然后慢慢曲起,以殷子初的实力他的安危本用不上符祈月来操心,可殷子初的心境实在是……

殷子初心防极高,但防线之下已是摇摇欲坠,也不知他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将自己的心境撕扯成这副样子。

道心未成,心魔初显,殷子初几乎已经在走火入魔的边缘徘徊了。

私心上,符祈月并不希望殷子初去,但他不会也无法干预殷子初的决定。

符祈月深吸一口气,低声长叹。

云光扇轻点符祈月的肩,他侧目看去,南慕卿言笑晏晏:“别哀声叹气的了,有什么烦心事都先放放。走,进屋帮我收拾一下东西。”

“嗯。”符祈月合上书,起身跟上。

殷子初将折扇往桌上一丢,慢悠悠地缀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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