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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相互扶持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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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的官差自是发现了前方等候的人群,他们为难地看了眼高勘,终究是咬牙上前招呼。

“张大人。”不待他们走近,高勘已率先出口。

“高指挥使,今儿是什么风将您吹到这儿来了,这荒郊野外的,如何......”

“张大人。”高勘笑着走近,熟稔地拉住他的手,几张交子就这样被自然塞进解差手中。

“探望一下故友,还请通融一二。”

“哎!”他打量四周,方粗噶着声音讪笑,“高指挥使客气了,崔大人他们在后边呢。”

“娘,八郎。”

“仲卿,叶娘子。”

一行人这才会面,见得昭哥儿这般情形,叶娘子讶然出声:“昭哥儿这情况,若是不介意可让我看看。”

知晓她是铃医,崔恒看了姜蓉一眼,方将儿子抱在她跟前。

叶娘子用手背轻轻试探昭哥儿额头温度,又观察了下他的眼、舌后,方伸手把脉。

“寒往热来,正气不足,腠理不密,乃邪气入体,阳郁化热之症。”

说罢,她从身上取出几个瓷瓶,一一嘱咐姜蓉:“这是一些常用的跌打损伤与风寒热症药丸,你们路上不便熬药,吃这个也大差不离。”

“昭哥儿年幼,他可服这至宝丹,我这颗粒小,小儿一次服用一颗便可。”

“多谢你,叶娘子。”姜蓉颤声接下这些药丸,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崔恒亦颔首与高勘致谢。

趁叶娘子与昭哥儿治疗的功夫,崔氏带着丫鬟将那些解差一一打点,此去青州路远,可以说他们一家的命都握在这些官差手中。

予他们一些恩惠,等下他们要办的事才好操作。

等喂了昭哥儿药,哄他睡着,姜蓉才与崔氏说起话来。

“阿蓉,你受苦了。”崔氏红着眼睛抚摸她的脸颊。

“能看见娘和八郎在这等我,我不觉得苦。”

“傻娘子。”

崔氏握住她的手,暗中递了一样东西给她,姜蓉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地接下收好。

“你们出门急,什么也没带,这些衣物和碎银你们暂且拿着罢。”

“唉,卢夫人。”一旁的解差见状,忙出声制止,“还请您勿要为难小的。”衣物也就罢了,这钱是万万不能给他们的。

汴京的殿下与柏相千叮万嘱,要给崔恒吃些苦头,他若拿着钱一路打点,顺顺畅畅到了青州,他们失职回京可得不到半分好。

崔氏见罢,只得将那袋银钱递给八郎,她则将那些衣物打开,当着解差的面仔仔细细抖散检查,这才将这些衣物给了姜蓉。

“有劳娘惦记,实在是女儿不孝。”

姜蓉抱住崔氏,心中酸涩,神情低落。

“好孩子。”崔氏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你和修年好好的,我们在汴京等你们回来。”

“姐姐莫要这样说,此事没能帮上忙,我们心中也甚是惭愧。”八郎现在俨然是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说起话来,更是暖到人心窝。

另一边,崔恒带着昭哥儿靠在马车边方便叶娘子扎针,她果真有几分本事在身,几针下去,昭哥儿的高热逐渐控制,呼吸也平缓起来。

“高大人,崔大人。”解差眼看着天色渐晚,也只得出声提醒,再拖下去他们可就在天黑前赶不到驿站了。

“保重!”高勘见状,派随从牵出两架马车,对那张头道,“我观你等行囊繁重,这是高某的心意,还请收下。”

“这。”头头指了指汴京方向,为难道,“非是我不想,实在是有命在身。”

“张大人说哪里话,我这只是为你们装载行囊与粮草,并无其他用途。”高勘扫视一眼解差们,目光冷然,昂然威严。

他在皇城司乃至整个汴京,可是出了名的狠人。被他这眸光淡淡一扫,张启一个哆嗦,后背发凉,他可算明白这一趟的差事为何没人愿接了。

实在是左右没是处,来往做人难。远有柏相一派千叮万嘱,近有这凶神恶煞的高指挥虎视眈眈。

对崔家几人,好也不成,坏也不成,实在是为难死他这个小喽啰了。

“唉!”他叹了一声,依旧不敢擅作决定。

高勘见状,轻轻摇头:“也罢,既然你们不愿收,那我便收回,若是路上觉得东西多了吃不消,你们在半路碰到再去添置就是。”

一行人见完面就这样匆匆告别。

等到驿站歇息过夜,已过酉时中,姜蓉摸着昭哥儿退下的烧的额头,总算舒了一口气。

可是在这汴京的驿站,她是万万不敢露财的,那几个解差得了崔家的好,也就嘱咐驿站给他们上了些热汤热菜。

躺在驿站的床上,姜蓉浑身酸痛,她望着那黑漆漆的屋顶,心中思绪万千。

次日一早,解差便匆匆催促赶路。

他们在天光破晓的黎明踏着朝露迈上前往冀州的官道,待行到人迹罕至处,他们前进的步伐再次被阻挡。

竟是杨相,蔡齐,严学士等人。

这一次,无需他们发声,解差便乖乖喊上崔恒,请他出去与故友叙旧。

姜蓉与他们远远颔首示意,算是打过招呼,崔恒则抱着昭哥儿前去与杨相相商。

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内容崔恒未说,姜蓉也不问。但她知道,有了杨相他们的露面,解差这次是真的比昨日要客气许多,甚至会趁着路边人少的间隙,喊他们将昭哥儿放上牛车。

等到了冀州与汴京交界处,看着明晃晃摆在路中间的两家篷布马车,张头再一次露出无奈的表情。

他可算明白,高指挥使那句话是何寓意了。

这马车里,锅碗瓢盆,衣食药银皆规矩摆放。他见状,只得收下这份“从天而降”的大礼,眼睛一闭请崔恒他们上车。

他自己也喊上一个解差,坐上另一架马车。

有了马车,夫妻俩总算可以轻快几分。

连日的奔波,早已让他们腰酸背痛,精疲力尽。

最主要的,是昭哥儿可以安稳地躺在车中歇息,他们也终于不再担心他再次受惊。

百洲镇交叉道口,百姓们临街眺望。

“崔大人。”有人高声呼唤。

崔恒本在小憩,听得有人唤他,他快速撩开车帘,往外一看,竟真是百洲镇的那些熟人。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从道路两旁掠过,崔恒跳下马车,拱手与他们行礼道谢。

百姓们看见崔恒,也喜不自胜,一个个追着马车跑来。

“停一下,崔大人,停一下。”

张头看着前方张开双臂拦路的百姓,无奈只得喊停。

那精瘦汉子,见得马车缓缓停下,也讷讷朝张头喊了声:“多谢大人。”

此时,身后的村民也陆续赶来。

他们扶着一白发老人走近,那老人打量张头几人两眼,朝他们恭谨行礼:“多谢大人慈悲!”

“崔大人于我们镇上的百姓有再生之恩,草民们自从听得崔大人被贬的消息,悬心吊胆,不知崔大人究竟是何状况。我们在这等候数日,终于得到您到来。今日看见崔大人衣着整洁,有处安身,便知大人您心善仁慈。”

“这些小小心意,还请大人们收下,路上也可打个牙祭。”

说罢,一群百姓拿上新鲜的鸡鸭鱼肉,就要往押送物资的牛车上送。

“唉,使不得,使不得。”张头见状连忙推辞。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草民祝几位大人一路顺风,前途坦荡。”

纵使张头与崔恒再三推却,却耐不住百姓们人多势众,他们匆匆离去时,依旧被扔上一些肉食在车中。

回首看着百姓们久久矗立在道边的背影,张头也不由心间皱闷。这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也不知官家现在究竟是何情况?

这汴京城的天啊,怕是要变了,他离开避避风头也好。

除了这些百姓,又接连遇到七娘夫妻,崔恒同窗送别。

看着这接连不断的送行队伍,张头早已见怪不怪。离汴京越远,他的胆子也就愈大,更何况,这些人并不白来,他们每个人腰包都被打赏得鼓囊囊。

崔大人即使被贬,却依旧有如此多的高官、亲友不远百里送行,想来他平日里为人处世上佳。

但他对崔恒根本不甚了解,便好奇问旁边的解差:“你知道这崔大人以前在汴京官声怎样?”

那解差眼前一亮,正愁没机会与这新来的头头打好关系,这梯子不就送上门了吗?

提及崔大人,他口若悬河,在张头面前夸夸讲起崔恒的生平来。

张头与解差在马车上说了什么,夫妻俩不知。

但他们明显察觉,离汴京越远,他们的待遇就愈好。

从最开始干巴巴的蒸饼,到现在偶尔可食肉,还有马车代步。

昭哥儿也终于痊愈,虽离开了家,但一路上有爹娘相伴,他心情甚好,不时叽叽喳喳拉着爹娘问歇息时遇见的鸟儿,问掀开车帘时眼前一闪而过的花草树木。

不知不觉,时间已至四月底。

这日,他们一行换乘水路,至江宁府一码头停靠补给时。

姜蓉意外地发现一个故人,胡娘子,她回家乡了!她腰腹突出,神情柔和,莫不是怀孕了吧?

沈玉明呢,没在她旁边?

姜蓉看着胡娘子言笑晏晏地与身旁人说话,手下动作不停,利落地将鱼剁成整齐的碎块。

她现在算不得个自由身,连独自下船的权利都没有,身上关系又复杂,姜蓉犹豫半晌,终究未开口喊她。

恩人现在过得好就行,有朝一日,若她可以起复,那她再回来好好回报她的救命之恩。

终究是心里存了事,姜蓉半夜总觉心神不安,觉得有人在喊她。

可是船上人多复杂,她根本没有熟人,莫不是她梦魇了吧?姜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却见床边竟真站着一个人,她吓得魂不附体,后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她暗暗摇了摇崔恒的手,却见他没有反应。

“崔夫人,醒来了。”

不待姜蓉反应,那蒙面人便接着说道:“我是百事通的人,之前你要查之事现在已有结果,我来此送信,以后咱便两清,拿到东西,请你记住,今日你什么也未看见。”

姜蓉的尖叫声噎在喉咙,她愣愣点头,接过信封。

等那人悄然离去,她轻声下床,借着窗户缝中透出来的光,努力想要分辨信纸上那朦胧的字迹。

那杀云娘子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太尉秦彦。

竟是秦太尉,姜蓉手中的纸飘然落地。怎么会是他,他不是与杨相他们同一阵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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