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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相互扶持的第三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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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任他,怎么敢的?

初闻此消息,崔恒脸色骤沉,眸光幽深,思索之间不禁捏皱手中的信纸。与此同时,心中一股愠怒也酝酿而生。

夫人这段时日经常在外打理产业,贺任那厮竟经常派人尾随。

他实在是胆大包天,蓦然,他突然想起柏秋娘的死,除了他,还有谁能这样精确地了解夫人的动向呢?

好歹也曾经是夫妻,贺任他果真如此狠厉不留情面?

若真是,那此人气量狭隘,心肠狠绝,留在身边实乃心腹大患。

崔恒起身将信纸丢进火盆,随后转身坐回紫檀长案前沉思。

为了印证心中猜想,崔恒私下动身前往葫芦谷查探了柏秋娘尸身,所幸现在已是秋日,气温渐凉,她的尸身尚未腐化,只是那味道也绝对不好闻。

看到那女尸模糊的面目,崔恒发现,这人不仅仅是被人一刀毙命,她脸上疤痕交错,并非胡乱割就,刀刀下手极重,好似是在照着什么图案所仿。

他强忍住刺鼻的气味,细细查探了此人面容,五官确实很似柏氏。

出来后,为防万一,崔恒查阅了仵作的验尸记录,又着人询问了事发之时的详情。

看来,此人应是柏氏无疑。

既已可向夫人交差,崔恒便立即启身返回汴京。

接下来几日,崔恒动用家中人脉,四处打探搜寻贺任的消息。

但他没想,他不过出去一日,这人便又悄悄尾随了他夫人。

说他居心不良,可他又偏偏只是远远看着,听暗卫们来报,两人一直未曾有过交流。

难道他只是纯粹的旧情难忘?

但无论如何,崔恒觉得都不可放任他这样继续下去。

这日散朝后,众臣三三两两徐步散开。

崔恒凝视贺任背影一眼,暗哼一声,兀自转身回了中书省。

贺任归家,如今也坐起马车来。

崔恒带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待随贺任马车一绕再绕,等众人反应过来,这才发现他们已虽贺任入了偏僻拐角时,前方再无进路。

这儿不是贺家正门。

正当崔恒心中暗忖之际,贺任的马车徐徐停在巷角,他掀开车帘,朝身后跟踪之人朗声唤道:“出来吧,莫掩掩藏藏了。”

崔恒官服未换,神色凛然下了马车。

贺任这厮,果真是做跟踪之事久了,竟还得心应手起来,他们远远跟着,怕是早已被他察觉。

只是这语气,竟还妄图倒打一耙,简直荒谬。

瞅见崔恒,贺任嘴角微勾,轻蔑地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

两人具都身着紫色官袍,玉树临风,卓尔不群,一人站巷口,一人站巷角,各据一方,凝目眺视,谁都未曾先开口。

巷口一时间陷入久久的一片沉寂。

良久后,贺任轻笑出声:“崔大人有何贵干?”

“贺大人做了什么,想必应有自知之明。”

贺任听罢,鼻间发出一声不屑轻哼。

他似笑非笑地打量崔恒一眼:“崔大人倒是爱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崔恒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讥笑:“有些事情,还是奉劝你早些收手,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事关夫人名节,崔恒只得强忍住心中怒意。

贺任脸上的笑逐渐收敛,他仔细端详着崔恒神色,扬首回道:“崔大人确定要在这个地方谈论私事?”

崔恒环顾四周,甩袖随贺任往一旁侧门走去。

贺任竟在这儿私设了产业。

一进门,两人一言未发,转身便发狠扭打在一块。

贺任拳拳见肉,朝崔恒脸上袭来,崔恒亦毫不留情,不顾贺任猛烈的攻势,只管大力回击贺任。

不过两息,两人便已你来我往互攻数次。

这一瞬,两人脸上再无虚伪的假笑,取而代之的是阴冷与桀骜。

两人皆心高气傲,学识过人,如今也因着朝堂上的旧怨和不可言说的私情在这偏僻之处做起鲁莽粗鄙的斗殴之举。

一旁的下人见状,纷纷想要上前帮架。

却被两人同时转头喝止。

“走开。”

“别过来。”

随从们见主子脸色通红,豆大的汗珠接连从脸上滴落,又听见一声声闷响声与布料摩挲声传来,吓得低头敛目各自退下。

完了,完了,他们大人往常也不这样啊,今日这是怎么了?

跟着出来的人记得团团转,却又不敢不听主子命令。

他们也不知,这两位大人,究竟是因何私事,要这样不拘礼节,不顾身份地扭打在一块。

若是被御史台的御史们看见,怕是明日里两人都得被狠狠参上一本。

思及此,一行人也不由噤若寒蝉,吓得瑟瑟发抖。

厮打之间,贺任深吸一口气,突然咬牙出声:“她本该是我的夫。”

他的话戛然而止,崔恒一个翻身,一拳狠狠向他脸砸去,贺任未说出口的话被拳头堵在喉间,气得他双目通红。

打过之后崔恒犹不尽兴,用力扯住贺任衣领,嗤道:“她是我夫人,她也是她自己,你这个无能的懦夫。”

“你说谁懦夫?”贺任霎时气得脸色发青。

“说你。若不是你护不住她,后面又有我何事?”

“你,胡。”贺任怒不可遏,猛然发力反击。

崔恒抿唇止住他的攻击,用力扯着他站直身。

“你这样的行径是为了她好?前车之鉴还在眼前。”

“那不一样。”现在没有柏秋娘了。

两人胸膛起伏,努力平稳趔趄的身形,昂首直视对方。

崔恒重重甩开碰他的手,施施然取出帕子擦净嘴角的血渍。

“听说你最近许多桃花。”贺任盯着他,半晌后幽幽道了句无关话语。

“与你无关。”

贺任睨向崔恒,目光晦色不明,重重哼了一声。

“怎会与我无关,我警告你,你若敢在外面沾花惹草。”贺任蹙眉,正容亢色,指着崔恒喝道。

贺任话音未落,崔恒发现他那对浓密的剑眉紧压星目,脸上的温润之色瞬间消失殆尽。现在的庄凝与狂傲,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吧。

他话未说尽,但他的意思,两人皆心知肚明。

崔恒推开他的手,沉声道:“不劳贺大人关心,我自会好生待她。”

两人目光相接,霎时激出无数爆裂的星火,两人狠狠互瞪对方一眼,随即撇开视线不再言语。

半晌后,贺任淡淡道了句:“我会看着你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这句话我也送给贺大人,若你的人再不收手,我便斩断你们的手。”

说罢,两人重哼一声,各自挥袖离去。

待姜蓉看见归家的崔恒衣衫凌乱,脸上带伤,心中顿时咯噔直跳。

莫不成这光天化日,竟在汴京街道上糟了劫匪?

她赶忙唤人端来热水与鸡蛋,自己则取出帕子,轻轻替他擦拭。

“嘶。”崔恒倒吸一口凉气。

“可疼?”姜蓉问道,“那我轻些。”

崔恒眨着那双潋滟生辉的凤眼,只是抿唇淡笑,直直地望着她,默不做声。

“傻不傻。”姜蓉用力摁了下他脸颊的伤。

崔恒垂眸,依旧一声不吭。

“看你明日还如何上朝,便是再重要的事,也不值得你以身犯险。”

听得夫人安抚,崔恒眉心舒展,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

“值得。”他轻声回道。

“什么?”

“我说值得。”

姜蓉不知这人今日又犯什么傻,但看他神色这样认真,便也温声附和他:“好,值得。”

崔恒突然倾身抱住姜蓉,他将脸埋在她脖颈处闷声喊她:“夫人。”

“我在。”姜蓉好笑地拍了拍他后背。

“你是我的。”崔恒闷闷呢喃。

“你也是我的。”姜蓉将他拉开,玩笑地说出真心话:“你可不许纳妾,也不许招惹外面的莺莺燕燕。”

崔恒眼睛骤然一亮,点头应道:“自然,我要那些妾室做何用?”

“何用?说是这样说,你若是在外边偷吃被我发现。”姜蓉上下打量他两眼,揪了揪他耳朵。

“不会。”崔恒耳根泛红,也不知是被她捏的,还是因着其他原因,只不过姜蓉看他倒乐呵得很,这会正眉飞色舞地朝她摇着头。

“扑哧。”姜蓉掩袖而笑。她拿起帕子,继续替他擦药。

“与你玩笑话,莫要当真。”

“夫人。”崔恒焦急地拉住她的手,“可我说的是真心话。”

他扭头挥退下人,方低声对姜蓉说道:“贺任那人,其心不轨,他这段时日都在跟踪我们。”

“果真?”姜蓉收敛笑意,她顿时明白崔恒刚刚的反常是何原因了。

虽男人的话最多信个一半便顶天,但看在崔恒这些年还算老实,对她也颇为照料的情分上,她觉得该给他个解释。

“我对贺任并无多少男女私情,我们退亲后早已形同陌路,我亦将他视为陌生人,修年你勿要醋。”

“我怎是吃醋。”被她戳穿,崔恒刚刚因她解释而生出的愉悦瞬间烟消云散,他亦不想被她看轻,为着面子,他霎时挺直腰背,硬着头皮解释。

他压低声音道:“是那人鬼鬼祟祟不似好人,不知他要做些什么,我只是出言提醒你罢了。”

他若是平时,顶着一张光洁玉面做出那副缥缈高冷的神情,姜蓉还会有些受用,可现在他脸上青青紫紫,再做出这副嘴硬的表情,她看着颇为滑稽。

“是。”姜蓉笑着替他涂上紫金活络油,一边心疼地咕哝,“明日里上朝莫不是要扑些粉来遮掩了。”

夫人如此温柔解意,是贺任从未享用过的,如此一想,崔恒很是受用,心下得意。

贺任再怎么用尽心机,她也是他娘子,他这辈子做梦也别想挖他墙角,他是不会给他机会的。

他这种人,就只能一直躲在阴暗的角落来窥伺他们的幸福。

但随即他想到若顶着这幅尊荣出去,明日里少不了得承受朝中同僚打探的目光。

若顶着这副脸的人再加上个贺任,不,崔恒不由打了个寒颤,他绝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他与贺任今日这遭对峙。

他想了想,叹道:“明日我请个病假。”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个恨不得住在衙门里的人竟然因为这等小事破天荒请个假。

姜蓉突然想到,崔恒莫不是同人打架了吧?要不然为何那些护卫都没事,偏偏他这个坐马车的摔得鼻青脸肿。

至于这打架之人,显而易见,除了他口中念叨了一遍又一遍的贺任,还能有谁?

可是崔大人浑身上下嘴最硬,这等掉面子与损身价之事,他不说,她也不好拆穿。

昭哥儿回到家,看到爹这个模样,也很识趣的不去过问。

只是用膳时,不时替他爹夹菜,察言观色,偶尔说上几句趣事逗逗爹娘开心。

“乖,自己吃。”姜蓉笑着安抚儿子。

见娘发话,昭哥儿这才安心扒饭。

在青州的几年,一家人早已习惯围坐桌前,静享这独处的温柔时光。

遣散了四周仆从,崔恒这才低声告知姜蓉:“京郊那边我已去查探,你莫要担忧,那人确实像她。”

顿了顿,崔恒迟疑道:“我看那仵作所书尸检验状,柏氏腰腹多处有紫青淤块,疑似生前曾受过多次撞击伤害。”

“咳咳。”姜蓉口中的茶水呛进喉咙。

她咳了半晌,心虚地看了眼父子俩,取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抿唇应道:“那应是她了。”

话题很快转移,昭哥儿明日休沐,姜蓉早早答应他明日带他去郊外庄子游玩。

昭哥儿直言,每日看着汴京城内繁华景象,心中只觉憋闷,他好怀念之前在青州随曾祖四处游玩的时光。

而一直与他们四处撒欢的赛虎,如今也愈发沉稳。

随着昭哥儿的长大,它也胡须发白,渐渐老去。

赛虎早已不再似幼年时那样活泼,这些年它与昭哥儿朝夕相伴,很是亲密,这次的出游,昭哥儿自不会忘了它。

听到主人提及它的名字,它慵懒地摇了摇尾巴,走近来贴在昭哥儿脚边躺下。

次日,一家人前去王家拜访老爷子,他也囔囔着要与他们一块去城外逛逛。

王家舅舅们拗不过他,只得让他随姜蓉他们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姜蓉只要得闲,她便带着昭哥儿拜访亲友,在汴京周边四处游玩。

崔恒公务繁忙,无法陪同两人,除了明面上的府卫,私下里他亦派上两队人马,暗中护卫两人。

他觉得除了那些神神叨叨满口胡言的娘子们,贺任、高勘、沈玉明,他也需小心防着。

只不过他的这小心思,自然不敢宣之于口。

昭哥儿与娘亲在一起久了,也逐渐知晓姜蓉想要出去游山玩水之夙愿。

某日,他突然认真地与姜蓉商议:“娘,孩儿不若陪您去四处看看吧。”

“那你爹怎办?”

“爹公务繁忙,咱们总不能让他放下正事罢?”显然,昭哥儿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心虚。

姜蓉轻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

“娘,孩儿说的是真的。”昭哥儿仰头,说起出去玩耍之事便两眼放光,那双与姜蓉相似的眼睛里闪烁着潋滟至极的神采,“咱们一块去吹吹漠北的黄沙,看看延安的长河,再沿河一路南下,赏完江宁府温婉如水的江南风光,去靖州探望舅公他们,咱们再回青州。”

若不是考虑到崔恒,姜蓉真的狠狠地心动了。

这孩子,不愧是她肚子里出来的,竟将她所思所想摸得一清二楚。

但很遗憾,她想,现在还不是好时机,此事还是日后再议罢。

只是没想到,儿子大了,如今也有自己的主意。

等到崔恒归家,他便拉着崔恒万般讨好逗乖,等他爹心情一好,便趁机提及此事。

听得儿子大胆言语,崔恒并未沉脸,他只觉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转头静静望向姜蓉。

作者有话说

第162章 相互扶持的第三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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