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弯身将他抱起来,放在衣服内侧口袋里的东西,碰到了太宰的皮肤
织田作将他放到了床上,给他拉上了被子。
太宰的身体卷缩了起来,轻轻地发抖,脸色惨白。
织田作愣了愣。
做噩梦了吗?
“太宰?”织田作轻轻推他。
太宰的颤抖越发剧烈,细微地声音宛若濒死的幼猫般沙哑绝望:“织田作......织田作.....”
“我在这里!”织田作把他抱起来:“醒醒太宰,我在这里!”
异能?不,太宰有人间失格。
咒术?诅咒?怎么办!
织田作也有些慌了。
太宰猛地睁开了眼睛,鸢色的双瞳找不到焦点,神色疯狂又绝望。
“太宰!”织田作沉声道,附身与他对视:“我在这里,别怕,我在这里!”
太宰的反应迟缓得像卡顿的机器一般,视线慢慢落到织田作身上:“织田作?”
“我在。”织田作道:“我在你身边。”
太宰恐惧又慌乱,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你在哪儿?我在这里吗?织田作还活着?”
织田作突然意识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太宰是看到其他平行世界了吗?
但为什么......啊!是因为他,织田作懊恼又自责,自己为什么这么蠢呢!
织田作轻轻拍着太宰的后背:“我很安全,我很好,太宰保护了我,我没事。”
“我保护了织田作?”太宰茫然地问,大脑还无法从那么多个世界记忆中清醒过来:“我成功了?”
“我就在你面前,太宰。”织田作低声道:“我只有一个太宰,太宰也只有我一个织田作,对不对?”
太宰涣散混乱的双眸有些困难地试图聚焦到织田作身上。
织田作道:“对于太宰来说,我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太宰费力地思索着,然后缓缓点头。
“我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对不对?”织田作又问。
太宰伸手去摸织田作的脸,温热的触感证明着织田作的生命并没有流逝,他又伸手去碰织田作的胸口,那个他在其他太宰的记忆中看到过无数次被子弹击穿的地方,没有血也没有伤口。
太宰谨慎地——就好像这是比其他什么事情都更为重要那般——郑重地点头,用宣誓一般的语气对自己说道:“织田作还活着!”
织田作看着他,温声道:“所以,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重要,其他织田作跟你没关系,我在这里,我很好,这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说出这种台词的织田作,心里已经尴尬到能用脚趾抠出一座芭比梦幻城堡了,但神色仍旧镇定自若,音量适中的说着太宰需要听到的话。
“其他织田作跟我没关系.......”太宰喃喃道:“是没关系......但是......”
就算织田作跟他毫无关系,不,就算是死敌的关系,他也仍旧希望织田作能好好的。
他自己过得怎样没所谓,但织田作怎么可以那样死去?!
甚至,他不光没有保护好织田作,还做了推手!
是他邀请了织田作加入巷黑,他那般得意洋洋地把巷黑作为庇护所,介绍给了织田作,结果织田作却因为加入了巷黑而死!
还有安吾!
织田作看上去很好接触,实际却很是疏冷,从不主动与人维持关系。
是太宰主动去接触了安吾,安吾才会成为他们二人的好友。
还有Lupin酒吧。
织田作说,如果没有去过那里就死去,是愚蠢的事情。
对他们而言,那是极为特殊的地方。
可安吾却破坏了这里!
安吾背叛了他们!
安吾背叛了他们,却还敢回到Lupin见他们!
他怎么敢!!!!!!
安吾害死了织田作!
不,是自己害死了织田作!
不,是森先生......
森先生.....
太宰咬紧了下唇:“森先生!”
作为老师,教导了他许多东西的森先生。
与他当了多年共犯的森先生。
第一次遇见的,有能力教导他的人。
第一次遇见的,能与他看到同样风景的人。
第一次遇见的,让他被算计背叛了个彻底的人。
害死了织田作的人。
他口中不承认,却在心里一度视为父亲的人。
丢弃了他的人。
抹去了他的记忆的人。
比安吾更为彻底地背叛了他的人。
在与他的最后对决中,恢复了他的记忆,乘机让他动摇而获得胜利,逼迫他为了保护织田作而自杀的人。
“太宰,太宰,太宰!”织田作一直在叫他,音量也越来越大。
但太宰神色恍惚,本就糟糕的情绪在他想到森鸥外后,彻底将他淹没。
太宰的身体有些模糊,怪异的黑色咒力在他身周浮现。
织田作的眼神沉了下来,他捧住太宰的脸,命令道:“太宰,看着我!”
太宰困难地将视线聚焦到织田作脸上。
“呼吸,太宰。”织田作道:“呼气,吸气,对,再来,呼气,慢慢地,对,吸气......”
织田作带着太宰调整着呼吸。
太宰身周的黑色咒力慢慢消散了,他又恢复成了正常孩子的样子。
“太宰,看着我。”织田作道:“我好好的,很安全,也过得很好,不要去想其他的,好好看着我,想着我,我对太宰来说才是重要的。”
“织田作.....”太宰道:“织田作死去了......被害死了......”
“其他织田作死去了。”织田作道:“我很好,你的织田作很好,你只要注意你自己的织田作就好了,其他的织田作让其他的太宰难过去。”
织田作并不是太宰这样擅长移情的人,他没见过的太宰,就不是他的太宰。
他当然会因为自己的太宰而对其他太宰有好感度加成,如果能帮助其他太宰,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提供帮助。
但他并不会像太宰这样,为自己没相处过的人的死亡而难过。
毕竟无论表现得多么居家,那个将杀戮视为日常的冷血杀手一直是织田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可是......”太宰无措地道。
织田作打断他:“没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