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低声道：“他把我的监护权抢走后，我妈妈自杀了。”

“哦！”五条悟恍然大悟，他丝毫没有顾忌小孩情绪的意思，大刺刺地道：“你就是那个强女干产物啊！”

小孩厉声尖叫：“闭嘴！”

“为了给妈妈报仇杀的人吗？”五条悟歪头道，脸上还是那副纯然好奇的表情。

若是其他人，此刻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会露出点怜悯同情的样子来，但五条悟根本没有这种概念。

“有什么不对吗！”小孩愤怒道。

“请说实话。”夏油杰轻叹道：“你的演技不错，但还不足以骗过我。”

办演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扮演完美优等生，扮演温柔的校园王子......夏油杰从小演到大，这小孩的演技很优秀但还不足以骗过他。

小孩的表情渐渐冷漠了下来：“他的一个情妇怀孕了，要是生下的是儿子的话，会对我的继承权造成威胁，所以乘着他的遗嘱还全是我的名字的现在，就送他去死，会省事很多。”

“哦哦，这样啊！”五条悟一脸新奇地听着现实版宅斗大戏。

小孩说：“如果没有怀孕这事儿，我本来是想长大一点后再杀掉他的，作为给我那自杀的可怜母亲的礼物。”

夏油杰看着他，平静道：“我听说过这件事，她本来就精神出问题了，你跟着竹中走后，她自杀的概率很大，你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嗯，我清楚。”小孩说着，撩起了自己的袖子，上面遍布伤疤：“作为有记忆以来就在被她虐打的存在，我最清楚不过了。”

夏油杰没说话了。

“凭什么都怪我呢？是我求他弓虽女干母亲的吗？是我求法官做出那么荒唐的判决的吗？是我规定女人打胎需要征求男方同意害得她没能打掉我的吗？”小孩说：“好多人说我的出生是错误，是原罪，母亲的亲戚都怪我。哈哈，被作为一个强女干产物生出来，我还想怪别人呢！凭什么把我生出来！凭什么我不是在一个正常健全的家庭中出生，凭什么我得被这对父母带到这么糟糕的世界，我没有任何决定权，却得承受所有的结果和指责，凭什么呢？”

这是在卖惨，但也是在说真话。夏油杰这样判断到。

“我不想再被虐待了，也不想再那样穷困潦倒，所以我主动找到了父亲，跟着父亲走了。”小孩说：“我知道我这么做，母亲得知后会选择自杀，所以呢！我就该一直挨打吗？”

夏油杰安静地听着。

“本来我是想长大一点后，再杀死父亲的。”小孩怪异地笑着：“妈妈厌恶我但也爱我，会虐打我但也会抱着我哭泣道歉，会憎恨我但也会温柔地哄我睡觉，我到底是妈妈的孩子，这点孝心还是该尽的。”

夏油杰意识到，这个小孩的性情和思想已经非常扭曲了，也是，活在这样的家中，还能身心健全才是奇事儿。

五条悟歪头问夏油杰：“要杀掉他吗？我感觉有点讨厌他。”

夏油杰摇了摇头。

五条悟像提手提袋那样，拎起小孩的后衣领，把他提起来：“那我把他扔给警|察？”

“那没有意义，悟，把他放下来吧！”夏油杰说。

五条悟不是很懂为什么没有意义，解决让自己和杰不开心的东西，做会让自己和杰开心的事情不就好了！意义是什么？

五条悟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他一向心大，随手把小孩丢开：“无聊，我们回去吧！”

夏油杰蹲在小孩面前看着他：“我也讨厌你的父亲，所以这一次就算了，但以后不要再做坏事了，否则下一次我会杀掉你的。”

小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大年中二病吗？”

“或许吧！”夏油杰认真道“你最好别让我后悔今天没有杀掉你，我随时能补刀的，这么久了警|察都还没抓到我，请相信我在这方面的天赋和能力。”

小孩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好啊！反正父亲已经死了，我也没别的一定要杀的人了。”

五条悟跟夏油杰走在回家的路上。

五条悟兴致勃勃地说着要给夏油杰的卧室里放什么东西。

夏油杰无奈的听着。

“哇好惨啊！”两个女人与夏五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在聊天。

“就是啊！兄妹两人都被夏油杰杀了。”

如果这两人侧过头，注意一下身后，就会发现，她们刚刚正从夏油杰身边路过。

夏油杰停下脚步，身体僵住了，他听着两个渐渐走远的女人的聊天声，伸手拉起连衣帽，双手插袋，往一旁没什么人的小巷走去：“我们坐咒灵回去吧！”

五条悟跟了上去，眨了眨眼睛，迷惑道：“什么兄妹？杰杀人了吗？为什么不带上我啊？我可以陪杰一起杀！”

夏油杰嘴唇轻颤，说不出话来。

五条悟见夏油杰半天不回话，干脆拿出手机自己搜了，然后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啊！是那天的火灾，诶？起火时外面有人昏倒在地吗？嗯.......哦，这么一说的话，好像是有诶！”

夏油杰侧过头看向他。

五条悟眨眨眼睛与他对视：“杰，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夏油杰没说话。

五条悟苦恼地思索了一下后，说：“下次我会救人的，你不要不开心了！”

好麻烦啊！杰为什么要管那些无关紧要的弱者。

新闻上说那个女|警死前一直想找到夏油杰为兄长报仇，那她死掉了不是很好吗？

杰为什么要不开心？还是说他猜错了，杰不是为了她的死而不开心，只是不想被误解为杀死她的人？

可是杰对于被误解为杀死竹中的人，就毫无所谓啊！

搞不懂啊！

五条悟费力的试图理解夏油杰的想法，在大脑内做了半天阅读理解后，没理解出个所以然来，他向来不会为难自己，想不明白就直接问了：“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开心啊？你是在为了什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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