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纠结道：“凶手阉割虐待杀戮这些孩子的父亲，并将父亲们的尸体丢进垃圾车里的行为我能理解，但凶手为什么要杀死这些孩子，还给这些孩子穿上裙子，用针线强行在脸上扯出笑容，将孩子们做成人偶呢！他不应该是站在孩子们那边的吗？”

*

夏油杰也有同样的疑问。

菊池轻笑道：“为什么会杀死并做成人偶我不清楚，但穿裙子，这个行为我大概知道原因，邦彦是个纯粹的同性恋，对女性完全不感兴趣，他抱怨过儿子喜欢穿裙子表现得太过女性化，害得他最近完全没兴趣对他做什么了。”

夏油杰垂眸：“所以，在凶手看来，裙子是能保护自己的东西？”

“他可能......自认为在保护那些小孩吧！啊不，他选的孩子全是跟自己境遇极度相似的，他大概是把那些孩子当做童年时的自己吧！”菊池说：“杀死孩子做成人偶这种行为，在他的认知里是在拯救年幼的自己也说不定，虽然我完全无法理解。”

夏油杰沉默。

这确实是精神出问题了，不是夏油杰这种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疯狂，不是菊池那样被扭曲了性情，而是真的，大脑无法正常认识外界了。

“说不定那些孩子是愿意的呢！”菊池说：“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取凶手杀死父亲。”

夏油杰看向他。

菊池说：“我小时候被发疯的母亲虐打后，看她哭泣着抱着我对我道歉的样子时，就想过，冲进竹中的房子里，以命换命，那些孩子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呢！”

“用受害者的命，换一个垃圾的命？”夏油杰轻笑：“就这些垃圾，也配？”

菊池只是轻笑。

他知道，夏油杰被激怒了。

就算已经不再像少年时那般坚持正论，但夏油杰不可能连自己的精神洁癖也一起丢掉。

精神洁癖是人格障碍的一种，是需要治疗的病症，又不是书本，不可能随手扔垃圾桶里。

虽说夏油杰只是有这个倾向，还没有到会对生活造成严重影响，必须治疗干预的程度。

但这个倾向，配上他强大的实力和偏激的性格，足够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夏油杰问。

“小野桑是个很不错的情报中介。”菊池道。

小野？夏油杰皱眉。

菊池离开后。

夏油杰把网址给了秘书真奈美，命令道：“查出这些用户的真实身份和地址。”

人偶案犯人大概是用户之一吧！他是以这个网站来找猎物的。

但这个不重要，现在最主要的是，这些人不快掉杀掉的话，夏油杰会感觉像衣服里爬满了蟑螂一样恶心难受。

结束了这个电话后，夏油杰再次上楼查看栗子，迟疑半响后，他拨出了一个十年没再拨出过的号码。

硝子看着手机里，那个十年未曾有过通话记录的号码，愣了两秒，然后立刻按下了接听键：“你快死了？”

夏油杰一愣，苦笑道：“你是认真的还是在挖苦我？”

听到对面的声音正常平稳，硝子松了口气，但语气仍旧冷淡：“十年没联系过我的人，突然给我打电话，你觉得我该怎么以为？”

夏油杰低声道：“抱歉。”

硝子道：“说吧！什么事？”

“想请你帮一个忙。”夏油杰说。

硝子也没问是什么忙，直接道：“地址。”

夏油杰哑然片刻，报出了地址。

硝子挂断了电话。

夏油杰被硝子的雷厉风行搞懵了一下，随后立刻召出特级咒灵前去高专结界外护送硝子过来。

夏油杰没等多久，硝子就提着医疗箱赶到了。

硝子道：“说吧！什么情况？”

“栗子，小仓栗子，是个性格很活泼的小女孩，她从出生以来就一直在住院，她不想永远住在医院里。”夏油杰一边带路一边说道：“她拒绝继续治疗，不想靠手术和药物延命，她说哪怕只有几天，也想用自己的双眼，而不是电脑，去见见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硝子说：“但你想要她继续治疗？”

“我不想做任何会让她痛苦的事情。”夏油杰带着硝子来到卧室内：“我只是想请你为她检查一下，如果有治疗成功的可能，如果有别的，能让她离开医院的方法......如果有的话，我会再问问她的，没有的话，就这样吧！”

“如果成功几率高，她也不愿意呢？”硝子问。

夏油杰说：“我会尊重她的选择。”

“她还只是个小女孩。”硝子说：“她真的能正确理解并认识‘死亡’是什么吗？”

“不能以拯救为名干涉他人。”夏油杰看向窗外：“善意往往比恶意更能伤人，提供选择就够了。”

*

“尸体？”乙骨惊讶道。

伊地知苦笑：“是的，刚才收到消息，有一具尸体在一个老旧居民宅前以磕头下跪的姿势被发现了。”

熊猫问道：“确定是与儿童人偶案同一个犯人？”

“是的。”伊地知说：“咒灵残秽一致。”

真希挖苦道：“他杀人效率真高。”

乙骨问：“又是虐待强间孩子的父亲吗？但这次没有丢进垃圾堆里，也没有杀死小孩。”

“不。”伊地知道：“是前警|察。”

“前警|察？”熊猫惊讶道。

“是的。”伊地知沉声道：“不过通过这次案件，大概能推测出凶手是谁了。”

“怎么推测出的？”熊猫好奇道。

伊地知回答道；“那个老旧居民宅的上一任户主是被扔进垃圾车里的其中一名受害者，才出狱不久，入狱罪名是恐吓并精神虐待妻子，性|侵虐待儿子，贿|赂警|官。”

真希道：“那个死掉的前警|察就是被他贿赂的家伙？”

伊地知说：“是的。”

狗卷问：“梅子？”所以凶手是谁？

“各位是在找我吗？”满是笑意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

乙骨眼瞳紧缩。

男人微笑着：“擅自乱翻别人的安全屋，可是非常失礼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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