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乙骨对于杀死栗子抱有抗拒心理，感受到乙骨的心情，里香下手也不够果断。

再加上栗子能够瞬移，很难准确攻击到她。

于是现场竟是刚刚变为咒灵的栗子成为了战斗中的优势方。

“我的术式是物种互换。”水谷笑道：“我能将人类与咒灵的物种互换。”

熊猫道：“术式公开？”

水谷道：“互换完成后，互换的双方，必须无条件完成我的一个命令。

“当然，互换也是有条件的。

“互换的双方咒力等级不能相差过大，例如特级咒灵就不能用低级咒术师来互换。

“咒力等级低于我的存在，我可以无视对方的意愿直接互换。

“咒力等级高于我或与我差不多的存在，则需要互换的双方，至少有一方同意互换，我才能互换。

“虽然有尝试着用药物和手术改造栗子的身体，来抹去这个互换条件。

“但也就是勉强让栗子的身体形成咒力等级为特级的假象，来与特级咒灵互换了而已。

“这还是因为栗子从出生以来就病重住院，天然就自带强大的负面情绪的特殊情况才能做到。

“但还是需要互换的一方同意后，才能互换。

“且勉强互换成功后，栗子也不过是个残缺的特级咒灵，活不了几天就会死去吧！真可惜。

“对了，乙骨君，有兴趣做个交易吗？”

乙骨道：“交易？”

水谷轻笑道：“诅咒女王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存在吧！我可以把她变回人类，你愿意为她变成咒灵吗？”

乙骨看向里香。

熊猫看出了他的动摇，按住他的肩膀：“乙骨，别信他！”

乙骨看了一圈同伴们，又看向正在与栗子厮打的里香，他的动摇谁都能看出来。

如果不是顾忌着同伴们的安危，大概他就已经答应了。

即使他明知对方心怀不轨，也仍旧难以拒绝拯救里香这个诱惑。

“为什么？”唯独真希，在此刻比起乙骨，更关注栗子，她死死地盯着水谷：“为什么要伤害栗子！”

“为什么？”水谷回忆起那天的事情。

医院总是有股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

小仓栗子蜷缩在病床上哭泣。

“乖乖接受治疗，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水谷右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不哭了，我陪你玩翻花绳好不好？”

“不想玩，呜.......”小仓栗子把头埋进枕头里：“打针好痛，手术好可怕，副作用好痛苦，我不想治疗了！但爸爸妈妈会难过的，我不敢对他们说出这种话......”

水谷右一轻拍她后背的手，顿住了，他定定地看着她：“你的父母很爱你。”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死，好难过，好痛苦，呜呜.........如果他们不爱我就好了！”小仓栗子抽泣着。

她没有看到，水谷右一脸上温柔的表情一瞬间消失了，那双眼睛转瞬间被怨毒填满，直勾勾地盯着她。

然后很快，水谷右一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表情，继续温声安慰她。

小仓栗子哭着睡着了。

水谷右一走出病房后，拨出了电话：“二宫桑！我这边有个很好的材料，想推荐给你。”

水谷从回忆中醒过神来，他的表情近乎扭曲：“栗子已经足够美丽富有了，她竟还在我的面前大肆炫耀，她竟为了父母对她的爱意烦恼，她在嘲笑我！”

熊猫想起水谷写给夏油杰的那份信。

‘一个美丽富有的小女孩，在我面前大肆炫耀她父母对她的爱，她认为她父母的爱意过多，多到让她烦恼的程度。哈哈，是的，她在我面前，认真地为她父母对她的爱意烦恼。我无法忍受这种嘲笑，我要报复她，我把她介绍给了一家实验室。’

“你该死！”真希咬牙愤怒道。

明亮的天空突然光线暗淡。

熊猫抬头看去。

黑压压的一片咒灵挡住了上空，咒灵们一涌而下，将里香与栗子隔开。

夏油杰从咒灵背上跳下来。

“夏油君！”水谷兴奋道：“又见到你了，我太感动了，当时在医院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兴奋得差点把演技全丢了！”

夏油杰一步步走到栗子面前。

“你被警|察抓住，因伤住院时，我还给你写过信呢！您收到了吗？你记得那封信吗？”水谷复述着自己的信件：“夏油君，我从新闻上得知了您的事情。我十分感动，我也一直很想要杀死我的父母和那些无能的警察，但却一直没有行动的勇气，看到你如此勇敢，我深受触动。”

夏油杰似乎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只是失神地注视着栗子。

栗子在流泪，她看着夏油杰，不停地在哭。

直到现在，她都还反应不过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是噩梦吗？

栗子太过年幼了，又一直住在医院里，什么都不懂。

她不明白，咒灵是什么？一直温柔照顾她的水谷医生，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可怕的样子。

她好痛，好害怕。

她从未跟人打过架，却突然就被迫要跟里香这样外表如同异形的怪物战斗。

好可怕，好痛，爸爸，妈妈，杰，谁来救救她！

水谷说：“父亲一直说，是我‘勾引’他，都是我的错。

“我最初也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尽量避开会‘勾引’父亲的事情，努力讨好父亲。

“等我长大一点，渐渐明白过来，是父亲的错后，我也只是选择穿裙子，努力让自己显得女性化，以此来减弱父亲对我的兴趣。

“直到看到你的新闻后，我才终于反应过来，对哦，我也可以杀掉父亲啊！只要父亲不在了就好了嘛！”

“杰.......痛......好痛......我害怕......呜呜......”身体畸形扭曲的栗子，哭着向她依赖的家长求救。

但是夏油杰能怎么救她呢？

夏油杰既没有把她变回人类的能耐，也没有让她恢复健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