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

“饶了我！”

“快报|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声快报|警是真的把夏油杰逗笑了。

蝴蝶咒灵体型巨大，却很轻巧灵活，它飞跃在人群中，用它的翅膀去拍刚才那群乱喊的人。

很快，一堆全身皮肤发黑溃烂的人倒在了地上，他们痛苦至极，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想死吗？很想死对吧！”夏油杰笑弯了眼睛：“告诉我，你们雇佣来杀死小仓夫妇的诅咒师的名字，你们就可以去死了。”

“不......不......不.....不知道......名字......”看上去像具腐烂的尸体，却还能说话的家主绝望而恐惧。

“这样吗？”夏油杰坐上飞行咒灵，轻描淡写地说：“真遗憾。”

说完，咒灵带着他飞上了空中。

高专收到消息时，硝子松了口气：“只是一个黑|道家族，那还好。”

五条悟轻声道：“不是哦，硝子。”

硝子皱眉：“什么？”

五条悟看向窗外，淡淡地道：“这不是结束，而仅仅是一个开始。”

怎么办？五条悟背靠墙壁，静静地站着，他的灵魂在告诉他，要到了，就要到那一天了，杰选择的结束之日，就快要来了。

他该怎么办？他能做什么？五条悟那能负担得起六眼的大脑，几乎无法正常思考，他茫然地想着，接下来会怎样？他会......杀死杰吗？

*

小仓栗子的尸体过分畸形扭曲不说，还满身的鲜血和伤痕，极难清洗。

夏油杰用毛巾，一点一点地把她擦拭干净，将她放到床上，把她喜欢的洋娃娃摆在她的身边。

只剩半张脸还维持着小女孩模样的怪物和洋娃娃的组合，把前来整理尸体的死亡化妆师吓得后退了一步。

夏油杰看着死亡化妆师那满脸的恐惧，情绪有些失控，杀意铺天盖地的压下去。

那只是个小女孩。

一个惨死的小女孩。

一个被他视为女儿的小女孩。

一个从出生以来就活在医院里的可怜的小女孩。

但在这个死亡化妆师眼里，不，在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眼里，那都只是一个可怖的怪物。

“夏油大人！”真奈美提醒他。

夏油杰闭了闭眼睛，压下杀气，淡淡地道：“请开始你的工作。”

死亡化妆师被杀气骇得浑身发软，跌坐在地，半响才站了起来。

过来之前他被反复提醒过，这次的尸体死相非常吓人，但他没怎么当回事。

他从业十来年，跳楼摔成肉酱的尸体，被仇人报复剥皮而死的尸体，被水淹死膨胀的尸体......都见过，自认再可怕的死相都不会吓到他。

结果没想到，竟然能见到个外形这么猎奇的怪物尸体。

他在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为什么要接这么个单子，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有给一个死去的怪物化妆的一天。

不，应该说，这东西是真的死了吧！不会他化妆到一半，突然醒过来张口咬掉他的头吧！

死亡化妆师看着那个怪物满心恐惧，但又不敢反口说自己不做了，夏油杰那恐怖的杀气，比猎奇的怪物尸体更让他害怕，他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只能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伸出手去......

“滚开！”夏油杰却突然打开了他的手。

夏油杰受不了这个满眼恐惧与厌恶的人触碰栗子，就好像栗子是什么恶心的怪物似的。

真奈美无奈叹气。

并非这个死亡化妆师有什么恶意，他这完全是正常反应。

栗子现在的外形，实在是太超出人类的接受范围了。

如果她不是见惯了咒灵猎奇外貌的诅咒师，也绝对会被栗子吓到的。

这个死亡化妆师敢试图上手，已经是多年从事尸体相关行业才锻炼出来的胆量了。

真奈美请来死亡化妆师之前就反复警告过对方尸体很可怕，就是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想提前给对方做好心理准备，结果现在看来，对方是完全没把自己的警告放在心上啊！

当时是不是该直接说，是要请他去给怪物尸体上妆呢？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的下一秒，就被真奈美否决了。

不能称呼栗子为怪物，夏油大人会难过的。

夏油杰低声道：“你教我怎么做，我来给栗子上妆。”

上妆的结果，很是勉强。

虽然夏油杰足够尽心，死亡化妆师也很努力地想办法了，但栗子的尸体就是这么扭曲畸形的样子，死亡化妆师再厉害也不是神，不可能把这样的她还原成人类的模样。

夏油杰没有继续勉强。

死亡化妆师满心逃脱升天地离开了。

夏油杰垂眸看着栗子，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弯下身，在那仅剩的半张人脸上落下一个吻：“晚安，栗子。”

“夏油大人！”真奈美担心地看着他：“您已经足够尽心尽力了，这不是您的错。”

夏油杰的声音轻缓缥缈：“栗子出生以来就活在医院里，从未去过游乐园，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她无比地憧憬游乐园，尤其是水谷对她讲诉过的那个水谷幼年时被父亲带去度过了无比美好的一天的游乐园，所以我带她去了。

“但栗子的身体真的好糟糕，几口棉花糖而已，吐到差点虚脱，之后还不肯回去休息，缠着我要吃冰淇淋，我只好去排队，让她坐在公共椅子上等我。

“我知道她在椅子上坐等了没多久，就忍不住到处去看了。

“我本来想派咒灵去看顾她，以免真的走丢了的。

“但我感知到了熊猫他们的咒力，我认识他们，单方面的认识，我知道他们是悟的学生。

“我明知道栗子讨厌医院，明知道她不想治疗，但却想着，至少稍微缓和一下状况吧！她刚才吐得差点昏死过去。

“所以我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让栗子被熊猫他们送去了医院。

“然后，水谷赶去了医院，给栗子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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