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被银狼撕开。

也可以撕碎银狼。

横竖也不是第一次刀剑相向了。

两人的性子本就南辕北辙。

不是五条悟对夏油杰那种，说是下杀手，不如说是让夏油杰解脱的杀戮。

他们是认真地对彼此报以真切的杀意，以夺取对方性命为目的地厮杀过。

一个为了大义，一个为了最优解，拼尽全力地试图杀死对方。

那是他曾经预想过，也能够接受的结局。

但如果可以，谁不想在鲜花和笑容中牵手呢？

他们都不年轻了，已经是中年人了。

看着彼此的脸上慢慢爬上皱纹，对于他们这两个在无数算计和杀戮中走到现在，手上沾满鲜血的老男人来说，是曾经不敢想象，但现在有了可能的结局。

【夏油杰要求摧毁二宫名下的所有实验室，杀死一切敢于反抗的人。

盘星教教众就半点折扣都不打的执行了。

短短两日，四个实验室的研究员遭到大面积屠杀。

尸体堆在一起，位置偏点的还好，那些建立在市中心高楼大厦里的实验室蔓延开的血腥味，完全遮挡不住。

夏油杰也无疑遮挡。

他丝毫没有掩饰这场屠杀的意思。

被实验者们绝大多数选择了加入盘星教，参与这场屠杀。

最后只剩下一个二宫本人所在的实验室总部了。

盘星教教众包围了总部，夏油杰坐在魔鬼鱼咒灵背上，从高处俯视着实验室总部。

然后，厚重巨大的钢质大门打开了，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东西涌了出来。

“那些是什么？”饶是见惯了猎奇咒灵的真奈美也忍不住皱眉。

拉鲁费力地分辨着：“咒灵，像栗子那样被改造成咒灵的存在......这个一半咒灵一半人类的是改造到一半没改完吗？”

“真是恶心啊！”米盖尔直接抽出鞭子，挥了出去。

其他人也冲了出去。

鲜血溅撒开来。

夏油杰召出了密密麻麻的咒灵，咒灵们或呓语着或尖叫着冲向了战场。

*

森鸥外坐在监控室里，用咒具眼镜看着这场面，忍不住高高挑起眉头。

“是觉得很眼熟吗？”羂索轻笑道。

森鸥外无奈道：“不死军团？”

“是的。”羂索笑道，“二宫先生认为你的不死军团计划之所以会失败，完全是因为你选错对象了，人类会崩溃会自杀会拒绝服从命令，但咒灵不会，且咒灵自愈力极强，还能省下寻找和争夺死亡天使这种稀少的治愈系的功夫。”

“但水谷君的存在是必须的吧！如果我没记错，他已经死了。”森鸥外说。

“是啊！”羂索似笑非笑道，“水谷用出大量咒灵时，实验室这边就猜测他大概遇见了危险，而派出了增员，但很神奇的是，在水谷体内植入的定位器却出错了，报出了错误的所在地点，以至于救援部队赶去了错误的地方呢！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森先生？”

“这是在怀疑我？”森鸥外苦笑道，“我可从未接触过水谷，再说了，我虽然还算能打，但到底不过是一介军医，武力值比起水谷等强者远远不及，没那个本事对他做什么。”

这种事情当然是拜托乖巧可爱，外表上仅是个柔弱小女孩，极易降低人防范心，且就算真的出事了，也因为是异能体，压根不怕被打死的爱丽丝酱啦~~~~~~~~

羂索道：“所以定位器出错只是个意外？”

森鸥外道：“为什么不往水谷本人身上想想呢？他看上去很像是愿意被人随时掌控行踪的人吗？”

羂索哼笑一声，也没继续纠缠，在乎咒灵版不死军团计划的是二宫，又不是他，他不过是过来蹭实验室和实验材料的。

森鸥外叹了口气，语气带上些许复杂和愧疚：“我也确实是没想到，二宫大人在他基地里的军队被毁了后，会选择用咒灵来当自己的新军队。”

“这种话让夏油杰来说比较合适。”羂索说，“你不太适合这个人设，尤其是在那个基地是被你屠杀殆尽的前提下。”

“您在说什么呢？”森鸥外讶然地眨了眨眼睛，“不是二宫先生为了灭口，故意让基地内的空调设备出故障，放出毒气害死了整个基地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羂索哑然，屠了二宫一个基地的军队，还把黑锅丢到了二宫头上，二宫那么恨森鸥外是有理由的。

羂索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递出了一叠实验方案。

森鸥外接过来，仔细翻看。

到底是为咒灵操术计划筹谋了近千年的怪物，换成是森鸥外的话，再是医术绝佳也不可能在十来年完成这份实验方案。

“这些，差不多足够让你修改夏油杰的咒灵操术了。”羂索说，“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森先生是不是也该回报一二。”

“这明明也是在帮您自己啊！”森鸥外笑眯眯地道，“吞咽咒灵球来收复咒灵的效率太过低下了，能改进这一点，也是您梦寐以求的事情不是吗？”

*

夏油杰踩着遍地的鲜血和尸体，走进了实验室。

他身周的咒灵一个个撞断咬碎所有门锁和笼子，将里面的实验体，无论是人类还是咒灵全部放了出去。

实验体或是满心仇恨地袭向研究员和安保人员，或是拼命逃跑，甚至还有少数人相互厮打起来。

整个场面混乱至极。

夏油杰平静地看着这个人间地狱，一步步继续向前走着，没有人敢挡住他的路。

唯独一个男孩，惊慌失措地在众人的战斗中没头没脑地逃跑，晕晕乎乎地挡了夏油杰的路，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惊恐畏惧地后退一步，然后直接摔倒在地。

“泷泽！”另一个男孩冲了过来，抱起他，迈开双腿与夏油杰拉开距离，同时责备道，“你在干什么？”

“他.....”泷泽呆呆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般，“他是夏油杰吗？佐川，我......”

“闭嘴。”佐川捂住他的嘴，低声道，“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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