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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花根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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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渡伤好的差不多了之后,也开始慢慢地在祈元殿做些事情,他是做奴才的,总不能一直躺着不做事。

祈元殿的掌事太监小顺子许是看在他并未痊愈的份上,并没有给扶渡安排什么累人的活计,不过是叫他跟着那个之前一直给自己上药小太监元宝一起做事,也算是顺便学学祈元殿的做事规矩。

除了小顺子和元宝,扶渡还结识了另一个小太监阿福,因为两人同住一间配房。扶渡之前与元宝闲聊时听他提起过,这三人都是从小就跟着齐临渊的,其他的有的被调走、有的没了命,现在祈元殿的其他人都跟扶渡一样是后来的,只有小顺子、元宝和阿福三个人是齐临渊身边的旧人。

其实扶渡跟在元宝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有了帮手,但元宝每日要做的事情还是那么些,从前他自己一个人也能做完,倒也不怎么需要扶渡插手,要不是扶渡非要帮忙,元宝也不必要偷这个闲。所以其他小太监小宫女有什么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来找元宝将扶渡借去一用。

内务府送来春供那天,阿福就把扶渡借去一起清点、整理了。

“你同我一起,将内务府送来的这些布匹都整理好,一边往架子上放一边清点。”阿福取了几匹摞在扶渡怀中,自己又抱起了剩下的,并且告诉了扶渡该怎么清点。

扶渡摸着怀里的布料,心里直犯嘀咕,没忍住问了出来:“这就是今年内务府拨给祈元殿的春供?”

阿福还以为是春供的布匹出了什么问题,急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问扶渡:“是,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是不是内务府的人搞错了,怎的都是些次品,这些并不是供给皇子的标准啊。”扶渡捏着布料的一角问道。

原来是这么个问题。

阿福重新开始了自己的整理与清点,并且眼神示意扶渡继续:“没弄错,这就是祈元殿的标准,你从前在东宫做活,太子的标准自然是要高一些的。”

“我当然知道太子与皇子之间的标准不同,可哪怕是皇子也不该是这个水平啊。”扶渡还是坚持己见。

“这不是皇子的标准,却是祈元殿的标准。太子克扣一些,五皇子和六皇子拿走一些。三皇子虽是不屑参与这些,但太子为了让每个人都保守秘密,也会逼着他与自己同流合污,所以三皇子那边也会留下一些。”阿福竖着手指一条一条给扶渡清点道,“最后到了祈元殿这里,就是这个水平的物什了。你现在既然已经是祈元殿的人了,就得知道这些,现在我告诉了你,日后可莫要再问了,当心惹来无妄之灾。”

原来是这样,扶渡从前在东宫的时候虽然见识过几个皇子合伙欺负齐临渊的样子,却是第一次知道他们居然还可以做得更过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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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声音:“你们躲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呢?”

阿福跟扶渡刚刚只顾着说话了,居然不知道门口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花根姐姐。”阿福立马笑脸盈盈地迎了上去。

扶渡来到祈元殿的这些天里大多数日子都是关在屋里养伤,这几天才出门见人,所以还未见过这位,只能跟着阿福叫一声:“花根姐姐。”

被叫做“花根姐姐”的宫女应了一声。她的样貌是相当不错的,浓眉大眼、唇红齿白,一头浓密的黑发,看她发髻的样式,官阶应当不低,大概是祈元殿里数一数二的大宫女了。只是她脸上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却是不该出现在一个做宫女的下人脸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那个宫里的主子呢。

“新来的?”花根斜了一眼扶渡,然后问阿福,“这就是四皇子从慈宁宫要来的那个东宫小太监?”

“正是他。”阿福答道。

扶渡还不知道,在他养伤的这几天里,四皇子齐临渊去了一趟慈宁宫不仅没讨到好,还要回宫里一个犯了错的小太监,惹得太后有些不高兴这件事已经快要传遍整个后宫了。

只不过齐临渊对于那些妃嫔皇子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威胁性,所以也只是被看了热闹、当了笑话罢了。而这件事又被伺候在一旁的奴才听了去,于是在下人之间也传了个遍,被当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既然来了祈元殿,就该守祈元殿的规矩,不该议论的事莫要让这些话经过你的舌头。”花根睨了扶渡一眼,“听清楚了吗?”

扶渡垂下了头应道:“花根姐姐教训的是,是扶渡不知规矩,日后定当将姐姐的教诲铭记于心。”

花根对扶渡的态度很是满意:“你明白就好,下次诸如此类的不该说的话,就不要再让我听见了。”

扶渡说:“是。”

送走了花根,阿福将扶渡扯到一边:“这个花根,一定是因为你来祈元殿之后没有去向她问安,所以故意来刁难你,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

扶渡却不理解:“为什么要向她问安,她虽是比我官阶高的宫女,但与我都只是伺候四皇子奴才,她又不是我的主子,我为何要惧她?”

“哎呀,你是新来的,自然不懂。”阿福告诉扶渡,“她原先是太后宫里伺候着的宫女,并不得宠。可后来帮太后寻到了她最心爱的花根菩提手串,得了太后青睐,赐了花根的名,后来还被赏给了四皇子。大家都在背后议论,说这花根日后或许是要做咱们四皇子的通房的,所以都巴结着她,现在就连她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祈元殿的二主子呢。”

扶渡吃了一惊:“她既然这样厉害,我们像这样在背后说她,岂不是要得罪了她?”

阿福却说:“这你还不懂?她刚刚那一出就是为了让我告诉你她在祈元殿的地位呢,我要是还不跟你说这些,倒是辜负了她走这一遭。”

“真好,四皇子是个好人,花根姐姐日后约是有福了。”扶渡的语气里竟无端生出些许羡慕来。

“怎么,你眼红啊?”阿福故意打趣他,“只可惜你是个小太监,不是个小宫女,不然还能许个愿也能得到四皇子的宠幸。”

“呸呸呸,你可莫要胡说八道。”扶渡急忙要去捂阿福的嘴,被阿福笑着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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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点完了布匹,又去整理了金银玉石,待到完全清算好了今年的春供,竟已到了晚膳的时候了。

伺候齐临渊用膳的共有两个太监、两个宫女,除去小顺子和花根是固定的以外,剩下的两个位置就在一些资历久的太监、宫女里轮值。

今天原本该是轮到元宝的,但是元宝却正好闹了肚子,扶渡便主动请缨替他顶上。扶渡虽然是新来的,但却是齐临渊亲自要来祈元殿的,小顺子便也同意了。

齐临渊见到扶渡还有些意外,便随口问了几句:“今日轮到你当差?”

“本不是奴才,该是元宝。但他身子不适,便由奴才来了。”扶渡如实答道。

“怪不得,本皇子就说你这伤还没好利索,怎的就被排了差事,小顺子不是这般苛待同僚的人。”齐临渊又问道,“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回四皇子的话,奴才的伤已经大好了,已经可以做些事情了。”扶渡答道。

齐临渊不知为何忽然来了兴趣:“哦?那你今日做了些什么?”

扶渡告诉齐临渊:“奴才上午跟着元宝擦了库房的架子,下午跟着阿福清点了今年的春供。”

“今年的春供送来了?”齐临渊不关心这些,一直都是交给下边的人去处理的。要不是扶渡提了这么一嘴,他竟都不知道已经到了春供的时候了。

扶渡答:“是,已经清点入库了。”

齐临渊点头,问扶渡:“那你可有什么觉得不错的物什?”

扶渡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奴才注意到有一对绿松石耳扣,很是鲜亮。”

“你竟喜欢这样的物什?本皇子还以为你会说什么金银饰物或是玉佩呢。”齐临渊若有所思,“那既是如此,本皇子便将那对绿松石耳扣赏与你了。”

“赏给奴才?”扶渡受宠若惊,“无功不受禄,再说奴才这样卑贱的人又怎么配得上这样的宝贝呢。”

“你初来祈元殿,这儿的条件比不得东宫,就当做是本皇子给你的补偿吧。”齐临渊立马吩咐下去,叫一旁的小宫女去库房将扶渡所说的绿松石耳扣取来。

齐临渊拿着那一对绿松石耳扣对着扶渡比划了一下:“你没有耳洞,要着绿松石耳扣也无用啊,不如拿去换点钱物,还能让你的手头宽裕一些。”

扶渡连忙说:“四皇子赏赐的东西,奴才一定好生珍藏着,哪敢随意典当呢。”

“它既然已经是你的东西了,如何处理便随你决定,不必考虑太多。”齐临渊将那对绿松石耳扣放在了扶渡的手心。

“多谢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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