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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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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葛青的保证,但他最后的提醒让江河还是有点心慌,去上厕所都要二傻子先进去,怕在厕所遇到蛇。晚上久等张槐不见他回来,哈欠连天,想睡觉又不知道该不该锁门。

和张槐的“冷战”还没结束,他在想张槐是不是有意不过来的,几次张槐和他说话他都不理他,跟雪球和二傻子说话时又给他听到过,是个人都有脾气,他确实有点过分了。张槐连着几天白天都是神出鬼没,不在这里吃饭,也不给他做饭,以前他是个独立的人,习惯了有张槐的陪伴之后就非常依赖他,一直都是张槐在包容他,但没有东西是无止尽的,要是锁了门让他俩的关系进一步恶化怎么办?

想多了又觉得委屈,说不出个所以然,怎么就这样了呢?

趴在电脑前看电视剧的雪球早就睡着了,电脑里传出的啼哭吵闹的声音让他越来越烦,他也懒得去关,穿过院子走到门口想叫二傻子回窝里去,哪知竟然不见二傻子的身影。

叫了两声没看到那傻狗蹭蹭从草丛中跳起来飞奔回来,门外意外安静地可怕,黑茫茫一片中江河怕脚下有蛇,退后几步踩到了门槛上面。

如果有陌生人靠近二傻子,那傻狗肯定会叫,他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张槐也不在,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妖怪的话,不可能只是神不知鬼不觉把二傻子叼走,妖怪的目的更应该是山神石,但也不排除肚子饿了会吃动物的妖怪……

制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朝着漆黑的前方又叫了一声:“二傻子,回家了!”

“吱嘎”,回应他的是厚重的木门打开的声音,乍一听到,江河被惊得有些重心不稳,连忙扶住门框。

却见对面黄衫家门从里面被打开,一条黑影迅捷无比地冲了出来,正是江河以为可能被妖怪叼走的二傻子。

看到二傻子平安无事,还有在它后面关好门朝他走过来的张槐,江河一时明了,本来二傻子就是在门口等张槐的,张槐不回家,它肯定会好奇跟过去瞧瞧。

“蠢狗。”江河骂了一声,二傻子欢天喜地还以为江河因为它把张槐带回来了开心。

只开着半扇门,江河站在门槛上挡着入口,一半郁闷一半奇怪地质问道:“为什么你从黄衫那里出来?你找他做什么?”

二傻子也进不去,蹲在地上歪头看着他俩,小谷飞了过来,停在房梁上,隐约有点担心。

“我去问他,有没有办法拿出你身体里的山神石,它应该在它原本应该在的地方。”

“能取出来他不会早就取出来吗?本来在我身上就没有什么用,他比你更想拿出去。”

张槐伸手想要去碰江河的脸,被他一巴掌挥开了。瞬间过后,他又后悔了,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会恶化……

然而张槐像是没事人一样重又伸出手,将他从门槛上抱下来,一边说:“先进去,别在门口站着。”

进去之后,锁了门,张槐问他:“晚饭吃的什么?牙还痛吗?”

一问起来,江河听出他对自己的关心,瞬间又鼓着脸气乎乎地说:“没吃,早就不疼了。”

张槐就准备去给他做吃的,他嘴硬拦住道:“我不饿,什么也不想吃。”

“小河,”张槐伸出食指将他嘴唇往下压,一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江河以为他要说什么,目光专注地望着他,张槐却轻笑着,“小河豚。”

江小河豚一下就气炸了,双手捏着张槐的脸往两边扯,连说了两句:“你才是河豚,你才是河豚!”

张槐攥住他的手,被他挣脱开后又搂住他的腰,眉眼带着笑意:“你是河,我是豚。”

突如其来的玩笑话让江河极度不适应,他不知道是该说张槐的笑话太冷还是说他不知道从哪学会了油腔滑调,推了他一下没把他推开,反而让他搂得更紧。

他更生气了,之前的郁气一下又聚拢在胸口喉咙处,不吐不快:“你不是不爱抱我了吗?”

他俩站在院子里,二傻子趴在台阶下边啃骨头边看着他们,小谷和愚哥在树上不知道在悄声说着什么,雪球睡醒一觉起来喝水,然后蹲在二傻子旁边和它一起津津有味地盯着他们。

“那你也不想让我再抱你了吗?”江河是怨念加赌气的语气,张槐的反问更多的则是叹息,眉宇间的笑意被深深的落寞取代。

江河差点以为下一秒他就要放手,有些紧张地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放弃赌气,单纯只剩委屈:“我没有。”

张槐叹气,轻抚着他的脸对他说:“我也没有。”

他眼中的深情眷恋一如既往,江河相信他,但由于这几天自己单方面认为的冷淡,他还是想要更多的肯定。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睡觉不抱我了?”江河一边脸红一边唾弃自己,也不想想以前是谁在半夜推开张槐的。

张槐解释道:“最近好几个村的养殖场都出现了不同的动物疫病,在养殖场呆的时间多,天气又热,回到家洗完澡还觉得气味没有散尽。”

“就因为这个吗?我又不会介意,你在乱想什么嘛!我闻闻,很臭吗?”

说罢,江河就凑到张槐脖子前去闻,张槐伸手挡了一下,似乎真的很在意自己身上的味道。江河撇嘴,正准备说什么,双脚突然离地,人被打横抱了起来,他连忙搂住张槐的肩膀,凶巴巴地问:“干嘛?”

张槐笑道:“去洗澡,洗完给你闻。”

“……臭流氓!我才不要!”

……

云开月现,蛙叫虫鸣,夏日夜晚的燥热依旧,但时而从山上吹下来一股异常凉爽的风,虫鸣声停了一瞬,转而又乍然响起,树叶纷纷掉落。

院墙上大槐树叶子遮挡看不见的角落,黄衫眯着眼打量着手中依旧挣扎不停的白色虚影,冷哼一声,随即笑眯眯将那影子揉成一团送入口中吃掉了。

翌日早上,江河洗漱完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闻着饭香打着哈欠走进厨房。

时间还早,张槐饭还没准备去叫他,显得有些意外:“怎么起来了?”

江河当然也不想早起,昨晚折腾了大半夜他现在骨头还是酥的,到头来还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真是想想就生气。但是肚子不争气,在他抱怨之前就咕咕响了起来。他脸红,瞌睡也醒了大半,气乎乎地也不管面子不面子,理直气壮地说:“吃早饭!”

“吃饭就吃饭,我怎么听出了吃火药的意思?”院子里传来打趣的说话声。

“哼。”这是另外一个人的,有着浓浓的不满情绪。

江河听着无比熟悉,顿时另一半瞌睡也全都吓跑,有些不知所措。

从外面进来的是肖沫儒和张云远,一个笑一个怒,但穿得都挺正式的。平日里肖沫儒就是衬衫西裤,倒也不突兀,张云远总算是换掉了他那些灰色蓝色洗得发白的衣服裤子,裤脚也没卷起来,而是笔直利落地垂下,长腿往那一杵,人显得更加挺拔,气质也相应的更加冷峻。

他和张槐实在太像了,要是张槐也一直是这种遥不可及的样子……

张云远自踏进院子里就有些不爽,被江河直白的目光盯着就更不悦地皱起了眉,却忍着没说什么。

“爸他们要去县里参加婚礼,早饭吃完我送他们去镇上坐车。”张槐摆好碗筷,给张云远和肖沫儒搬来两张椅子,一边向江河解释。江河心虚地点头,不敢发表什么意见。

早饭有葱油饼,鸡丝小米粥,酸豆角炒粉,青菜豆腐汤,一碟酱萝卜干,西红柿切好装在盘子里上面撒着细碎的白糖。

“哟,这么丰盛!”肖沫儒没有立即坐下,像孩子似的直接用手抓起一块西红柿,边上张云远给他盛了碗粥。

江河敢对天发誓,并不是每天都这么多花样,他绝对绝对没有把张槐当牛当马使唤!

张槐则反而觉得还不够一样,又端了几碗看着像豆腐花似的东西上桌,居然还有果酱果干之类的点缀。问了他,他说是双皮奶。

之前江河牙疼不爱吃东西,张槐就去买了牛奶给他补充营养,但他不爱喝,多数都让雪球翻出来拖走和二傻子一起分着喝了。

江河:“……”

“小江老师怎么了?赶紧坐下吃饭啊。”见江河越来越尴尬局促,肖沫儒笑着把他拉到椅子上坐好。

一边的张云远端起碗准备喝汤,到嘴边了却又将碗放下了,皱着眉说道:“张槐要跟你一起过日子我管不着,怎么过也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父母不在身边,张槐多照顾你是应该的,他自己也乐意,你如果像他在乎你一样在乎他,你就应该知道——”

他话说得有点严厉,后面没说完被张槐制止住了,肖沫儒也在一边打圆场缓和气氛:“你都说了怎么过是他们自己的事,在不在乎不是挂在嘴上的。”然后又单独安慰江河,“云远只是说话不好听,他没有恶意。”

他是没有恶意,只不过明明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硬了。

江河虽然玻璃心,但他没有脆弱到一点重话也听不了,张云远不可能只是见到张槐做了一大桌子早饭而他对张槐的态度不好对他不满,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会是前几天他们“冷战”张槐和张云远说他不理他吗?可是很明显张槐不是那种人啊,以前江河打算和他彻底断了联系他都谁也没说。也正是因为他那种性格,所以他身上无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他都不会主动提出来。

“出了什么事吗?张槐怎么了?”他是迟钝了一点,不代表他真的什么也不在乎。

张云远憋不住,道:“他昨天受伤了。”

江河吃了一惊,赶紧问张槐:“哪儿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在哪里伤到的?严重吗?”

张槐道:“淤青而已,是我自己不小心。”

“郑三毛和他弟把你背回来时,我差点以为你死了。”

江河仿佛被人从背后狠狠敲了一闷棍,心里不是滋味,说不出话来。

张槐握住江河的手,揉了揉他出了冷汗的手掌心,无奈地对张云远说:“以后我会小心的。”

张云远哼了一声,道:“那等下你让小河给你擦药,昨晚让你记得拿还是没拿,我给带过来了。”

吃完早饭江河推着张槐去房间擦药,他还有问题想问他,可是肖沫儒比较关心张槐伤得如何也跟了进去。江河把张槐的衣服一掀开,好几处大面积的青紫瘀痕确实有点狰狞可怖,他昨晚居然一点也没发现。

张云远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也进了卧室,正看到江河土匪似地把张槐的上衣全扒光,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耳朵根微红,皱着眉说:“真是不要命了。”然后一转身又出去了。

反正从早上一来张云远就看他不顺眼,江河也没心思去想他什么意思,一旁的肖沫儒咳了两声,对江河说:“小江老师别觉得云远对你太苛刻,他从小就这种性格,一辈子都棱角分明磨不平了。”

江河拧开药酒的瓶盖,往手掌心倒了一点,搓散发热之后涂到张槐背上的淤青处,张槐一动不动就跟没有痛觉似的,他叹了一声,说:“我知道,我不会介意的,唉,好在张槐不完全像他,不然我哪里能啃得动。”

肖沫儒了解他,知道他还有点小不平,笑着说道:“再硬的石头也能被捂热,更何况他是心甘情愿被你啃。曾经也有好些年云远不那么阴鸷,有那么一个人,让他在对她柔情的同时,对旁人也自然而然多了分温柔。”

他说的肯定是张槐的母亲,想到之前张槐和他说的他妈妈给他爸下蛊,江河有点信以为真又感到又些好笑,“我有点好奇,张槐的爸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你别看云远现在这个样子,他以前年轻时什么都会,聪明爱学习,善于尝试不同的东西,虽然话不多,但经常给村里人帮忙,原来的老村长看他哪里都顺眼,只是很遗憾他家里没女儿不然一定让他当女婿,一次老村长去苗寨探亲,看到河边有个女孩在洗头发,后来就跟着人家女孩去女孩家里说亲,这事也就这样成了。”

“原来的老村长会下蛊吗?”

“你想什么呢?当年的事情肯定不会像现在我和你说的这样轻描淡写。秀枝的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他们希望女儿能一直留在寨子里,而老村长也不希望云远离开村子,他一直把云远当下一任村长培养的。他们不知道,那时候秀枝虽然没见过云远,但是只听老村长的叙述就对云远芳心暗许。中间过去了有一年多,老村长又给云远物色了好些个不错的女孩,云远都拒绝了。也该是他们两个的姻缘,秀枝陪同村的女孩去镇上看病,回来时走错路绕了很久,找人家借口水喝,只有一户人家的院门敞开着,里边有一个年轻人正在用竹条编筐子,秀枝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云远也喜欢秀枝,当天送秀枝回家,第二天就上门提亲了。”

“……还挺有传奇色彩的。”

肖沫儒笑了笑,继续说:“真正打动秀枝父母的是云远骨子里的执著和认真。他连续去了几次秀枝家里,给他们砍柴耕地,但有时候人家父母根本不让他进门,他就在水潭边守着,一边等秀枝一边看谁需要就给谁挑水。后来有一次苗寨里一位百岁老人去世了,按常理来说,这算喜丧,可老人无后,寨子又普遍贫穷,凑钱给老人买了一副棺材就打算送上山埋了,云远和秀枝一起扎了花圈纸马和金元宝,送葬的人走了多远,他唢呐吹了就有多远,不管老人生前如何,去往黄泉的路上好歹也热闹了一番。那之后,秀枝的父母不再阻拦他们,云远当了村长,然后把秀枝娶回家了。”

“没想到……”后面他自己也没想到要说什么,听肖沫儒讲那些,他觉得那些事情换成张槐他一样也做得出来,张云远以前肯定比现在有人情味的多。他想起自己去年离开过张槐,那段时间对于张槐来说是噩梦般的存在吧,要是他们就那样断了联系,不知道张槐老了会不会也和张云远一样。

江河现在心里有个猜测,他觉得张槐受伤大概和山神石有关,或许是他们经常在一起,他身上也有一些山神石的灵气,很可能是碰到了要抢山神石的妖怪,他担心自己再遇到危险,所以才会独自去找黄衫问他有没有办法将山神石从他身体里取出来。

山神石一旦离开他,他就再也不能听懂二傻子雪球还有小谷它们说话了,生活中会少很多乐趣,可是山神石的存在同样也会给他们带来不可预计的危险后果,听不懂动物讲话,好歹它们还在自己身边不是吗?

“可以了。”张槐看了看时间,打断了江河的思考犹豫。也是时候该送张云远他们去镇上了,江河应了一声,收好药瓶,准备出去洗手。

一旁的肖沫儒看着他举在半空中的两只手,忽然道:“小江老师爪子很锋利,指甲该剪剪了。”

江河没听出他话语中的揶揄,点头道:“嗯嗯,是该剪了。”

张云远一个人在客厅坐着,拿着江河的速写本在翻看,江河以二傻子为原型创作的童话故事还在继续,最近发生的事也成了素材,他用比较轻松可爱的笔触表现了二傻子遇到蟒蛇后先惊悚然后温馨的画面。张云远盯着最后一张人像有些出神。

肖沫儒经过时顺便也看了两眼,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阿沫,你看,是不是有些像葛师傅?”张云远将本子递给肖沫儒,肖沫儒看了两眼,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记不清葛师傅具体长什么样子了,不过就是看着有些熟悉。”

“其实也不是十分像,葛师傅脸要稍微短一点。”

“毕竟不是对着真人画的,而且小江老师画画多多少少会做一些美化。小江老师的故事里都是动物,这个人物难道是新故事的主角?”

江河洗完手回来,听到他们的议论,出声道:“不是故事里的人物,是最近遇到的一个人,他叫葛青,本来身上还有些纹路,我没有画上去。”那效果堪比在手机上拍照开了十级美颜又加了非常高级的滤镜,葛青在他的本子上竟也眉目清秀有几分英俊。说完这些他这才想起昨天遇到葛青的事还没来得及和张槐讲,这张葛青的图他也是随手画一下看看没有那些碍眼的纹路会是什么样,很可能会擦掉的,毕竟张槐要是看到他画别的男人很可能会产生小情绪。

只是没想到张云远倒是先比张槐有情绪:“你知道葛青?你怎么知道他的?张槐都不知道有葛青这个人!”

他反应有点超出预料,江河看了看刚泡好一壶茶走进客厅的张槐,他也显得有点诧异。江河被张槐的目光弄得很尴尬,好似他出轨了一样。他闷闷不乐把怎么遇到葛青的经过简略和张云远他们说了一遍,只说遇到很多蛇,没说还有那个皎姨,张云远神色越加古怪,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他真的是葛青,那么他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我们小时候都没怎么见过他,当年听说他失踪了,葛师傅找了他很久,一直没有找到。”

肖沫儒回想起一些往事,点头说道:“葛师傅的妻子当年怀着葛青的时候也失踪过,大人们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浑身是血的婴儿以及葛师傅妻子的衣服,山洞里还有一条正在睡觉的大蟒蛇,他们把婴儿带回村里交给葛师傅,葛师傅怒不可遏连夜去了山里将蟒蛇打死又一把火将山洞烧得干干净净。后来大人们就一直挺忌讳提起他,说是因为葛师父杀过太多蛇,所以他的妻子才会在怀孕时被蛇妖掳走并且吃掉,他的孩子也被诅咒浑身长满蛇纹估计以后的后代都不会像正常人,算是报复葛师傅杀了那么多蛇让蛇绝后。葛师傅坚持留下葛青,并且无微不至地保护他,怕他在外面受歧视欺负,几乎从来不让他出门,后来他失踪也是谁都没有觉察到。头几年葛师父虽然一直在找,但好歹还像正常人,后来他家里人接连去世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莫名其妙就疯了,有一年冬天忽然一个人跑进山里,大家找了好几天才在水潭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唉,”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肖沫儒喝了口茶,继续感慨,“很可惜的,葛师傅曾经是很有名的乐器制作师,他本来是木匠出身,后来就痴迷制琴,尤其喜欢琵琶和二胡,不仅自己制作乐器,还会吹拉弹奏,当年村里很多孩子都喜欢去他家玩,他也收了几个徒弟,但是加起来连他一半的技艺都没学到。”

“你说你遇到葛青,是他亲口对你说他叫葛青吗?”张云远极不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葛青是没亲口对他说自己叫葛青,可是他听见那个小女孩叫他了,而且江河问他他也没否认啊,葛青葛青,还有什么字是谐音呢?

肖沫儒见江河有点为难,道:“葛青是个哑巴,从小就不会说话。”

江河不太想承认自己受到了欺骗,还在找理由,父子爷孙有血缘关系,长得像不足为奇,说不定真是他听错了,人家其实是葛青的儿子叫葛晴葛靖什么的,但这样想的话是不是也就验证了诅咒这一说法?

肖沫儒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哪有什么诅咒,大概是某种遗传疾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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