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雪怪』吗?
探险家们说,那是种巨大的生物,介于人与猿之间,长着厚重的毛皮,生活在雪山深处。传闻里,它们会保护人类,也曾袭击人类。据说它们吃熊肉,熊的体味重,所以它们身上,也有很重的臭味。
真的有雪怪吗?
有些猎人说有。他们说:雪怪两米高,身上热乎乎的,毛发雪白,长着獠牙,面相如猿,通人性。他们还说,“雪怪已经绝迹了,最后一只被关起来做实验,折腾死了。”说完,他们还要看一下周围,像在提防着什么人。
但往往没人相信他们——塞巴斯除外,他坚信雪怪存在,最喜欢听这种故事。他甚至还要问人家,雪怪的遗骸在哪里?
好巧不巧,涅克森也相信世上有雪怪。但究其原因,却更加有理有据,且说来话长:
小时候,涅克森很喜欢自己的犬齿。因为它们“很好用”:平时,那对犬齿老老实实藏在嘴唇后面,但如果他想,是可以将那对犬齿伸出来的。虽不长,只一厘米左右,可确实像极了雪怪的獠牙。那对獠牙粗壮,可以在核桃上打个洞,或者撬开罐头,酒瓶盖。不过,獠牙伸出来的模样太吓人,他只私下里用。
涅克森一直以为其他男孩和他一样,有一对可伸缩的锋利犬齿。直到十岁那年,他当着一位关系挺好的男同学的面,伸出犬齿撬开了一只黄桃罐头。
同学大惊失色,从此以后,见着他都绕道走。
涅克森意识到不对。单亲的他去问母亲:“妈,你看我牙齿没问题吧。”
说完把犬齿露出来。
妈妈大惊失色,但慌乱中似乎又蕴含着一丝游刃有余。她说这是隔代遗传,然后给涅克森的姥爷打了电话。
从那天开始,他就跟着姥爷过了。
姥爷说:“小涅啊,我们祖上其实有雪怪的血统。你这副獠牙,是血统稀释之后的结果。”
涅克森不知说什么好,獠牙抽搐着伸出三毫米又缩回去。他这会儿还搞不清楚什么是雪怪,决定听姥爷说下去。
“爷爷我身体这么强健,一把年纪了,还能做猎人,就是因为有雪怪的基因。”
涅克森这会儿也搞不清楚什么是猎人。但姥爷说的,似乎不是狩猎动物的猎人。
“你妈妈她,从小到大啊,一点雪怪的样子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也会是个普通孩子,没想到和爷爷一样啊。”
我不是普通孩子,这样好吗?涅克森想。
“可惜你爸爸走得早啊,不然我得和他研究研究你这种情况。他脑袋聪明呢,是搞国家保密项目的。对,他是那个——科学家!你妈妈有没有说?”
“经常说。”看着姥爷的眼睛,涅克森终于回话了。
姥爷与他对视片刻,欣慰一笑:
“好,小涅,你也做猎人吧——喔,不过学业还是要正常完成的喔。”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时间跨度太久了,我悲惨的文风都欢脱了起来。
(我再次修改了前几章的修辞。2023.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