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没关。红木的单开门,崭新,带着木材的香气,是罗宾前段时间刚装上的。后面挂着门帘,蚊虫挡在外面。但晚风可以自由地吹进来,蝉鸣和蛙声也出入自如,同样出入自由的还有塞巴斯。
他沿小路走来,看见晚霞下,灯光从门帘后透出来。饭食的香味,被穿堂的晚风吹入鼻腔。走上门前的小露台,门帘后,涅克森的人影在餐桌边隐约可见。掀开门帘,他轻易走了进来,农场主对此毫不设防。
“你来了。八分钟就到了,好准时。”涅克森看着手机上的数字。
“让人等着很不礼貌,我不会把你晾在这儿的。”
数着时间呢,掐得这么准?塞巴斯苦笑。环顾四周,又爽朗评价道:“很宽敞嘛,不错的房子。”
这房子光客厅就比他家的地下室要大。往里看去,似乎还有好几间屋。总面积起码也得和他家房子一样大了。
“我也觉得。我爷爷可真大方啊,房子是他留给我的。请坐。”涅克森伸手示意他坐在对面,塞巴斯依言坐下。
“内饰是罗宾帮我装的。你不怎么和她交流,知道这事吗?”涅克森摆放着餐具。
“怎么不知道,那几天她一回家就喊累。说你房子太大,她装修完,这半年都不想接活了。”
“哈哈是吗,辛苦她了。”他给塞巴斯盛了一碗米饭,“我知道你们吃面包居多,但我妈妈是东方人,主食一般是米饭。米饭泡鱼汤超好吃,我建议你尝。”
塞巴斯不太认可这一粒一粒的食物,但当饭菜进了嘴,他也没想到这味道那么令人上头。直到吃了两碗,他才尴尬地停下来。
“好吃吧?”饭桌对面的人看起来很得意。
“……”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笑了声,打趣说,“看来我以后得学着做东方主食了。”
“我可以教你。”涅克森吃着鱼肉。
“好,我会给你打电话。”塞巴斯也不客气,又盛了一碗鱼汤,就着鱼肉吃了。
会打电话?那太好了。涅克森在心里念着对方的话,把鱼肉在嘴里抿化了,面上温和的笑意止不住。
时间在唇齿间流去,门外的日色隐去,暮色四合。桌上鲑鱼只余骨架,涅克森收拾碗筷。塞巴斯说:“我来洗碗吧。”
“那我洗一下锅。”涅克森走到塞巴斯站立的水槽旁边。
“涅,你知道吗,真的很奇怪。我一进你房间,头就不疼了。”或许因为放松,塞巴斯打开了话匣子,一边拿起洗碗棉,开始擦拭。
“……你头疼?”
“对,哈维说是激素紊乱的缘故。从我第一次昏迷住院的时候就开始了。每天,总有些时候,昏昏沉沉的,影响写代码。”
“……”旁边的人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些什么。
“嘿,你说,激素紊乱对你有没有影响?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半夜经常热醒,出很多汗。”涅克森回答,“不过我猜到是激素的原因了。”
因为醒之前,总做些春梦,醒来下身也是半勃的。
“有没有办法解决一下。”塞巴斯问。
由于烦躁,他无意识间把水龙头开得好大,冲洗着碗筷:“都没有办法专心做代码,真的很影响。”
最后,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可以吗?为了不头疼。”
涅克森嗤笑:“你不害怕我了?”
“不能专心写代码才更可怕吧。”他苦恼地刷着盘子,“哈维说这种症状的持续时间因人而异,我已经坚持了一个多月,还没有好,谁知道何时是个头?”
涅克森眯着眼睛,望着塞巴斯近在咫尺的干净脖颈,鬼使神差道:“其实我知道怎么解决。”
塞巴斯疑惑地看向涅克森——只见他放下了洗净的锅,用毛巾擦拭双手:“你听过临时标记吗?”
作者有话要说:啊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