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星光点点，一边是少年们的温馨时刻，另一边则是成年人的事后杂叙。
目送这些少年人离开，背后传来小叔叔和那群孩子们嘻嘻哈哈的打闹声，良久，胡渣哥没有说话。
上一支烟已经从手指间燃尽，他从裤兜里抽出打火机和烟盒，从里拿出一只新烟，点燃，胡渣哥没有抽，只是看着，燃烧的烟于夜晚氤氲，最后随风飘向远方。
“岩井，刚才那球，是你扔的吧？”
那个时候，他看到了，明明那边的牛岛刚把排球传给及川彻，所有人都在盯着及川彻下一步动作，无人在意之处，站在边上的岩井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一个一样配色的排球，直接往岩泉一的脸上砸去。
在众人关心岩泉一前往对面时，他默默上前，捡走原来的排球，藏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做，岩井？”
眼神沉下，胡渣哥一脸严肃，他转头向肌肉男，也就是岩井本人，责问。
浅黄毛和棕黄毛两个小弟与瘦子二传听到这早已满脸震惊，他们一直以为，岩井平常就是毒舌一点，胜负心强一点，看不惯帅哥什么的。没想到，为了赢，他已经到了要往人头上砸球的地步了！
和岩井玩的最好的莫西干头默不作声，没有像以往那样为岩井行为做出辩护，只因为作为自由人，他也在所有人的背后目睹了这一切。
肌肉男本来想要狡辩，但看着大家都带着怒火瞥视自己，他看向胡渣哥，他向来崇拜的大哥，声音颤抖，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只是想赢......大哥，我第一次和你一块组队，我不想你输！你是当年井闼山的王牌，我们这些候补的骄傲！”
说完那些，好像耗尽他所有力气，他无力地垂下头。
大哥从来都不知道，他在这个大学里见到大哥时有多惊讶，他是参加了青训队两年的人，连续三年带着井闼山走向全国冠军，所有人都以为大哥会直接打职业，可他却在毕业后直接失去踪影。
在场的谁不崇拜大哥！大家当年都不是井闼山的首发队员，但是大哥毫不在乎，认真指导关心每一个人。可现在大学三年过去了，大哥一直没再打起排球比赛。
多么惊喜！就在今天，他收到了大哥的组队邀请。大哥久违的一场排球比赛，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大哥输掉，无论手段多阴险，一点可能性都不能有！
“够了，别再提起这些了。”
星野熊不想再去追溯当年，他只知道，“岩井，你蓄意砸人，以后我们打排球，你别来了。”
“大哥，为什么？！”
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岩井猛地抬头，看到的却是大哥冷冷的眼神。为什么会这样？岩井不明白，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所有人默默看着他。眼眶微红，岩井跑出了排球场，消失在夜色中。
叹了一口气，胡渣哥余光看到了莫西干头紧紧握住的双手，“井野，去吧......安抚一下他。”
“......好的，大哥！”莫西干头正要挪开脚步，忽然他顿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很快又咽了下去，“其实岩井他......没什么。”
莫西干头离开了排球场。
“没想到岩井会这样，明明大哥好不容易决定......”浅黄毛嘟嘟囔囔着，还没说完，一个来电提醒声打断了他。
星野熊拿出发出声响的手机，接通了这个电话。
“星野啊，上次提到的组队的事情怎么样啊？难得见你打算回归赛场。对了，要不要回高中教导教导学弟。”电话那头正是现在井闼山的教练。
“打不了职业，也就是参加个业余大学生排球比赛，算不得多正式的赛场......”只不过，没想到就这样也能变故横生就是了，叹了一口气，星野熊继续说下去，“还有我这一身伤病的，就怕到时候得是学弟们来给我个教导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是这么谦虚啊！”
听着对面老头一如往年的笑声，星野熊有些眼热，勾唇，作为学长，他还是有些对于学弟来说有用的消息的，“喂，老头，你知道原神高中吗？”
“别叫我老头，你这长相老成的臭小子！”电话那边的人直接炸毛反怼，不过，“原神高中？完全没听说的高中，你问我这干什么？有喜欢的姑娘在那读？”
听出电话那头人想要吃瓜的语气，胡渣哥一脸黑线，别太八卦了这个小老头，“当然不是啦，你多关注一下这个高中，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会是今年全国冠军的有力竞争者。”
“好小子，你这是从哪打听到的消息？”对面那人明显来了兴趣。
毕竟我刚和他们一半的成员打了一场比赛。胡渣哥想起当时达达利亚的自我介绍，还有他和魈与五郎更加娴熟的态度，呵呵呵，他的观察力和信息总结力可不差。
吸了一口手里的烟，胡渣哥眼神锐利。
“不小心和他们那边打了一场吧。那三个原神高中的，一个一流的自由人，一个副攻发球和拦网技术都相当高，另外一个副攻发挥有点不稳定，但如果他能保持水准，加上他的体格，同样也是不好对付的家伙。”
“听你这个描述，如果他们全员都是这个实力......啧，不好对付哟。”
呵呵，确实，不过反正不是他和完全体的原神打，而是他那些倒霉学弟，幸灾乐祸的胡渣哥耸了耸肩。
说着说着，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老头，你听过一个叫及川彻的二传手吗？”
“是谁？”
看来没有听过，好吧。
回忆那个不顾危险也要接球的身影，那个超长距离传球，那个斗志昂然的眼神。
不自主地，胡渣哥感概：
“一个相当厉害的二传手。”
“也许有一天，你会从电视上看到他的名字，也说不定呢？”
————
【滴——宿主成功获得能量，已到达能量总目标要求35%】
奇怪，怎么忽然又涨能量了？
最后终于想起语音助手可以直接传送的户清光，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离开了及川彻和岩泉一的视线后，他直接紧急传送到乌野排球部所在场馆踩点，然后才传回到位于爱知县的原神高中宿舍。
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没有想通能量来源的户清光决定放弃思考。
抱着怀里的猫猫，呆呆望着天花板上发光的吊灯，操控了三个人打排球，户清光的脑子因为过度消耗精神力而发疼。
好累，今天真的好累，瘫倒在床的户清光全身酸疼。
不过——
“今天终于成功能同时操控三个人了！”还蹭到了不少能量。
回光返照不过一瞬，快乐大喊的户清光又软软摊开了。他忽如其来的动静把身上的小白猫吓了一跳，喵喵叫了一声，它步态优雅地离开了咸鱼躺尸状的爸爸。
回忆起今天下午的一幕一幕，球被拍打的声音，周围伙伴的喘息声，还有自己如雷的心跳声。想象着小腿肌肉紧缩的样子，回忆着自己跳跃、伸手还有接球的每一个动作，血液好像都在沸腾！
户清光兴奋地在床上翻滚了起来。
不过，其实今天差点就要输了，因为——
他还不能熟练操控马甲。
停下翻滚，户清光又想到了不肯放弃的及川彻和岩泉一，还有牛岛。
其实他也发现了，及川彻对达达利亚的种种提点，他一直在试图调动他，安抚他。是他自己，因为不能适应操控马甲，为了降低同步率，一直在故意输球。
一直输，一直输。
想起看到及川彻为了接球而狠狠摔倒在地的模样，想起每一次扣球时牛岛和岩泉一发光的眼神，他们真的都好想要赢，也是真的，好喜欢排球啊！
那我呢？
我，户清光，喜欢排球吗？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崇拜亦需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