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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狩猎会遇祸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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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寻猛地转过头,只见身后赫然出现一黑衣人,其面部也被黑布所遮,手中持有一刀。

周店家见到此人更是毛骨悚然,他扒着章寻,惨叫道:“救救我!救救我!”

来不及思考,章寻抽出挂在腰部的长剑挡在身前。

“你是何人?”章寻厉声道。

黑衣人懒洋洋地说道:“死人就算是知道了我是谁,又有何用?”

说完,他提刀向章寻冲去!

章寻起身抬手挡过一击,将他的刀挑向一边,发现其并未转过身来,才知道此人的刀分明是向着他身后的周店家去的!

他举剑狠狠向黑衣人刺去,可这人却十分轻盈地往上一跃,果断躲过他的长剑。

刹那间,周店家口中爆发出惨叫,又戛然而止。

章寻看见靠坐在墙边的周店家的头颅顺着脖颈断裂处缓缓滑落,面上还保持着扭曲的惧怕,紧接着,他的身体重重倒地,大股血液从脖颈断裂处喷涌而出,其手上显出混黑的文字,亦如之前在船上见到的浮尸。

血腥的气息涌入章寻的鼻子,他呆滞地看着这令人不寒而栗的一幕,心中讶异于此人落手之快。

“还剩下你一个了。”

从黑衣人未被遮住的双眼里,章寻看见了淡淡的笑意。

他回过神来接下黑衣人的一击,又挥剑向其刺了两下,趁着那人躲避之时冲出房门。

黑衣人速度极快地跟了上去,长刀砍向章寻。

这黑衣人身手矫捷,出手迅速,明显是常年习武才能练成这样一身功夫,竟是让章寻无法与之抗衡。

现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逃。

章寻侧身向后一闪,挥剑挡过重击,不停向后退去,刀剑划过院内一棵棵矮树,其皆被拦腰砍断,向地上倒去。

直到退至矮墙边上,章寻找准时机向上一跃,却被黑衣人抬手抓住衣角,重重摔在地上。

“要逃到哪去?”黑衣人高举的刀就要落下。

章寻迅速往旁边一滚,继而跃起。

“你知道我是谁?”章寻挡过长刀,在慌张之中问道。

“我不必知道你是谁,你出现在这便该去死。”黑衣人道。

“你是谁派来的?”章寻问。

黑衣人无言一笑,手中的力道不断加重。

接过太多招数,章寻的体力渐渐不支,拿剑的手有些发软。

最终,他手中的剑还是被黑衣人击落在地。

长刀向他砍来。

就在章寻以为自己将命丧于此时,恍惚中他听见兵器碰撞之声。

缓缓回过神来,他便看见一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

来人也是一袭黑衣。

“你……又是何人?”章寻惊讶道。

那人微侧过头,顿了顿,继而抬剑向前方黑衣人刺去。

这也是一身手敏捷之人。

两人打斗起来像是两只翻飞的黑蝶,只在空中留下残影。

许是那黑衣人见形势不妙,堪堪住了手,神色怪异地看了面前这人一眼,随即转身翻墙而去。

章寻眼睁睁看着黑衣人逃走,弯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剑,指着墙骂道:“你不是很了不得吗?怎么跑了?”

那后来之人收起手中的剑,走到章寻身旁,在章寻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抓上其右臂,掀开衣袖。

章寻这才看清来人的相貌,其面貌普通,并无特别之处,在人群之中很难被看见。

他在垂首看过章寻的胳膊后,浓密的眉毛狠狠地皱在了一起。

接着,他放开章寻,转身离去。

“你……你是谁啊!”

章寻急忙想追上,伸手却是连其影子也没能触碰到。

章寻再回宅院时,天色已晚,江牵已离开。

魏朗年抱着手臂靠在内院门边,很是不耐烦。

“让你去问问,竟是要去这么久?”魏朗年道。

章寻刚才见了那可怕的场面,现在腿还发着软,一听魏朗年的指责,便是心生委屈。

“少主,周店家被人杀了。”章寻失神地望向魏朗年。

“被杀了?”宋垣惊讶地从门后行了出来。

“是啊……小的差点就没命了。”章寻牙齿打颤,显是后怕,“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人把周店家杀了,好在后来有一位大侠出手相救……”

“什么黑衣人?”魏朗年疑惑道,“为何杀他?”

章寻摇了摇头:“周店家被吓傻了,只道胡店家说过——他要杀了他们,便什么都有了,能有钱,也能永远不死。我是不知‘他们’是谁……”

宋垣眼眸一沉,低声道:“‘他们’恐怕是胡店家的亲人。”

倘若胡店家说过这样的话,那么杀害他亲人的人竟是他自己?

那钱是他人给他的报酬吗?是官府?还是黑衣人?

黑衣人会不会是近来未出现的另一个人?

所谓的永远不死又是何意?

章寻愣了愣,并未听懂宋垣那话的意思,继续道:“那周店家死后,尸体上出现了黑色的文字,和先前河中的浮尸一样。”

魏朗年闻言,不禁转首望向宋垣。

宋垣却是面露难色,闭上了双眼,倚在门边,半晌也没说话。

有凉风席卷而过,让魏朗年微微打了个寒颤。

“杀了他们,就什么都有了……”魏朗年低声道。

“交易?”宋垣道。

魏朗年埋头细想,缓缓点了头。

这显然是在用他们的命换些什么。

“那大侠又是何人?”魏朗年问道。

“不知,我未见过他。”章寻歪着头回想,“那人很是奇怪,他在赶走黑衣人后,掀了我的袖子便走了。”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掀开衣袖,“就像这样。”

“这是为何?”魏朗年万分不解地皱起眉,接着支开章寻,“你先去休息吧。”

章寻欲言又止,但还是依言退下。

待章寻离开,魏朗年这才又开口问宋垣:“你说说,他这是为何?”

宋垣却没答这话,那所谓的大侠在目前看来,似乎并不重要。

他自顾自道:“你说黑衣人与那夜出现在布庄外的人是否是同一人?可是他将那咒语教给了胡店家?施那咒术并非是为了杀人,而是能换取其他的东西,比如……寿数?加之黑衣人用钱财诱胡店家这样做,所以胡店家起了贪念,连自己的亲人也未放过。胡店家在杀了吴店家后回宅子恐怕的确是为了见那黑衣人,想取黑衣人要交给他的东西,却不料被大哥刺死。黑衣人现在杀死周店家是为了掩盖这咒术的秘密?不对……这似乎说不通,能从杀人中得利的不该是施咒之人?他分明没有必要将这咒语教给胡店家,他完全可以亲自动手……”

若这咒语当真是黑衣人教给胡店家,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为让胡店家杀了自己的亲人再杀了吴店家?

关于这些,那日去过胡店家宅子的徐青予会不会知道?

“周店家说有人要灭口,这说明他早便知黑衣人打算要杀他,可那黑衣人却等到有人去了那里才出手杀了人……”宋垣继续道。

“因为只要施过此咒,那么日后每一次杀人皆会留下痕迹,就像今日他杀了周店家便不得不暴露这城中还有一人懂这咒术。”魏朗年接过宋垣的话,“只是他必须这么做,若是再不杀了周店家,他怕他会说出更多秘密。”

看来此咒会落在每一个被他们杀害的人身上。通过杀人换取什么能让其宁愿魂飞魄散也要去做?或者说,他其实根本不知这一代价?

“赵逐卿在宅子里,并未离去。”魏朗年摸着下巴沉思,“他同此事好像的确是无关。”

宋垣点了点头,转首看向赵逐卿被灯火照亮的卧房。

第二日,周店家被杀害之事迅速传遍了整座城。

城内人心惶惶,皆道城中是有杀人魔,见谁杀谁。

官府派人查了一通,并无发现。

但此事的凶手若是迟迟不找出,恐怕不得安宁。

不是百姓不得安宁,就是官府不得安宁。

“今日有扰徐少主,是小官之过。”庄县令被邀进正厅,满面笑意对徐渊渟道。

他官位不比徐渊渟低,但奈何徐渊渟是大家之子,整个先州郡都是他们徐家的,任谁也是不敢怠慢了这位。

“哪里。”徐渊渟起身,“小舍简陋,还望县令海涵。”

庄县令垂首一笑,又对坐于一旁的魏朗年道:“魏都尉,久仰大名。”

魏朗年一手放于案上,指尖轻点桌案,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这县令面上温润和善,但内里如何,魏朗年能猜个大概。

不知是何人收买了他,在城中乱作一团时还敢徇私枉法,倒是也不怕太守和都尉问起……

庄县令在魏朗年对面坐下,偷看了二人几眼,才缓缓道:“小官来此只为一事,就是昨日那被杀的周店家……”

“哦?”徐渊渟疑道,“你们查这事,倒是查到我这处来了?”

县令见徐渊渟垂下的眼里染上了讥讽,他脸上谄媚的意味更甚:“是那些下人到外头打探,听闻昨日傍晚是有人进了那院子,都说是徐少主这宅里的人……我自然是不敢怀疑徐少主,只怕是那种场面会吓到少主的人……”

看来此人是怕他们当真查到什么,来试探他们了。

“原来庄县令是会查事的人。”魏朗年闻言笑道,“先前我本说是要做几件衣裳,但太守府上布匹的花色我不喜欢,想着到城东那布庄去瞧瞧,结果我还没拿到衣裳,那店家便死了,只听人说杀人的不是胡店家就是周店家,可官府却是没找着那两人……县令知道我以前也是做官的,听不得这种事,就擅自去周店家那院里看了看,谁料这一去还真叫我凑巧遇了他,他被吓破了胆,满嘴胡话,居然说官府不管事,由着那人胡乱杀人,他早晚也是要被人杀的……”他顿了顿,果真见县令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我担心他真会出事,昨日便叫人去看望他,谁知离时还好好的,今日就听说他死了。”

“小官自然是会管这事……”庄县令为难地垂下头,“那些都是平日里便爱道官府不是的人。只因几次秉公办案,没能如他们愿偏袒他们,便是让他们记恨上了官府,所以就爱编些谎话让人误会了小官。”

“自然如此。”魏朗年点头,“虽说我们皆是为民办事,可那多是些刁民,着实让人为难。”

庄县令嘴角微微一勾:“谢都尉信任。既然二位也未知其他线索,那小官便告辞了。”

他埋着头起了身,对那二人深深鞠了躬,便要退出去。

“县令慢些去。”徐渊渟道。

庄县令又是一躬身:“小官定尽力查清此事,二位放心。”

待那人行远了,徐渊渟对魏朗年道:“他怕了。”

魏朗年站起身,动了动脖子,懒洋洋地答道:“若不是宋垣拦着,我便直接将他绑了,我就不信他真不说。”

“他现已是怕了,就看他日后如何说来。”徐渊渟道,“他既然会亲自上门问起此事,那便是说他心里没底,比起让他帮忙隐瞒此事的人,他或许更怕你?或者说,这事若是让他人知道,他便活不成了。”

此话有理,不然那县令也不会被魏朗年的一段话给吓退了。

“那你说,他日后会不会对我们下手?”魏朗年道。

徐渊渟沉思片刻,道:“或许会,但难啊。杀了些不要紧的人还好说,可若是敢动我们,他就不怕伯父查起此事?”

“这倒也是,且看他自己如何斟酌,若是能来认了罪,我们也不必再为此所扰。”魏朗年将方才放在案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故意将那些话说给庄县令听的目的便是让其心中不安,若是真能动摇了他的心思,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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