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臾被尿憋醒,迷迷糊糊从卫生间出来,正巧碰见莫尔斯从唐戎的卧室里出来。
“你你你……”他指着莫尔斯有些语无伦次。
莫尔斯头都没低一下,只是垂着眸子嚣张跋扈,甚至有些嗤之以鼻地看着他,“我?”
“你昨天晚上和唐戎睡在一起?”洛臾惊得都破了音。
莫尔斯显摆似的耸了耸肩,“如你所见。”
洛臾气得牙痒痒,他是在没见过做了错事还一副高贵的不得了的样子,还甚至嚣张地摆出“你能奈我何”的架势,真正是极其不要脸。
莫尔斯抬手像拨开一件物品一样将他拨到一边,然后兀自下了楼。
洛臾则是冲进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就和宋岐南风暮染两个人控诉莫尔斯的罪行。
洛臾:嚣张,太嚣张了!简直不把人放在眼里!
宋岐南:大清早的你这是生的哪门子邪气?
洛臾:莫尔斯简直了!
风暮染:这世界上就没有能让莫尔斯放在眼里的,除了唐戎。
洛臾:!!!你们还不知道吧!他昨天晚上都睡在唐戎房间了!!!
宋岐南:!!!!这么嚣张?竟然霸占主人的房间,这个莫尔斯还真是在哪里都当在自己的死亡列车上呢,为我独尊,横行霸道,宇宙中心……
风暮染:你是说他们昨天打完架,晚上就睡在了一个屋里?
洛臾:对!没错!昨天你们是没见,唐戎都被他欺负成那样了,面色苍白,比叫阿典的猫咬了还虚弱呢。
风暮染:哦~
宋岐南:???你这个小波浪是什么意思?
洛臾:什么意思+1
风暮染:你们自己悟。
宋岐南:……
洛臾:……
风暮染:[微笑]
风暮染的小波浪确实引起了洛臾的好奇,他登登登跑到门口,开了条缝,看着莫尔斯在下面做早餐,惊得差一点下巴脱臼。
洛臾:重磅消息!!莫尔斯竟然在做早餐!!这位死神大人竟然在做早餐!!这也太惊悚了吧!!他是不是想毒死唐戎啊!!!
宋岐南:!!!这也太炸裂了!!!惊得我咽了一口牙膏沫。
风暮染:意料之中。
洛臾: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一点什么内幕?
宋岐南:风暮染,你当初不省人事可是我被你出来的,你可不能这么不仗义吧。
洛臾:就是!!!
风暮染:那下一次换我背你好了。
宋岐南:去你的,我说的是这事吗!
风暮染:[一脸无辜]那是什么事?
风暮染:[瞪大无辜的双眼]
宋岐南:……[无语]
洛臾:……[无语]+1
风暮染:[耸肩]
风暮染这个坏心眼的憋着好屁就是不放,吊着洛臾的好奇心,叫他喉咙里卡了根鱼刺一样难受。
“如鲠在喉……”洛臾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来这个成语,还是在百度上查了一下,“对,就是这个词,如鲠在喉。风暮染这个坏心眼的,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友好。”
骂归骂,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既然风暮染不说,那他就自己去打探。
他趁着莫尔斯做早餐的功夫,有一次溜进了唐戎的房间。
唐戎还没醒,面容憔悴地窝进被子里,往日里高大帅气的形象不复存在,整个就是一个病西施。
洛臾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看,唐戎敞开的胸口竟然是斑驳的……色块儿。
洛臾凑近看了看,这才想起来网上说的吻痕。
“靠!”洛臾惊呼一声。
唐戎茫然地挣开眼睛,再一看被子被洛臾掀起,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将被子从洛臾的手中夺了回来,将自己包裹严实。
“你……”
洛臾愣了一下,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他就这样念念叨叨地走出去,一头栽进莫尔斯的怀里,被他硬实的胸肌撞得鼻头发酸。
他抬头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莫尔斯,嘿嘿一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嘿嘿……”
莫尔斯余光瞥了一眼他一溜烟跑下楼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怎么了?”莫尔斯将早餐放到桌上。
唐戎有些心不在焉,“他好像……发现了。”
“发现什么?”莫尔斯没反应过来。
唐戎掀开被子,指着自己胸前的印记,“发现狗啃我。”
莫尔斯笑出声来,“这样啊,那蛮好的。”
“好什么?”唐戎对这个人的脑回路有些不理解。
“战绩当然是要有见证者才算成功啊。”莫尔斯大言不惭道。
唐戎眯着眼看了他许久,抓着他的领口将人拉下来,一口咬在他颈侧浅淡的伤痕上。
“战绩嘛,当然要永远留存才有意义。”说完,他用大拇指擦拭掉嘴角的鲜血,伸手拿过盘子里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莫尔斯将散落在脸侧的头发捋到脑后,就着唐戎手中的三明治咬了一口。虽然这些食物在他嘴里没什么味道,但依旧能让他因为吃到唐戎的食物而欣喜。
“既然那个杀人犯这么重要,那我们还是要快一点找到他了。”唐戎说道。
莫尔斯回味了一下那一口没什么味道的三明治,坐到沙发上,一手支着脑袋,有些慵懒,“当然要找到他啊,找到后我要亲手杀了他。”
“所以啊,我亲爱的唐先生,这件事还真需要你帮忙。”莫尔斯暧昧的语气像是夹在三明治里的沙拉酱,但唐戎却依旧面不改色地一口一口吃着手里的早餐,不为所动。
“亲手?在你这里,这个‘亲手’似乎有别的含义?”唐戎锋利的视线落在莫尔斯身上。
“哈。”莫尔斯笑了一声,磁性的声音像是古典乐中的一个修饰音,叫人惊喜。
“亲手当然是有意义的。”莫尔斯边说,边打量着唐戎的神情,“如果是你,你难道不想亲手杀了自己的仇人?”
“哦?只是仇人这么简单?”唐戎显然不相信他和那人之间的关系只是仇人那么简单。
莫尔斯将一缕头发捻在指间,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似乎还真不止是仇人呢。”
“那是什么?”唐戎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们在成为仇人之前……大概就是我和你现在这样的关系。”莫尔斯直言道。
唐戎点点头,表情中看不出什么。但是莫尔斯知道,这个人的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
“你在吃醋?”莫尔斯问道。
“哼。”唐戎冷笑一声,抽了张纸巾擦擦嘴,“你也太高估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了。”
莫尔斯啧了一声:“高估?可我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有人抱着我叫我不要死的。”
“你也说了,我是个始乱终弃的人,那自然是朝令夕改三心二意,我现在又改了主意,所以你现在在我心里什么也不是。”唐戎起身走进衣帽间。
莫尔斯越来越冷的目光落在一处角落,深沉的眼眸中闪着明灭不清的光,甚至还透露着丝丝缕缕叫人胆寒的杀气。
洛臾碰见时光是在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正巧洛臾出去溜达的时候碰见一个小区着了火,所以就围观了一下,没想到时光也在。
“时光哥哥。”
时光转头看见他,一笑,“你怎么在这儿呀?”
“我对边转转,看见这儿挺热闹的,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也在这儿。”洛臾熟稔地和他打着招呼。
“你赶紧回家吧,这里不是你凑热闹的地方。”时光忙着疏散群众。
洛臾踮着脚尖往里面探了探,只看见屋里冒着浓烟,什么也看不清,一旁的消防车还在往里灌水,看来火才刚熄灭。
“时光哥哥,你注意安全啊,有时间我去找你。”
洛臾冲着时光喊了一声,看见时光冲他挥了挥手,便转身走到对面那栋楼下面的大爷大妈堆里。
“阿姨,这家人你认识吗?洛臾问道。
一个烫着卷发的大妈很热心地说道:“呦,几十年的老街坊,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合着这一家子都烧里了?”洛臾指着那间屋子。
“不是,孩子们都去上班上学,而且也不住在这个小区,这屋里头只有张大爷了。”
“这张大爷也是可怜。”一旁穿着花裙子的大妈也加入到了八卦的行列。
陆陆续续更多的大妈都开始为他答疑解惑。
“可不是嘛,刚到了退休的年纪,就落了个下肢瘫痪,只能靠着轮椅。眼见儿子女儿都成了家,没什么牵挂要享清福的时间了,又被查出了得了个胃癌,那是什么好吃的都吃不了啊。”
“这一把火该不是他自己放的吧?”
“说不准,八十多岁的人了,孩子们孝顺,非要给他做手术治好他的病,他为了不连累孩子们,一把火送自己上了路也是有可能的。”
“哎呦,他张大爷可是个好人。我记得那前儿我们刚搬进来,没住多少日子,我家老头子就下岗了,当时就靠着我给人洗衣服的钱勉强度日。要不是张大爷给我家那口子找了个工作,我们的日子当真是过不下了。”
“只可惜好人没好报,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
该打听的打听完以后,洛臾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