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珏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心里有些不安。他轻轻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渊,低声说:“好了,霓裳要回来了。”
但渊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他的双手反而更加紧紧地抱住了明珏,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她回来又怎么样?我可是先来的,五年前,是我先跟你好的。”
听着渊的话,明珏的心里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是的,渊说的是事实,五年前,是渊先跟他在一起的。后来渊昏迷不醒,霓裳的家族又开始逼婚,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对于渊,明珏有愧疚。
【...】
这两人忘情到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以至于霓裳进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霓裳咬紧了下唇,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她用尽力气,冷冰冰地说道:“明珏,你很享受吗?”
明珏听到霓裳的声音,像是被一桶冷水从头淋下,他立即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了渊。
明珏拉开床帘,霓裳的视线随即落在了床上,明珏与渊衣衫不整,各自的身上还留有明显的痕迹,这一幕无疑是个无声的嘲弄。
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从小娇生惯养的霓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别过了头,说道:“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虽然她已经得知渊清醒的消息,可她没想到,渊这么快就找上了明珏。
霓裳转身要走,明珏见大事不妙,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渊,小声警告道:“好好呆着,回来收拾你。”说完,他不再理会渊,急忙忙地穿好了衣服,追了出去。
坐在床头的渊,半笑不语,他调整好凌乱的衣衫,自言自语道:"我会乖乖呆在这等你责罚么?”其实渊早就知道霓裳会在这个点回来,这是他和晷事先商量好的。他的身体从早上开始就已经疲惫不堪,但是为了让霓裳看到这精彩的一幕,他强行拖住明珏,又来了好几次。
渊心中暗自赞叹,这晷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办事效率却是出奇的高。霓裳准时出现,他的计划已经达成,现在,他没工夫继续呆在这里了,他要去找晷要回儿子。
-------------------------------------------------------------------------
回到那个偏僻的小院,尘已经不在院里。渊心中忐忐不安,他四处找了一圈,见旁边的小木屋里有动静,于是进了屋子。
尘正痛苦地躺在床上,脸色发白,额头上满是虚汗。更让渊心痛的是,尘还在不停地流鼻血,整个人意识全无。
晷和悠正围在尘的床前,悠的双手在半空中摆动着,一道道淡蓝色的光芒从他的手指中飞出,飘到尘的身体周围,那是他正在施放法术,减轻尘的痛苦。
看到这一幕,渊心如刀绞。他立刻冲上前,一把推开无所事事的晷,焦急地问道悠:“这是怎么回事?我儿子,他怎么了?”
悠正要开口解答,却被一旁的晷抢了先:“尘和霓裳那个小女儿一样,他们都患了同一种病症。经常发高烧,甚至无缘无故的流血。看来,明珏的血脉都不怎么健康啊。”晷说的很轻松,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明珏的血统看似高贵,实则,却有先天隐患,这一直是他们家族的秘密。
渊不愿相信,他怒视着晷,说道:”我不信你。“说完,他转头看向正专心施法的悠,小心翼翼地问道:“悠,这是真的么?”
悠点了点头,无奈地答道:“是真的,明珏安排我在你床边守了五年,不仅是为了治疗你,也是为了治疗你的儿子。”
没想到自己用来挽回明珏的王牌,也是一个病秧子。渊痛苦万分,他知道城主一直不喜欢自己,他在城主的眼皮子底下长到那么大,已经很不容易。现在,他顾不得思考如何挽回明珏,他只想先救回自己的儿子。
渊抓起悠的衣角,焦急地问道:"悠,告诉我,尘还有救吗?"
面对渊的哀求,悠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只要他能撑过明天,就有的救。"
"你为何这样说?”渊眯起眼睛看着悠,这句话太奇怪了。
渊的目光细细地端详着悠,他一直觉得,悠和明珏长得很像。如果不是两人从来都没什么交集,渊一定会认为这两人有什么亲戚关系。
悠的目光闪烁不定,他好像在有意回避渊的目光。他皱起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悠正在思考,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渊。
就在两人沉默之时,一旁的晷又插话了:“明天明珏要把悠叫走,集合雾霞宫所有医官的法力,救治霓裳的女儿。而尘的命一直都是靠悠吊着的,若是悠离开了......"晷的嘴角挂着坏笑,一副看戏的样子。
“不行!””渊立刻打断晷的话:“我找他去!”说完,渊化作一道黑烟,瞬间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你为何要告诉他?"悠轻叹一声,看着晷,目光中带着点责备的意思:“尘得病的时间比霓裳那小女儿长,我一旦离开,他可能真的撑不过一天。”刚才,悠就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渊。
晷冷漠地笑了笑:“让他去,不好吗?看看明珏到底什么反应,反正,跟我们也没关系。”晷这一番话,充满幸灾乐祸的意思。平民出身的他一向仇富,他就想看看这一出好戏,看看高贵的明珏会怎么选择。
悠皱紧了眉头,不再说话,他一向和心术不正的晷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