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藤这种没有存在感的人物，即使失踪了，也很难被察觉。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明珏为自己和霓裳的女儿举办大宴的那天，普天同庆，全城戒严。炎率领着城防部队在林子里巡逻，他发现有一块土地异常松软。炎察觉异样，停下脚步。

“过来，翻开这片土。”炎命令身后的士兵。

炎一向草木皆兵，他的部下们早就习惯了这一点。

随着最后一铲土被挖开，一股刺鼻的恶臭弥漫开来，士兵们纷纷捏住鼻子，两具半腐烂的尸体呈现在众人眼前。

炎强忍着恶臭，上前查看。

两名死者一男一女。其中那具男性的尸体左腿处有明显的裂痕。炎记得，藤早年伤到过左腿，因此，他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炎仔细回忆了一番，他发现他已经很久都没见到藤露面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急忙命令士兵们把尸体保护起来，送到悠那里再做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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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悠反复的检查，悠公布了不幸的事实：那的确是藤的尸体。藤，二十四石之一，就这么曝尸荒野。

炎沉默地摸着尸体上焦黑的大洞，明显是被雷击所致。他眉头紧皱，低声自语道：＂这是意外吗？＂几个月前还活生生的人，此刻已经变成了腐烂的尸体。

虽然炎被蒙在鼓里，但悠早已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藤的死，八成是渊所为。悠附和道：“应该是意外吧。高大的树木在雷雨天气下，最容易被雷电击中。我猜，藤可能就是这么倒霉，正好在大树下躲雨，被雷击中了。”

悠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却让炎心生疑惑，他沉吟道：“但是，自然形成的雷击会精准地打在胸口吗？而且，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明显是被人掐死的。”更何况，虽然尸体高度腐烂，但藤身上并没有被雨淋过的迹象。

然而，炎并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今天是城主孙女的生日庆典，他作为城防队长，还要去城里继续巡逻。因此，尽管心中疑虑重重，炎还是草草将藤的死定义为意外死亡。

炎离开后，悠不动声色地找上了渊。

悠推开门，只见渊孤独地坐在桌前，头埋在双手之间，肩膀微颤，像是在抽泣。

本来，渊以为自己对明珏已经没有多少感情，可是看到今天明珏如此郑重地为他和霓裳的女儿庆生，他还是心有余悸。

听到门口有动静，渊强装镇定。他抬起头，擦去眼角的泪痕，硬生生地压下心中的悲伤，用那种他特有的淡漠来掩饰自己的心痛。

看到来人是悠，渊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说道：“悠，有什么事吗？”

悠的声音像是一阵暖风，柔柔的，轻轻的：“外面的大典很热闹，你不出去看看吗？”

渊仰起头，望向天花板，眼神参杂着冷漠与厌倦：“有什么好看的，再热闹也与我无关。”

，听到渊这样说，悠于心不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可是，炎却发现了一件和你有关的事。”

渊挑起眉，冷笑道：“什么事？难道还能让他发现？”在渊的心中，炎就是明珏养的一条狗。

“藤。”悠只是吐出了一个字，渊的身体却明显僵硬了一下。渊急忙坐正，眼睛直直地盯着悠，目光警惕。

“藤？怎么了？”渊的眼神深邃危险。

“炎发现了藤的尸体。渊，藤的死是你所为吗？”悠语气轻柔，眼神坚定。

面对悠的质问，渊并没有否认，他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所以，你想揭发我？”

悠看到渊的表情，心中一痛。他走过去，将渊冰冷的身体抱入怀中，轻声安慰道：“你杀藤虽然小心翼翼，可藤身边的那个女人，却暴露了你惯用的手法，你太不当心了。”

渊顿时心中一阵酸楚。他有点想哭，在这个冰冷的雾霞城中，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哪怕只有悠一个人。

渊将脸埋在悠的衣服里，声音沙哑：“你是...怎么知道的？”

悠缓缓地说：“其实，幻象师死了那么久，我们的天空城却没有塌陷。那时我就已经注意到，影之石并没有消失。我猜，它只是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听完悠的解释，渊将头抬起来，他默默地解开衣襟。莹白的胸口上，浮现出几块石头，雷之石，影之石，梏之石，还有他昨天刚刚获得的雾之石。这几块石头围绕着中间的暗之石，像是认了主。

渊哽咽着开口：“悠，我这么可怕的人，你害怕吗？”

悠摇了摇头：“天霄璧原本就该是你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果然，你的父亲还是把最好的留给了你，吸收其余二十四石的能力，连光之石都没有。”

渊紧紧抱住了悠，轻声低语：“我好冷，抱抱我。”那一刻，渊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无助的孤儿。

悠没有拒绝，他们的身体贴得更紧了。

＂悠。＂渊那双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陪我，好吗？＂

【...】

悠稳住声音，问道：“你这样活着，真的开心吗？”

渊轻笑了一声，眼中却是深深的哀愁：“无所谓，以前献出身体是为了讨好明珏。现在，是为了忘记痛苦。”

【....】

渊平复了一下语气，缓缓开口：＂最近那个骸，好像不太安分...＂云英石会的时候，就属骸嘲讽他嘲讽地最凶了。

悠紧紧抓住渊的手，低声说道：＂我把他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