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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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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秀断定王翠兰会热的受不住,肯定会来学校门口纳凉。

特意把自家凉床边的空位占下,就等着王翠兰两人过来。

她准备了好多话术,就等这俩馋嘴货来,今晚一定要在村里人面前好好过个招。

哪知,打着哈切等了一晚上,人家没来!

之前被她拦着不准放凉床的人家,早晨起来看到这里还空着。

嘲讽她:占着茅坑不拉屎!睡个棺材都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

黄书秀气得跟他吵嘴,结果吵着吵着,眼发晕差点摔一跤。

吵架输了,邪火发不出来,牙龈都肿了。

她饭也不吃了,大清早跑到镇上,坐在邮电局门口,等着开门发电报。

李大海接到电报,只有两个字“速归”。

吓了一跳,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赶紧去小卖部打长途电话。

张麦子来喊李美霞去接电话,告诉她,“你那个后妈接过电话了,我听见她跟你爸告你不少的黑状。”

村里除了大队部和村长家有电话,唯三的就是张麦子家。

她爸在市里工作,电话线是花一千块拉的。

在外打工的邻居习惯打电话去她家,先打通说明是谁,然后让去家里传话,过几分钟再打电话来。

张家人不胜其烦又不能挂断,只好定下规矩:只能中午或者晚饭时候打来,其他时候一概不理。

跑腿的总是张麦子和弟弟张稻稻。

李美霞被她一喊,心里就猜到了。

谢过张麦子,她坐在板凳上等着电话机响。

“喂,喂!是李美霞吗?”

“嗯我是。”

李大海心里是有气的,怪女儿不懂事,害他花钱打长途,语气里就带着点生硬。

“你妈讲你不愿意回家帮忙干活,可是真的啊?”

“你初中生了唉,当年我十四岁就去工地筛沙赚钱。你给自己家里干点活,还委屈上了?赶紧跟你妈讲你明天就去割稻,懂点人事吧。我在工地干活多辛苦啊,一身的汗都没干过,手脚打颤还要背水泥上那么高的楼梯,还不是为了给你们赚钱花。听话啊,我霞儿最懂事了,不要让爸爸夹你们中间难做人。”

李海霞平静地说:“我腰疼干不了农活啊。”

“你腰疼?小孩子哪里有腰啊。要是不经意扭到,贴个膏药不就好了。她们母女在地里忙,你一个姓李的不去干事,这不是让她找我闹翻天吗?双抢不过十几天嘛,你忍忍,就算爸爸求你了。”

上辈子李大海就是这样,只要有事就是:算爸爸求你了。

她因为这个“求”字,委屈了一辈子。

“爸你还是请假回来吧,我真是腰疼干不了重活,你要是非逼我,我只能请大姨跟你求情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家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那也是你的家啊,给家里做事你还推三阻四啊。”

“那是你和黄书秀李天赐的家,不是我的家。”

李美霞以前总被她爸这句“也是你的家”给感动,殊不知自己根本就被没当成一家人。

怎么说的?给女儿一口饭吃,就指望她掏心掏肺。

那这口饭,不吃也罢。

李大海气的太阳穴突突的,手里红色的话筒快被他捏碎了。

电话显示通话时长:5分57秒。

他快速说一句:“随便你!”砰地挂断电话。

老板不满地斜他一白眼,面无表情地指着计价器说,“4个电话,合计18块6毛。”

李大海把心里的火撤一撤,挤出个笑脸问:“老板你这计时器的时间不对吧?感觉我也没讲几句话啊?”

没人接他的话,场面尴尬。

李大海只好从裤兜掏出来一把毛票,不舍地一张张数好递进去。

老板没有找零4毛,丢过来4块水果糖。

李大海敢怒不敢言,怕对方耻笑他农村人穷,认栽地接过来。

出了门,他把这把糖狠狠砸在地上,用脚使劲跺了几脚!

看着碎的不成型的棒棒糖,他才觉得出口恶气。

回工地后,满场子找小包工头,说要请假。

工头是隔壁村里的,这次的活就是他包揽的,当然不乐意放人。

最后被李大海说的烦,同意他请假,不过没同意给他预支工钱。

李大海回工棚收拾好行李,找大哥张长江交代了几句情况,又借100块钱买了回去的车票。

……

李美霞心情并不平静,她对爸爸感情复杂。

头回听到爸爸声音,她想让他关心,撒谎说自己腰疼,结果……

她之所以提大姨,是因为大姨无条件护着她,也是李大海最忌惮的人。

张文静当年考上卫校,毕业留市一院当护士,嫁的是城里人。

村里人去市里看病,都找张文静帮忙。

有时还在她家客厅打地铺,节省住宿费。

以张文静在村里的威信,这些年她代替妹妹护犊子从没让人诟病过。

有她护着,李美霞长到14岁没下地插过秧、没挑过重担,这在八九十年代的农村简直凤毛麟角的存在。

一路走着回忆着,她撞到了刘红霞。

刘红霞一脸关心地问:“是不是叔叔说你什么了?都怪我妈事多。你回来干活也好,咱俩一起说说话一起干活就不累了。”

“我妈说了,你回来干活的那些天,天天都买肉回来烧给你吃,我给你做红烧肉好不好?”

都快走到舅妈家了,刘红霞还追着她凑近说话,“晚上我过来和你一起睡呗,告诉你个秘密,我妈说跟洪斌家说好了,下个月中他姐回来就带我去南方打工。我班好几个女同学都去呢。”

李美霞推开她,厌烦地说:“天热,你离我远着点儿”。

刘红霞还在紧撵着跟,循循善诱她:“我先去探路混熟了,明年你初三一毕业也去那里。听说那里水果卖的便宜,像荔枝芒果,一大堆才十块钱,夜市的东西便宜又热闹还有人拿话筒唱歌呢……”

李美霞无可奈何地说:“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去打工的。”

刘红霞撇着嘴,阴阳怪气地说:“是哦,我忘记你还有个亲大姨,她能给你找个好班上。不过你就初中文凭又不是吃商品粮的,能找的事不是服务员就是洗碗的。”

“对对,你讲的都对,天黑下来了,你回去吧啊。”

李美霞说着话,慢慢又坚决地关上了大门。

被关门外的刘红霞生气,低声骂:“痴人才顶厚头毛!”

她天生细软发质,满脑袋头发攥一起赶不上李美霞三分之一粗。

她最讨厌李美霞一边说话,一边摸弄那条又长又粗又乌黑的麻花辫,显摆什么劲儿!

李美霞哪知道她的心思,烦死自己的厚发了,只要没梳顺溜捆紧它,就炸毛的像狮子头。

夏天热,盘在头顶像带厚帽子;放下辫子垂在后背扫来扫去,刺挠痒痒。

以前黄书秀几次引诱她把头剪了,说卖钱给她买布料做灯芯绒裤子。

正摸麻将的王翠兰听人说了,立马推牌一路小跑。

硬是从剪刀下救回辫子,叉着腰给姓黄的一顿好骂。

张大琴春节初二回门,为了这事,去到李家门又是一顿臊。

羞的李大海当面立下保证:以后都不会剪女儿头发。

这事才算翻篇。

李美霞对着手里的塑料红框圆镜子比划半天,决定还是剪成短发。

不过不是卖给走街串巷收头发的。

那些人嘴巴说的好听,下手特黑。

左手拿梳子刮毛头发,右手咔嚓咔嚓剪,一缕一缕的头发好些被剪到头发根。

剪完看着还行,等夜里在被窝一搓滚,早晨起来,头发被狗啃过一样。

她记得镇上的理发店也收头发,不如去那里问问。

骑上二表哥的大杠自行车,她直接往三里外的镇上奔去。

白底红字的(红梅理发店)的门口玻璃上,贴着收头发的昭示。

她把车停在门口,人刚进门,老板红梅热情招呼,“剪头发啊?”

“我想卖头发,问问什么价格。”

红梅上手把她的辫子摸摸掂掂,“哟,你这头发又多又黑还长呢。”

她张开手指丈量了几下,“有五扎长呢,给你五十块可行?”

“不能多点吗?人家上门收的比这个多哦。”

“小丫头哎,那些人糟剪的,到时候你头发像鸡窝一样难看,怎出得门哦!我专业发型师,免费给你剪个港台女明星的流行短发,保证你洋气!”

她指指墙上的那排女明星海报。

李美霞想想也是,点点头,坐下来任由老板给她围上白布兜。

“姐姐帮我剪好看点哦,不然我妈妈会来找你吵嘴的。”

“妹妹放心!我店开这里好几年了,不会跑的。”

李美霞摸摸空空的后脖,真有点不适应。

不过短发造型真利落,抓一抓就当梳头了,节省的时间能多看好几页书呢。

她拿钱买了包桃酥,准备带过去和舅妈一起吃。

骑到半路,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她停下车。

回头一看,愣了,旋即又笑了。

“果然是你,刚才擦身而过我就觉得像!怎么换造型了?你不是舍不得你那根麻绳吗?我一直还以为你想学神鞭里那男的练功夫呢!”

追上来嘚嘚个没完的人,正是二表哥张学友。

舅舅给儿子起名时不知道有个港台明星也叫张学友。

只是大儿子学松,二儿子就学友了。

“剪了洗头方便啊,怎么你有意见啊?”

“不敢,我就是乍看不习惯。换我骑,你抱着我背包坐后面。”

“什么玩意啊这么难闻,里头都是你的脏衣服吧。”

“你懂什么,这叫男人味。”话音刚落,张学友的腰部嫩肉就遭了殃。

“别拧了!肉都要掉啦!一会摔倒你不要哭!”

李美霞借机报着上辈子的“小仇”,双手开弓地掐他腰!

行进的自行车,在路上扭曲的像条蛇。

王翠兰看到外甥女的短发,拍着手惊呼:“天唉,好好的怎把头发剪了啊,你这是想当尼姑去啊!”

“天热又长痱子,剪了凉快点。”

“唉,可惜了,这要是再想留成长辫子,不知道养到哪年哦。”

王翠兰自己头发没耐心留长,就让外甥女留长辫子,像红灯记的李铁梅那样的麻花辫,她就很喜欢。

再三确认不是姓黄的使坏撺掇,王翠兰才不做声了。

她找出歇了一年的镰刀,摸摸上面的锈,把长条的磨刀石牢牢绑在长条凳上。

喊小儿子用破水瓢端来一瓢凉水,双腿胯坐长凳上,镰刀洒点水,一下一下地用力打磨刀刃。

“我哥说,要过几天才能请到假。”

“是的哦,就他忙,当初上委培还以为能搞个大领导当当,结果在水泥厂看机器,嘁,一个月300块刚够塞他自己嘴。”

“妈你真好笑,不掏钱给我哥上一中的是你,贪图人家委培免学费的是你,现在抱怨的又是你!怪不得哥讲跟你讲不清!家都不想回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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