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糟鼻的老太太很生气，活到六十三岁，啥样的人没见过？

这俩穿得人模狗样的小青年一看就不是好人！

好人能在人家摊位面前指指戳戳，议论哪个最贵。

最后掏出1元来，就只买两个圈？

酒糟鼻老太太劝他们，“来都来了，还不照着玩高兴了玩啊，买7个圈不就才三块钱嘛，奶奶多送你们一个圈好了！听奶奶的话，两个圈套是屁都套不中的。”

小姑娘忒犟怂，坚持就要两个圈。

小伙子还帮腔大声说：老板是不是输不起？不敢卖两个圈啊？

酒糟鼻老太太眼里带着愠怒：我是输不起的人吗！？卖你！

气呼呼地接过一元钱塞腰包里，扔过去两个圈。

酒糟鼻老太太闭上眼睛养神，不稀懒得理这俩抠搜货！

还没等歇上口热气，小姑娘叫她：“老板，我们套中了，自己进去拿吗？

老板不信，两眼瞪圆了去看，酒糟鼻越发红了！

好家伙，最贵的两陶瓷宝贝啊！成本加一起得30元啊。

老奶奶不吭声，她就是不想给，哼，年轻人欺侮老年人。

小伙子绕到摊子后面，自顾自抱起两陶瓷宝贝就走。

路人停脚看热闹，笑嘻嘻地问他们是不是很好套。

小伙子大大咧咧说：“好套的很，老奶奶的圈大又重，拿着不飘手，你买几个玩玩就知道了。

那几个人来了兴致，掏钱要买几个圈试试手气。

酒糟鼻老太太还在愤愤不平，一边接钱拿圈，一边眼睛黏着那两坏家伙。

嘴角微动无声地骂x。

转头变脸，她挤出满脸褶皱笑脸，给新客人们推销5元的套餐。

抽空瞄到坏家伙转悠去了隔壁的摊位，张嘴又是1元的套圈！

酒糟鼻老太太瞬间舒坦了！只要不是她一人在吃亏，那就极好！

隔壁摊位的老奶奶晒着太阳，双目微阖，老花镜挂在脖子前面，丝毫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

客人要买1元的，她眯着眼睛接过硬币，直接扔过去两圈，接着打盹。

没一会，有人轻轻推她胳膊，说套中了要拿货。

老奶奶睁开瞌睡眼，摸索着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戴上向摊子看去。

好家伙，最值钱的两个镇摊之宝都套中了。

老奶奶叹口气摆摆手让客人自己拿，继续揣手闭眼打瞌睡。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反正是孙子从别人家套回来的，又被人套走就套走吧。

其余几个摊位的老人家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还等着年轻人过来。

只要你买，我就敢卖！一块钱也是钱啊！

他们不相信这两人运气能多么好，还能每次就都中啊，就凭两个圈？

嘁，绝对不可能！

他们认定自家摊位有隐藏的福气，绝对境况不一样。

甚至莫名其妙地开始暗中较劲，非要赌要当那个套不中，白挣钱的摊主！

没一会，老人家们揣着的双手从袖口拿出来，震惊的眼神都是同款！

齐刷刷地抿嘴生气了。

他们的两大“镇摊之宝”也被套走了，还都是1元两个套走的！

最生气的是外号“周老扒皮”大爷，他镇摊之宝可是贵货！

是他从孙女的玩具柜里找出来的，虽然现在孩子不玩了，可那是音乐盒，是会跳舞的音乐盒啊！

当初女儿从杭州特意带回来送给孙女的生日礼物，是贵货是好东西，他只是拿来招揽生意的啊！

“周老扒皮”耍赖不想给，板着脸硬要把一块钱丟给这两人，让他们当这事没发生过！

两个年轻人不干，非要自己套中的东西，不给就不走！

还就杠上了，两只眼睛狠狠瞪四只眼睛，毫不退让。

其他六个摊位的老东西们，围观看热闹还起哄！

竟然异口同声地劝他：老东西，认赌服输吧！

小姑娘眼底划过嘲讽，硬气地说：“你要是还耍赖不给，我就打电话让我舅舅带队来查封你的摊。”

这姑娘长得娇俏又一脸的贵气，看打扮就知道家里条件不错。

瞧那身挺括的长呢浅灰大衣，还有脚上崭新的半筒真皮靴瞧着就不像便宜货。

“周老扒皮”突然想起来什么，态度突换，摆摆手让他们赶紧拿东西走人。

酒糟鼻奶奶还等着看打架呢，凑近问“周老扒皮”：“怎么怂了？”

“周老扒皮”小声对酒糟鼻奶奶说：“我想起来件事，我认识她，好像有天在五四饭店门口，我看到市政府白牌子的小汽车停在路边，她从副驾驶下来。”

酒糟鼻奶奶缓不过神来，赶紧把这个重要消息传给其他正好奇的老伙伴们。

他们在这里摆摊又不是一天两天的，还想长久摆下去呢。

唉，算了，惹不起人家有钱有势的父母啊。

那个男的年轻人竟然还说：“要是想要这些东西就拿钱来买回去，我们先上去喝咖啡，等爷爷奶奶来哦。”

七个老葫芦娃们看着他俩进咖啡馆，搞不懂年轻人是想玩哪一套。

酒糟鼻老奶奶突然愣住，她不敢置信揉揉眼，仰头定定地看向三楼玻璃后面的熟面孔。

是她！就是她！

老人们围凑一起商量、推断这次荒诞事件的来龙去脉。

最后见多识广的老米同志出了个主意。

李美霞在三楼看的开心极了，她噔噔咚地下楼来迎接凯旋归来的两人。

帮他们抱着这些“镇摊之宝”，三人有说有笑地上楼。

喊来服务员给咖啡续杯，继续坐着聊天。

没多久，黄毛和一个看着挺讲道理的老大爷上了楼梯。

看到目标人物在这边，两人一前一后面带笑容地走近。

老大爷走到桌边停下，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啊，是你！怪不得，我讲这两小青年无缘无故的…哈哈怪不得。”

李美霞知道认出她来了，她礼貌地站起来给老人问个好。

黄毛笑嘻嘻地撅着腚想坐下来，张学友屁股往外一挪，本桌唯一空位，没了。

黄毛丝毫不尴尬，他痞笑着后退到前一排桌子坐下。

脸冲这边说：“不打不相识啊，小姑娘，我跟你商量个事啊。这些玩意儿又沉又重，你们抱着逛街也累得慌，不如算便宜点还给爷爷奶奶吧。”

唐寄梅挑眉，切话说：“你问她干吗啊。东西是我的哦，我一会打车带回去也没得事。”

老大爷坐下来，和气有礼地说：“小姑娘可是生气了啊？出门做生意遇到些事都是正常。你生意太好了，肯定要招人家眼红的。爷爷奶奶们使点小花招，无非是想让你停业几天，她们也想赚点零花钱。老人家可怜，都是家里环境不太好的。”

“哈，我妹妹更可怜，她2岁就没了妈，上高中学费都是亲戚们凑的，利用周末出来摆摊也是想赚点吃饭钱。你们合伙欺侮人，她伤心了，决定不摆摊了！大爷你讲哪个可怜？”

张学友心想要比惨？来啊！

黄毛和老大爷不知道有这隐藏情况，面面相觑，发自内心地有些不好意思了。

忙不迭地道歉。

李美霞挺反感表哥这通卖惨。

本来她们的制高点已经比咖啡馆的高度还高了，他偏要弯下腰跟人比惨。

“好啦，大爷，咱们就别比着谁更惨了。事情因果有来有回，咱们算是打个平手吧。东西确实是这位姐姐套中的，你们想拿钱兑货的话，那就讲讲14件东西一起能给多少吧。”

老大爷和黄毛对看一眼，试探着给出个价。

唐寄梅不为所动，端起咖啡杯慢悠悠地喝。

两人看向李美霞面露求情神色，她勉为其难地开口说，“算了，就给他们吧，老奶奶跟着老爷爷混，啥都吃不上尽喝西北风了。”

老大爷本来要咧嘴笑，瞬间尬住了……

唐寄梅抿嘴笑着点点头。

大爷掏出140块钱递给唐寄梅，和黄毛把东西又抱了下去。

“你们真是人才，才一会功夫就赚140块钱，不对，减去7块本金是133块！”

唐寄梅把钱递给李美霞。

李美霞推脱不收，“不要不要，这是你凭本事套到的，钱又不烫手，自己揣着啊。”

唐寄梅把钱硬塞进她口袋里，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再挣扎掏出来。

“听话拿着，姐姐就是为给你出气的。”

张学友一脸贱贱地凑上来说：“我这里有两个空口袋，能借给你们装钱。”

“滚！”“滚！”

语气粗暴得让张学友乖乖地退回座位坐好。

……

刘汉英见李美霞是空着手回来的，抬手看手表才5点多。

故意拖长音调说：“哎呦，小老板今天没开摊啊？”

“不开了，以后都不开了。”

李美霞白得一笔横财心情愉快，不想计较她这点言语上的小别扭。

刘汉英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追着问：“真的？！”

话音刚落，她心里其实已经认定对方说真话。

李美霞随便洗漱后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休息。

心里盘算着要过寒假了，她做点什么生意好呢？

“给！”

眼前出现个硕大的红苹果，是刘汉英递来的。

李美霞哭笑不得，这家伙喜怒明显真是想干嘛就干嘛。

“谢谢啦，天冷不太想吃水果。”

“那你用开水烫烫吃嘛，反正这个给你了。”

说完直接把苹果丢在李美霞枕头边。

……

李美霞上辈子住工厂宿舍丢过钱，所以喜欢把钱贴身放着，哪怕洗澡也是带进浴室的。

这天她月事突然而至，趁着下课中途跑回寝室换裤子。

却发现她的床铺被人动过，看得出对方很小心，别人乍一看是看不出来的。

可李美霞有自己的小习惯，她床单四个边要整齐地掖在垫被下；枕头反过来放被子上，上面再搭上枕巾。

现在床单靠墙和床尾的边明显没好好掖整齐；枕巾下的枕头是正面朝上的。

李美霞不动声色地换好裤子，把脏衣服扔在盆里踢到床底下又赶回去上课。

按理说遇到这样的事，就该站在寝室中央质问其他人：是谁动了她的东西或是谁课间回来过。

她没有这样做。

一是现在没监控找不到证据；二是她相信这种小偷摸是会上瘾的，耐心等着再犯就是了。

很快元旦要到了，学校组织元旦晚会，要求各班级先评选出几个优秀节目。

高一有6个班，她们101寝室都是101班的，激动地商议：出个什么炸场的节目好。

李美霞对不赚钱又浪费时间的事，丝毫不感兴趣，她直接弃权。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