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深捏着秋酽的后颈，好看的天鹅颈微微扬起，温柔地吮吸着女孩儿的唇。

身侧的手也忍不住在秋酽的腰侧游走，秋酽甚至能感觉到莫离深手掌透过来的热意，烫得她皮肤灼灼，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但莫离深的手始终避开关键部位。

千钧一发时，莫离深睁开眼睛，结束了这个漫长又炙热的吻。

如果再不结束，她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她曾经的情人确实多到数不过来，她想碰就碰，想睡就睡，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但是秋酽，她不想碰。

她不止是不想把她丢到碎纸机里，她甚至不想在那张干净的纸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这是她目前的本能，不知原因。

秋酽仍旧挂在莫离深的脖子上，眼神有迷离的雾气，似是还没从方才的吻中回神。

莫离深抬手替她将碎发掖到耳后，嗓音有些哑：“去休息吧。”

“你今晚留下来吗？”秋酽垂下视线，不好意思道。

莫离深眼底犹豫了一瞬，终是道：“不了。”

“晚点我还有事。”

“哦……好。”秋酽低垂着脑袋，掩饰那抹淡淡的失望。

“去吧。”莫离深揉了揉秋酽柔软的发顶，

秋酽点了点头，从莫离深的腿上下来，慢吞吞地走回房间。

莫离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经历过什么，她想要什么，她什么时候会生气，这些在秋酽那里都是个谜。

但她喜欢莫离深。

秋酽洗过澡后将自己卷进被子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什么都没听到，莫离深应该已经走了。

她很开心莫离深愿意和她解释，她可不可以妄想一下，自己在莫离深心里也是有些不同的。

想着想着，秋酽带着笑渐渐入睡。

*

秋酽回房后，莫离深揉了揉太阳穴，起身离开了公寓，步伐中甚至带着一丝仓促。

轻关上房门后，莫离深看着门口站着的保镖，一念之间，她想撤了这些人，想让秋酽开心一点。

但终是理智占了上风，莫离深什么都没说，径直下了楼。

车上，莫离深盯着窗外的夜景，眉头轻蹙。

她是不是不该和秋酽说这么多，她有些后悔。

对于小鸟来说，知道的越少越好。

但当时她是顺着心意自然说了出来。

莫离深的头又疼了。

算了，难不成她还保护不了一只小鸟？

小鸟只要待在笼子里，始终在她的视线内，就不会有危险……

翌日一早，莫离深刚到公司楼下，有个合作项目出了点问题，她在思考对策，没顾得上看前面的人，直接往门口处走。

直到白桦唤了声“莫董”。

莫离深这才抬头，看见公司门口站着的莫义怀。

莫离深扫了他一眼，直接越过了他，连声招呼都不打。

“莫离深。”莫义怀叫住她。

莫离深回头，淡道：“怎么了莫董。”

“到我办公室。”莫义怀绷着脸，留下这句话，自顾走上了电梯。

莫离深眯了眯眼，直到莫义怀的电梯关上门，她才重新按下电梯键，就是不想和他搭乘同一趟。

莫义怀办公室在二十八层，平时的员工很少能上来，可以说十分清净。

“赵秋林的事是怎么回事？”莫义怀见莫离深过来，转身质问。

“父亲自己不会派人查吗，问我做什么？”莫离深站在办公室门口，斜了他一眼。

“莫义怀的脏水往你脑袋上扣，你爷爷如果听见什么消息怎么办？”莫义怀坐在椅子里，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你就那么怕莫伯仁吗？”莫离深迈步走到他办公桌前，盯着他的眼睛。

莫义怀没说话，自顾想事情。

许久。

“需不需要我帮你。”莫义怀轻闭着双眼，转动着他手指上的板戒。

“不用，您好好陪着您父亲吧。”莫离深转身回了。

莫义怀没管她，望向窗外。

外面零星飘着几缕小雪花，轻飘飘地往下落。二十八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回归一片安静，静得让人可怕。

莫义怀盯着飞雪，眼神空洞。

*

秋酽一早醒来，手机里躺着一条未接来电，是刘阿姨打来的。

秋酽吓得困意全无，立马回拨回去。

“刘姐，怎么了？”秋酽语气慌张。

“没事儿，就是圆圆昨天晚上哭了，吵着要见你。”刘阿姨看了一眼在旁边装作玩耍实则偷偷听电话的圆圆。

“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圆圆就想让我问问你会不会回来陪她过年。”

还有十多天过年。

秋酽看向窗外的阴雪天，心情都跟着雪花一样往下坠。

“刘姐，你让圆圆接电话。”

“好，您稍等。”刘阿姨按住听筒，轻声唤圆圆过来。

圆圆捧着她的小玩具，拿起电话，小奶音并不高扬：“妈妈。”

秋酽眼眶泛红，艰涩地滚了滚喉咙，才试图找回自己正常的声线：“圆圆。”

“是妈妈不好，很久都没有去看圆圆了。”

“妈妈答应你，一定陪圆圆回去过年。”

“真的吗？”圆圆小手攥着玩偶，眼睛睁得大大的，“妈妈会陪圆圆过年？”

“嗯，妈妈一定会。”

无论怎么样也要陪圆圆好好过个年，去年带着圆圆四处求医，年三十还是在医院候诊区过的。

“那……那妈妈的朋友还会被别人欺负吗？”圆圆瓮声瓮气地问。

“嗯？”秋酽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她之前和圆圆撒的一个陪朋友的谎，小孩子却记得牢牢的。

“啊，她呀。”

“她现在还好，妈妈会保护她，但是她可能心情不太好，妈妈还要陪着她几天，过年的时候一定回去陪我的圆圆。”

“好。”圆圆的语气明显开心了许多。

小孩子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也十分好满足。

挂掉电话后，秋酽想着要不要偷偷去看看圆圆。

但很快，她摒弃了这个念头，不差这几天。

等到年三十的时候，就和莫离深说回家去看看家人，她应该会同意的。

随便吃了点东西后，秋酽拿起衣挂上的外衣，刚穿进一只袖子，她停了动作。

去哪呢？在外面有人跟着，她没办法去看圆圆，也不能去跑剧组，家里菜也够，她没心情去溜达。

一切都索然无味。

她坐在沙发上，回忆着昨晚与莫离深的那个吻。

哪怕只是回想都让她心潮澎湃，但是，那又如何呢？

她和莫离深的关系是畸形的，本就是以利益驱使的，莫离深若是不放自己，她就要一辈子圈在这个房子里，像宠物一样等待自己主人下班回来吗？

秋酽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

长时间呆在房间里无所事事，会消磨一个人的意志，对莫离深的喜欢，好像并不足以让秋酽接受现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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