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
棕发少女看了看左边的人，又看了看右边的人，发出指令。
“开始！！”
中年大叔头顶一样的草坪上，两个人开始了第一轮进攻。
“呵。”
面对来人从下方攻击过来的拳头，白发少年后退一步，躲开第一拳。
黑发少女见状放低重心，瞄准对方的下巴，快速出拳。
少年侧头闪避，身体向后撤，用右手回拉她的手肘进行翻转，然后转身侧踢。
“——嘭——”
一人倒地。
甚至没能撑到一分钟。
“五...五五五五五条...同学...我...也想学...这招...”
相当漂亮的踢击，尽管黑发少女用了小臂格挡，整个右手还是麻掉了。
麻得她牙齿上下打架。
“你把我们两个人的攻击招式背下来了？”
一腿撂倒自己同班同学，白发少年后撤两步，不确定地问道。
被撂倒的人干脆像一条死鱼般趴在草坪上:“是，但....是为什么...这样...也打不到...”
“你说呢？”
“用我的招式来攻击我，能打到的话还当什么四级咒术师。”
“直接青什么苍再什么蓝了。”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黑发少年在一旁提醒道。
“可是...用夏油同学...的格斗术...也打不到你呀。”
“因为我和悟对练过很多次了。”
“把攻击招式背下来对战斗有用吗？”
硝子虽然不清楚战斗方面的事情，但这不影响她看几人进行训练。
白发少年闻言停下脚步，蹲在一边:“有，但是对我没用。”
“我又不是游戏里有固定招式的npc，多打几次就通关了。”
“战斗中也是，真正的敌人可是会见招拆招的。”
紧接着他戳了戳自己的头，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你这家伙不要总是思考怎么攻击。”
“？”
仓桥唯睁大眼睛看着五条悟。
“那我要怎么祓除咒灵？”
“用本能。”
白色少年摘下墨镜，淡淡地说道。
“就像老虎会跳跃，猴子会爬树，这是它们经过学习后拥有的本能。”
动物，人类，诅咒，学会的技能，学会的东西，会随着时间的积累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亦或者是本能。
“身体的本能会比大脑的指令更快。”
“当你在思考如何接下我这一拳时，我的拳头已经到达你的面前了。”
说着，五条悟握起拳头伸到仓桥唯面前。
“这就是攻击时间上的差距，而战斗中的每分每秒都是关键。”
“在运用本能的同时也要进行思考，唯，你的思考不能成为本能反应的阻碍。”
夏油杰早就注意到了仓桥唯攻击存在的问题。
她的攻击总是会慢上没必要的一拍。
“嘛，就像杰说的那样，利用自己的本能，像野兽一样去战斗吧。”
“你所面对的是脱离人类常识的咒灵。”
少年将手里的墨镜调转方向，对准了她。
“记住这一点。”
“.......”
“五条同学。”
听到五条悟的话，仓桥唯咸鱼翻身。
“干嘛？”
“你讲解战斗技巧的时候真的很像个高中生。”
何止是像高中生，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冷静又稳重。
“我就是高中生！！”
“给我起来，继续打！”
*
回忆到此结束。
就像两个人在训练中所提到的，战斗中的每分每秒都是关键，利用本能和反射，就可以在速度上抢占先机。
因此看到咒灵真面目后，仓桥唯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瞄准对方的脸出拳，左手攻击，右手丢掉雨伞，将背在身上的刀抽出。
“【■你■是■■咒■■术师！！！■■】”
上一秒我见犹怜的少女下一秒变成绿色丧尸型咒灵，躲开了她的拳头。
咒力标记没能成功。
最开始牵手的时候仓桥唯有想过发动术式对咒灵进行标记，但考虑到致使咒灵当场暴动攻击非术师的可能性，她放弃了。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杀了■■杀你杀了你■■】”
咒灵一边说话，一边把自己溃烂的皮肤扣掉，丢了过来。
“呃...”
敏捷地躲开，仓桥唯看到那些掉在地上的皮肤里还有蛆虫在动。
真受不了。
“【■■■杀了你■■■】”
“我不就是没有问名字...所以妹妹你叫什么？”
行动在躲闪，嘴上在干扰咒灵，这种情况下仓桥唯完全不能给夜蛾他们打电话。
只能依靠她自己了。
“——?——”
忽然眼前的景色一变，连廊变成高低不平的礁石，池塘在扭曲，骤然有了高度差，眼前出现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
“幻觉?”
突然改变的场景让视觉都变得混乱。
“【■■■杀了■■你■■】”
趁仓桥唯还没适应幻觉的时机，咒灵率先发动攻击，用溃烂的手抓向她的肚子。
角度真是刁钻。
“——砰——”
仓桥唯用刀具抵挡咒灵的攻击，尖锐的指甲与刀身摩擦，声音刺耳。
“【■■—————！！！■■■■】”
意义不明的咆哮在耳边回响，肉眼却看不见咒灵实体。
咒灵的攻击越发密集，像是要把她逼到礁石之后，但仓桥唯把周围的环境记得一清二楚，变成礁石前，后方是近一米深的池塘。
她后退跌入池塘的瞬间恐怕就是对方攻击的最佳时机。
“呼。”
深呼吸，她开始集中精力倾听咒灵的动向。
“哒哒哒。”
液体流动的声音。
是雨。
“扑通扑通。”
心跳的声音。
是青蛙。
“——咔——”
脚步的声音。
是咒灵。
“——！！”
破空声在耳边响起，仓桥唯侧头闪避，抓住咒灵绿色的胳膊，来了一个过背摔。
粉尘满天。
咒灵的胳膊腐烂不堪，被抓住的一瞬间像是漏气一样，喷出了白色烟雾，掉落的组织落在地面上，出现木头被腐蚀的声音。
碰到这些气体的黑发少女却什么事也没有。
【话说你的术式要叫什么啊？】
【123木头人？】
回忆里，训练的最后，硝子三人在询问她给术式定下的名字。
“【■■？■■】”
咒灵被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自己尸体的毒性对敌人完全无效。
“将术式公开的话，好像可以提升术式效果。”
她见自己的手完好无损，就直接给咒灵打上了一个咒力标记。
“【■男人■■杀了你！■■】”
雨女再次使用术式干扰视觉，以诡异的姿态挣脱，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我不是男人啦。”
“自我介绍一下吧，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一年生，仓桥唯。”
“——砰——”
用刀身再次弹开咒灵的攻击，继续进行术式公开。
“术式效果是将咒灵进行标记过的对象进行时间空间物理上的完全暂停。”
“也就是『绝对静止。』”
“【■■■■杀■■杀了你■！】”
咒灵调转方向，再次破空袭来。
叹了一口气，她发动术式。
“术式顺转，【止】。”
在打上咒力的一瞬间，胜负已定。
*
“男性，62岁，是渔村的老渔民，有一个儿子，三年前因出海遭遇风暴宣告死亡。”
“他的儿子还有一个14岁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孙女，两年前莫名失踪，当时报警的笔录说是有人绑架了他的孙女，要求警察追踪渔船调查。”
“缺少的小拇指是在与绑架者进行搏斗中被砍掉的。”
“调查结果呢？”
“是偷渡船，最后也没能找到那条船。”
“......”
听到夜蛾正道转述『窗』的调查结果，三人一时陷入沉默。
“所以，那个渔村的老爷爷就把雨女当成了自己的孙女?”
五条悟抱起双臂发问。
夏油杰点头:“他的经历确实令人同情，但这不是成为雨女帮凶来加害他人的理由。”
“关于雨女的传闻。”
“从一开始就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硝子拿起从商店买的苦咖啡，喝了一口。
“第一，为什么雨女看起来是14岁的女生?”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雨女会是一个美艳的妇人，利用自己的美貌欺骗那些起了色心的男人，然后杀掉。
“第二，既然雨女的术式和幻觉有关，为何传闻里将其称之为雨女?”
有一种可能是雨女只在雨天选择目标，渐渐形成她能控制雨水的传闻。
“第三点，咒灵的产生原因和负面情绪的聚集有关，雨女真的是传闻中『丈夫出海遇到风暴，为了眺望渔船不小心卷入海中溺死』的吗？”
黑发少年愣了一下:“硝子，为什么这么说?”
“夏油，你会在有风暴的天气出海吗？”
“不会对吧，那雨女的丈夫就是在出海后遇到的风暴，但这个时候渔船应该已经行驶了很远才对，不然很早就能观测到海面天气的变化。”
“明知丈夫已经出海很远的情况下，还要在风暴天前往岸边，这是不合理的。”
“丈夫是渔民，那么他出海的情况肯定不止这一次，就算自己不会捕鱼，风暴天的海浪有多大，这种常识雨女不会不知道。”
“也就是说雨女是在明知海浪很大的情况下也要出门，靠近海浪很大的礁石?”
“对，仅仅是『为了眺望渔船』就出门的理由很奇怪。”
五条悟将可乐一口气喝完，用术式压扁，丢进垃圾桶:“抓住那个咒灵问问吧，说不定那个老爷爷也知道些什么。”
夏油杰偏头看向班主任:“唯她有什么发现吗？老师。”
“她还没有回复短信。”
“我们要不直接冲进去吧，她一个人能行吗？”
“那失踪的人就有些麻烦了，他们的生死不明，咒灵可以把他们当成人质。”
“啧，这种咒灵真麻烦，如果没有人质一分钟就能搞定了。”
“你说的搞定是指把咒灵和整个渔村都摧毁?”
“——嗡——”
“喔？来了。”
听到短信提示音，五条悟探出脑袋去看班主任的手机。
“唯说她抓到咒灵了。”
“那她还打这么长一串救命？”
“因为术式生效时间只有5分钟吧，5分钟之后就处于术式冷却期了。”
“特级救援小队出动！”
“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是特级吧...”
“三个一级就能合成一个特级了。”
“悟，你们又熬夜打游戏了？”
夜蛾老师敏锐地提问。
“老师你问问杰吧！”
白发少年心虚地移开视线。
“......”
黑发少年若有所思。
“怎么了？”
“我们把那个绳子带上吧，我觉得会有用。”
说着，夏油杰指了指商店墙面上的麻绳。
“杰。”
“嗯？”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白发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不过确实是个好办法。”
“？？？”
辅助系菜鸡打架be like:
现实:定住咒灵了！我真帅！
手机:救命救命救命老师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2.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