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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飞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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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们枕着沾满飞灰的土地睡觉。骤然刀剑交错,战声隆隆。囍和炎昆的先锋部队从黑暗中杀出,上万绯红士兵和雷骑像水面下的巨鲸那样默默无声地浮现。他们包裹战靴,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地放倒了值班的哨兵,摸入了营地。在至尊军一无所觉的酣然大梦中,联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演了白天的屠杀。

制高点被夺走了,联军在那里布置了机枪手,对着下面的至尊军毫不留情地扫射。为了便于行军,他们没有带装甲车和火炮,两千摩托化步兵手持□□□□冲入敌营,见鬼就扫见影就射。

浮图鼎暗恨道:“早就听说雨夹雪是个睚眦必报的角色,我们屠了她的村子,她就反过来踹了我们的营。”

在至尊军新兵哭爹喊娘的时候,有一支数量远超联军的军队迅速做出反击。这是白衣手下的私兵,其中包括了部分复生会和隐匿烛火的精锐,战斗力不是新兵能比的。听到响动后,他们迅速架起了小型迫击炮,死死止住了联军的脚步。联军手里没有重武器,无法做出有效反制。

“撤。”领队的将军得到过命令,一旦对方开始有组织地反扑,就代表任务结束,可以回去复命了。

联军扔下满地的鲜血和焦土,没受到什么损失就离开了。剩下一地的新兵提着裤子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他们甚至连自己被谁打了都不清楚。

连续急行军六天,九月二十七日,宿莽终于看到了白银城。那城高傲威严,修得入云接天,黑色城墙矗立在漆黑天空下的时候压迫感极浓。所有人仰望着那座城墙的时候都升起一种感觉:我们真的能攻下这样一座城吗?

白银城的城墙很特殊,它由段状城墙组成,每段城墙中间拼接碉堡。城墙是双层城墙,材质普通,原本已经不适宜这样的现代化火炮作战。步入近代以后,当时的西方鬼王深感威胁,在外面又筑了一层城墙,又将亿万吨鬼界出产的铁水注入第一道夹心。这样白银城就有了三层城墙,最外层的墙壁里包着一层特制的金属城墙。雨夹雪接管白银城后曾用武器对着城墙试射,连导弹都奈何不了那层铁墙。

城墙的自身防御可谓固若金汤,攻击系统也绝不含糊。每座碉堡上都有一挺重机枪,后面配备两挺加农炮,无数火炮弹药。整个城墙上都布置了地空导弹系统,防空体系健全。

汶华的车缓缓穿越三军,来到军队最前方。仿佛感受到了同为鬼王的召唤,城墙上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她的眼神倨傲得像在看一群蝼蚁。那是王的凝视,曾经同为鬼王,汶华在那样的威压下也要退避三分。

一名士兵劝道:“城主,城外近处可能藏着狙击手,您还是……”

“枪拿过来。”雨夹雪挥手打断了他,说道。

士兵犹豫了一下,恭顺地低下头将自己的狙击枪举过头顶。雨夹雪看也不看,一掌抓过了枪,忽地一跃,竟是直立城头!此时她的双脚就踏在城墙之上,一个无比醒目的人影出现在至尊军视野最高处。至尊军士兵急忙举枪瞄准,可步枪的射程不足以穿越这段距离。藏在城外的至尊军狙击手心中一惊,立刻移动枪口,手指在扳机上用力。“砰——”

一枚子弹飞来,它穿越空间的时候像是推进的火箭,弹道笔直如线。子弹穿过了狙击手的眉心,他仰面倒地,头颅后一汪绿血。

至尊军骚动起来,不安的情绪在他们之中蔓延。汶华冷冷地一挥手,几个士兵赶忙冲上前去捡起了狙击手的枪,又扒掉他身上的装备和物资。鬼界战争向来被称为赴死之战,因为人死后灵魂没有了容器,于是灵魂化为第二躯体,也就是鬼躯。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新生,只不过是最后一次机会。鬼的躯体一旦毁灭,灵魂也就跟着毁灭了,意味着这个人再也不会有转世的机会,他将彻底消失在人世间。

但鬼界的战争却又向来是很干净的。因为不会留下尸体。那些死去的士兵会化为飞灰消散,此时狙击手的身体正在毁灭,他的躯体化为一片片的轻灰。宿莽从他腰间解下腰带的时候,手下已经感觉不到躯干了。

进攻的号角吹响。汶华下令出动几乎全部的战机和火炮,争夺制空权,摧毁地面军事设施。

“空军,全部给我压上去。”浮图鼎操纵着汶华挥手,表示什么也不用留:“工兵排雷,排好以后上装甲车。”

雨夹雪命手下的将军们各自镇守一座城门,她自己则坐镇东方主门,汶华大军就从那里来。他们离得很远,低倍的望远镜根本看不清。此时她丢掉望远镜,直接下令道:“预警机去探探路。”

稍后,频道里响道:“发现敌方机群。”

雨夹雪冷冷一笑:“干掉先头部队。”

无人机随同战斗机升入天空。

“预警机已被击落。”

“干扰他们通信,导弹准备!”

“报告将军,我们的先头部队遭到猛烈攻击,损失已经过半!”至尊军这边的频道一片嘈杂。

汶华大怒:“炮弹呢?导弹呢?雷达,定位他们,上空空导弹!”

“炮弹数量不够了!”至尊军的战斗机主要依赖导弹攻击,白银城这边则以机炮为主要攻击手段,战机轻便。由于至尊军的预警机被频繁击落,战斗机只能自行打开雷达定位,耽搁不少时间,丧失了发射导弹的优势条件。白银城的战斗机都很猛,仗着机炮众多火力全开,短时间内压着至尊军打。

“那就把我们的飞机压上去!”浮图鼎操纵着汶华喝道:“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了?光靠数量压也压死他们了!”

至尊军方大量歼击机升上天空,和白银城方抢夺制空权。白银城虽然火力凶猛,但数量上处于劣势,只能依靠无人机的侦查和自身的轻捷躲避导弹。损失过半后,雨夹雪下令道:“我方撤离战场,隐形机队出动。”

身边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一个人。少女穿着军装,左臂里抱着头盔,飒爽得就像用寒池水擦洗出来的长枪。

“飞行员,本座要你狙击敌军的大营。”雨夹雪声音冷峻:“能做到吗?”

更伤春猛地低下头,复又抬起,笔直地望向敌军中营,此刻她的眼神已经洞穿了整个敌营。少女脸上的桀骜隐隐已经有了主子的风范,是白银城特有的一派狂意:“属下将不辱使命!”

“很好!”雨夹雪在她肩章上狠狠拍了一下:“去吧!”

更伤春一低头,迅速转身离开。停机坪上已经有一队飞行员列队等待了,而他们的指挥官正大步朝这边走来,正是那个抱着头盔的少女。她明明是雨夹雪的私人暗卫,也兼助理之职,可雨夹雪却要求她进入军队。所以更伤春也熟悉白银城各大军种,甚至多次和他们一起执行公务,因此军队上下对她都十分信服。

战斗机和漆黑的天幕融为一体,只能听到他们滑过空气的声音。

汶华愤怒地捶了下车头:“怎么回事?!给我报告!”

“报告将军!”频道里的声音慌慌张张:“我们的机场被人打了!”

“到底怎么回事!”

“一队隐形战机正在打击我们的机堡,油库还有跑道!我们的战机无法起飞!”

“守住油库!”汶华低吼:“否则提头谢罪!”

“机场告急!”不一会频道里又喊道。

“后方出现敌军机队!”

“侧翼有敌军突袭!”

“到底怎么回事!”汶华彻底愤怒了:“白银城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到处都有敌人?你们都是瞎子吗?”

“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叛逆有接天的城墙作为遮挡,我们实在无法得知他们的行动啊!”

“那就火力压制!”汶华低吼:“都飞到老子头顶上了。导弹打不到,那就架高射炮!”

宿莽在营地中毫无目的地奔走。营地遇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架轰炸机的航炮神出鬼没地射出火线的时候,她正在搬运一颗尖头炮弹。伴随着尖锐的爆鸣,她目睹那道金红色的火线洞穿了身边战友的胸膛。

宿莽呆呆地立在原地,短暂地失去了听觉。世界寂静,她看见那个士兵向后仰倒,他无助地挥动手臂,然而这个动作慢得那么滑稽。宿莽清晰地看见他的身体正在灰飞烟灭,他走向湮灭。

飞灰飘落在战场上。耳鸣过去以后,宿莽又能听见声音了。她向前摔倒——被身后奔跑的大兵狠狠撞了一下。宿莽抬起头,身边所有的士兵都在奔跑。她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能看到有微弱的声音在发号施令,但那声音离她太远了,而且那也不是她的排长。

这个乔装打扮匆忙入伍的鬼界女子有些慌乱,恐惧攫住了她的内心,宿莽顺手拉住了一个疯跑的士兵:“兄弟!我就想知道,你们都干啥呢?”

士兵喘着粗气,大吼道:“我——不——知——道——!!!”

所有穿至尊军军装的士兵都在奔跑,忙碌得像玩黑白块游戏的手。宿莽也被他们裹挟着一起疯跑,她努力探着头,在人群里寻找自己的排长,她总得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停下!给老子停下!”浮图鼎气急败坏地揪住了这个面色惶然的新兵:“他妈的都跑什么?”

“参谋长大人!”宿莽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她认出了这个跟在将军身边寸步不离的长官,传言他深得鬼尊信任。

“去,把那架高射炮开过来!”浮图鼎怒吼。宿莽沉浸在终于得到命令的欣喜中,并没有发觉将军一直保持着沉默,任由参谋长代替自己发号施令。

那是架黑色的大家伙,炮管比她的命还长。“我,我不是炮兵,打不中。”宿莽喃喃道。她感觉自己手心里狂汗不止,不住地颤动嘴唇。

“混蛋!你去跟那群叛逆说,你不会拿枪!”浮图鼎勃然大怒,那群才训练一个月的新兵此刻都在哭爹喊娘,唯一抓住的一个兵倒是听话,结果也是个毫无经验的水蛋。

“不需要你百分百打中,爆炸的冲击波和弹片也足以毁掉敌人的战机了!而且有火控系统,不用你手动瞄准,老子给你们提供的全是自动化的玩意儿!”浮图鼎瞪着牛眼,粗气大喘。他曾深深忧虑过这群新兵的战斗力,因此他斥巨资从人间购入了一批最顶尖的自动化火炮,但还是没想到这群新兵能这么愚蠢,第一仗能打的这么惨。

“是。”宿莽低声回答,军人的职责让她只能服从命令。她的手在抖,紧紧按住帽子,面无光色。原来打仗是这种感觉。她第一次上战场,没有血脉贲张,只有一片仓皇。歼击机一次又一次划过头顶的天空,她觉得那些铁箭一样的东西就像割破白纸的剪刀。剪刀中能射出剧毒的针来,穿透她身边士兵的胸膛。

她定了定神,四下环顾,忽然发现几乎没有几个鬼丧命。他们的人依旧蝗虫一样覆盖了地面,不住地奔走逃窜。可头顶的炮轰却几乎没有停止过。宿莽心中惊讶,抬头眯眼追随着歼击机的轨迹,她猛地惊醒,原来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营地中的武器和物资。

歼击机轻盈地掠过夜空,将炮火铺洒在安置坦克和导弹的阵地上。

“你也知道他们在打击的是什么了。”浮图鼎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股杀意:“再让他们逍遥一会儿,我们就没有坦克和飞机可以上阵了。”

宿莽心中一惊,赶紧抓紧了炮管。

歼击机平稳地穿行在漆黑的天幕中。这种战斗机本身就是为了平流层打造,风阻极小,速度飞快,是当之无愧的平流层之王。

更伤春默默地用眼神抚摸着漆黑的天空。这是白银城周围的天空,是被白银照亮的天空,也是她要保护的天空。

无线电频道里传来滴滴的响声。

“发现敌机!一点钟四公里。”

“Fox two(红外弹发射)”

“击杀完成。障碍已扫清。”

更伤春说道:“指挥官,这里是银鹰一号,请指示。”

“银鹰一号,目标在你前方。”

更伤春抬头看,不禁唇角微勾:“收到,目标正在喷火。”

同一时刻,浮图鼎也在频道里指挥。他也没指望过那些跑来跑去的新兵,他手里还有精锐部队,那是那位穿白布的大人的家底。

宿莽听到参谋长要求发射导弹。她心里很不明白,在威力无穷的导弹面前,自己的高射炮只是一根筷子。既然参谋长并不是无人可用,那还要她干什么呢?

浮图鼎也没有和她解释的意思,兀自仰着头站在那里。

但宿莽很快就明白了。敌机不会在意一架高炮这样的小目标,但他们一定看得见导弹。她已经明白敌人的目标是摧毁大型武器,正好就用他们想要的东西来吸引注意力。而她的任务,就是在敌军面对导弹全神贯注的时候打出足以转败为胜的一炮。

那些飞机滑过来了。宿莽敬佩这样的敌人,野心勃勃,骄傲勇敢。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些战机,黑色的天幕下那些歼击机轻捷得像是归巢的燕。

她盯着打头的那架飞机。那是整个燕子的头。她想那里面坐得应该是个难缠的家伙,毕露的锋芒扰乱了他们整个大营。

浮图鼎的声音忽然炸开:“就是现在!攻击!”

火控系统已经帮她做完了所有的事,宿莽拼尽全力将手掌拍在代表射击的按键上。她的眼中涌出无名的怒火,那一瞬间她看见这些日子里所有倒在她面前的人。被她杀死的百姓,被同伴杀死的平民,那个靠在墙角说出自己姓名的老村民,还有刚刚被洞穿了胸膛的战友。

其实战争和她想得相差甚远不是吗。她以为拿起了枪就是光荣的,可她从未想过她的光荣要用无辜平民的鲜血来成就。宿莽的手再一次抖了起来,她想象炮火即将穿透那纸片一样的战机,也许还会把里面的驾驶员也撕成碎片。宿莽想自己真是个奇怪的鬼,她渴望厮杀疆场,渴望挥出战刀,可她并不享受杀人的感觉。哪怕她杀死的是一名敌人。

“遇袭!”无线电频道里忽然传来惊呼和惨叫:“警报,警报!地面打击!”

更伤春猛地转向,机尾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白银城是个磨刀霍霍的城市,她被雨夹雪选为贴身近卫后就被要求进入军队学习各项技能。因此她并不像至尊军那些仅仅靠着一个月的训练就上战场的家伙,实际上已经有了数年的训练。被击中的是她身后的两架飞机,爆炸时的弹片也弹射到了她的机尾。

高射炮持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浓烟遮蔽了那个炮兵瘦弱苍白的脸。更伤春心中微寒,在频道里呼叫道:“防御!我们还剩多少战斗力?”

得到的答案让她心里凉了一下,损失已经过半。

更伤春犹豫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的战机也遭受了损伤,机尾那里传来某种不祥的声响。

频道里响起雨夹雪的声音:“银鹰一号,终止任务,返回。”

更伤春深吸一口气:“收到。”

飞机落地的那一瞬间总能带给飞行员某种安定感。更伤春摘下头盔,呼吸着敞开的空气。她环顾四周,去时的战友已经少了一半。他们会在窄小的机舱中化为座椅上的飞灰,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更伤春心中沉重,慢慢登上城墙,垂首而立:“城主。”

“丧着气干什么。”雨夹雪不悦道。

更伤春声音微哽:“是属下的错。属下头一次带队上战场,见到敌军惊慌就生了轻敌之心,没有防备地面的火炮。我们不是装甲强击机,不应该进行低空打击。”

雨夹雪呵斥道:“知道错了以后就改,努力去做得更好,垂头丧气的干什么?你悲戚了就能把死去的战友从坟墓里背出来吗?本座最讨厌你这种表情,跟得了绝症似的。”

明明是被骂了,更伤春却觉得微微振奋了起来。她知道城主一点也没有怪罪她的失败,而是希望她能有所长进。她猛地一低头,朗声道:“属下愿再次出战,将功赎罪!”

雨夹雪神色稍霁,但却挥了挥手:“他们已经有了准备,再出击也没什么用了。你下去休息,本座要你在攻城战中发挥作用。”

首战结束,双方却几乎没有伤亡。白银城外抛下的不是化为飞灰的士兵,而是数不清的损毁弹炮。汶华让人清点损失,废掉的有一半是导弹,剩下的由各类散炮组成。事实上遇到空袭的第一时间汶华就让精锐部队以保护火炮为主,但恐慌的新兵堵塞了整个战场,严重影响了他们的防御和反击。

新兵普遍情绪低迷,鬼心惶惶。来之前这群鬼都是趾高气扬,一路上遇到的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就连伏击的军队也难以被他们放在眼里。可如今抵达白银城下,看到了那坚不可摧的接天城墙,遭遇了炮火的洗礼,自己被打得几无还手之力,这群骄狂的士兵灰暗下去,甚至开始怀疑跟着鬼尊到底还有没有前途。也许军功还没赚到,先被敌人的导弹给打死了。

浮图鼎深知军心已乱,让自己手中的精锐部队严加巡逻,遇到逃兵就地格杀。总体来说目前的逃兵并不多,虽然遭到了不小的打击,但毕竟还没有大规模死伤,大部分士兵还是对至尊军必将到来的胜利持乐观态度的。

至尊本人可不这么觉得。白衣问他对战争的胜利有没有信心,他摇了摇头。

白衣有点好奇:“投入了这么多兵力,去打一场也许注定会失败的仗?”

鬼尊笑吟吟的:“死的是我的兵吗?他们不是鬼界本来就有的吗?”

白衣微愣,顿时明白了深渊的意思。白银城的龙骑兵是鬼界闻名的,这样训练有素的逆贼自然死得越多越好。但那支拼凑起来的至尊军里除了少部分精英,其余都是临时从鬼界征召出来的壮丁。这样的士兵,死了似乎也没什么可惜。

“天下洪水滔滔,又与本尊何干呢?”鬼尊,或者是深渊,这样笑着说。“我要的,是重新……君临天下!在此之前,地上的东西死得越多越好。”

深渊发起这场战争的目的只是清扫而已。从整体考虑,其实在这场战争中双方都不占优势。两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唯一的结果便是消耗。

当日汶华命至尊军在城外扎营,整顿军备,准备次日发动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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