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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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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搜索完元嘉空空荡荡的整个房间还是一无所获后,闻意又陆陆续续搜索了几间其他的院子,未果,她果断选择转移阵地,潜到了城主周秉文的卧房。

路过最大的一处书房时,恰好有扇木制窗棂微微向外敞开着,凭修士的绝佳眼力,闻意瞥见堂屋里端端正正摆着一幅美人画像,画上女子眼神朦胧,眼下小巧玲珑的红痣更为她添一份神采。

但当下还是要先去卧房,闻意走进这间三进的大院子。从外表看,这位周城主的卧房中规中矩,甚至颇有些君子风范,朴素又雅致。

一眼扫过去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卧房。但有一点很奇怪。

明明处处透着简朴,这卧房最里头的隔间里却安了个精美绝伦的拔步千工床。

这床一看就是个富贵小姐的居所,金玉铺垫,宝石堆砌,处处刻着高飞的凤凰。

闻意眯起眼睛,按照常见套路,她试着探出手,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暗格密室之类的东西,不料她一靠近就被挡回,明显被人为加持保护着。

“你干了什么!”负责辅助与断后的宴楼玉突然紧张兮兮的冲进来,他左手拿一张隔音黄符,右手还在空中不停画咒,确保阻隔一切不该有的动静。

“你在干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还好我反应快截了音,不然咱俩就暴露了。”宴楼玉不免仔细寻问面露沉思之色的闻意。

“我找到了个好东西。”闻意扭过头反问他:“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宴楼玉不解,“这不就是张拔步床吗?”

“错。”

闻意微笑:“这是我们拨乱反正的关键线索,俗称,回忆杀。”

闻意在宴楼玉解开床上禁制后上前几步摸索,果不其然在小姐们最爱放些私密物件的秘密暗格内找到一本泛黄的纸簿,有点像后世的日记本,娟秀的小字则乖巧地一个个排列在纸上,为她揭晓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

几乎没有人知道,一朝成圣坐拥东乐大城,却一直极为儒雅知礼的周城主几十年前,只是个世家大族中最常见的,备受欺凌的小小庶子。

他的生母是个世代忠于周氏的家生仆,他自己则是父君与主母吵架后一夜滥情的产物。

他们这一房人丁兴旺但谋事不周,连头顶的大人们都要为资源为利益撕破脸皮,更何况嗷嗷待哺,是非观念还不清楚的孩子们呢?

母亲难产去世的小小孩童得不到任何多余的关照,明明也算个该锦衣玉食的少爷,他却早早懂得了人心险恶,苟延残喘的能活一天是一天。

转机出现在大哥订婚的那一天。

高门大户的继承人们大多从小就订好了娃娃亲来巩固家族关系,周家自然也不例外。

他们选择与新兴的修仙家族联姻,引进新鲜血脉来活跃目前的一盘散沙,刚崛起的易家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易家人天赋极好,在修炼一道上屡屡有突破,他们本家这一代的小小姐易烟则宅心仁厚,立志要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修,战力不够但是很能服众,实在是个良好的控制对象。

年仅七岁的周家大少爷周云川就这么不容拒绝的接受了与易家小小姐易烟的婚约。

在他们订婚的当日,生性活跃的易烟好奇的这看看那逛逛,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趁后厨全部被叫走上菜,偷偷前来找剩饭的周秉文。

易烟之后曾写下了对周秉文的第一印象:“…真叫我大吃一惊,那灰朴朴的小孩子就这么扎在墙角里,不哭不闹就这么直愣愣盯着我,倒真像个小耗子。”

从小生活在安逸环境里的易烟哪见得了有人这么可怜巴巴,在瞥见他那双深紫色眼睛,认定他是周家人后更是心疼,按道理讲他以后会是自己的弟弟,她可看不到自己的亲人这么受苦。

反正就当养个小宠物了,她对自己说。

于是从这次相遇开始,易烟来和周云川培养感情时也会带周秉文玩,尊贵大少爷给她的反馈是无视,仆人们见这卑贱的玩意在主人家面前挂上号了,自然不敢在明面上再做得过分。

只是周秉文那种瑟缩劲头一直无法根除,易烟则开始一直没明白,还以为是自己用力过猛吓到他了,直到凛冬来临,身上明明套着厚重棉袄却依旧冻得面色青紫的周秉文昏倒在她面前,她救人心切想施展自己新学的针炙古术时才发现,周秉文身上这件软毛袄的重量不对劲。

易烟撕开袄夹一看,原本白花花软乎乎的软兽皮毛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轻飘飘皱巴巴的稻草串。

都是大宅里长大的孩子,谁又不知道谁呢??易烟生平最恨这些肮脏手段,就是这些见不得台面的损招当初坑惨了她的母亲,也影响了她的志愿。

易烟当即带着周秉文去找周云川,而他有很给未婚妻面子,仔仔细细敲打了一番底下人,类似的事情以后断然不会再出现。

易烟在日记本上写道:“真高兴,我又尽己所能救了个人。”

……

对十六岁的周秉文来说,易烟就是他黯淡无光的生命里唯一的花,她美丽而多情,柔软而单纯,每当那双漂亮的,雾蒙蒙的双眼停留在他身上时,周秉文总是会为之心悸。

可她是他大哥的未婚妻,她只把自己当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而不是同龄人。

周秉文还是改不了他的自卑,他的瑟缩,他的渴望。他只能看着易烟一天天长大,一天天绽放,一天天获得他人的喜爱,一天天变成更好的自己。

他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只能把他扭曲又无望的爱恋深埋于心。

又一年初春到来,在易烟开始准备她的嫁娘服的同时,有一个好消息千里迢迢传来:他们周氏成功获得了进驻其他大城的机会。

那会子连年战乱,群龙无首,许多不想毁于一旦的城镇都不得不放低身段,主动邀请强盛世家来助一臂之力。

周家也是这么个情况,而实际掌权的周家主母,则把地点定在了遥远但庞大的东乐城。

那是一块还尚未为被刮分的沃土,很适合休养生息。

周家举家搬迁,连襟的易家只好单独分出一脉跟随易烟,也随着周家而去。

易烟写下自己美好的愿望:“真新奇呀,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在那一展宏图呢?”

事实回答她 ,当然是有的。

大雪封山时,他们来到了东乐府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外。这座高耸入云的险峰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势,不知道养活了多少山匪土盗。

灾难就是在他们即将跨离这儿的那一天深夜悄然发生的。

在不被易烟想起时被默默自己绻缩起来,不徒招别人笑话的周文秉在外出小解时看到了几名金丹期的彪形大汉,他们远散实聚,紧紧围绕着周家营地的南边,好似一条计划得当的封锁线。

周文秉是个极善于隐藏自己气息的隐匿派修士,故而他虽然发现了对方,对面却对悄然来过又走了的小耗子一无所知。

他有心想把这个发现告诉易烟,但在他急切地奔向她时,却发现时他的大哥,一向漠视他的周云川正难得笑意盈盈,把几株开得正好的雪青花别在易烟的耳后,而一向活泼的易烟这时也不好动了,乖乖的等待身后人完工。

两人对视一笑,自有那种青梅竹马的默契感。

这幅郎情妾意的景象划伤了周秉文的眼,他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赌气想,管他的,告不告诉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

他慢慢走远了。

于是,本该宁静的夜晚被无数道呼啸的剑光毫不留情打破。在此地盘旋已久的盗匪早已盯住了这块肥肉,在他们最薄弱最安逸的时刻迅猛突袭。

从这久远的日记簿里,闻意仍能窥见当时战斗的惨烈。法术与宝器的灵光在掩页里时隐时现,呼喊与惨叫的声音仍旧活跃在字里行间,火硝与血的味永远滞留在书写过的纸张上。

周云川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率人迎敌,却被早有准备提前洒下缚灵网的叛贼全力攻击,力竭而亡。

周家元婴修为的主母也被请来的雇佣修士团团困住,为保全身后的妇孺自爆而亡,身体化作重重灵光飘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周家与易家孩童。

易家小姐易烟奔赴在战场中,竭尽所能救治每一个对战受伤的人,尽管杯水车薪。

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沙鬼守尸。这一场并不对等的战斗在暴雨的侵蚀中落下帷幕。等到郁闷散心的周秉文慢悠悠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处处残垣断壁,令他目眦欲裂的景象。

“哟,这怎么还剩下只小耗子。”目光赤红的首领轻轻一挥,锋利的剑光就割开了周秉文厚实袄服上垂着的,周家子弟皆有的长命银锁。

首领随意勾晃着另一把一模一样的长命锁,在哭喊尖叫的嘈杂背景中对他笑:“把这小子押过来。”

先前周秉文见过的几个大汉登时上前把他恭恭敬敬的扭送的到领头面前。“说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大伯呢哈哈哈哈哈。”

首领狂肆的大笑着,忽而又扭头扣住周秉文的脸,让他能够看清自己紫红交织的眼:“三十年啊,整整三十年,我终于等到了这个绝佳的机会!”

周秉文模模糊糊想起来他们这一脉好像是有一个大房,在多年前的家主争夺中因心术不正,走火入魔,被剔除了周家人资格,流放到了域外。

“没错,我卷土重来了!”首领好像能看穿他的心思,狂笑着肯定他的想法。

“小子,我看你也是同路人,虽然身上留着那个杂种的血脉,但没关系,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他一转身,带着低眉顺眼不敢说话的周秉文来到了缚灵网前,那儿关押着侥幸逃脱的周易两家最后的血脉。

首领拍拍手,示意底下人抓出躲藏其中的女孩们,又指着被她们保护起来的,精疲力尽沉沉睡去的易烟说:“你要是能够看着我与弟兄们把这批货都享用完,我就准许你加入我们,留你一条活路。”

“要是不愿意,”他阴侧侧的笑道:“你就滚下去陪你们周家人吧,一辈子当他们的狗,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秉文惊恐的一屁股坐在血地上,面前是扭曲的马贼首领,旁边是柔弱哭泣的两家妇孺,而他怀里紧紧攥着易烟临行之前特意交给他的护身符,范围不大,最多只能护他一人周全。

他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履行承诺更了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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