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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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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靠谱,很快到了医院,挂急诊一看,典型的食物中毒,送来得太晚,不过幸好吐得多还不至于洗胃。

催吐、检测、糖盐水静滴,今晚医院食物中毒的病人特别多,就这几个程序都进行了好一会儿。

折腾完已经快到零点,俞酲胃里好受了些,也不那么犯恶心,昏昏沉沉睡着了。

刈星辰坐在病床旁边看着俞酲睡着的样子,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他回想从俞酲家里到医院的过程,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急躁过,直到现在亲眼看到俞酲没有大碍自己才冷静下来。

还有,刈星辰还记得,下楼时俞酲搂了自己的脖子,在车里时俞酲更是几乎整个人都快蜷进自己怀里了,是害怕吗?是冷?

依俞酲的性子,都吐成那样了还撒谎说只是没睡醒,绝对不会轻易示弱、轻易依赖别人,所以会不会还有种可能,是对我有好感?

刈星辰想着就傻傻笑了起来,在出租上时自己还亲了俞酲的额头,当时没感觉,现在一想,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俞酲这人也真是,连照顾自己都照顾不好,都不知道他一个人这些年在深圳是怎么过的。

医院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刈星辰等不及,便给Alex发了微信:[你们北哥今天白天有没有哪里不对劲啊]

夜猫子Alex果然还没睡:[不对劲?不对劲的标准是什么啊?北哥今天没有哪里不对劲啊,不过他在店里没待多久就走了,我也看不出来]

[大概几点走的?]

[吃过午饭不久就走了,三点钟的样子,怎么了?北哥今天哪里不对劲吗?]

刈星辰发过去的消息里都充斥着怨念:[食物中毒了,差点没把胃给吐出来]

[我去,这么严重?那要不要送医院啊?]

[你们北哥还等得到你来送医院?早到了,都检查完输上液睡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唉,怎么会食物中毒呢]

[我还想问你来着,他中午吃什么了?]

[中午?好像是红薯粥]

[哪一家粥铺?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没注意,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吧]

刈星辰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看你们北哥这情况,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正常上班,要是不上班还好,要是上班,你旁敲侧击撵他回家,别让他太累]

[知道知道,这事儿交给我]

和Alex了解完情报,刈星辰的情绪往下沉了下去:下午三点多的样子就已经不舒服了,从那时开始到现在,八九个小时,就没想过要来医院吗?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刈星辰扬起手在俞酲手背上比划了几下,就当是狠狠拍了拍俞酲的手背,以作惩罚。

接着他在时事新闻的界面输入了“红薯粥”三个关键词,弹出来一堆新闻,全是今天的,某家粥铺的红薯粥原料使用了发黑斑的红薯,导致大量外卖客户和堂食客户食物中毒……

刈星辰恨得牙痒痒,投诉举报不过瘾,还下载了个点评去给这家店打了个一星差评。

刈星打小就一腔热血正义又冷静客观,这样专门去下载软件特意注册登录去差评的行为,他还是第一次。

喜欢一个人原来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吗?刈星辰陷入了沉默。

和刈星辰一起沉默的还有微信那边的Alex,不过他的爆发方式比刈星辰激烈多了:[等等,北哥食物中毒了,怎么是你第一个发现啊?你又送外卖送到北哥家里去了?]

接着自问自答:[北哥从来不吃宵夜,不可能点外卖]

[昂]

刈星辰就只回了这一个字。

[奇怪,你住得离北哥家也不近啊,北哥不舒服第一时间为什么不是联系120,而是联系你啊,我不理解]

得了吧,你们北哥心比太平洋还大,烧死吐死都不会打120。

不过他预测到了Alex话还没说完,抢先一步:[不用联系,我住他家]

[卧槽???]

刈星辰又解释:[你们北哥是个好人,看我找房子辛苦,把他空着的一个房间租给我了]

[卧槽卧槽卧槽,你不是昨晚才在说找房子的事吗,这都不是不能用好人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活菩萨转世啊,做好事做到连自己有洁癖都忘了?哦不对,北哥一开始就对你没洁癖]

眼看着Alex又要开始吐槽他们北哥“双标”了,刈星辰赶紧打断:[今天上午搬的,你先别告诉刘叔,我答应过他找到房子之后要和他说一声,我明天自己告诉他]

[你放心吧,你看我和我爸的关系亲密到了可以说这些事情的地步了吗]

刈星辰看着这条滑稽的消息,乐出了声。

就在他正乐着的时候,突然瞟到了俞酲的右小臂,淤青还没散,不过没有那天在自己家厨房里看到的那么触目惊心了。

一团一团的淤青,不知道什么外物能把手臂伤成这样,再联系那天在出租上时俞酲的动作,刈星辰现在很怀疑这淤青是俞酲自己拧出来的,可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

再结合俞酲不易近人的性格,刈星辰不禁想到了一种病理性心理……

刈星辰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俞酲的右小臂,不知道是自己用的力气还是太大还是怎么,俞酲的指尖轻轻动了下,醒了。

刈星辰立马丢下手机,一瞬间调整好了情绪,笑着用手背蹭了蹭俞酲的额头,“醒啦?舒服点了没?”

俞酲在刚刚医生给他催吐时意识还清醒,他那时才知道自己是食物中毒,现在闭眼养了一会儿神,精神头好了许多,现在和刈星辰对视着,猛地想起在家里洗手间呕吐的“不雅观”情景,脸一下就烧起来了,别过脸不愿意看刈星辰。

“你啊你啊,”刈星辰用指头戳了戳俞酲已经恢复正常体温的脑门儿,“头晕恶心得厉害了就要打120不知道?平时点外卖要点那种有线下门店的不要点小作坊不知道?你这日子过得,哪天在家里嘎嘣儿一声没了都没人知道。”

俞酲不为所动,只是剜了刈星辰一眼,看起来毫无悔改的意思。

“不过这次也的确不能怪你,”刈星辰话音一转,“红薯皮一削色素一调,那谁能看得出来。”

俞酲对导致他吐了大半天的罪魁祸首还稍微感点兴趣,刚扭过头,就看到刈星辰的手机屏幕已经凑到了自己眼前。

刈星辰给俞酲看了关于那家粥铺的新闻,“食监局在调查了,给你们一群倒霉蛋一个交代。”

俞酲抿抿嘴,自认倒霉。

刈星辰见俞酲脸色没那么红了,继续苦口婆心:“不自己打120去医院就算了,我问你两次怎么还说没事?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吓死?我还以为是我的螺蛳粉把你给熏吐的!恶心成那样……”

话还没说完,刈星辰敏觉地发现俞酲皱了一下眉,不明显,但就是被刈星辰捕捉到了,而且正好就是刈星辰提到“螺蛳粉”三个字的时候。

“你是不是压根就接受不了螺蛳粉的味道?”刈星辰直接问。

俞酲没有说话,但刈星辰已经能熟练地从俞酲的微表情里判断出俞酲什么时候的沉默代表肯定,什么时候代表否定。

他用手心揉了揉俞酲的脑门——趁着俞酲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接受不了你要说啊,还让我在客厅吃?你是不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俞酲不说话,刈星辰也不吱声,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沉默半晌,刈星辰故意用激将法,“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担心?”

俞酲拒不承认,“你说客厅有空调,房间里热。”

果然是因为这个。

“我热是我的事,你这么在意我的感受干什么?你自己的感受应该放第一呀?”

俞酲定定地看着刈星辰,眼中有些许不解。

“我之所以询问你的意见,是因为我不想吃东西流那么多汗,在询得你‘能接受螺蛳粉味道’的意见之后我就好在客厅吃。你如果不能接受我就去房间吃,只是热一点而已。我是一直在为自己争取权益,你呢?”

刈星辰恨铁不成钢,“你为什么不为自己着想?说得不近人情点,你是房东,我是租客,你不喜欢这味道,让我去阳台吃,去洗手间吃,甚至赶我出去吃都没毛病,你要直接表达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和需求啊,不需要顾忌别人的感受而委屈自己。”

俞酲听得很认真,最后来了句:“洗手间还是算了。”

“啧。”刈星辰扬起巴掌,棉花一样落在俞酲的手腕上。

还有力气调侃,看来应该好受多了。

“而且,”刈星辰深深地看着俞酲的眼睛,“我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疏远,我们很亲近,你不会让我去阳台吃,更不会赶我出去。

“要么我退一步,以后挑你不在家的时候吃,自己去店里吃,在自己房间里吃,或者把酸笋挑出来,都可以。

“要么你退一步,我吃的时候你待在房间里等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再出来,都可以,我们之间商量好就行,两个人住一块,这些事情都是可以互相妥协商量的呀。”

刈星辰眉头一皱,语气委屈起来:“但你不能不说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不接受,不能因为不舍得我热而不表达自己。”

俞酲大概是听进去了,轻点了一下头。

“反正以后心里想什么,都要及时说出来,跟我学,这种情况下需要‘以自己为中心’,虽然我住在你家,‘寄人篱下’,但是我有什么需求我都会直接说的哦。”

俞酲又点点头。

“好啦,螺蛳粉事件到此为止,这件事我退一步,以后去店里吃,毕竟这玩意儿闻起来是有点难以描述,摸凹都能闻出来,晚上都不蹭我了。”

俞酲听到这里笑了下,笑得很浅,嘴角就只是轻轻扯了下,不过刈星辰还是看到了。

俞酲一笑,刈星辰感觉自己折腾一整晚的疲惫感都一扫而光。

“这点滴得到明天早上呢,今晚回不了家了,就在病床上将就一晚吧,我陪着你。”

俞酲摇头,他知道现在已经不早,“你回去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康遐报道吗。”

“行啊,我回去可以,你想上洗手间怎么办?想喝水怎么办?你体力还没完全恢复。”

俞酲一顿,镇定地说:“我叫护士就好了。”

刈星辰:……

这倒也是。

“我就是想在这陪着你守着你,这是我心里的想法,你呢?你想不想让我陪着你?别跟我扯什么我明天要报到,你有事可以找护士,这些都是废话。你就说你心里想不想,要是不想我陪你,我这就回去。”

俞酲不说话。

“我刚刚和你说那么一大堆,你还点头呢,你点头点了个寂寞,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在我面前不需要顾忌别的。”

“想。”俞酲突然说,比蚊子还小声。

刈星辰忍不住笑,抿着嘴盯着俞酲看,笑容就从眼角满溢出来,最后眼睛嘴角都要盛不下了,终于破功,咧开嘴一笑,两排大白牙,“这就对了嘛。”

刈星辰站起来,“要不要喝水?”

俞酲摇头。

“洗手间要不要去?”

俞酲摇头。

“那我去外面晃一圈,去找找哪里卖一次性洗漱用品的,我现在嘴巴里还一股螺蛳粉味儿,难受。”

俞酲一笑,轻轻眨眼的同时点点头,像只慵懒的猫。

“那我一会儿回来。”刈星辰忍不住弯腰笑着摸了摸猫柔软黑亮的毛发,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出去。

刈星辰回来时已经在医院盥洗室洗漱过了,满脸都是水珠,T恤领口还湿了一片。

他在病床前坐下,望着俞酲笑:“睡吧,你也折腾一天了。”

俞酲点头,但没有闭眼,他看着端坐着的刈星辰,问:“你怎么睡?”

刈星辰弯了弯腰,把手臂叠在病床边,“这样趴着就行。”

“脊椎疼。”俞酲说。

“嗯,”刈星辰点头,“睡一两个小时还好,要是睡一晚估计我脖子得折。”

俞酲眉心一皱,但没说什么。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俞酲不说话,刈星辰也故意不说,他想等俞酲先开口。

于是两人就一坐一躺,一个望着天花板,一个望着病床上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俞酲的嘴唇终于动了一下,他扭过头,很艰难地开口,“那你要不要睡床上?”

刈星辰等的就是这句话,嘴朝着床边一努,“那你得挪一点。”

俞酲力气恢复了一些,蹭着床单往边上挪了一点,心情很好,因为刈星辰连“你是病人,你睡床,我趴着睡就好了”的客套话都没有,看起来刈星辰好像很没眼色,但俞酲觉得开心。

刈星辰一只手撑在床边,一翻就上了床,“还是睡床舒服。”

俞酲很轻地嗯了声。

“得亏是你瘦,不然这床挤我俩费劲。”

“嗯。”

刈星辰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俞酲的侧脸,“那你要是想去洗手间的话记得叫醒我,我给你举吊瓶。”

“嗯。”俞酲答应得很平静,其实心潮澎湃,因为刈星辰的呼吸就扫在他的耳边,有点痒。

“那我睡了,贝壳儿晚安!”

俞酲没吱声,直到感觉到刈星辰已经闭上了眼睛,自己脸上没有刈星辰的注视了之后才动了动嘴唇,依然是用气音:“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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