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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第259章 ★ 202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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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刈星辰。”俞酲颤抖着喊了一声,接着按了好几下床头的呼叫铃,然后站起来拔腿就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喊护士。

徐荆回还没走出病房呢,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的,便又退回病床前看着刈星辰,小拇指又弹了一下。

医生护士很快被俞酲叫进来,俞酲站在一旁,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医生熟练地连接、操作各种仪器,两名护士配合给刈星辰做着环境刺激。

紧张急促的十几分钟之后,刈星辰喉结极轻微地动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开,接着医生流着满头的汗回头一脸欣慰:“醒了。”

徐荆回也不由自主咧嘴笑了,也盯着刈星辰看,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是心有灵犀,刈星辰一睁眼,也不用别人告诉、指引,直接就望向了俞酲的方向。

连俞酲自己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刈星辰扯起嘴角,第一个表情就是对俞酲笑。

意思是:没事了,我醒了,别怕。

俞酲吸了一口气,不争气地眼眶又蓄满了泪水,只是这些天练习出了隐忍的能力,迟迟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医生又检查了一遍近日的报告:头CT正常、胸片正常、血常规正常、肝功能肾功能都正常。

护士在一旁温柔地用指令引导病人恢复神志:“眨一下眼睛,眨两下,真棒。张张嘴巴呢,哎,好。左手能抬得起来吗?好,我们再抬抬右手,手指头能动吗……”

刈星辰每一个指令都照做,只是动作缓慢,而当护士说到最后一个动动手指的指令时,他的指尖缓缓指向护士之外的方向,中间最长的那两三根指头还晃了晃,像是想伸手去拉人。

护士回头,见夜以继日照顾病患的俞酲在后面站着,眼睛里的泪水眼看着就要装不住了。

两位护士低声笑了,从病床前退开,医生也做完检查,揣摩形势,猜到了目前这位女士比男士靠谱,于是把徐荆回叫到了跟前,叮嘱病人清醒后的注意事项。

俞酲则挪向病床前半蹲了下来,脸刚好够到刈星辰的手。

刈星辰很淡地笑了下,伸手摸到了俞酲的头发,语速极其缓慢,语气像撒娇又像哄人:“怎么给剪短了呀?”

俞酲点点头不答话,只是流泪。

刈星辰又摸到了俞酲的脸,往下抚过俞酲的嘴角和下巴,触碰到俞酲下巴略微扎手的胡茬。

俞酲突然往后缩了一下,挣开刈星辰落荒而逃。

刈星辰刚醒,连大声说话都困难,根本拽不住俞酲,也没有力气立起身,眼睁睁看着俞酲跑出病房,半道上还绊了一跤。

这时徐荆回刚好和医生说完话,只看到俞酲跑出去的背影,她回首把刈星辰高高举起的胳臂按了下去,笑着说:“行了,你老实躺着吧。”

刈星辰心说:刚从鬼门关回来,好不容易见到人了,真真切切拉上手了,跑什么?

他着急地说:“蹄姐帮我看看他去啊。”

“不用,他那点小心思你还不懂?”徐荆回一屁股坐病床边上:“你看他下巴那一圈,给他点时间捯饬捯饬,不然还不好意思见你。”

刈星辰无语,翻了个白眼之后闭眼休息了。

徐荆回一拍刈星辰大腿:“我这么远大包小包来看你,你就这态度?”

刈星辰闭眼答:“我需要静养,刚刚医生不是这么说的?”

“唷,”徐荆回上下打量刈星辰,果真瘦一圈儿:“刚刚不还小俩口调情呢么?还能有一根筋腾出来听医生说话啊?”

刈星辰依旧不答。

“真睡觉啊?”徐荆回着急了,自己cue:“也不问问敌我双方战况?”

刈星辰闭着眼睛笑:“我睁眼就见你龇个大牙笑,脸上那么乐呵,还需要问吗?”

“真没想问的?”

刈星辰问:“我爸爸怎么样了?”

“放心吧,出来了,宁臻一听裴醒臣倒台,吓得一五一十全说了。不过你家里还不知道你吃枪子儿了,还在家里忙着公司的事呢。”

刈星辰如释重负,点点头闭上眼。

徐荆回又咧嘴乐呵呵笑了,继续娓娓道来,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和刈星辰说了一遍。

别说,裴醒臣还挺有原则,雨露均沾,除了黎景公司财务作假外,制药集团其他分公司子公司也都点小毛小病。

算下来竟然只有康宁地产这一个板块干干净净,当然了,是裴展瞳的功劳,这父子俩一直不对付,裴展瞳次次剑走偏锋,从来不让裴董事长插手康宁地产的事,连财务数据都没有并入集团。

裴醒臣投资的尚皎美容院也挺干净,但也不是裴醒臣的功劳,因为裴醒臣只是投资而已,所有决策经营都是裴展睫在管……

小病不致命,但一项一项查起来也怪麻烦,裴醒臣这人态度又实在太好,说全部供认不讳服从法院判决,绝不上诉。

“上诉也没用,都说小公司做事,大公司做人,他这人反着来,从来不做人,他要是还上诉,谁服气啊?”

“法院怎么判的?”刈星辰问。

徐荆回又啧一声,语气有些遗憾:“判什么判,判了的全部缓期,没判的多得很,审理没这么快,都还没轮到他上庭,这会儿取保候审,在家安安稳稳待着呢。”

刈星辰叹了一口气,脸色红润度肉眼可见下降了。

“也不用担心,电子镣铐戴着呢,连市区都出不去。来来我先给你念念啊,有懂法的网友给总结的,我们先来看最丧尽天良的一项。

“就拿黎景公司生产线上提取出来的纯度最低的一项看哈,贩卖3g判刑一年,10g七年,50g十五年,100g无期徒刑,200g死刑。

“裴醒臣‘丰功伟绩’,再活个上万年都不够他判的。再加上别的罪名桩桩项项,处罚金、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数罪并罚下来,他翻不了身了……”

裴醒臣是翻不了身了,可康遐还有那么多裴醒臣的“爪牙”,或者说“摄政王”,再或者说“倾慕者”。

刈星辰问:“秦美芹是裴醒臣的左膀,他还有个右臂,我不在总部之后就不怎么见他面了,也没听见他职位调动的风声,那人叫王……王什么来着。”

“王云行。”徐荆回提醒。

“对!我在总部和他接触不多,印象中他寡言少语挺严厉,裴醒臣对他还比较忌惮。”

徐荆回轻笑:“确实该忌惮,忘了和你说,王云行是裴展瞳的人。”

“啊?”

“他是裴展瞳安排在裴醒臣身边的卧底。”

做儿子的在亲爹身边安排卧底……这就叫龙胜龙凤生龙,老鼠儿子会打洞吗?

但显然裴醒臣没把这以下犯上的能力和心思用在正道上。

刈星辰吃这一惊不小,不过细细想来,也有迹可循。

他问徐荆回:“裴醒臣……是不是早知道王云行的真实身份?虽然他大小事务从来都是合秦美芹通气儿,几乎不和王云行商量,但他也没把王云行从总裁助理的位置上撤下来啊。”

“所以啊,裴醒臣是在自掘坟墓,很多年前就开始了,他知道自己会有树倒猢狲散的一天,你干爹的露面只是个导火索。”

刈星辰长长叹了一口气,百感交集却词汇匮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什么高楼塌了?”

徐荆回补充:“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对,”刈星辰又问:“他爸当初篡改他高考分数的事情呢?”

“这都陈芝麻烂谷子了,而且性质跟他犯的那些罪行比起来不算什么。

“最主要的是,这事儿是他爸干的,裴醒臣他本人当年也不知情,子不承父过。由此牵扯出来我爷爷和陶玉父亲,我爷爷的确是非法偷渡,陶玉他爸是因公殉职,两者都没必要也没法儿立案。倒是网友扒出来了,你家小鱼的老爹也算沉冤得雪了。”

“子不承父过,”刈星辰愤愤不平地说:“可小鱼从几岁开始就已经在承受过错了。”

“人家小鱼多大度,既不恨让他承受过错的老爹,也不恨始作俑者裴醒臣他老爹,你倒抱起不平来了。”

“我替他难受。”刈星辰轻声说,接着又问:“真的会判死刑吗?”

“当然!他值得!”徐荆回用手指着刈星辰:“你别说你动了什么所谓的恻隐之心啊,他配?”

“没有,我就是想起那些癫痫病患者家庭,那些贩毒吸毒的家庭,还有那些冒着风险用子宫换钱的妇女……

“裴醒臣可以说是无恶不作,虽说也罚了钱,也声名狼藉,也判了刑,可最终一剂注射液下去,他倒解脱了。觉得有点可笑。”

徐荆回:“你是觉得他好笑?还是觉得我们好笑?”

刈星辰抿抿嘴:“在他眼里,我们应该挺好笑的吧?”

两人都默了片刻,徐荆回突然说:“大部分上市或打算上市的公司财务造假都是为了虚增收入利润,而裴醒臣的目的压根不在于上市,而在于让我们阻挡他上市。”

刈星辰接:“所以造假并不是为了割韭菜,而是偷梁换柱,把治病救人的良药换成十恶不赦的毒品,这比做空营利更可耻。”

徐荆回沉默地低下了头,又是片刻,刈星辰突然问:“蹄姐,你不觉得,我来了深圳,特别来了云南之后,一切都太顺利了吗?”

徐荆回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开玩笑说:“脑瓜都差点被人开瓢了,还顺利呢?你缺根筋吧?”

刈星辰闭着眼睛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进康遐时裴醒臣就知道我的意图了,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在和干爹棋逢对手针锋相对,只是念着旧情,不想真的伤我。

“后来我慢慢发现干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和裴醒臣打成一片了,这下裴醒臣该对我下狠手了吧?可并没有,反而更顺利了。

“蹄姐你想想,我们到了云南,搞不定银西阳,裴醒臣马上就来给我们解围。然后到了老挝,没个突破口,露比就突然出现了,而且露比恰好对上的就是赛金标。

“还有,本来黎景公司财务作假的事儿我们也没法儿拿到确切证据,春晖公司的财务二把手冷不丁就退了,然后维良医院作为股东方把丁香派去,派一个做人力的去做财务二把手?真就这么顺?

“还有一点,蹄姐,我从没和你说,但我昏迷的这些天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脑子里一直迷迷糊糊有个思绪,我突然想起来,小鱼……

“裴醒臣他一开始只是森野的普通会员而已,注册店铺也不是小鱼在的那个店,是去年年初才找小鱼签的劳务合同,正好是我家出事的那段时间……”

徐荆回笑了下,沉默几秒:“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们公司和康遐的服务协议也是去年年初才签的,而且我问过老板了,是康遐集团董事长亲自找上的门。”

“什么?”刈星辰睁眼,不可置信望着徐荆回。

“我还问过陶玉了,他的直播账号也是去年年初才建立的,粉丝涨幅和其他同类型的主播对比起来有些太快了,快到反常,关键系统也检测过,都是活粉。”

刈星辰被吓到失语,所以……这一切都在裴醒臣的掌握之中吗?不仅是自己的入职、转岗,还有徐荆回的公司、俞酲的工作、陶玉以为瞒得天衣无缝的直播内容……他们所有人都在裴醒臣的掌握之中。

“所以,裴醒臣和你干爹,并不是针锋相对,而是猫鼠同眠,裴醒臣每一个翻云覆雨的行为背后,都有你干爹的纵容和配合,从一开始你家那公司股权调整就是你干爹和裴醒臣的合谋。”

刈星辰闭闭眼:“我还没想到这么早前来,我以为只是从我到深圳起裴醒臣才盯上我呢。哦不对,不是盯上我,是盯上干爹。”

“所以你说我们可笑不?”

刈星辰轻微点头:“可笑。”

“最可笑的是,裴醒臣马上就解脱了,你干爹还没有资格解脱。”

刈星辰冷笑说:“他怎么没解脱呢?他早就解脱了,和裴醒臣同流合污不就是他最后的归宿吗?凭他和裴醒臣的关系,裴醒臣舍不得他遭非议吧。”

徐荆回摇头,轻声说:“白眼狼,你也不想想你昏迷这二十几天,前十四天都是谁在照顾你?”

“我知道,”刈星辰表情痛苦,想要咆哮,却奈何没有这个体力,只能干吼:“所以我就更不明白,帮着裴醒臣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又想起我是他干儿子了。”

“不明白的,之后探监时亲口问吧,别在我跟前发癫。”

徐荆回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把刈星辰吓了一跳:“探监?什么意思?你见到干爹了?”

“我没见到,俞酲刚来的时候说见了一面,说是已经自首去了。”

刈星辰眼圈有点红,他是痛恨干爹里外不一,和裴醒臣狼狈为奸的种种行为,可这始终是他干爹啊,看着他长大的干爹。

刈星辰:“他只是在名单上有个英文名和联系方式而已,以他和裴醒臣的手段,他完全有能力逍遥法外,可他还是打算和裴醒臣一起面对,运毒、制毒这一项就够他判几辈子的了,就这么情深义重吗?

“那这二十年他和我爸的情义算什么呢?我们家和他家比亲情还亲的感情,又算什么呢?”

徐荆回:“俞酲替你抱不平,也这么问,你猜你干爹说啥?说一步错步步错,有些事情他在很多年前就错了,所以现在只是将错就错。”

陈年往事,别说俞酲了,连刈星辰也不清楚,也不是他能管的范畴。

他叹了口气:“裴醒臣什么时候提审?”

徐荆回回想了下,如释重负笑着说:“后天下午吧?法院亲自上他家里接人去,防弹车专车专人转运,这之后他再也见不到自由的太阳了。”

刈星辰重重地闭眼感受了下,还有点头痛,但躯干四肢状态还行,他睁眼说:“后天我想去拜访他一下。”

徐荆回并不惊讶,昏迷了二十几天,醒来的第二天就要去“手刃”仇人,是刈星辰干得出来的事。

“行啊,反正这住院部大门也锁不住你。先说好啊,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刈星辰一笑,得意洋洋说:“又没说要和你一起去,我让小鱼陪我。”

“行行行,你的小鱼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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