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尴尬，陈岚跳了出来暖场：“哈哈反正没事就好。”
长老们连忙说：“对。”他们又化身甩手掌柜，“那小沈你们也回去睡吧。”
道完歉后沈洛文也必须告诉顾阎一些事情：“你下次出门留个纸条吧，让我知道你没事。”或者没有跑路。
“嗯。”顾阎看着他，点头。
这一晚在鸡飞狗跳之中度过，在得到顾阎的保证之后一群人做鸟散，沈洛文把他带回家里，亲自看着他进了房间才放心。
沈洛文回到自己房里躺下，举着手机，终于忍不住问长老他们：【长老，蛊王是怎么炼成的？】他想问蛊王是怎么来的？
长老们倒是没有迟疑地回答：【我们炼成了一条金蚕蛊，大概有手臂粗，它结蛹的时候用丝线把整个房间都封得严严实实，我们不敢打扰它，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终于忍不住撬开看，然后发现蛊王……】
沈洛文打了几个字又删除，他想说顾阎可能是突然出现的，而不是他们炼成的，而原本那条金蚕可能早就死了。
在所有人的设想里蛊王可以是虫、是龙、是蝴蝶、是蛇，但它一定不会是“人”，所以族人其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原来这样。】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或许长老他们已经知道不对劲了，从蛊王变成“人”开始。
陈元宝感叹道：【哎，我们那条白白胖胖的金蚕呢……】
群里又开始了新一轮哀叹萌萌哒金蚕不见了的悲伤。
沈洛文沉默，既然是白白胖胖为什么要叫它做金蚕？是因为吐出来的丝线是金色的？
沈洛文放下手机打算睡觉。
他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醒来首先去看顾阎，他敲响门：“顾阎，你今天想吃什么？我点餐。”
顾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有些低沉：“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那好。”沈洛文无奈，他也很愁，因为他不知道顾阎除了吃花之外还喜欢什么，他拿着手机翻了翻菜单，看到银耳羹，或许这个可以。
沈洛文下了单，外面敲门声响起。
沈洛文下楼开门。
“我们是来送花的，请沈先生签收。”门外站着一个送货员，送货员手上捧着一大捧玫瑰花，约99朵，每一朵玫瑰都新鲜多汁娇艳欲滴，一看就很好吃……
不，为什么是送捧花而不是花瓣？
沈洛文一边震惊一边签收：“多谢，麻烦你们了。”
“不客气。”送货员把捧花递给他，“祝你们周末愉快。”
“……”沈洛文接过捧花，发现送货员腰间挂着三角形的平安符，原来是信道的。
沈洛文关上门，拿出手机和长老他们对话，然后得到柴尚贤的解释：【花朵摘下来容易干枯脱水痿掉，口感会变差，店主大概觉得这样送比较好，还浪漫。】
【那真是太浪漫了。】沈洛文沉默，小区里应该很快就会出现送花的八卦。
他把捧花拿到饭厅，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要不要把花朵摘下来？
顾阎走了过来，看着捧花说：“用瓶子装起来？”
“不。”沈洛文笑笑，拿起捧花递给他，“是给你吃的。”好了，现在这样一点都不浪漫。
“那我们一起吃。”顾阎望着他的眼睛，真诚地邀请他。
“……就一点吧。”好吧，把玫瑰分而吃之，这样又突然变得浪漫起来，甚至浪漫感升级。
早上他们就在吃花和喝花茶之中度过，还吃了银耳羹，但沈洛文是人类，这怎能吃得饱？所以他又把昨天买的饺子拿出来，蒸了一小碟，吃完后才觉得活了过来。
沈洛文再次感叹自己当不了神仙也是有道理的。
吃完早餐沈洛文去了自己的小实验室打算继续炼蛊，顾阎也跟了进来，沈洛文看着他：“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顾阎反问。
“没事。”沈洛文微微一笑，他的担忧可能是多余的，顾阎这只蛊比较特别，蛊王是不在意炼蛊的过程的。他把之前收到的血蛊拿出来，扔到试管里。
“净化之后应该可以为己所用。”沈洛文盖好试管，又拿出一些收集到的水生生物和卵放进试管里，“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
顾阎望了一眼试管里的液体：“这是你的——”
“秘密武器。”沈洛文拿着一根试管举到他面前，“你要不要试试？”
顾阎看着他，接过试管，一口喝掉。
顾阎的动作太快，沈洛文想阻止都来不及。
“！！！”沈洛文猛地捉住他的手，“吐出来！快点吐出来！”他怎么都想不到蛊王会二话不说喝掉他的药水！
“有些甜。”顾阎望着试管似乎还有在回味，他完全没想过会有后遗症的事情。
沈洛文脸色一阵绿一阵青，伸手按了按额头：“算了，你是蛊王，应该没什么后遗症。”他抢过试管放好，推着他出去，“你以后不许进这里。”
“为什么？”
“没为什么。”
沈洛文放弃解释，推了他出去之后关上门，还在门上贴上“顾阎勿入”的标签。
顾阎盯着那个标签，仿佛要把标签烧掉。
沈洛文拉着他下楼：“我们去种花吧。”
早上，沈洛文请人把前后花园昂贵的花草都拔掉，改种能吃的花卉。
下午，沈洛文面试了一个厨师，厨师叫张达，曾在五星级酒店当过主厨，现在打算找养老的工作才来应聘，胸口挂住一个胖胖的玉佛。
沈洛文又看了一眼，他以前很少留意这细节，原来有不少人有各种信仰。
沈洛文又看向对方微微发福的身体，低头看完资料：“可以，那你明天来上班，试用期一个月。”
张达看着他们意味深长地说：“我会给你们保密的，这些事我都懂。”
你懂什么？求你别当懂王了。
沈洛文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那明天六点准时来上班，可以吗？”
“可以，菜单你们前一天晚上给我，还是由我来给你们定制营养套餐？”张达很专业地询问。
沈洛文想了想把顾阎要吃花的事情告诉他，张达闻言睁大眼睛，片刻后又恢复平静：“这个不是问题，花朵我替你们收，然后剪下来做成奶油沙拉。”
“不不，我们要原汁原味的。”沈洛文连忙说。
张达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既然你们喜欢，都可以，我还可以偶然做一些以花朵为主体的正餐。”
“可以。”沈洛文笑着，仔细和他商量好。
等张达走后沈洛文转头问坐在他身边的顾阎：“你觉得这个人怎样？”
“做完饭就走？”
“是。”
“好。”
沈洛文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蛊王同意了最好，而且这个张厨师履历也干净。
他今天见到两个有信仰的人，晚上就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顾阎站在旁边疑惑地问：“你找什么？”
“找到了。”沈洛文站起身，笑着举起两个小小的铜铃铛，“这个造型和巫蛊族的一样，可以系在钥匙扣上。”他说着，塞了一个给顾阎。
顾阎低头看着手心的铜铃铛：“是一对的。”他拿着摇了摇，有小小的清脆的声音传出来。
“咳，当时买一赠一，我觉得很精致就买了。”沈洛文拿出钥匙系上去。
一抬头就见到顾阎也把铃铛系到钥匙上，还真的挺像情侣套装……而且这其实是绝版纪念品，上面还有精致的纹路。
送完铃铛他就推着顾阎去睡觉。
*
第二天沈洛文就见识到五星级酒店厨师的能力，他来到饭厅就见到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玫瑰花瓣，以及桌子上极度有氛围感的花瓶和烛台……
好像烛光晚餐。
沈洛文坐下来，看着碟子里的花瓣，张厨师还把花瓣摆成漂亮的螺旋状。
过了一会儿，张厨师把主餐端上来，看了看时间：“时间刚刚好，那我下班了，祝两位用餐愉快。”
“多谢。”沈洛文点头，张厨师转身拧着自己的包包利落地走了，真是专业，真是毫不拖泥带水，沈洛文再次感叹，这种生活他以前只能幻想一下。
“那我们吃饭吧。”沈洛文招呼坐在他对面的顾阎，“我今天要去上班，你记住了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嗯。”顾阎拿起花茶喝了一口，沉默半晌，“我等你回来。”
“……好。”沈洛文眼神微动，心里忽然有些奇妙的感觉。
*
吃完早餐，八点，沈洛文准时来到公司，在音乐室见到已经到了的贺琴芯，贺琴芯正在弹琴：“我有灵感，但还差一点，你们给我一些意见。”
陶艺拿着本子说：“等你弹完了我们还要继续专辑的录制。”
沈洛文笑着坐下来，听贺琴芯弹琴，他观察了很久……贺琴芯那双弹琴的手实在太快了。
*
沈洛文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有时候还因为拍摄夜景而加班，这个时候他就会让顾阎先睡。
但每次回去家里的灯光都亮着，无论多晚顾阎都在等他，沈洛文劝过，劝多了就知道劝不动，而且顾阎还会说“他不困”。
*
这一天，叶新宇替沈洛文接了一个男N号的角色。
“如果演好对你也有好处，还能顺势宣传一下你们的专辑。”叶新宇苦口婆心，“这个角色很快死，也不用花太多时间，不会影响专辑的录制。”
“这个不用试镜？”沈洛文也和他说，“我没演过戏，不知道效果怎样。”
叶新宇笑着：“只要你接就行了，这个是悬疑剧，导演新加的角色，为了让故事更神秘，你的出场也不多，但比较关键。”
“那行，我会努力的。”沈洛文看着剧本笑了笑，“或许我还有演戏的天赋？”
沈洛文下了班，回到家里就见到四位长老围着顾阎，顾阎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棋子，眼睛看着茶几上的棋盘。
长老一见到他回来就站起身，荷长老拿着一个盒子跑过来：“你回来了，这是用蛊王蚕丝做的衣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冬暖夏凉，你值得拥有。”
荷长老像一个疯狂的推销员，自夸自卖。
沈洛文接过盒子：“给我的？”
“蚕丝还有很多，我们打算再做一些其它的东西，你忙吧，我们先走了。”长老们交接完毕，来去如风地跑了。
沈洛文嘴角带笑，他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棋盘，难怪长老他们跑得那么快，都输到裤子都不剩了。
“你的棋艺很厉害。”沈洛文又看向堆叠在旁边的十几本书，蛊王正在学习人类的知识，而且是以极快的速度……
“去试试衣服。”顾阎站起身拉着他上楼。
沈洛文来到房间里，打开盒子看了看，用天蚕丝做的衣服光滑柔顺，在光线的照耀之下还会泛出炫彩，这衣服是贴身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手艺，还弄了一些漂亮的暗纹，沈洛文看了看站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的顾阎，转过身去换衣服。
在祭祀的时候什么都看光了，也不差这一点。
沈洛文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看了看，很合身，像花滑运动员穿的衣服，但一想到这是用顾阎的蚕丝做出来的衣服就有些诡异的感觉冒上心头。
这衣服穿起来就好像被顾阎包裹住一样……
“放着以后穿吧。”沈洛文摸了摸衣服，有些不自在。
顾阎看着镜子里的他，执着地说：“明天穿。”
沈洛文看着那双幽绿色的眼睛，片刻后便妥协：“也可以。”反正明天要去拍戏，就当穿防.弹衣？
提醒一下，作者吃人外、偏执、阴暗、表里不一攻，描写的角色有不对劲的地方，那他一定是攻……阴暗爬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把花分而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