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你现在把我解开,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受伤的手被涂好药后,白绷带在上面缠了一圈又一圈,成功让隋瑾修原来的手看着都大了半圈。
隋瑾修总算有点清楚自己现在真正的处境了。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隋先生。”
做完这些,陆白酌才态度诚恳回话。
“那你先把手机给我,我有很重要的事得......”
“隋先生饿了么,我做了晚饭。”
陆白酌打断了隋瑾修未说完的话,他坐到床沿边贴心问着。
握住隋瑾修的手腕,放到自己脸颊处轻轻蹭弄着。
“......”
这家伙油盐不进是吧。
隋瑾修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啾~”
好痒。
“你不要像小狗一样乱亲。”
隋瑾修没什么好气地捏了捏这个男人的脸颊。
只是擦伤而已的手,但每一处都被那软软的唇给抚慰过了。
陆白酌一眨不眨盯着他看,不知是否听懂了他的话,坐姿端正地贴着隋瑾修旁边坐。
“你把手机给我,现在不能和你闹,我必须回去处理事情。”
某人别过头假装听不见ing。
“我不想因此让我们之间关系变得太难看。”
掰过陆白酌的脸,隋瑾修目光幽幽恶声威胁道。
“我和隋先生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可以互相思念,接吻,牵手,可以坦诚□□相待还能相拥入眠的。
朋友。
有可能成为恋人的朋友?
这或许用情人更为贴切。
“我并不想在这样的情况和你谈论这个问题。”
“好,但这也不重要。”
陆白酌说得很轻。
“?”
隋瑾修撇了他一眼,随着动弹腿上的锁链碰撞声回响在室内,他的沉下了眸眼。
这样连日常行走都无法做到。
“陆白酌,你需要给我个你做出这种行为的理由。”
“您会相信我么…”
“隋先生不能做Baily的担保人,他会毁了您的生活。”
“你觉得Baily会害我?”
隋瑾修第一反应只觉得荒谬又好笑,语气里明显的不相信这番话。
“隋先生,您总是很信任我们。”
就像他今天能够毫不怀疑,不带犹豫的喝光他给的东西。
他也知道Baily和隋瑾修认识了很久,关系好到曾在海外舆论认为是一对同性恋情侣,好到后来发展创业都一起。
人们好像总会因为长久的陪伴而产生彼此刨根知底的错觉,越是长期的相识,便越是容易让人毫无理由的相信对方。
与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做对比时,他陆白酌的存在又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毕竟人或许永远也不清楚当下谁在谁的心里如何,他们拥有过怎样厚重的回忆,怎样的分量与地位。
“可您真的了解Baily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么。”
陆白酌还是不甘心。
“难道你很了解他?陆白酌,我们认识不到一年,你确定你要用这种毫无依据的话来说服我。”
“还是说你们两个有什么在瞒着我。”
隋瑾修质疑的目光刺痛了陆白酌,他抱住了隋瑾修,将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试图躲避那样赤裸裸的怀疑。
“可我...在八岁的时候就知道您了。”
他话说得很轻,但过近的距离让隋瑾修听得很清楚。
“......?”
他说的这句话和他们现在谈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和你没法沟通,喂......你先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隋瑾修推开了陆白酌,当看到他的表情时愣了愣,犹豫了一下用手指擦拭男人眼角的液体。
用那样热忱却又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他,反倒是像他在强逼着陆白酌似的了。
隋瑾修叹了一口气,他躲开了那人想要亲昵的动作。
“隋先生......”
“别喊我,现在光是听到你声音就让我想生气。”
想把用拳头把这好看的脸蛋打红打清醒,但他又舍不得。
“我知道了...防止最坏的结果,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我再放隋先生回去的。”
陆白酌用力抱了一下隋瑾修,脑袋蹭了蹭他的颈窝,闷闷留下这句话后放开他走出了房间。
————
直到到了深夜隋瑾修的意识都是极清醒的,不仅仅是因为现在所接受的这一切都太过于虚幻,还因为这种陌生且密闭的环境待久了令他神经不由自主地紧张、无法入眠。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陆白酌出去之后就没有再进来了。
隋瑾修打开了房间的灯。
屋子里简陋到只有一张床、一套书桌。
甚至连个摆放衣服的柜子都没有。
书桌上方柜子整体摆放了低年级段的教科书,许是放置了很久很久,书页的表层也都已经泛黄了。
他现在仔细看了才发现这个房间老破小的,里面摆放的家具尺寸对于他来说也很迷你。
床是挺宽但,但长度……他一米八七的个子睡在这床上腿还能露出一长截。
隋瑾修侧过了身子,觉得这个体验很新奇。
他以为陆白酌家的那张沙发已经是非常小的了。
陆白酌……
又想到他离开之前的模样,那沮丧晦暗无光带着落寞的目光。
一个人睡不着的时候总是容易回想很多事情。
隋瑾修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连他都无法用言语表述出来。
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
虽说是绑架,但主谋人是陆白酌这件事,让他压根一点恐惧感都没有。
甚至是埋怨都无法产生。
真是疯狂......
他只想知道为什么陆白酌要用这种方式和他进行沟通。
Baily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恐慌做到这个份上。
隋瑾修坐起了身,想动一动身子。
由于腿上行动的限制,他躺在床上保持一个躺姿已经很久了,现在动弹才感受到全身都僵硬得不得了。
他起身搀扶着墙壁缓慢地行走,尽管如此还是会发出些金属碰撞声,也容易站不稳。
像被当作囚犯了一般,令人恼火。
隋瑾修发泄般一拳砸在墙壁上,却产生了不同的碰撞声。
“?”
原来这里是一扇门,被刷了和墙壁一样的白漆,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另一道门…?
扭开门把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居然是间浴室。
“......”
隋瑾修叹了一口气。
难道就没有什么工具可以让他使用紧急使用一下?
他走到书桌前开始翻箱倒柜摸索着。
都很空,什么坚固锐利的东西也没有。
除了钥匙,他腿上的枷锁还是没有办法解开。
他蹲下身,打开了书桌右下角最后一个柜子。
里面放了那个透明的药箱。
“这个药箱……”
隋瑾修拿出来那个装满药的箱子,兴致缺缺的翻看着。
这里怎么那么多药。
其中有一瓶重量格外的轻,摇了摇瓶子里还有零星的响声。
“Buspirone Hydrochloride Tablets......”
隋瑾修念出了上面的字,迟疑地打开瓶子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只剩下三颗了。
盐酸丁螺环酮,是一种抗焦虑药,主要用于主治各种焦虑症和抑郁状态。
还有助眠的药。
整个箱子里类似效果的药物还有不少,有一些药瓶陈旧,看样子放了挺多年。
对了,陆白酌他大学读的专业和医药方面有关的。
当初陆白酌在他公司里填写的那份个人信息资料中有写到。
所以无论身上有哪种药物多应该...都算很正常。
很正常。
隋瑾修当初特地拿回陆白酌的那份个人信息资料去看,光是他大学内一年参与的项目比赛奖项和所持有的证书等等都非常多的,甚至是一页都写不下。
不同下面父母那一栏信息,只写了家长的姓名,连电话也没有填写。
他到现在为止也只听陆白酌提到过外婆。
隋瑾修想得有些出神,手肘不小心碰掉了桌子上的药箱。
重物击地砰的一声,箱子里装的小瓶子和小盒子顿时乱七八糟地撒在地板上。
听到声响的陆白酌很快打开门,急忙走了进来。
“隋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手疼,想拿药涂一下。”
隋瑾修敷衍解释道。
稍微有点动静都能把他引进来。
是这里有摄像头,还是......
“我来帮您…”
“你过来和我睡。”
隋瑾修扯住了他的围巾,阻止他收拾东西动作。
感受到他衣服上的温度都很低,冰凉凉的。
“你去哪里了。”
有些受宠若惊陆白酌熊抱起他,将隋近修再次抱回到床上去,他们一同倒在床上,陆白酌的体温紧紧将他包裹吞噬。
搞什么啊,笑得那么高兴。
隋瑾修勾着他的脖颈,脸贴着脸看着他的眼睛,不知谁的心跳声逐渐变得清晰。
“别担心,我一直在门外的。”
在门口干什么?守在听他的动静,还是怕他想不开自杀。
“这是哪里?”
重刷了白漆的天花板上挂着的唯一一盏灯,有种摇摇欲坠的意味。
他当然没奢望对方会讲,但还是想问出这种无聊的话。
“我以前读书时住的地方。”
“你以前住在这种地方?”
他从没有见过这种小且破的地方。
哪怕是以前养的兔子住的屋子都是定制的,比这里大且比这里舒坦。
“每天要在天亮之前起床,背起书包走很久很久去学校…幸好您一直都在陪我…”
“我以前总是在想,要是有一天隋先生能够真的在我身边就好了。”
陆白酌不知怎么说得很是悦动,眼里闪着异常满足的光芒。
[哦是这个啊。好多年之前哩,外婆就见过你了……]
又是这样,他和他的外婆都说着他听不懂也根本不可能发生过的话。
如果他告诉陆白酌,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穷酸的地方,以前也压根没有见过他和他的外婆。
他极大可能认错了人。
会怎么样呢?
那他还会用这样满是温柔和爱意的目光看着自己吗?
还会抱着他的杂志,笑着说是他的粉丝么?
作者躺平当咸鱼ing,本来想每一篇控制字数在五万左右的小短文哎...看来是不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18】困住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