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1捂着自己隐隐作疼的脑袋，撇着嘴、眼神黯淡无光地跟在莫希羽身后。
他们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两步路。
“你怎么还敢跟过来，还想被揍？”
莫希羽双手插兜，没有转过来看身后的人，话里明显的威胁道。
“疼可以忍忍，但我一定得跟着你。”
“白痴。”
他垂下眼帘，冷呵一声，被握着即将拿出来的刀具又被松开放回了口袋里。
于是系统11111安全地跟了莫希羽一路。
他们最后来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一进门卑微系统就被那厚重的灰尘呛得频频往后退。
但看到自己前面的人毫无反应，径直走进去时只好也跟着进去了。
“好长的绳子哎。”
11111看着莫希羽在仓库里面翻找东西，从其中一个架子底层拎出了一条粗麻绳。
莫希羽将绳子的一头系在了杆子上，回到了11111面前面无表情地抓住他双手，眯着眼警告道。
“我不管你是系统还是人是鬼，但你都找错人了，我可不是你上辈子的谁，别来纠缠我。”
“没找错...唉？你的手有汗，而且还在抖，是很冷吗？”
“闭嘴。”
11111友好询问，莫希羽恶狠狠收紧了绳子。
那双白净修长的手被粗糙的麻绳给勒红了，11111泪汪汪应了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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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把我绑起来吗？11111答应给你绑哦，但是你要轻一点。”
“......”
11111顺着莫希羽的动作把双手叠在一起递给了他，小小声问。
对方不理他，他就凑进将自己可怜兮兮的模样明晃晃摆在他的面前。
“可以吗？”
“……”
感受到手上力度明显轻了，11111眼睛笑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眉间荡漾的笑意真情实意，温暖和煦。
“你真好。”
“呵…高兴太早了吧。”
莫希羽抿起嘴，迅速将11111的双手用绳子绑好打了死结后，就松开了他的手退开了几步。
但就在莫希羽放开11111的手瞬间，原本被帮好的绳子穿过11111的双手掉在了地上。
“？”
正准备扭头走的莫希羽懵了。
这什么情况。
“对不起，我弄掉了它。”
11111匆忙蹲下去捡，但他的手透过了绳子。
“怎么又碰不到了呢，刚刚明明没问题的...”
11111挠挠头，看着那条绳子又瞅瞅自己的双手，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一把牵过莫希羽的手，然后捡起了绳子。
“原来要碰着你，就可以摸到其他东西了唉！”
发现新大陆的他对着莫希羽笑得更灿烂了，酒窝深度持续不减。
他手上拿着绳子，另只握着莫希羽的手一松开，绳子就往地上掉了。反复如此验证了11111说的话。
“…算了。”
这家伙看着真是不聪明，应该没事。
“嗯嗯？”
莫希羽拧着眉头叹了一口气，甩开11111往外仓库外走。
11111乖乖跟在他的身后。和莫希羽从这个巷子走到那个路口，又从路口走进了别的巷子里，最后停在了一栋楼的门前。
他感受到了房子里残留的熟悉能量波动。
原来这就是恶魔住的地方呐。
“你不许进来。”
莫希羽警告道，11111站得端正老实。
一阵锁门的哗啦声音之后，周围便回复成了宁静。
11111抑郁地蹲在了门口。
想哭哭。
怎么不记得他以后就那么无情啊。
但是他还是会坚持好好做任务哒~~
他是个永远不会放弃的好系统~~~
11111蹲在角落里无聊地东瞅瞅西看看。
发现身后的墙壁油漆一撮一撮的成了块，灰里参了白，看着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掉落很大一块皮。黑色的脚印印密密麻麻印了半个墙壁。
周围散发出臭恶味。
11111向气味源头看去，发现他旁边的垃圾桶不知何时满到溢出。
偶尔几个楼层上的居民将黑色塑料袋装的东西往他旁边的桶里丢。
他默默挪开了脚步，挑着地板上某块相对干净的位置继续蹲蹲。
卑微系统夹缝求生日记。
现在可以先想想他该做些什么。
如果需要让这个恶魔两年之后还能活着，首先需要做些什么呢…唔，必须得阻止两年之后他的自杀。
还要无论怎么说都不可以让莫希羽再去偷东西了，要让他走上好的路。
昨天是个良好的开端。
11111思考着，手指想在地上画圈圈，但是被地板上黑漆漆不知什么东西混合在一起的流动液体给吓住了。
还有一股好奇怪的味道，好可怕。
要不还是坐在他的门口吧！
这样恶魔一开门就能看到他啦，他也能早点发现莫希羽什么时候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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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目炯炯有神，动作却超级小心地凑近那扇绿漆铁门口旁边。
哎嘿，没有被发现哦。
坐姿端庄乖乖等待ing。
等了一小会的11111还是没有忍住，他将耳朵凑在墙壁上听了好一会，但都没有听到动静。
虽然他可以直接穿过这扇门，但是万一恶魔不高兴了怎么办。
他有些失望地缩回了原位。
等啊等啊，还是没有等到恶魔开门。
反倒是巷子外走进来了一个男人。
个子高大且稍微上了些年纪，微微发福顶着一个凸出明显的啤酒肚，嘴里叼着一只烟。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酒与廉价烟草混合的气味。
11111被熏到打了个哈欠。
这个男人用钥匙开那扇门时弄得劈里啪啦响起，引得整栋楼都不得安宁。
楼上的房间打开了灯，里面的人不耐烦探出头来骂道。
“莫扒皮你狗逼东西，还给不给人睡了！”
“嚷什么嚷，滚回你狗窝去睡。”
啪啦一声，铁门再次被关山了，楼上的人也缩了回去。
没过多久那个男人便又走了出来，手里数着一沓大小不一的纸币，来回数了好几遍后塞到了衣服口袋里，沿着来时的路走。
之后一晚上都没有什么动静了。
当有细到快无法察觉的光从缝隙里钻进这个巷子里来时，11111才反应过来已经天亮了。
“恶魔宿主怎么还不出来呢。”
等了一个晚上的他有些想见他了。
不知道他的恶魔宿主晚上有没有睡好呢~
面前的那栋房子的门像是心有灵犀那般真的打开了，一个年轻的男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莫希羽转过头一看自家门口左边，就和那个蹲着的家伙对视上了。
11111微微偏头向着他眨巴眼。
“早上好啊~~”
“……”
莫希羽装作没看见拉低了鸭舌帽盖住大半个脸，扭头就往另一边走。
可再怎么样都没能敌过11111冲过去的速度。
“你终于出来啦宿主~我等你好久啦。”
11111眼睛亮亮的，十分热情地去抱住了他。
“放开。”
“...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他凶巴巴的语气时11111耷拉下了脑袋，刚松开了双手，听到莫希羽和他搭话，又抱了上去。
“你不是说我不能进去嘛，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出来呀。”
莫希羽沉默着，他感受到背后传递来的微微冰凉的触感。
这是在外面蹲了一个晚上？
11111生龙活虎的抱着他，用脑袋贴贴蹭蹭他的头。
“你好暖和。”
“……”
原本有那么一刻感觉到丝愧疚的莫希羽嫌弃地扒拉了一下11111.
最后又变成他们一起走了。
11111凑得很近，脑袋时不时转过去看旁边的莫希羽。
“...你干什么。”
莫希羽面瘫着一张脸。
“你好像想跑。”
“......”
以为自己悄然无声挪动了脚，正准备在下一个分叉口拐弯跑的莫希羽。
他脸色微变。
还以为对方脑子完全不好来着。
“喂…一？今年你多少岁了。”
“我没有年龄。”
11111样貌是一看就不会属于这里的。
他身上透露出来的气质是那种出生昂贵被从小精心照料的无知少爷才有的。
干干净净到常人很难容忍他被玷污的类型。
在这种穷酸的地方显得格外珍贵。
“是不知道？因为你是个孤儿？”
“唔...是啊我不知道，我或许是个孤儿。”
或许？
“你是不是离家出走？”
地下世界是他的家，他离开了也就是离家出走了吧？11111陷入了深度思考。
“是的哦。”
“看来你是离家出走死在这半路的鬼。”
莫希羽冷哼。
“我不是鬼。”
“哦，所以你跟着我做什么。”
“唔...因为你的幸福值太低了，所以我就来了。”
11111挠挠头，绞尽脑汁半天才说。
“？”
————
他们走了很长的路来到了一家早餐店里。
这家店的门店招牌是用一个简陋的木板做的，粉笔字写着‘招财早店’。
生意很好，每个塑料红方椅上都坐了人，都在探着头等待着自己的早餐送来。
“这是哪里呢？我们不去你的学校吗？”
紧跟着的11111举目四望，疑惑道。
“我没读书。”
莫希羽插进人群之中，自顾自走到了那间窄小的厨房内。
刚刚走进这间工作间看清人，在里面的老阿叔劈头盖脸地对着莫希羽就是一顿骂。
“你手脚能不能快点，在那磨磨蹭蹭没看到这里都忙得要死吗？还不快点，工钱还想不想了？”
“怎么可以这么凶！”
11111为自家恶魔感到愤懑不平，他站在莫希羽面前想要给他挡开那老阿叔嘴里喷出来的的口水。
莫希羽用微妙的眼神抬头撇了11111一眼。
他没有说话，安安静静找到地上被丢在角落里的的围裙，捡起来穿在了身上。没什么表情地捧起一碗面向外面的客人送去。
很多人在位置上坐着，懒懒散散玩着手机等候着，其中一个男人实在是不耐烦在那拼命拍桌大声骂道。
“你们能不能快点，我都等多久了都！不干就早点关门回家喝奶去吧，操。”
“这人说话也好没有礼貌啊！”
11111站在莫希羽面前，面色很凝重凑过去和他嘀咕。
莫希羽将那碗面条哐的一声放在了他的桌面上，他神色冷冽地看着那个人，黑眸深处涌现几分危险的暗光。
那人顿时嘘了声。
看到莫希羽忙上忙下的，11111悄悄想要牵着他的手想要帮忙一起收拾干活。
“去一边玩。”
“我也想帮忙。”
“用不上你。”
就被他无情地赶到边边角里蹲着了，百般无聊的11111干看着莫希羽工作。
恶魔宿主小的时候也好好看，还没有完全发育完，但可以预测得出张开之后的样貌。
他的眼型是狭长微微上挑的，每次他凶巴巴看着自己的时候都好好看~
就是头发太长了，看着闷闷的。
唔…他笑起来应该会更好看！
随着莫希羽的动作和转身移动，11111时而会看不见他的面貌。在看得出神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动起来触碰莫希羽左侧眼尾处的一颗痣，他们的视线就这样对上了。
“？”
11111认真地用拇指指腹擦了两下，引得莫希羽下意识闭上了那一侧眼睛。
“我以为可以擦得掉。”
“……白痴。”
又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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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悬即将悬挂在人的正头顶上时，店里的客人才走得差不多了，莫希羽慢慢也停下了忙碌。
它和那个老阿叔拿了钱，脱掉围裙就走了。
“我们还要去哪里呢？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水果店。”
‘暗戳戳’跟在莫希羽身边的11111本来不抱希望被回答，被搭理后眼睛都亮了几度。
“那现在是要去买好吃的了吗！”
“去赚钱。”
“啊…可是你刚刚才忙完的。”
懵懂单纯小1，日后即将成为霸总的男人哈哈哈哈。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世界啊啊啊，希望这个世界的故事之后能向你们表达得更清晰。
爱你们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3】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