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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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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外的良田,大多都被京中的富庶豪族占有,此刻正是农忙时节,佃户们在其中劳作。

山道上的农人就少了许多,苏缨不太熟练的坐在马上,脸还有些红。

今日出游,殿下并没有叫马车,就带着她乘两匹马慢悠悠的从城中往山下晃。本以为殿下深居简出,来往都乘坐马车,不会有什么百姓能认出他。不料经过市集的时候,其中最大的胭脂店与成衣店的老板都钻了出来,兴奋的想要给他们送东西。

从交谈中才明白,她刚住进太子府中的时候,所用的东西都是殿下亲自去安排的。

成衣店的女老板能言善语,将苏缨好一番夸赞之后,就笑说殿下当时挑选衣物的认真,言语里都在暗示他对她的用心。往日里听听也就罢了的话,此刻却被苏缨暗自记下,没由头的偷偷开心。

身份使然,晏濯安出行不可能没有侍从,卓公公领着侍卫们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苏缨听说芍药花盛放已经是好几日之前的消息,如今已算是过了花期,路边的芍药花大多都耷拉在地上,深红浅红的花瓣满地。

她不由得有些暗恼没挑个好景致,扭头去瞧殿下,四目相对的瞬间,苏缨心颤了颤,

殿下信马由缰,就在她身侧缓慢骑行,漂亮的眼睛不知看了她多久。

“苏缨。”他忽然开口,驱马靠她近一些,“你还记得你生母的模样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苏缨点了点头,便回忆着与他讲:

“娘亲是个很温柔的女子,脾气很好,总是会唱着歌为我哄睡。小时候的衣服,大多都是娘亲给我亲手做的,她还为了我学得一手好糕点。可是后来她身体越来越不好,抱不动我,也没力气哄我,但每次看我都会笑。”

“我便想,娘亲一定是这个世上,最最爱我的人。”苏缨说完有些羞赧,转而问他,“皇后娘娘呢?”

马蹄踩过地上长出的嫩草,青绿汁水碾了满地,空气中冲入青草香味。晏濯安单手捏着缰绳,垂下眼睫。

他想起了一件小事。

晏濯安年幼早慧,记忆最早的那几年,他总是由乳母照料。偶尔隔上几天,他才会被抱着去沈碧蓉的宫里,与母后亲近一二。虽然大多数时候都隔着屏风,母后也从来不抱他,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拿玩具哄一哄他,晏濯安也总是很高兴。

启蒙之后,他有了专门的夫子教导,而照顾他的乳母宫人们则在一夜之间被撤走。才四岁的年纪,身边就没有一个熟悉的人,雷电轰鸣的晚上他睡不着,就一个人跑去了皇后宫里,却连门都没能进去,母后在门里不耐烦的轰他,嫌他搅扰了她的好眠。

“睡不着就起来去看书,别烦本宫。”

那一日,她好像是这么说的。

晏濯安提了提缰绳,马头被扯着一歪,他拐进了一条小路。“母后,对我很好。”

他弯转的突然,苏缨手忙脚乱的拉着缰绳跟上,她并不能算是会骑马,最多也只是保证不会摔下来。

走的是一条小路,晏濯安时不时停下来等她,将横插出来的树枝为她挡下。

鼻尖突然多了一股幽香,苏缨还在探头辨别是什么的时候,眼前就多了一朵粉红的小野花。

晏濯安见她喜欢,探手别在了她鬓边,“跟我来。”

前面的路更加难走,他们索性下了马,慢慢往前步行,穿过一丛荆棘的时候,晏濯安护着她过去。

苏缨被牵着手,能闻到他的气息,发丝被吹拂过面颊,眼前的景象豁然一亮。

湍急的小溪在远方穿行而过,一丛丛芍药花正绽放,纯白娇粉,各种颜色新鲜生动,像是簇在这无人的地方雀跃舞动。满山花开,如锦绣堆。

已跃入其中,苏缨走动间浮起一阵阵浓郁花香,穿行在被淹没的小道上。手指抚过娇嫩的花瓣,苏缨回头去看,殿下还站在原地不动,就安静的看着她。

“殿下怎么知道此处?”

眸光里,她融在花丛中,蝴蝶在身后扇动翅膀,千百年来诗词歌赋都谈不尽她的半分美,晏濯安眸色渐深,不着痕迹的掐了掐指尖,如若要在缨娘的身上绑铁链,一定要雕花刻碟才好。

“那天你说想来看花,我就让人来探察过。此处临近水边,又处于高处,自然比山脚的花开的要晚些。”

其实那一日,苏缨只不过是随口一提,她就是不愿意见殿下隔绝在尘世之外的感觉,像是她抓不住的人。可没想到,真正让赏花变得可行的还是他。

摸摸鬓边那朵小野花,苏缨低下头去,寻觅着什么。蓦地,她挑中了最美的一朵芍药,弯腰将其折了下来。

捧在怀中,苏缨艰难穿过小路,重新站在了他面前。

莫名其意,晏濯安还没问,她就举着花凑在他面前。

“殿下,送你的。”

比手掌还大花朵边,是她眯着眼笑的脸,晏濯安捏在一处的指尖轻颤,他伸出手去,擦过柔软的花瓣触到了她腮边,手指上多了抹极淡的粉色。

“嗯,好看。”晏濯安的手滑到了她的后颈,无声无息的抚摸着,“苏缨,我有件事一直没顾上问。”

喀嚓。捻着花的手无意识用力,将花枝折断,芍药花便猛地往下颤了颤,苏缨干巴巴的问:“什么?”

贴着她的皮肤,晏濯安的手不易察觉的用力,他轻笑了笑,使着惯用的伎俩,让他看上去没有丝毫杀伤力。“那夜解毒,你快活吗?。”

苏缨的身子陡然颤了颤,她脸颊暴涨,嗫嚅着说不出话。

“苏缨,你要不要我负责?”

发懵的双眼骤然便清醒,苏缨咬唇偏移视线,“……不要。”

她后脖上的手有一瞬间短暂的僵硬,晏濯安神色不改,笑意甚至更深,手指缓慢的移动着,到了她的动脉处。

温热的生命力,顺着指尖传到他心口,晏濯安微合上眼,无声的喟叹。

“苏缨,那我要再失礼一下了。”

将将茫然的扭回头,苏缨便见他的面孔放大,脖子上的手乍然用力,她被迫仰起头迎合。

双唇相依,先是温柔的碾转,他的呼吸清清浅浅,苏缨的手就失了力气,那朵精心挑选的芍药掉落下去,碾碎在他们相贴的身躯指尖,如同泣露。

下意识的想攀附什么,苏缨伸出手环住他脖子,情不自禁嘤咛。

他的命脉,也在她掌下了。

晏濯安唰得睁眼,入目是她眉头微蹙的沉迷模样,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神志更是轰然倒塌。

苏缨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她被护着后脑跌倒在地,啄吻不可控的袭来。

她招架不住,手指试图求饶般乱抓,唇角的撕咬就更用力。痛觉之外,她闻到了馥郁的花香,衣裙都被碾上了芍药花的颜色。

近乎要闭过气去的时候,苏缨突然被拥着站起来,她头抵在他肩膀上,张大了嘴巴平复呼吸。

“出来!”晏濯安单手控着她的腰,看着前面喝道。

荆棘丛开始摇晃,殿下这般戒备冷漠的语气不可能是对着卓公公,苏缨偏转眼尾去看。

尖利的荆棘枝划破藕荷色衣衫,有一女子站了出来,怯怯的看着他们。“民女……沈茹璃,见过太子殿下。”

“左相大人收养的女儿,就是你。”晏濯安呼吸之间,全是苏缨的味道,他垂眸就能看到她衣裙上的花汁,以及一地碾落的花朵,他心情甚好的勾唇,“起吧。”

缓缓收回视线,苏缨的胸腔还因为刚才而用力起伏着,她不觉抿了抿唇,眼底残留的浮动念想慢慢消失。

不自觉的伸出手,苏缨轻捏住他腰间的衣服。

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晏濯安笑意越发明显,“沈小姐,为何在此处?”

“殿下容禀。”沈茹璃往前走了半步,还被勾着的衣袖传来裂帛声,她又羞又窘的低下头,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父亲近日来食欲不振,我想城外正是山花烂漫的时节,便想来为父亲折些花观赏,或可让他心情好些。”

“只是……我实在不熟悉这里,还没带丫鬟,迷路之际万幸遇到殿下。”

沈之恪到底在因为什么食欲不佳,晏濯安比谁都清楚,他忍下一丝冷笑。视线之内,苏缨的衣裙上被濡湿的地方在逐渐变色。

“殿下,可以给我指路吗?”沈茹璃似是大着胆子往前几步,歪头不好意思的抿唇笑。

山中到底寒冷,况且衣裙湿过后也不雅观,晏濯安越发紧了紧手腕,将苏缨贴抱在身前。“也好。”

听到他在耳边的话,苏缨默不作声的蜷缩着指尖,从他怀中挣了出来。

因为沈茹璃的突然加入,回去的路上便沉默且快速了许多,苏缨与晏濯安共骑一乘,卓公公牵马带着沈茹璃一乘。

闷闷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手,修长白皙,苏缨忍不住回头,就见他嘴角带笑,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察觉到她的视线,晏濯安刚一抬眸,她就极快的避开了他的眼神。挑眉,猜她应当是为刚才的亲吻而羞涩,晏濯安收紧横在她腰上的胳膊,低头靠近她耳边,“快到了。”

温热的气息让苏缨有种痒意,偏头躲了躲,就见落后不远的沈茹璃正笑眯眯看着他们,让人猜不透想法。

这次没有再绕路,他们选了最近的路回府,先路过的是沈府门前。一同下了马车,沈茹璃冲着他们盈盈一拜道了谢,含情目便看向晏濯安。“我自知今日打扰了殿下出游,可是已到门前,若殿下不进去略坐片刻,父亲怕是会责怪我。”

苏缨不自觉的攥紧手心,她侧目也望向他。

“也好。”往前半步,晏濯安又回过头来,对苏缨微微笑着捋捋她衣袖,附耳轻声,“缨娘稍等,我很快就回。”

语毕,他便跟上含羞带怯的沈茹璃,二人刚跨过门槛,走到了游廊之前,沈茹璃便神色一改,转身跪下,从怀中拿出一叠文书。“殿下,这是奴寻到的罪证,全是左相通敌背国与蠕蠕勾结的来往凭证。”

冷冷哂笑,晏濯安接过来漫不经心的翻看着。

沈之恪不会想到,他接过来赖以依仗的人,早就被晏濯安收买。

沈茹璃跪在地上,柔弱的五官之下是不易察觉的恨意。方才一路有侍卫,街上又有民众,反而这最危险的沈府内最适合传递消息。

远在江南的沈氏一族,连她亲生父亲在内的所有男子都以沈之恪为尊,仗势欺人,压迫一方。而女子们呢,自从出生就被定好了命数,被豢养在家族内,满十三岁便会被画好画像送到沈之恪案前。

只要是长得略有清秀的,便会被他送给朝中各个官员,或是收买或是监视。像她这般美貌过人的,则全是给晏濯安准备的,足足有近十个。

沈茹璃还记得那一日,贤名远扬的左相大人高坐堂上,轻蔑开口:“燕瘦环肥,总有他太子喜欢的,谁能嫁给太子,谁才是本相嫡亲女儿。”

可她沈茹璃偏不稀罕,她只想保护她十二岁的妹妹,安葬她被逼生子早亡的娘亲。

翻看完略闭眼记了记,晏濯安交还给她,“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盯着。”

“是。”沈茹璃跪的笔直,眼神灼灼盯着他瞧。

明了她的意思,晏濯安神色淡淡,“你那带着寒门百姓造反的心上人,会没事的。”

她这才欣喜的长叩首,“多谢殿下。”

目的已成,晏濯安摆摆手径直转身。沈茹璃则故意在后面追了几步,面色柔媚含泪,“殿下,再坐坐吧……”

长腿迈过门槛,晏濯安尚没有走下台阶,便驻足看着前面。墨点的眼眸收缩,呼吸都被敛了下来,按压周身一丝寒意。

相隔不远的地方,苏缨旁边站着晏佑珵,他好似不舒服,刚咳嗽完的眼角带泪,苏缨则隔着衣袖扶了扶他。

即便只有一瞬,即便她已看见了晏濯安,在对他笑了。晏濯安还是紧盯着晏佑珵的胳膊,摩挲着指腹。

真的是碍眼。

“皇兄。”晏佑珵毫无察觉,还往苏缨跟前站近了些,“前线战事突发变故,父皇派人寻你呢。”

勾唇点头,晏濯安这才重新迈脚,先到了苏缨面前,一把揽住她的腰。

“你皇嫂偶感风寒,你身子不好,还是多离远些。”

莫名的眨眨眼,苏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感的风寒,可下一刻就又被抱着上了马。

“本宫送完你皇嫂,便即刻进宫。”

马蹄哒哒远去,被扔留原地的晏佑珵拢着手站立,非但不恼怒被忽视,反而大张着嘴巴笑,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笑话。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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