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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正义且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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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看看右边意气风发的小姑娘,再瞧瞧左边弱不禁风的程禧乐。

他忍不住笑了:“来吧,小姑娘,你的名字还有梦境之人的名字。”

小姑娘趴在前台,想了一下:“我叫顾柚,我姐姐叫顾南。”

登记完毕,沈忆看向一旁快奄奄一息还不忘记逗白狐的程禧乐:“程姑娘,请问你还需要……”

未等他说完话,程禧乐急忙挥手道:“不要,一样都不要。”

他收起笑意,“跟我来吧。”

沈忆感叹,果然是小孩子,见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在那一直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顾柚:“引梦官姐姐,那是什么?”

程禧乐:“那是门。”

顾柚:“这门真好看,它没有名字吗?”

程禧乐:“这你就不懂了吧,英雄不问出处,好门没有名字。”

沈忆:“……”

鲸鸣绕耳,拨人心弦,海泛微波,水波粼粼。

沈忆看着程禧乐毫无生气地躺在白鲸身上:“真的不需要退烧药吗?”

只见程禧乐瞥了他一眼,嗓子微微嘶哑:“要追忆珠吗?”

“要。”

程禧乐轻拍身下的白鲸:“白鲸老兄,我们走吧。”

她给顾柚丢下一句:靠岸了再叫醒我。便躺在白鲸身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程禧乐感觉到有人在推她:“引梦官姐姐,醒醒,我们到了。”

她昏昏沉沉地坐起来,脸颊微红,顾柚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是刚烧开的水吧。

“引梦官姐姐,你没事吧?”

程禧乐轻轻摸着她的头:“放心吧。”

顾柚:真的……行吗?

最终,她俩还是一同入梦了。

入梦的一瞬间,程禧乐便听见小谷的声音:“主人,主人。”

程禧乐微微虚着眼,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地上一只火红色的狐狸不仅会说话,还叫她主人。

她试探地叫了声小谷,结果那只狐狸真的应了一声。

程禧乐稍惊讶:“你变成狐狸了?”

小谷努力点点圆乎乎脑袋:“是啊主人,我本来就是一只狐狸,只不过第一次能量太弱不能化形。”

她正想继续说些什么,便见顾柚睁大双眼,抱起小谷用脸蹭了几下:“好可爱啊!”

程禧乐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好啦好啦,该去做任务了。”

她看着小谷从顾柚身上跳下来,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走了一会,小谷悄悄靠近顾柚,抬头看着她,顾柚似乎察觉到它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小谷回首身后的程禧乐:“主人为什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只听见顾柚回答道:“她好像被沈忆气生病了。”

良久,一个糖果屋便慢慢显露在二人一狐眼前。

小谷望着离自己不远的糖果屋,转头看向身后的程禧乐:“主人,第一个任务就在那。”

它瞧着程禧乐奇怪地环顾四周,接着迅速抱起它,拉着顾柚大步跑起。

顾柚边跑边大口喘气:“引梦官姐姐,怎么了。”

程禧乐并没有回答她。不知跑了多久,二人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年迈的老奶奶,那位老奶奶拉住正在拼命跑着的程禧乐。

程禧乐忽觉肩膀一股刺痛,被迫停下脚步,感叹这老奶奶的力气可真大。

老奶奶微微颤颤地拄着拐杖,眼含泪水,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一只手胡乱比划着,顾柚根本就看不懂她想表达些什么。

此时,程禧乐突然说:“她说她孙子掉进河里了,求我们帮帮忙,去救救他孙子。”

顾柚再次睁大双眼:“引梦官姐姐你真厉害。这正常人看不懂的东西,你居然看懂了。”

引梦官姐姐不禁感叹:“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在夸我。”

作为正义使者的程禧乐,当然是选择忽视老奶奶的请求啦。程禧乐趁老奶奶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起顾柚的手大步朝远处的糖果屋跑去,但她发现糖果屋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怎么都跑不到头,回眸身后一脸奸诈的老奶奶。

最后的最后,就是正义使者的程禧乐选择去救老奶奶他孙儿啦。

顾柚还是藏不住好奇心:“引梦官姐姐,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那老奶奶想说些什么的。”

引梦官姐姐看着一脸崇拜自己的小迷妹顾柚,笑道:“很简单,第一,她柱着拐杖的手拿着一件童装外衣。第二,她裤脚湿了水沾了泥。第三,她面露急切之色。”

“哇!引梦官姐姐,你真的好厉害啊。”

顾柚似乎又想到些什么,看向程禧乐:“那我们这么久才去救老奶奶的孙子,她的孙子会不会已经……”

“不会的,别忘了这是在梦里,在我们没去就之前,她亲爱的孙子会一直在水里扑腾着。”程禧乐揉了揉她的脑袋。

果真,一条清澈的小河中,一名小男孩正努力地像一只鸭子扑腾着。

顾柚:好敬业啊!

程禧乐:附议。

此时此刻,天空蔚蓝,树木繁茂,二人一狐默契地蹲在河边。

程禧乐看看左边的顾柚:“顾柚,你会凫水吗?”

顾柚摇摇头。

程禧乐再瞧瞧右边的小谷:“小谷,你呢?”

小谷无奈道:“主人,我才刚化形成狐狸,我也不会。”

正当顾柚苦恼能不能见到姐姐时,却瞧见程禧乐不知从哪找来的长棍,她拿着长棍探了探水深,再比划自己的身高,还未等顾柚和小谷反应过来,她便自己跳下水去救奶奶他孙儿了。

“引梦官姐姐!”

“主人!”

程禧乐:这水冷死了!!!

岸边,程禧乐浑身湿漉漉的,瞧着远处一上岸就吓得马上跑路的身影。

顾柚气鼓鼓道:“姐姐明明救了他,他连声谢谢都不说。”

程禧乐浅笑轻轻捏了她的脸:“好啦,我们继续去找糖果屋吧。”

顾柚担忧道:“可你衣服都……”

“放心吧,没事。”程禧乐笑着摇摇头。

其实程禧乐自己也不知道,在梦境中着了凉,会不会对现实世界中自己的身体造成影响。

果然,拯救了奶奶他孙儿之后,又遇到了一位中年妇女。

程禧乐:有完没完!

顾柚瞧着眼前的中年妇女打着手语,正想给程禧乐翻译,却先听到她说:“这位女士呢,说她要去接她亲爱的儿子放学,所以请我们帮帮守一会她的包子铺,又是包子铺……”

“为什么是又……”顾柚愣了一会,“引梦官姐姐,你会手语?我也会呢。”

程禧乐瞧着她一副求夸的样子,笑着摸她脑袋:“是啊,我是特意为我的朋友学的。”

她低头看见顾柚扣着自己的手指,接着乐盈盈地望着程禧乐:“我为了姐姐才学的手语,她不能说话……”

程禧乐摸了摸自己衣服的口袋,果然摸到一个硌手的东西,她掏出来,是一包奶糖,幸好用自封袋给装好,没沾多少水。

她拿出全部奶糖,放在顾柚手心:“来,吃吃糖,甜一甜,就没那么苦了。”

只见顾柚双眼微微泛红,撑着微笑,努力地点了点头,声音略带哭腔道:“好。”

小谷用脑袋蹭着顾柚的脚步,抬头看着她:“顾柚你真勇敢。”

她看着手中的糖:“谢谢你们。”

她们坐在包子铺前,一开始还鸡犬不闻,不过几分钟,便人来人往。两人忙得不亦乐乎。

顾柚着看程禧乐满脸笑意,在包子铺里忙来忙去。她想,如果姐姐也能说话的话,也会像引梦官姐姐这样开心吧。

过了一会,客人终于走完了,程禧乐瘫在椅子上,忽然想到什么:“不对啊,这个点应该还是上午,为什么我们能入梦,一般托梦时间是在凌晨之后。”

她看向一旁愣了愣神的顾柚,便听到她回答:“因为我的姐姐住在在国外。”

程禧乐摸摸自己额头,继续问道:“所以你也是从小在国外长大吗?。”

顾柚摇了摇头,沉默一会:“不是,我的爸爸妈妈在我九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姐姐跟了妈妈一起去国外生活,而我和爸爸在国内生活。”

程禧乐并不太会安慰人,此时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多问一嘴。而一旁的顾柚却突然张开嘴:“姐姐,我能抱抱你吗?我好久……没抱过我的姐姐了。”

她站起来后,冰凉的衣服轻轻贴紧她的皮肤,程禧乐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还是湿的:“等等,我的衣服……”

还未等她说完话,顾柚便抱了上来,明明衣服是冰凉的,此时却感觉到一丝暖意,就似久经绝望终于能触碰到一缕阳光,心喜又胆怯。

程禧乐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些。”

话音刚落,顾柚便奋力哭了出来,像是积累了许久的难过终于可以宣泄出来。

那一刻,顾柚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楼摔了下来,掉到自己心里,满心窝玻璃碎声,琳琅满目,反射鲜红的光,妖艳又让人神圣。

顾柚满眼泪水,大声哭道:“姐姐,爸爸对我一点都不好,他……他还娶了个阿姨,阿姨也不喜欢我……”

“没事了,都过去了,现在你有姐姐了。”程禧乐安慰道。

顾柚抽泣几下,抬头看着程禧乐:“姐姐会不会忘了我。”

“肯定不会,你可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她怎么会舍得忘了你。”她轻声道。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位中年妇女终于想起她的包子铺了。

这次,程禧乐终于可以拉着顾柚的手,畅通无阻地走向糖果屋。推开眼前的这扇门,不知道门背后又是怎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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