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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低估高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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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衍身不由己,细碎的额发之下,双眸沉黑,眼尾泛红,但尚有一丝清醒。

他察觉到房间里的异样,使得四肢百骸宛如蚂蚁上锅般乱窜,难忍。

稳住心神,他虚扶着秦相思,温声劝道:“相思,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莫要乱动慌了心神。”

秦相思心跳似擂鼓,眼前是挥散不去的浅浅白雾,她看得模糊,气息也微促难匀。

听到景衍的话,她开始注意四周,当躯体溢起密密麻麻蚀骨般的酥痒,秦相思隐约觉得与房间里四处飘浮的白雾脱不了干系。

身侧景衍近在咫尺,感受到他的气息,抗拒的动作下意识触发。

“你离我远点儿。”秦相思推搡景衍的胸膛,语气亦不甚耐烦,可惜实在没什么力气,两腿一软便又坐在了床上。

景衍薄唇紧抿,他没说什么,确认她安稳坐下后便松了手,在房间四周来回探寻。

秦相思心慌得厉害,呼吸变得不稳,随着口干舌燥,心情没由来的焦躁,尤其看到景衍的身影在浅雾里穿梭,更是厌烦。

不禁奇怪,素日遇见景衍,她尚且平静,哪怕南山谷底两人独处的时候,秦相思也不曾对景衍如此心烦意乱。

不知道是不是吸入白雾的原因,她咬紧下唇,支手撑在床沿,试图平复急躁难耐的心声。

余光瞥向景衍的方向,朦胧间看见他似乎找到了什么,几下捣鼓,听得窸窸窣窣的碎响,不久便是不甚平稳的步伐渐行渐近。

“没事了,等雾气都散了,你我清醒些再出去。”景衍鼻息重了几分,音声渐促,伴随清澈一去不返的低沉沙哑。

他方才将找到燃烧的长香悉数熄灭,没有告诉秦相思那是纵情所需的迷香。

凭着秦相思回答的只言片语,封死的窗户,紧锁的大门,景衍大致猜测出自己与相思是落入别人的圈套。

结合上次被同一个宫女花言巧语蒙蔽,误以为相思有意与他私会,实则真正相见他的是乃淑妃,景衍很快想到此次极有可能亦是淑妃所为。

想到那个连续两次递话的宫女,景衍睫毛轻颤,瞄向坐在床上的秦相思,意欲提醒她小心身边的人。

话到嘴边,对上她警惕的眼神,退避三舍的举止,景衍死死咬住嘴唇,不经意间将眼帘阖上。

再睁开时瞳孔闪烁,像蒙上一层酸涩的雨帘。

“想不到相思对我如此防备。”幽黑的眼眸用力地盯着秦相思,景衍微不可察轻声苦笑,“夫妻三年,我未有一次对你图谋不轨;即便眼下,我也不会对你做些什么,何苦这般避我如蛇蝎?”

眼睛仿佛被刺痛一样,景衍话音刚落,垂眸黯然神伤。

“呵。”秦相思嗤笑,她哪里是担心景衍趁虚而入,论起“正人君子”,非他莫属。

她心气浮躁,说起话来也有些口无遮拦:“夫妻……这世间哪有像你我这样,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同一个屋檐下的女人男人,有名无实,当真可笑至极。”

想当初在西凌,两人结为连理,多少个夜晚同床共枕,她离他近在咫尺,呼吸近在耳边,景衍都不为所动;哪怕日常亲近,他也能在最后一刻清醒,及时止损,并打着秦相思身体未愈的名号顺理成章搪塞过去。

只怪那时自己年少不经事,一门心思铺在情情爱爱上,景衍随口一句担心她的身子便全然相信。

秦相思对自身相貌有几分自信,下人服侍她沐浴都能羞红着脸,可身为男子的景衍却硬生生对着她坐怀不乱,无动于衷。

既能不让她疑心,又能规避有孕的风险,还能给予姬王后一个交代,一石三鸟,恐怕这世间,也只有景衍能做到了。

秦相思可不曾担心景衍霸王硬上弓,他贤明在外,举止有礼,夸张了说,哪怕当众牵手恐怕都要询问她的意见才行。

之所以与避开距离,其一有她此刻情绪不稳的缘故,其二则是几日前与姬嫣然的见面历历在目,秦相思自然要说到做到,与景衍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距离。

至于其三,景衍不同往日的暗哑音声,加之他滚烫的身躯,熟悉的记忆莫名袭来,秦相思想到时府,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与对方靠得太近。

她不是担心景衍坚持不住,而在担心自己先一步失去神智。

坦率来讲,秦相思吃不了身体的苦,她怕自己熬不住,若叫景衍发现端倪,将错就错,便是跳进浑水洗不清,又白惹一身污秽。

景衍尚未联想言中深意,只当秦相思在为曾经两人迟迟没能圆房一事而愤慨,他微微垂下眼,神情愧疚:“怪我思虑欠妥,倘若能回到过去,我决不会让你等上一年再圆房,也一定会护住我们的孩子。”

话音顿了顿,又道:“相思,对不起。我真心希望能和你再续缘分,我甚至以为今日相见,是因为你想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沉浸又幻想,不曾注意道秦相思的脸色越来越黑。

“景衍,你已为人父,一次又一次将这些话挂在嘴边,只会令人生厌。”

她不喜欢景衍提及孩子,放在此刻,被唇干舌燥磋磨得心境似狂狼侵袭,秦相思的耐心如同她难以平复的心跳而逐渐狂躁。

“我不过是想到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提了。”秦相思的反应令景衍心口被撕开一道口子,而她的不耐反而让他生出一丝希望,意味着她仍然在意孩子这件事

想来被余香迷惑了心绪,景衍红着眼眶,试探性问道:“可我也想知道,相思,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你当初是不是就不会选择与我和离,你依然会留在我身边,对么?”

秦相思重重的闷哼一声,面颊上带着晕染的潮红,她心里烦得不行,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没好气地反问:“景衍,你告诉我,没有夫妻之实,哪里来的孩子?”

“相思,莫说胡话,我们有孩子,只是没能活在这个世上。”景衍乱了呼吸,心跳加速,他看着秦相思,以为她也被余香所惑乱了心神,下意识觉得她在说胡话。

秦相思口渴又浮躁,而油盐不进的景衍显然在她濒临的边缘反复横跳。

“够了!你听不懂人话吗?”猛然支着身子站起来,她打断他,“你我做了三年假面夫妻,清清白白,怀孕更是无稽之谈。”

景衍抬眸,盯着秦相思的脸,一瞬找不出她在胡言乱语的破绽。

心下忽然空了一角,他后背生凉,头皮也变得发麻,却立时不愿意接受。

“不,不,相思,我不相信。”挪动脚步,景衍情不自禁地靠近她,“你不想承认,是因为不愿意原谅我,对不对?”

秦相思有意与他隔开距离,强撑着身体在房间挪走动,她腿脚发软,需得双手时刻抓住桌椅,或是倚靠墙面才能勉强站立。

行至窗沿某处,手里不知抓了什么东西,她拿起来一看,冷不伶仃,痴痴笑了起来。

“圆房那晚,我也是点了此香。说起来,这香还是西凌所产,两情相悦香,确实是个好名字。”秦相思挥动着手里的东西,扔到中央的桌案上,景衍低头就能看到。

她继续解释:“我不识物,买成了太虚幻境香,你是西凌人,这两种香外形相似应该比我更清楚。景衍,你不如好好想想,当年圆房那三晚,你可如现在一样,情不自抑?”

景衍敛眸,散落在桌案的长香映入眼帘,正是他不久前熄灭的东西。

随手拿起一支香,捏紧的指节泛了白。

他知道此香的名字,亦知出自西凌,源于当初全权参与促进西凌与东南北三国互市,互通的货物,事无巨细,景衍曾一一过目,了若指掌。

“不,不,不是这样的!”他像拿起烫手山芋似的扔掉香,捣蒜似的摇头,如同颤抖的身体般,不愿接受现实。

“相思,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夫妻,我们有过孩子!” 景衍眼角的红绯仿佛嗜了血,他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死死握住秦相思的肩膀,希冀能从她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秦相思没有作答,只是一味嗤笑,嘲讽他沉溺幻想,做起了黄粱大梦。

沉默宛如一盆冷水浇灌在景衍的身体,淋到四肢百骸都泛起冰冷的寒意,熄灭心头那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不信!”景衍赤红着眼睛,五脏六腑仿佛被秦相思的沉默撕开,烙下一道难以缝补的口子,他死死扣住她的肩膀,“不是真的,相思,你说的都是假话,都是诓骗我对不对?”

眼前的相思,曾是他的妻子,孩子的母亲。

可现在他却得知,她与他之间没有关系,她仅仅是他名义上的王子妃,只有名,没有实,甚至那个曾经令他欣喜若狂、饱受折磨又不得不下令除去的孩子,都不曾真实的存在过。

倘若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他和相思的过去算什么?

景衍如何都不肯相信,他发了疯似的质问,甚至语气中饱含央求。

秦相思淡哂:“信不信由你。当初我就不该看在你的面子上,明明没有身孕,却承认自己有孕。如果知道换来的结果是一尸两命,我定不会重蹈覆辙。”

她抿了抿干燥的唇瓣,将过往娓娓道来,最后还不忘补充:“你孩子刚出生那晚我抱过。不瞒你说,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的孩子被人暗算流掉,我绝不会坐以待毙。景衍,你应该庆幸当年我只是假孕,不然,无论是你,还是你的母后,我一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后面说了什么,景衍半个字没听进去,停在“没有身孕”几个字,晴天霹雳般劈头盖脸砸在身上,如坠冰窖。

直到几天前,他还为当初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而自责不已,现在突然被告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从未得到过她,孩子也不过是空话。

景衍失了控地紧握秦相思的肩膀,血红的眼角竟溢出了泪水,“那我算什么?相思,你告诉,那三年,我们两个究竟算什么!”

既未得到,何谈失去。

景衍这一刻崩溃了。

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他的深情,他的愧疚,他的不安,他的悔恨与自责,统统成了笑话。

静默半晌,内心的空洞大喇喇地在身体摇晃,景衍不甘的神色逐渐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无情的面孔。

他松开手,未执一词。

秦相思见他冷静下来,身体一动也不动,吞咽着口水移动脚步,又坐回了床上。

此时房间里白雾渐退,视线也不似最初迷蒙,她狂跳不止的心慢了些,但依旧唇干舌燥,口渴得厉害。

不清楚是自己发泄一通还是白雾消散的缘故,秦相思觉得烦躁的情绪略有平缓,也意识到刚才的言辞不妥,甚至可以说犀利了,景衍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她忍不住回眸,却见眼前忽然一黑,景衍修长提拔的身子近在咫尺,前额碎发遮挡下的黑眸正死死地盯着她。

秦相思浑身一个激灵,见他并无退后的意思,不安地情绪涌上心头:“你要干什么?”

“当然要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景衍冷不防贴在身侧坐下,单手扶住她的肩膀。

秦相思双眸圆睁,“景衍,你疯了?”

“我很清醒。相思,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景衍冷冷应道,眼神全然变得不一样了,凛冽犹如刺骨的寒冬,“没有孩子,那就生一个,不是夫妻,那就重新结为夫妻。”

“你,你别过来!”没有意料会变成现在这个结果,秦相思瑟缩着向后退,却被景衍按住双肩,无法动弹。

景衍冷笑,眼尾赤红不散,带着强烈的独占意味,“相思,你怎能拒绝孤呢,你忘了吗?曾经,你最喜欢孤靠近,也最喜欢孤抱你,吻你,你那么喜欢孤,就连圆房,也要主动提及。你喜欢孤,喜欢到欺骗孤有了孩子,莫怕,孤现在就给你,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你你你走开,景衍,你清醒一点,这里是东祁,你我身份有别!”

在西凌那段日子里,景衍以礼相待,对她从未有过粗鲁的时刻,他惯常虚伪做作,言行举止无悖于贤明的名声。

基于自己在其心中不过尔尔的思量,秦相思才不害怕一股脑地将实话说出来。

然而她低估了景衍对此事的反应,也终于在这一刻,开始感到了害怕。

“你放心,就算发现也不会有事。你是公主,我是王子,祁帝不会杀我。”景衍轻轻一笑,到这一刻也不忘安慰她,声音从冰冷变得温和,“相思别怕,孤动作轻些,你且忍一忍,等生米煮成熟饭,孤再向你的皇兄提亲,他一定同意,到时候我们便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了。我会好好疼你,爱你,如果你愿意,我也会让我们的孩子成为储君。你可能不知道,父王已拟定立我为储的诏书,将来,孤会让你位列王后之尊,入主东宫。”

说罢慢条斯理地上了床,黑云压城般渐渐逼近。

男女身形的差别,力量的悬殊,挣扎的效果微乎其微,秦相思本来吸入大量的迷香,眼下虽清醒了些,但使不出力气。

在景衍面前,正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更可怕在于景衍的失控转换始料未及,秦相思高估了自己对他的了解。

电光火石之间,整个人被景衍逼到床角。

气压乌云般而至,相似的记忆泉涌般浮上心头,秦相思的心境比起时府那日大相径庭,她从害怕转变为惊恐。

眼见他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温润的眸子浸染阴鸷,如临深渊,秦相思脆弱地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脸抽抽噎噎,,根本不敢再看他。

正欲抽丝剥茧的景衍被哭声弄得心烦意乱,他胡乱地抓挠着额前的碎发,余下那只手的动作不停,握住昂贵柔软的衣料向外撕扯。

便在此时,窗户被人从外面撞破,屋内残存的雾气得了自由般散出,一束明亮的光照在啜泣的女子身上,金光闪闪。

秦相思怔怔地松开手,含泪转眸,看清来人,紧绷的神经放松,无数的感情集中在此刻爆发。

她崩溃地朝他哭喊,“子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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