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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积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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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宗覆灭,仙门损失惨重。

五大仙门各有折损,其中,昊天宗严君山和严玉书受妖魔袭击后,坠入流沙尸骨无存,一应弟子尽皆而亡。清风门盛明庭战死,衍天宗祝无时战死,萧莲舟和闻越受伤,玉华宗魏平澜被困西境迷境中,被解救时奄奄一息,千秋门灵梧子也是重伤而回。

短短月余,昊天宗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严飞尘离世的消息传开,更是雪上加霜。一夜之间,这个原本屹立在一众仙门之上的昊天宗跌落高台,丧期未过,修士出走,弟子离散,门可罗雀。

萧莲舟亲自来接谢无涯返宗,看到他满头华发,憔悴不堪,几不敢认。昊天宗一夕颓败,严玉恒又重伤昏迷,无法主事,连严君山的丧事都敷衍粗糙,更别提仇楚楚。

因此,萧莲舟同大长老商议之后,拨了衍天宗的人手过来帮忙置办后事,才不至失了体面。

返程途中,谢无涯因为灵力耗损严重,无法御剑,一行便以车马相随。他疲累的紧,上车便靠在萧莲舟身上睡了过去。好几段路颠的萧莲舟都觉得难受,可人竟然一点也没醒。他也给他渡过几次灵力,但都无济于事。

萧莲舟第一次有些心疼他。他身子一向强健,无论多重的伤都能迅速痊愈,可这次,仅仅只是在昊天宗待了月余,便灵力枯竭到如此地步。

他是来为质,不是来送命。萧莲舟抚摸着他的白发,似是问他:“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

谢无涯当然没有回答,他摸了摸他的脸,眼神复杂。夜里,他们歇在一处驿站,山路不好走,萧莲舟不想颠着他。喂他喝了药,他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萧莲舟低声跟他说话:“感觉好些吗?”

谢无涯伸手抚上他的脸,萧莲舟将他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无涯,你感觉怎么样?”

谢无涯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声音又低又轻:“还以为是做梦。你什么时候来的?”

萧莲舟看着他:“你糊涂了?前几日专门来接你,我一直在你跟前。你都不记得了?”

谢无涯如在梦中:“我还一直以为是在做梦。”

萧莲舟俯下身离他更近一些:“不是做梦。是我来接你……回家。”

谢无涯眼底泛起温柔:“我好像听说你受了伤,其实你不必亲自来,随便差两个弟子来一趟就是。我没那么金贵。”

萧莲舟说:“你在说什么傻话?当日是我把你送进昊天宗,现在来接你,自是理所应当。我若不来,哪里知道你受的这些委屈?怎么弄成这样?”

谢无涯眼中苦涩:“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萧莲舟去摸他的头发:“不丑。”

“我又要给你丢人了。”

萧莲舟喉头无端一紧:“一点也不丑,真的。之前我还总觉得你幼稚,如今这发色刚好。”

谢无涯问他:“楚楚落葬了吗?”

“落了,跟严玉书的衣冠合葬在同一个墓穴。”

“尸首当真找不到了?”

萧莲舟点头:“我们在西境找了快半个月,除了找到一些碎布,什么也没有。沙漠里的流沙不知道会把人带到什么地方,茫茫黄沙千里,要找几具尸骨谈何容易?”

谢无涯怅然:“没想到严君山和严玉书竟会殒身于此,最终败给了黄沙。”

萧莲舟道:“若不是他们遭了妖魔的伏击,也不会是如此结局。”

谢无涯道:“我曾想过昊天宗数种落幕方式,没想到竟是这种。”

“都过去了。你为了保严大公子的妻儿,也尽力了。”

谢无涯摇头:“可我还是没能留住她。我以为我可以。”

“无涯,尽人事,听天命吧。”

“天命?”谢无涯苦笑,“天命难道就非要收走她不可吗?她既没有等到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也没有等到自己的夫君,到头来,连她也没命了。莲舟…….”

谢无涯唤他这一声,萧莲舟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牵动了起来。他看出来,他的确非常伤心,没有救下那严大公子的夫人,就真的让他如此的放不下吗?

“她这一点小小的奢望,怎么都落空了?”

萧莲舟轻抚他的脸,宽慰他:“无涯,天命如此,强求不来的。”

许是精力渐渐不济,又或是萧莲舟的安抚起了作用,谢无涯慢慢睡了过去。萧莲舟摩挲着贴在自己脸上的手,半天才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而后温柔的在他唇角轻轻吻了吻。

原本三五日的路程,足足走了十日。回到照花堂,萧莲舟专门安排了弟子照顾他。如今修真界诸事繁多,千头万绪,他实在分身乏术。

这些日子前来衍天宗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上修界也遣了人来,众人都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谢无涯断断续续养了小半个月,枯竭的灵脉才渐渐恢复生机,他的白发才慢慢开始有些光泽。

照花堂多了很多生面孔,大多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青涩稚嫩,但做事无不力求尽善尽美。负责照顾他的是一个叫周彦的文秀少年,人生的沉闷,不爱说话,但事事周到。

谢无涯一醒来就去了苍梧峰,质问萧珏有关严飞尘的事情。他这腔怒火在昊天宗就憋着。如果不是萧珏见死不救,那么严飞尘就不会落到那副下场,如果严飞尘能够搭救仇楚楚,那么她就不会死。

如今仇楚楚死了,她的孩子死了,严玉书也死了。在他最没想到的时候,这一家三口尽数亡故,这叫他如何能释怀?如何能无视萧珏的行径?

萧珏看到他如今这副模样,默了许久,只是站在结界内静静听他质问。谢无涯刚开始还气势凌人,可后面便支撑不住,气息紊乱,不得不撑着身子靠在旁边的石头上歇息。

萧珏从结界里走出来,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仙姿从容,仪态清贵,袍角掠过草地,也如水莲一般清雅。

而谢无涯则狼狈的出奇。如今他们都是一头银发,萧珏像是云端的神,而他,就像个年逾花甲的潦草老人。

萧珏立在他面前,视线穿过银面落在他身上:“严飞尘的事情,的确是我瞒你。他当日受伤严重,只剩一丝残存灵识,我将他带回来,附着在一具灵偶上。灵偶灵气有限,至多维持两三年便是极限,他早就知道,我也知道。”

谢无涯以为自己是想这个解释,可听他说完,他却更气:“我只记得,当日在西境,是扶华仙君见死不救。你若救他,他便不会死。”

萧珏抿紧嘴唇,继而道:“救与不救,我自有主张。”

谢无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扶华仙君对旁人不屑一顾也就罢了,这严飞尘不顾性命也要护你,你竟如此待他?”

萧珏道:“我并未让他护我。”

谢无涯苦笑:“所以都怨他一厢情愿?自寻死路?”

萧珏看向他:“你不必想太多,如今你既已平安归来,便好生回去休养,没必要为一件小事跑来,折腾你自己。”

谢无涯面色憔悴,此刻更是半点神采也看不见:“原来这在扶华仙君眼里只是小事,那敢问仙君,何为大事?”

萧珏道:“逝者已逝,生者为大。”

谢无涯点头,连连道:“好,好,我明白了,仙君这意思是死了便死了,死了最好。”

萧珏欲言又止。

谢无涯苦笑道:“仙君不仅有一骑绝尘的本事,有旁人不及的悠长岁月,还有一颗坚硬如石的心。我实在不明白仙君追求的大道是什么?难道只是在这结界里对着自己的修为自赏?仙君这样的人,就算有朝一日成神成仙又如何?不过也如这璧间顽石,多你一块不多,少你一块不少而已。”

萧珏嘴唇紧抿,袖中指尖掐紧。

谢无涯恢复了力气,慢慢直起身子:“说到底,是我误会了仙君。以为仙君高高在上,必会怜悯世人不易。哪知仙君高高在上惯了,早就忘了脚下还有一群蝼蚁在苦苦挣扎。世人尊你一声扶华仙君,你却自以为超脱世人。世人给你以光华,你却反视他们如草芥。没有众生草芥,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

他连追问了两遍,萧珏都未有任何回应。

谢无涯不认为自己三言两语就能重塑一个人的铁石心肠,他只是想舒一舒胸中的愤懑罢了。

“终究是我无能,迁怒仙君更是该死。弟子给仙君赔罪。”

他深深揖了一礼,转身下山去了。

还未到月底,萧莲舟即将继任宗主的消息就传了出来。这几年,他帮助青霄处理政事颇有心得,而且讨伐昊天宗、抗击妖魔、覆灭魔宗这几件大事,他都做的很好。尤其是经过这次这件事,他不辞辛劳,辗转于各大宗门伸以援手,仙门百家对他的评价极高,完全有资格出任宗主。

五月中旬,在十二峰一致肯定下,萧莲舟正式继任为宗主。他是继萧既明之后衍天宗的又一位宗主。

同时,盛明朗接掌清风门,魏长华接掌玉华宗。而昊天宗内部四分五裂,竟为争夺宗主之位自相残杀,严玉恒搅在漩涡当中无力扛起宗门大旗,只得趁乱逃走。自此,一代仙宗彻底陨落。

萧莲舟继任宗主后,以尽快恢复衍天宗实力为由,收回独明、雪墨、海天灵力充盈三峰的独居权,并于校场公开设育仙台,宗内弟子不论内外,凡通过育仙台测验,可直入三峰修行,此举大振人心,一时间众人趋之若鹜。

到第二年春,此举成效颇为明显,慕名而来的弟子不计其数。

三月中旬,萧莲舟邀请各宗仙首商量筹备仙门春猎事宜。往年十月仙门大会都是各宗门之间实力较量,经过魔宗一役,各宗门都还在休养生息,所以萧莲舟只提议春猎,众人都觉得甚好。

要筹办这样一次盛会并非小事,其他宗门都不敢保证如今有这个能力和精力,既然是萧莲舟提议,此事自然而然也就落在衍天宗身上。

春猎地点很快便定在雪玉之巅境内的积明山。此处距人界极近,山下便是阜宁城。山间野物种类奇多,尤适合出猎。

谢无涯本不欲凑这个热闹,但萧莲舟极力让他同行散心,他也只好应了。

这春猎不似从前严君山在时规矩繁多,尊卑分明,众人在山上临时搭建的场地上饮酒交谈,入山行猎,气氛十分融洽。

自从上回去清风门悼念盛明庭,谢无涯有段时间没见盛明朗。这回,他也来了。脸上再看不出往日的明媚,深色袍服更压的他死气沉沉。

闻越几次靠拢想与他交谈,都被他拒绝。

谢无涯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也百无聊赖,便起身走过来,盛明朗一见他,却转身进山了。

他立在原地一时道有些莫名其妙。

魏长华终于找到机会跟他攀谈,便起身走过来:“谢兄。”

“魏宗主。”

看他要见礼,魏长华扶住他:“魏兄不必多礼。”

经过历练,如今的魏长华身上早不复昔日自卑自苦,通身从容气度,一派宗门仙首风度。

“魏兄当年救命之恩,长华还不曾正经谢过。”说着,竟向他展臂深揖。

谢无涯也扶住他,笑道:“你如今是一宗之主,向我行如此大礼,像什么话?再说当年讨伐昊天宗,你可没少暗地里帮我收拾烂摊子。”

魏长华见他心如明镜,会心一笑:“谢兄之勇冲锋陷阵,万夫莫当。我也就只能做些收拾战场的小事。”

谢无涯道:“杀敌有什么难的?砍倒便是。收尾收的好,这仗打得才有价值。凡是经你门下弟子清扫的战场,从未发生过邪祟扰民之事。何人能有你想的周到?”

魏长华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谢兄谬赞。我只是觉得,咱们修真界的事情,不应该祸及周围百姓。”

谢无涯看看他,由衷道:“你会是一位好宗主。”

魏长华目含笑意,视线从他发色上滑过:“听说谢兄为质昊天宗,吃了不少苦头。”

谢无涯不愿多提:“往事不必再提。”

魏长华也没追问,这时,一个出落的亭亭玉立的青衫女子走过来,眸光在谢无涯脸上打了几个圈:“表哥,他是谁呀?”

魏长华立马嗔道:“不得无礼,这位便是我时常与你说起救过我性命的谢仙君。”

女子笑意盈盈,在听到这话后,视线更是一寸也没移开。

魏长华介绍道:“谢兄,这位是我表妹唤作榕榕,自小与我和长风一同长大。”

白榕榕随即见礼:“榕榕见过谢仙君,早闻谢仙君丰神俊朗,仪表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谢无涯亦还礼:“哪里?让姑娘见笑了。”

“谢仙君今日可要进山?”

“我就不……”

话未出口,魏长华便朝他身侧见礼:“云泽君。”

白榕榕亦行礼。

萧莲舟颔首,视线轻描淡写的从白榕榕脸上滑过,落在魏长华身上:“长华,这山中野物种类繁多,其他宗门都已入山,你若晚了,只恐底下弟子要为猎不到独一份的猎物而不平了。”

魏长华笑道:“云泽君说的有理。我这就带他们入山。”

说完,带着白榕榕离开了。

见他们走远,萧莲舟将视线收回来,谢无涯神色平静,但若细看便知他目中无神,眉眼阴翳。

“无涯,我们也进山看看。”

谢无涯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口,点了下头。

这林子绵延百里,山深林密,颇为清幽。两人并骥而行,随行弟子落在十米开外。一路瞧见不少猎物,谢无涯都兴致缺缺,丝毫没有挽弓搭箭的意思。

萧莲舟看在眼里,在看见前方猎物奔出之后,提弓搭箭,登时命中。

弟子去将猎物取下来,原是一直肥胖兔子。

谢无涯瞥了一眼,口里道:“放了吧。”

萧莲舟转头看着他。

“怀孕了。”

萧莲舟一挥手,示意将兔子放生,谢无涯叫住弟子:“给我。”

他从马上下来,弟子朝萧莲舟看了一眼,这才将受伤的兔子递给他。谢无涯找了块平坦地方,靠坐在树下,将兔子抱在怀里,仔细检查之后,替它将箭取出来,又拿随身的药散替它处理好身上伤口。

萧莲舟示意弟子退下,抬脚走过来,蹲在跟前,伸手摸了摸兔子的耳朵:“一只兔子,你也想的如此周到。”

谢无涯道:“不给它治伤,放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救与不救,又有何分别?”

萧莲舟道:“既是猎物,迟早都会死于猎人箭下,救与不救,也没什么分别。”

谢无涯从衣袍上撕下一截给它裹好伤处:“结局虽然是既定的,但未尝不能争取一下。若是因为死是必然,便不让它生,未免残忍。”

萧莲舟浅笑:“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世上生灵无一不是自落地始便在走向终结,提前终结的确残忍。”

谢无涯道:“它腹中的生命便是它生命的延续,只要一直延续下去,它的生命便永不会终结。”

谢无涯将包扎好伤口的兔子放到地上,看着它慢慢动弹,而后钻进草丛里。

他就要起身,萧莲舟一只手按下他的肩头,浅色的眸子里盛着他的脸:“这段时间我久住灵晖殿打理宗务,甚少来看你……”

谢无涯道:“你已是宗主,居于灵晖殿是应该的。如今青霄长老不问世事,也再没有无时这个帮手,你定然千头万绪。我在照花堂一切都好,你不必为我分心。”

萧莲舟看着他:“但你一次都没来过。”

谢无涯错开视线:“无甚要紧事,就不给宗主添乱了。”

他再次试图起身,萧莲舟按住他:“无涯,从昊天宗回来,你便待我愈发冷淡,你是在怪我当日送你为质?”

谢无涯垂眸:“没有。”

萧莲舟目中微动:“那你是在怪我没能救回严玉书?”

“我知道你尽力了。”

“那为什么?”萧莲舟盯着他的眼睛,谢无涯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潜藏情绪的人,他的喜欢厌恶,热烈冷淡全都在眼睛里,全都在他的行止间。

谢无涯道:“许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萧莲舟道:“医修跟我说,你的身体已无大碍。”

谢无涯不语。

拇指摩挲过他的脸颊,萧莲舟捧着他的脸,眼底委屈:“这些日子,我总是梦见盛宗主和无时他们战死时的模样,当日出战的本该是我,若非无时代我前去,他便不会死。”

谢无涯抬眼看着他,萧莲舟问他:“无涯,你并未对我的归来感到欣喜,你是不是不愿意见到我回来?”

谢无涯眼底微动:“我怎会不愿意你回来?当我知道无时战死,我生怕下一个就是你。我什么都帮不上你,只能等着他们把消息送回来……我当时应该跟你一起去。”

萧莲舟哽咽:“若是早知送你去昊天宗会伤你至此,我必不会让你以身犯险。你若是出事,我这一生都难安了。无涯……”

谢无涯看着他,紧闭的心门被慢慢打开:“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需要为此愧疚。我……我也并非故意冷淡你,我巴不得天天跟你待在一起,只是我不想你为我分心。这些日子你已经够累了。”

萧莲舟突然贴上他的唇。

谢无涯下意识将他推开。

萧莲舟眼底滑过一丝失落。

谢无涯愣了愣,看看他,解释道:“被人看见不好。”

萧莲舟没应,谢无涯爬起来,见他没动,他又俯身去扶他起来。

萧莲舟伸手用力一把抱住他,谢无涯就要推开,腰上的手却越收越紧:“没人会看见。无涯,不要推开我。若是连你都推开我,那我道不如死在西境……”

“不准说这些。”谢无涯伸手紧紧环住他,他贪恋这个人的爱与依恋,他的心上荒漠一片,只剩他了,他语气苦涩,“莲舟,求你不要说这些。你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双臂越收越紧,恨不得将这个人彻底摁进胸膛。

萧莲舟靠在他肩上,嘴唇贴着他的脖颈,喷出一片又一片灼热的气息。

“无涯……”

感受到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和体温,萧莲舟内心升腾起一股极度想要被填满的空虚。那种空虚让他突然想起方才谢无涯与白榕榕交谈时的场景,尽管是那么合乎常理,可他的内心却好像被什么噬了个洞。

他需要有什么东西填上它。

也只有这个人能填上它。

他密密的吻上他的脖颈,谢无涯有些抗拒:“……不要在这里。”

萧莲舟环住他的脖子,不依不饶亲到他耳下,似乎他越是抗拒这样,他就越是要强迫这样:“我觉得这里很好。”

“……地上脏。”

萧莲舟呼吸微促,在他耳畔低语:“我早就被你弄脏了……”

他微阖眼眸,脸颊潮红,攀着他的脖子,带着情欲的意味一遍一遍唤他的名字:“无涯,无涯……”

……

春山幽静,林草悠悠,草丛里细密缠绵的声响久久不息。

傍晚时分,各宗门相继从山里出来,看上去都收获颇丰。

萧莲舟姗姗来迟,不见行猎劳顿之色,竟比之前更加柔和明艳了几分。谢无涯牵着马去了旁边,并未上前。

魏长华道:“有劳云泽君费心,让我等此番春猎尽兴而归。”

萧莲舟道:“我不过略尽绵薄之力,诸位满载而归乃是各宗人才济济之功。”

灵梧子阴阳怪气道:“如今放眼修真界,要论人才济济,衍天宗当数第一。”

陆铭接过话道:“这都是云泽君治宗有方,想我修真界饱受妖魔摧残,百废待兴,云泽君接掌宗门立马气象一新,可知这宗门兴衰与仙首才干息息相关。”

灵梧子不忿:“那不知陆门主的万毒门如今如何?”

陆铭笑道:“多亏衍天宗相助,我万毒门早已重建完毕。陆铭多谢云泽君不吝援手。”

说完行了个礼。

萧莲舟道:“陆门主不必客气。今日还有一事,想拜请诸位。”

魏长华道:“云泽君请说。”

“人界妖魔未清,如今修真界虽初定,我们也当为人界谋福祉才是。”

灵梧子道:“若有请托,我们自会处理,就不劳云泽君费心了。”

萧莲舟浅笑:“有金首座这句话,莲舟便放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8章 积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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