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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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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林长怀阖上房门,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脸上的表情几乎瞬间变得难看,嘴角轻微抽搐,只能颤抖着一瘸一拐走到桌案跟前坐下。

他深吸一口气,撩开袍子,慢慢卷起裤腿,整条小腿已经肿胀发紫。

他的腿在狱中就已经受了重伤,一直没有得到治疗,他又不愿林长念为他担心,一直都强撑。在狱中他就有预感,这条腿怕是保不住,这几日被劫出来,陆陆续续有大夫来看过,都对他的伤势缄默不语。

他想,他可能再也骑不了马,使不了剑,永无可能成为驰骋疆场的大将军。

但心里预感是一回事,真正变作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他抱着膝盖,眼睛酸涩无比。

有人敲门。

林长怀立马放下裤腿衣袍,抹了眼角,直起身子,露出合宜的神态:“请进。”

门打开,是小莲。林长怀有些意外。他见过这个像冰块一样的仆人,知道他是天枢阁渝占亭身侧的人,虽然他跟渝占亭并不相熟,但从纪惟生处得知,此番救得他们出大狱,此人帮了大忙,因此心里存着几分感念。

“不知渝公子有何吩咐?”

小莲阖上房门,走过来道:“我家公子吩咐我来看看你的伤势。”

林长怀感伤的说:“不用麻烦了,我的伤没……”

不等他说完,小莲走过来,在他面前半蹲下:“请不用紧张,我家公子只是想知道你的伤势。”

小莲的面孔冰锋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剑。尤其一双眼睛没有丝毫情绪,就像两个冰窟窿一般,任谁一看都知道这人是个狠角色。

他的客气有礼让林长怀不好拒绝,只能由他卷起裤腿,察看伤情。小莲检查的很细致,先是左右看看,然后伸手按了按,活动了几下,顺便观察他的神色,来判断他的伤势严重程度。

林长怀疼痛难忍,一手抓着椅子,蹙眉不展,额上细汗如织,却始终一语未发。

小莲检查完毕,替他把裤腿放下,整理好袍子,这才起身。

林长怀唇色发白,有气无力的问他:“我伤势如何?”

“小伤。”

林长怀看看他:“……能治吗?”

“不知道。”

正说着,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几秒后,门被推开,纪惟生从外面走进来:“林兄……”

小莲没多留,转身出去。

林长怀道:“纪兄,可是又请了大夫来为我治伤?这几日城中大半的大夫都来看过,实在……不必麻烦了。”

纪惟生说:“林兄,我是来告诉你,我知道谁能治好你的腿伤。”

“谁?”林长怀急问。

“药王储龙。”纪惟生说。

林长怀愣了一下,继而激动起来:“对对……我怎么把他忘了?药王医毒功夫天下无双,他肯定能治好我的腿伤。”

纪惟生点头:“如今储谷主就在衍天宗,你的腿伤不宜耽搁,我跟姚兄和渝兄商量一下,尽快安排你们启程。”

林长怀欣喜之余,又觉得羞愧:“我们兄弟几人已经给你们添了诸多麻烦,如今又……”

纪惟生说:“别这么说。仙门弟子除了镇邪除祟,救死扶伤也是本分。更何况,长思是扶华仙君的弟子,更不必客气。”

林长怀感激的看着他:“长思说,师傅来了玄都,我原还不信……”

纪惟生诧异道:“难道林兄你也是……”

“按你们的说法,我和长思、长念只算得上是记名弟子。”

纪惟生愈发惊讶:“扶华仙君甚少收徒,没想到你们竟都是……”

林长怀说:“师傅说是他与我们有缘,如今看来,这缘分原是我们的福气。”

纪惟生郑重道:“林兄,你且放宽心,我这就安排。”

房间里。

沈怀亭懒靠在卧榻上,摇着扇子状似无意的摆弄面前的棋局,随侍的仆从悄然进门。沈怀亭按下一枚黑子,并未抬眼,说道:“他有什么动静?”

仆从说:“渝公子遣了跟前的人去探望林大公子。”

“说什么了?”

“那人警觉,属下不敢靠的太近,只远远瞧见他去了林大公子的房间,约摸待了一盏茶功夫,小公子进去之后,此人便退了出来,依属下之见,无外乎客套几句。”

沈怀亭抱着棋盅:“惟生说,渝占亭曾让他给赵长意送过一件东西,说是能拖延时间。你说,那个匣子里会是什么东西?”

仆从摇头:“属下不知。”

“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跟大业能有什么关联?手上又为何会有一件能让大业国主改变主意的东西?”

仆从猜测道:“也许,此人是故弄玄虚。”

沈怀亭不紧不慢的斟酌棋局,并不急着落子:“我跟赵长意没打过什么交道,不过这么多年对他的行事作风也略知一二,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绝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他抓林长怀和林长念,就是为了把林长思引出来,杀之以绝后患。现在人全都落在他手上,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可是,他犹豫了,所以才给了我们劫狱的机会。”

“公子怀疑,这与渝公子送去的东西有关?”

沈怀亭道:“不知道,或许吧。”

“莫非天枢阁与林玄毅的叛军之间有什么勾结?可他破了鬼章一案,替衍天宗洗刷嫌疑,公子之前还说,说不定他与仙界有关联。”

“我不关心他跟谁勾结,或是有关联,只是我向来不喜欢来历不明的人靠近惟生。他这些日子跟惟生走的太近,我很不喜欢。”

仆从说:“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就在衍天宗,以小公子的性格,相信很快就会安排林大公子前往求医。”

沈怀亭按下黑子:“继续盯着他。修真界各方势力混杂,如今公审在即,各怀鬼胎,处处都要留心。”

“属下明白。”

“让你打听的事,有眉目了吗?”

仆从脸色沉凝了几分,缓缓道:“属下打探道,谢公子的确曾同扶华仙君一道进宫见过赵长意。如今,他二人已返回衍天宗。”

沈怀亭手上微顿,抱着棋盅似是在思索下一步棋:“你说这位扶华仙君到底意欲何为?雪鸣,这么多年,我都没想明白。”

“公子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属下更加想不明白。”

林长怀自顾自落子,自顾自说话:“若说他有那份心思,当年也不致让人那般结局。可若说没有,他又偏偏费尽心思保了他的孩子,难怪都说,这世上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

雪鸣说:“公子不是说,那位谢公子……极像……”

沈怀亭捻着棋子,淡淡道:“这么多年,我见过的相似之人还少吗?”

雪鸣猜测道:“公子有决断了?”

沈怀亭按下棋子:“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哪有相似一说?”他没说下去,转而道,“把那株雪灵参拿去厨房炖了,让人给惟生送去。”

“公子既心疼小公子,又何必送他去衍天宗?让黎凤阁的师傅教导小公子不是更好?”

沈怀亭望着棋盘,缓声道:“人界有传闻说,凡人横死,执念便会困在原地,我想着,他若有灵,必会时时挂念这孩子,若不在他跟前养着,只怕他会认不出来。若这世上没了他的念想,兴许他也就不愿意回来了……”他面色无悲无喜,只注视着面前的棋盘:“去吧。”

雪鸣默然退了出去。

*

纪惟生很快安排好护送林长怀前往衍天宗一事,林长念和林长思则准备返回青渠城报平安。这些日子,城中没再发生自杀之事,姚从元也记挂着寿辰,几人便商定在玄都城分开。

启程前一日,出了件大事,街头巷尾都在传,说是半个月前,合州一带地动,合州之大仪、贵德、灵丘等地,地震陷裂,山崩泉涌,目前压杀人数以千计,不计伤者,畜禽死伤亦不计其数。而让朝野最为震动的是,合州境内即将完工的皇陵在此次地震中沦为废墟,一时间谣言四起,说是此乃君主不仁,天地示警。

涉事官员恐龙颜大怒,一直按而不表,只称是小灾。如今愈演愈烈,以至纸包不住火,传至国都。赵长意大发雷霆,一日间接连罢黜了与修建事宜相关的数位朝臣,合州一地受此牵连的官员更是多达数十位。

林长怀得知此事,顾不得腿伤,即刻就要赶去桢州青渠城与林玄毅汇合。桢州位于大业北部,仰承山势,地势易守难攻,因此在林玄毅起兵之后,便据守此地,与大业相抗。

林长怀敏锐的意识到,此次虽说是天灾,但这其中隐含的某些东西或将左右当下的战局。而不出所料,赵长意也的确下令几路大军同时向桢州围拢。

纪惟生极力劝说:“林兄,你的腿伤不能再耽搁,若再不医治,恐……”纪惟生没有说出最坏的结果,那也不是他想看见的,“何况,大军正打算合围桢州,你们现在赶回去,万一……”

林长怀心意已决:“纪兄,多谢好意。只是此事干系重大,我们必须即刻启程。”他摸了摸自己那条伤腿,“比起千千万万黎民百姓身陷战乱之苦,我这条腿算什么?”

纪惟生见劝说不住,只好松口:“现在到处都在通缉你们,你们三人上路,我实在放心不下。现下城中基本安然,林兄若是不嫌弃,惟生愿同行一段。”

林长怀动容不已:“有纪兄这句话,林某感激不尽。只是此事牵扯甚广,纪兄既为宗门弟子,乃不沾红尘之人,不该牵扯到这些俗世的纷争当中来。”

“林兄……”

“纪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几日承蒙照顾,他日若有机会,我们兄弟几人再报答纪兄恩情。”

几人走的急,当天就出了城。姚从元和渝占亭亦辞行离去。

纪惟生心中忧虑,便一直暗中跟着,几日便到了合州地界。一路上,灾民相携而出,男女老少皆如饿殍。过大仪、贵德、灵丘等地,山崩地陷,林木摧折,大水漫天,处处民房破败,无一庇身之处;遍地灾民哀嚎,无一求助之门,至于卖儿鬻女,易子而食,以为常事。

纪惟生一路解囊相助,随行弟子纷纷效仿,亦是杯水车薪。一路,众人皆默默不语。

途经一地,四野荒凉,寸草不生。纪惟生一行刚落地不久,就被一伙灾民围住。他们一伙六七人,以妇人居多,带着三个孩子,个个蓬头垢面,瘦骨嶙峋,几与骷髅无异。他们一上来便齐扑扑跪下,磕头如捣蒜,求着他们买下自己的儿女。

那些夹在这些人当中的孩子,男女都有,大的不过十一二岁,小的也就三四岁,个个面黄肌瘦,双目无神。

纪惟生赶紧让弟子拿了吃食给他们,大人们连连称谢,转手就递给身侧的孩子,孩子们狼吞虎咽。一妇人磕头谢过,膝行到纪惟生跟前,重重磕头:“公子,你行行好,买了他们当个使唤丫头、当个小厮,赏口饭吃就成。”

另外两人也跟着磕头。

纪惟生见过不少这种场面,但这还是头一回自己遇上,他赶紧将人扶起来,妇人却怎么也不肯起身,只当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松手。

纪惟生百般解释也无济于事,妇人哭求着请他救他们性命,还是沈怀亭赶到,让人取了几锭银子才将此事了结。

纪惟生看着人走远,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义父,你怎么来了?”

沈怀亭摇着扇子,说:“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你不放心林长怀几人上路,铁定会背地里跟着。”

纪惟生说:“林兄和长思都有伤在身,我是怕万一……”

“万一什么?”沈怀亭问他,“万一被抓了?还是万一被杀了?他们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们……”

“惟生,我跟你说过,人各有命,不要随便沾染别人的因果。我方才若不出现,你是不是要把那三个孩子留下?”

“……”纪惟生不知道,若是那几个妇人一直哭求,他是否会心软应下。但他清楚,他绝不愿意看到那几个孩子曝尸荒野。

沈怀亭语重心长道:“天生万物,皆有定数。干涉旁人的命数,便要背负旁人的因果。你心地善良,却也不能仁善过头,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纪惟生垂眸:“惟生知道了。”

沈怀亭说:“把林长怀他们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就不要再跟着了。以你的性子,在凡俗待的越久,沾染的因果越多。”

“是……”想了想,纪惟生突然问他,“义父,就没有什么法子帮帮他们吗?”

沈怀亭望着远处,淡淡说道:“这世间的苦难多了去了,帮?你帮的过来吗?”

“咱们修仙不就是……”

“修仙,修的乃是一颗不萦万物之心,若为凡俗所累,如何修得大道?”

纪惟生显然不认可他这种说法,问道:“敢问义父,何谓大道?”

沈怀亭转头看了他一眼:“所谓生,道之化境;所谓死,还道于天。什么都别做,你就是在帮他们。”

纪惟生不解:“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记着就行。”

“……”

两人同行十数里地,皆人烟稀少,民房多空。傍晚时分,才在野外找到一处山庄。这山庄唤作归云,乃是主人家避暑所在,只因最近地动,城内人心惶惶,这家人才搬来此处。

主人家姓朱,五十来岁,面相和善,性格和气,纪惟生上门借宿,这位朱庄主略问了几句来历,便让仆从替他们准备饭菜和客房,连他们带来的车马也一并交底下人看顾。

席间,纪惟生问起城中境况,朱庄主叹气说:“城郭皆坏,庐舍崩毁,又连日大雨,冲毁上游堤坝,以致死伤无数,尸横遍野。其存活二三,亦无计可施,或卖儿鬻女,或为匪劫道,杀伤人命,惨,惨啦。”

纪惟生蹙眉问:“没人管吗?”

朱庄主摇头叹息:“距离此处不到百里的止漓山发生地动,几欲完工的皇陵在这个节骨眼儿塌了。发生了这天大的事,上头的人按还来不及,谁管咱们老百姓的死活?不过我听说,这事没瞒住,州里已经来人处置此事……”

这时,仆从进门:“老爷,门口来了两位公子,说是借宿。”

“让他们进来吧。”

纪惟生感叹:“朱庄主真是大义。”

朱庄主说:“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色又晚,反正我这山庄空着也是空着,住一宿也无妨。”

仆从带着人进门,纪惟生抬眼一看,竟是姚从元和渝占亭二人。纪惟生意外:“姚兄,渝兄,怎么是你们?你们不是回沧川了吗?”

沈怀亭也看过来,却不知在看什么。

姚从元说:“本来我跟师弟是打算回沧川,这不是担心林长怀他们一行有什么闪失嘛,咱们这好人做到底,就绕道过来看一眼。纪兄,你怎么跟沈仙君也在此处?”

纪惟生如实道:“我们也是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姚从元说:“看来咱们是想到一处去了。”

这时,一旁的朱庄主问:“几位道长原来都认识?”

姚从元说:“认识认识。庄主,我跟你打听个事。”

“道长请说。”

“两个月前有没有几个商人来此借宿?其中一个是城东布庄的老板。”

朱庄主想了想道:“城东布庄老板姓刘,我认识。没见他来我庄里借宿过。道长为何问起?”

姚从元说:“我们半途遇见他女儿,小丫头说,刘老板前些日子出去拿货,到现在还没回来,家里的布庄没了,爹娘和妻子全部埋在里面了,家里就剩一个六岁的丫头,在乞丐窝里讨生活,我们想着帮忙打听打听。”

朱老板说:“若是拿货,怎么也该返家才是。合州最近还出了这么大事,照理说不该没动静,他不会是……”

“朱庄主想到什么?”

“合州境内有一群盗匪出没,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这刘老板出门在外,音讯全无,会不会是遭了……”

姚从元道:“此处有贼盗出没?”

“嗐,那些贼人只认银子,杀人不眨眼,听说不少人都被劫财害命。”

姚从元追问:“竟如此猖狂?这些贼人的老巢在哪?”

朱庄主连连摆手:“可使不得,那些贼人凶残无比,可千万招惹不得。几位道长,你们用过饭后,早些歇息吧。”

见人不愿多说,姚从元也不好逼问。

用过饭后,管家将他们带往西边的客房。

路上,隐约传来琴声,轻灵悦耳,极为动听,姚从元随口夸了一句:“不知是何人抚琴?琴艺不俗啊。”

管家说:“弹琴的是我们大小姐。小姐自幼习琴,颇有造诣。”

姚从元道:“原来是府上小姐,失敬失敬。”

转过长廊,琴声清晰起来。

月夜下,临水亭中,一人素手抚琴,一人蹁跹起舞,琴声悠扬,舞姿曼妙,与水,与月色,浑然一幅绝美画面。

姚从元看入了神,一曲毕,忍不住拊掌而赞:“妙,实在是妙,琴声婉转悠扬,犹如天籁,舞姿翩然,恍如神仙妃子。这曲子与这舞当真相得益彰。”

老管家道:“这是我们府上两位小姐,素日在此弹琴练舞打发时间。”

说话间,两位姑娘已经戴上面纱,从临水亭出来,往东院去。

一阵风起,吹落前面抱琴的姑娘的面纱,薄如蝉翼的白纱落入水中,姑娘有些受惊,连忙以袖掩面,匆匆而去。

不过间隙,仍窥得女子面容姣好,目若秋水。

老管家将他们带至西院客房,进门前,沈怀亭对纪惟生说:“舟车劳顿,早些安歇。”

说完,又看向姚从元和渝占亭:“在别人的庄子里,晚上不要出门闲逛,免得唐突了庄上的女眷。”

姚从元愣了一下,刚要解释几句,沈怀亭径自进门。

姚从元说:“沈仙君方才是何意?”

纪惟生说:“姚兄不必多想,沈仙君只是好意叮嘱。姚兄,渝兄,早些歇息。”

“欸……”

重矅推开旁边的房门,姚从元也跟进来:“沈仙君方才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觉得我们轻浮浪荡?”

重矅在旁侧落座,小莲添了茶便去旁侧铺床。

重矅面无表情:“为何如此说?”

“他方才那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姚从元一脸沮丧的坐下,“我不过随口夸了几句,我也是真心赞赏,并无他意。难道我们天枢阁弟子是唐突女眷的人吗?”

他越想越委屈,径自拿过重矅面前的茶水凑到嘴边,却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莲拦住。

姚从元愕然看着他:“小莲,你干什么?”

小莲拿走他手中的茶杯,恭谨的放回重矅面前。

姚从元左右看看,确定小莲只倒了一杯水:“我的呢?”

小莲说:“自己倒。”

姚从元气道:“我在这个家,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吗?师弟,你管管他,虽然他是干娘指来照顾你的人,但我好歹也是你师兄,按你渝氏的辈分,我也算你半个干哥哥……”

小莲看了他一眼,明明不带任何情绪,姚从元却莫名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蔑。

“师弟,你看他什么态度?这一路把我当空气也就算了,他还翻白眼,师弟,你管不管啊?”

重矅把茶杯推给他,姚从元立马端起来一饮而尽,得意的看向小莲:“还是师弟知道心疼师兄,啧啧,茶真不错。”

小莲视若无睹,重新倒了杯茶过来,放在重矅面前,然后继续铺床。

姚从元看着小莲说:“师弟,不得不说,干娘指到你跟前的人真是贴心。以前干娘让人伺候你起居,你总嫌累赘,现在总算转性了。我说师弟,这有人替你事事打理妥帖还是好吧?”

重矅说:“夜深了,回去吧。”

姚从元说:“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咱们要绕远路来这山庄借宿呢?难不成是你猜到纪兄也会来此?这不可能吧。”

重矅说:“其实你不必跟来。”

姚从元说:“那怎么成?我是师兄嘛,照顾师弟是应该的,欸,你可别想偷偷把我撇开啊。”

重矅喝了口茶,对此似乎并无多大意见。姚从元看看他,凑过来:“师弟,我发现你现在可太好说话了,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个油盐不进的驴脾气。”

重矅放下茶杯,不置可否。这些事于他而言,连芝麻绿豆的小事都算不上,他又岂会过分在意?

“还有啊,”姚从元跟他念叨,“那林长怀救了个小丫头,要帮她找爹爹,你竟然替他把这事揽了过来?你不是向来都对机关术之外的事情不感兴趣吗?”

重矅说:“他若再奔波,那条腿就彻底保不住了。”

“所以你不远千里绕道合州,把他们安置在城里,又出银子又出力,不仅到处找大夫给他治伤,还要在茫茫人海给一个小丫头找爹?”姚从元歪头打量他:“师弟,你是欠了林家这三位公子多大的人情?”

重矅淡淡道:“举手之劳而已。”

姚从元五官皱到一起:“你管这叫举手之劳?”他又想到什么,“莫不是渝氏跟他们有什么渊源?”

“没有。”

“没、有?”姚从元满心狐疑,“你对他们可比对我这个师兄上心多了。”

“时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

第247章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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