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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跟降谷君电车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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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线路被雷劈坏了,鹤知之后再也没能拨通电话。

第二天一早,贺知鹤知又试了几回,很遗憾线路并没有恢复。今天虽然不需要上班,却是要去参加童年玩伴松本小百合的婚礼。

作为贺礼的自制陶艺茶具妥帖地装在藤箱中,小鹤换好礼服,准备挤早高峰的电车提前过去帮忙。

她今天穿的还是那件黑色长礼裙。把弄脏的上半身都剪去,只留下长长的裙摆,稍稍调整下,就是一件活泼的短款抹胸礼服了。

本来想干脆先去买双童鞋,把灰原哀小朋友也带去的,但她不想出门,还保证自己一定会乖乖呆在家里,即便接到工藤的电话也绝对不独自前往,鹤知也只好作罢。

把食物备好在冰箱,确认这个目测七八岁的小朋友知道微波炉怎么用,也不是厨房杀手后,贺知鹤知怀揣着担心,带着贺礼挤上了电车。

早高峰的电车,就是一个拥挤的沙丁鱼罐头。电车的大门吞吞吞吐,本来站在门边贺知鹤知也被挤到中间,几乎呼吸不过来,直到在新一波的拥挤中被撞到了某个男人怀里,她才在对方的帮助下获得了些许喘息空间。

“降谷君?你怎么也挤电车?”贺知鹤知终于觉得他们之间还是有点缘分的。

怎么头牌也要挤电车吗?

“车昨天送去修了。”降谷零帮她挡了一下因为急刹车而摇摆过来的人群,“老师今天不上班吗?”

“休假,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嗯?”贺知鹤知感觉有人摸她屁股!

她转过头去看,一堆的脑袋怼在眼前。就现在的情况,光是作案距离合适的就有二十来个人,谁也没在脸上写字,能看出什么呢?

鹤知只能往旁边挪了非常有限的一小步。

降谷零察觉到她的不自然,扶着她的肩膀示意她移动,俩人转了一圈,交换位置。

贺知鹤知感激地冲他笑笑。

但变态并未因此罢手,反而变本加厉地捏了她一把——然后就被降谷零捉住了手腕。

“请在下一站跟我去见警察,痴汉先生。”降谷零弯起嘴角,目光冷冰握紧手指。

“——痛痛痛!你干什么,快放手!什么痴汉,我不知道!”被抓住的男人奋力挣扎。

“你刚刚摸我了吧?解释的话跟警察去说!”贺知鹤知怒目圆瞪。

怎么可能去见警察呢?!痴汉奋力挣扎,扯住了贺知鹤知的衣服一拽——

靠,她自行加工的礼服不够牢固……

关键时刻还是降谷零反应最及时,他果断放开痴汉,抱住贺知鹤知,右手压在她尾脊骨上方,阻止礼服继续下滑。

列车到站,痴汉趁机跳下车逃之夭夭,贺知鹤知的人生也到了终点站……

啊,再见吧糟糕的世界,她已经失去在地球生活的勇气了。

他们现在不方便下车,车上人太多也不好处理,降谷零打算等过了这几个人多的站再做处理,好在他T恤外面还穿了件衬衫。

重点是贺知鹤知的状态,从刚才起她就一动不动,一副已经放弃活着的姿态。

“老师,没事的,没有人看见。”

“呵呵呵,不要安慰我了,我已经用脚趾抠出了花园别墅,以后我就住在那里了,永别了降谷君。”贺知鹤知的声音透着大彻大悟。

但她的脸还是埋在降谷零怀里,坚决不肯见光。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降谷零同情地拍拍她的脊背,安慰她,“至少我们要先改变现在的状况。”

刚碰到他就发觉不对,手下一片柔滑。暗骂自己多手,降谷零脸红着仰头看向上方。

下一站以后,车厢应该就会宽敞很多。

贺知鹤知死气沉沉地想,就这样吧,事情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好像还真能。

她现在上身赤.裸的状态,接下来要怎么办?一直抱着降谷零呆在列车里等援助?连体婴似的螃蟹走到站台?无论是哪一个,鹤知都呼吸一窒只想饮恨归天。

她身体紧贴着降谷零,仰起脸,双眼含泪:“QAQ现在该怎么办?”

降谷零想跟她商量,但一低头就亲到了她的额头。贺知鹤知亲眼见到他脖子都红了,强作镇定地偏开脸小声说:“等下车厢变宽敞后,我们先挪到角落里。然后老师你自己固定住衣服,我把衬衫脱给你。”

贺知鹤知点头。

接下来都按着计划来,他们挪到角落后,降谷零把衬衫披到贺知鹤知身上,协助她固定裙子,让她以尽量小的动作穿上衬衣。

贺知鹤知把裙子提到胸前紧紧抓住,就像抓住自己的命运之绳一样紧!

她根本不敢想象,这糟糕的一系列操作会不会有人看见。

这时也不管是什么站台了,他们在最近一次停靠下车,鹤知全程低头,全靠降谷零把她带到洗手间。

降谷零总不能把她送去女洗手间吧,男洗手间也不行啊,折中一下,把她推进了母婴室。

贺知鹤知看见米色的隔间,终于肯把自己那张已经丢尽了的脸抬起来。拉开衬衫准备处理裙子时,她看到了降谷零。

“你进来干什么?”

降谷零一下子就被问住了。他……顺路?

“我马上出去。”

“等等!”贺知鹤知叫住他,有点迟疑但还是问出了口,“你有没有……看到……”

“没有,我绝对没有!”降谷零立刻否认。

“真的吗?那你说说我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衣?”

哪有内衣,不是只有乳贴——有杀气!降谷零颈后的寒毛竖起。

“没、真的没看到……”

“你猜一个?”贺知鹤知已经在盘算怎么杀人灭口了。啊不对,怎么能卸磨杀驴呢,以后搬家去大阪算了,老死不相往来……

“那……黑色?”降谷零瞎掰了一个。

贺知鹤知怀疑的双眼看向他,他先是镇定地回视,然后害羞地移开目光。

虽然不合时宜,但头牌果然是头牌!贺知鹤知也挪开视线,脸色涨红。

“那老师,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就叫我。”降谷零拉开门出去。

鹤知仍露出两条胳膊,将衬衫扣子能系上的都系上,然后用两个袖子在胸前绑了个蝴蝶结。

衬衫毕竟还是短了些,就这么走在大街上,她实在不是很能接受。但裙子原先缝的收紧线断开了,无法固定在腰上。

贺知鹤知拉开门缝,探出脑袋:“降谷君,你的裤子合身吗?”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儿,苦笑:“老师,裤子我还要穿……我也不能没有裤子啊。”

“不如我现在去帮你买一条?”

“……我是想要你的皮带。”买什么买,买不要花钱吗!贺知鹤知拒绝花钱!

皮带倒是可以,但难道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解?降谷零看了看人来人往的电车站,提议:“我能不能进去脱?”

这当然是可以的。

男士皮带最内圈的孔眼也比鹤知的腰围大,鹤知只能拜托降谷零一并处理了。

“再进去一点,深一点。”

“这里吗?你感觉怎么样?这个位置舒服吗?”

“嗯,就是这样……”

松田阵平只是想来上个厕所的,谁知道这年头的野鸳鸯能火热到在母婴室乱搞。

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但是这两个声音,总觉得好像有点耳熟啊……

再变态也不能变态到明知道野鸳鸯在缠绵,还要听着壁角等人家缠绵完出来寒暄吧。虽然心中隐约有些猜测,但松田阵平只能忍痛让这个八卦成为毫无根据的绯闻,转身进了男厕所。

贺知鹤知拉开门缝,用一只眼快速扫视门外,确认没有任何人留意母婴室,便赶紧提着她的小箱子闪到门外。

“那么,降谷君,就此别过。”小鹤挂上营业性微笑。

最好永远都不要见面了。

“老师等等,”降谷零叫住她,“再过两站又是高峰站点,你还想挤电车吗?”

是哦。贺知鹤知的心情很沉重,这种社死场面再来一次,她就只能卧轨收场了。

难道只能花巨款打车了吗?

“我的车正好就在附近维修,不如我送你吧。”降谷零提议。

尽管恨不能跟他永别,但这个提议真的太香了……小鹤流下贫穷的泪水。

他们交换了手机号码,鹤知在车站外面等他开车过来。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一辆黑车停到了鹤知面前。

小鹤报上婚礼会场的大名,降谷零想来也是个老司机了,十分熟悉地形,多的话一句也不用问,麻溜地往前开。

毕竟还是早高峰的尾巴,他们在路上稍微堵了一下,比预计多花了半小时才到。

途中鹤知用副驾驶上方的小镜子补了下妆:“降谷君,你车上有没有纸巾?”

“嗯?你看看副驾驶的抽屉。”

贺知鹤知果然在那找到了一包全新未开封的餐巾纸。

抽出一张擦了擦眼角,小鹤把废弃的纸巾连同抽屉里的广告单一起揉成团,准备带去酒店扔。

“今天是搜查一课松本管理官女儿的婚礼,你的同学们应该也会参加,要不要一起去,叙叙旧也好?”鹤知礼貌邀请。

降谷零摇摇头,冲鹤知露出个笑脸来:“不了老师,我还有事,祝你玩得愉快。”

“借你吉言,也祝你万事顺利。”鹤知取走随身物品,站在路边冲他招手,“下次再见啦,降谷君。”

硬质广告单折起的尖角顶着她手掌的软肉,虽然不疼但存在感明显。

竟然还特意去租车了……这等体贴,这等善解人意,头牌降谷零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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