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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鹤道德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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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目击证人之一恢复意识,诸伏高明一行人决定先过来取口供。

尽管诸位亲属希望鹤知能有更多时间休息,但毕竟这案件性质恶到了极致,简直是在挑衅公检法,便还是配合地离开病房,只留下大桥恋陪同。

小鹤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尽量仔细地回忆,颤抖着描述自己看到的场景。

手下快速记录口供,诸伏高明则因为职业习惯而开始打量病房。

尽管贺知小姐的个人物品几乎全被警署取走,有人入住和无人入住的病房差别还是很大,人类活动的痕迹是如此明显。他的目光从床褥边上的褶皱转到一旁的座椅,再到床头柜上。

大桥恋注意到他的目光,看向床头柜上的小灵通。不知道小鹤是从哪淘来的挂饰,一个陈旧的木雕,坠着铃铛。如今铃铛和挂坠都有被溅上了不祥的暗红,看了就让人难受。

“需要就拿去吧,希望它能对案件侦破起到作用。”大桥恋主动说。小鹤看了一眼,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可惜景光弟弟的东西成为了证物。

但即便能留,她也不想要了。

诸伏高明闻言,谢过一声,动手将挂饰取下。

木雕被翻到背面,一个三角形的小缺口果然如预期般显露。

因为谁也无法解释的原因,长野一贯恶性案件频发。或许是常有锻炼机会,长野县的刑警也比其他地区的更为干练,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案甚至没能撑过今晚:过分冷静的女佣、今日请假的司机,便是这场恶性案件的嫌犯。

对于犯案动机,二位嫌疑人是这么交代的:

“老爷最近刚刚立了遗嘱,有一笔六千八百万円的现款没有写进去。我们想……如果他现在就死了的话,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笔钱的存在。”

这个理由古原爱丽完全无法接受、难以置信,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用高昂又尖锐的声音反复质问:“六千万円?你竟然为了这一点钱就杀害了他?”

女佣不说话了,她木然地看着地面上晃动的人影。不管是警察的影子还是大小姐的影子,亦或是她自己的影子,看起来都差不多,怎么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直到警察继续追问,她才重新开口:“……有这笔钱,我就可以开一个小店,不用那么辛苦地工作。”

客户死了,本来这一单已经黄了,结果客户的孙女、原本的珠宝受赠人古原爱丽小姐决定自掏腰包,买下爷爷送给自己最后的礼物,并且不需要再修改,维持原本庆贺订婚的设计就可以。

标价八千万円的定制项链成功卖出,贺知鹤知虽然没有获得提成,但得到了假期。遭遇了事件却都还活着,连社长都感到很欣慰,鼓励他们再接再厉、锻炼体魄,争取活到下一个春天。

贺知鹤知转院到了金井综合医院,医生认为她需要住院观察三天,查看精神方面是否残留有未知隐患。原本阿姨打算陪护,被大桥恋以她“年纪大需要休息”为由回绝了,总是忙于工作的她决定抽出时间来,亲自陪伴小鹤。

可怜的倒霉蛋,大桥恋不无怜惜地想。总是遭受刺激,说不定哪天就真的痴呆了,珍惜小鹤脑子还算清楚的时刻吧。

到了凌晨,连住院部的护士都不再查房,四处静悄悄地,只有墙上挂钟走秒时的清脆滴答声。

鹤知睁开装睡的双眼,借着小夜灯微弱光芒观察过病房,然后悄悄地戳了戳小恋的肩膀。

沉睡中的大桥恋立刻睁开了眼睛,双眸冷静、清醒,毫无刚摆脱睡眠时应有的迷糊。她眉头轻轻皱起,用眼神询问小鹤。

小鹤把被子拉过头,恢复了部分记忆的她已经想起跟大桥恋儿童、少年时相处的种种,对她的印象不再是符号性的“妹妹”一词,决定将自己遇到的困难分享出去,以期获得帮助:“姐姐——我是说小景妈妈——有个私生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怎么不干脆说这个人就是你自己。”大桥恋翻了个白眼,决定背对她睡觉。白天听小鹤说“你怎么才回来”,还以为她病情好转、已经想起部分事情了,现在看来果然只是回光返照。太阳下山了,智障又占领了大脑的高地。

小鹤坚持不懈地戳她的肩膀。怎么能够这样呢,我们可是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姐妹,你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我陷入苦恼、不帮我排忧解难呢?

大桥恋被她闹得没有办法,只好说一些转移她注意力的话:“我最近已经不在仓井家居工作了。”

“什么?你换工作了吗?”小鹤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看来“私生子”并没有在她心里占据多少位置,才第一句话就跑偏了,果然只是自己的臆想吧。大桥恋想着,继续话题:“没有,我升职了,成为了首席秘书。”

“本来我的目标是仓井家居总裁办的首席秘书,但那个位置已经有人了,所以被升迁到了仓井物流,而后凭借我的聪明才智,成为了首席秘书。”

她仔细解释了仓井货运、仓井家居、仓井物流三家公司之间的关系,总的来说就是一个爸爸两个儿,她从大公子的秘书变成了二公子的秘书。

连独立接待客户都不行的小鹤震惊了,这才多久!踩着火箭上升都没有这么快吧——

“你怎么做到的?”

“你怎么做到的?”

闻言,大桥恋邪魅一笑,蓝绿色的双眸闪烁着神秘的幽光。

“一开始,我是想让大秘的工作出现纰漏,当然,这件事不能由我去出面。一个巧合,对,只是巧合,由大秘携带的提交给甲方的方案,不小心被拿成了第一版,当然随后一直想升职的二秘就拿出了正确的最终版本,没有耽误公司跟客户的合作。”

“可惜他太年轻了,过早地暴露了自己的野心和底牌,被大秘轻而易举地pass掉了。”

“事有凑巧,三秘在老板去公海参加商务聚会的前一天,为情妇庆生喝多了,旷工了整个上午;下午来上班时,又被夫人打上公司,把桃色新闻闹得全公司都知道。不用说,他以后当然是负责管仓库啦。”

“老板跟大秘急着去公海聚会,急匆匆安排了人跟三秘交接。结果你猜怎么着?有一些关乎竞标的机密文件竟然找不到了。交接人给老板和大秘打电话,才说完了事情,邮轮上发生了一个小小的爆炸,数据传输中心竟然损坏了,跟岸上的联系彻底断开了,公司里是六神无主,公海上是心急如焚呀。”

她用毫无感情又抑扬顿挫的声音来诉说,在昏暗的病房中,诡秘又十分具有吸引力。

“那怎么办啊?”鹤知不禁追问。

“这时候得有一个有能力有魄力有行动力的人站出来,查出三秘的情妇竟然是商业间谍,带着保安去将文件抢回,并报警让她吃公家饭。真的特别惊险,再有十分钟,她就把文件交给别人了。”

“人才总是珍贵的,圈子又只有那么大,你没有好位置,别人会有的。为了留住人,二公子较为平庸的大秘可以先换一个位置。”

大桥恋再次露出邪魅的笑容:“怎么样,你想不想升职?我帮你操作一下,包你一周当店长。”

“被你操作过,我的同事还有几个能活着……”

“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什么恶魔。”

小鹤想想也是,被小恋操作过的那些人无一死亡,最差也不过是去吃牢饭而已,还是罪有应得的。

“……顶多也只是从卖珠宝改行去卖盒饭。”

小鹤决定闭嘴。

“对了,”鹤知猛然想起之前的话题,“姐姐的私生子……不管怎么说,你先借两百万円给我!”

大桥恋静静地看着她,随后将自己摊平,闭上眼睛睡觉。

“小恋,小恋?”

不管小鹤怎么推搡,怎么呼喊,她都没有再理会,甚至还舒服地打起了小呼噜。

第二天一早,鹤知就爬起来琢磨该从哪里搞到钱了。可怜的失忆人士连谁有钱都还搞不清楚,总不能去骗小孩吧!

她正为难着,女管家来给她送早餐了,发现她居然早早起床来了!连要赶着上班的恋小姐也才在洗漱,一个休养中的、爱睡懒觉的呆瓜居然已经起床了!有问题!

显然大桥恋也是这么觉得的。

女管家掩饰住表情,给她们摆好碗筷。在大桥恋赶去上班后,她坐到了沙发上,不动声色地跟小鹤聊起了天。

小鹤心不在焉,随口嗯嗯啊啊哼哼应对,三下五除二就被人套出她最近缺钱的惨痛现实。

鹤小姐怎么会缺钱呢!她连朋友都没有,吃喝不愁又不用出门交际,要钱干什么!

女管家装作无意,问她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什么人,比如说有没有什么好房子好股票之类的突然降价大甩卖啊。

鹤知迷迷瞪瞪,疑惑地否认了。

等到下午和晚上,山置和迹部景吾也“不经意”地刺探了她几回,诸如她有没有打碎别人家昂贵古董花瓶一类的,或者接到什么电话,比如说哪个亲朋好友车祸、生病,总之急需钱的事情。

后面这个猜测挑起了小鹤的高度警惕。她也就是不用心想,稍微用点心,就会立刻长出一个脑子来把事情想明白——好家伙,小恋不肯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提醒了迹部景吾他们!

来自迹部景吾的试探,她怎么敢透露实情!鹤知只好憋住,闹腾着要回去上班。

就她这三灾八病、五劳七伤的模样,还上班呢,挣那两个钱够医药费不?

最后是大桥恋受不了她的闹腾,问她怎么样才肯老实,贺知鹤知灵机一动:“我、我很喜欢一枚戒指,我要赚钱买它!”

“多少钱?”

“99.8万円!”

大桥恋认真打量她,还是觉得愚蠢小鹤像被诈骗了:“我可以给你买,现在就去店里,买完了你就老实住院?”

鹤知刚想说把钱给她,她自己买。嘴刚张开,迎着小恋的目光,她灵机一动头上一痒,消失的大脑突然又长出来了:“好。”

挑在工作日的中午,大桥恋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她们一起来到卡蒂拉双子星大厦店,小鹤熟练地自己打包、打单、收银,在点钞机美妙的声音中,将戒指戴到右手中指上。

行吧。大桥恋对珠宝的兴趣不大,审美跟贺知鹤知也不尽相同,眼看时间快到了,先交代过司机,然后又警告鹤知务必老实住院后,她率先离开双子星大厦,驱车赶往公司搬砖。

顶着同事震惊的目光,小鹤退出开单系统,把未提交的新单子删掉、把戒指放回柜台、把点钞机数好的钞票揣进腰包。

她做到了!

尽管有大桥恋掉以轻心的因素在,但她做到了!欺诈大桥恋!此时的鹤知,还不知道她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创举。

店长惊疑不定,不知道她这样做到底合不合法。但想到那也是贺知的家人,就算诈骗也是资产的内部转移,报警都不一定有用;再加上贺知是难得的优秀人才,遭遇几次恶性案件、遍体鳞伤都没有死,实在难能可贵,至少不能拱手让给竞争公司,只好闭上眼睛,假装没有看到。

现在,鹤知已经拥有二百多万円了,还差一枚戒指,她就可以还上草薙医生的钱!

当然,在迹部景吾已经产生怀疑和警惕的情况下,再从他这边下手已经不合适了。大舅那边……鹤知试探着打了个电话,面对老人满是关心的唠叨,不怀好意的坏蛋小鹤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张开了嘴,要钱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呜呜呜,她居然还想骗大舅,她不是人。

放下电话,鹤知痛定思痛,决定找个外人来骗。一共也就缺两百万円,一半从家里骗来,另一半得由外人来出——那样良心不会太痛。

还能找谁呢?她——失忆后的她,只有一个朋友啊!

安室透是在工作日的午后,带了鲜花和甜品来到金井医院。

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在地面上撒上一层金粉;天空湛蓝清澈得像一颗水晶,纯白的棉团挨挨挤挤地点缀在其间。

白茫茫一片的病房也被阳光照映,云影树影仿若游鱼,沿着金黄的池水游入室内。

贺知鹤知坐在窗前,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伸向被窗框住的阳光,试图掬起一捧暖阳。没什么血色的脸颊和黯淡的嘴唇,以及略微皱起的眉宇,都让她显得憔悴忧郁,她靠近的温暖阳光并未让她更加光彩,反而是雪白的背景墙,将她衬得愈加脆弱。

冷气迎面扑了安室透一身,盛夏的酷暑高温,在空调房里,只显得暖意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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