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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僚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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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影棚出来天早就黑了,何已知坐上回眉月胡同的地铁,一打开手机就看到郑韩尼的信息。

“语无!你让我打听之前就没想过自己上网搜一下吗?搞得我像个智障一样。”

何已知没有立刻回复,他知道郑韩尼会接着说下去。

果然,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

“什么体育生啊?人家是世界冠军!”

“奥运冠军!”

郑韩尼发来一张报道的截图。

何已知点开,上面黑体加粗的大字写着:历史性的突破!鱼雁组合取得冰舞第一金!

底下的照片,是一个年轻版的雁行,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和女伴抱在一起,金色的彩带和玻片落了满身。

与此同时,蓟京北边城郊的警察局。

民警刚刚听完侯灵秀和雁行的叙述,说“我给你们查一下”,他打开电脑,不太熟悉地用三根指头敲字。

“……最近都没有类似情况的报案,不太像是有目的的团伙,”民警快速地翻动滚轮,眼睛盯着屏幕,“单独听你们的情况,这个算不上是拐骗,我们也无能为力。”

侯灵秀哼了一声。

雁行没有理他:“能查一下这个‘末代贵公子'的身份吗?”

“那你们得找游戏运营商,如果他们不提供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

“这样啊。”雁行语气平静,“只是担心会有其他受害者,如果不是就最好了。”

“我们可以帮忙联系家长,如果需要的话。”民警提议。

侯灵秀倒吸一口气,捏紧拳头,紧张地用余光瞟着雁行。

“不用了。”雁行说。

“还有一件事……”民警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给雁行看,“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我女儿学滑冰,特别喜欢你,一卧室都是你的海报……”

他一把手机转过来雁行就偏头避开了视线,放松下来的侯灵秀好奇地凑过去看。

屏幕上显示的明显是一个少女的房间,整洁的同时到处可见不同形式的小装饰,床头的海报墙一看就花了很多心思,一眼望过去非常丰富,但凝神一看就会发现,全部都是——

雁行、雁行、雁行。

何已知顺着报道底下的链接点进去,每一个都是同样的内容:昙花一现的奥林匹克冠军,从不接受媒体采访,也不在社交网络发言,他就像流星一样突然出现,爆发光芒之后迅速地消失。人们对他的过去和后来一无所知,除了一个没有意义的名字在网络上留下一个普通的词条。

地铁到达一个中转站,乌拉拉涌上来一大片人,虽然已经是晚上,但这条横穿几个大写字楼区的线路从不遇冷,何已知把位置让给一个拉行李箱的女生,自己抓着车顶的横杆站好。

他关掉浏览器,给郑韩尼回复道:“Honey,再帮我一个忙,你永远是我的戏的御用乐手。“

“我要汉斯·季莫的待遇。”对面打字很快。

“我保证对你比所有导演对汉斯·季莫的态度都好。”

“贼鸡!穷死你算了,你确定我搬走你没有问题?找到新的住处了吗?你自己睡大街就算了,可别让姬东墙和司马从容跟着你乞讨。”

“这件事搞定就没有问题。”

何已知在通话记录里找到司徒渺的号码,发信息过去说:“我是何已知。帮我问下麻雀贵族,一个夺冠之后莫名消失,再出现时坐着轮椅还牵着两条狗的冰舞运动员的故事听上去像他期待中的传记片吗?”

临近下车的时候,他收到了司徒渺的回信:

“那个麻雀贵族,他叫符玉昆。”

过了一会。

“符玉昆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当天何已知没有睡觉,抱着司马从容搜索了一晚上雁行比赛的资料。

他构思了一个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他比手机地图预计需要的时间还要提前半小时出门,拿着火腿肠直奔戈多常驻的路口。

正因如此,他才撞见了戈多被上学路上的小学生欺负的场景。

献祭掉火腿肠把小孩赶走后,何已知在舔爪子的戈多面前蹲下:“戈多,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给我当一天僚机怎么样?”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唔……汪?”

何已知抱起戈多,在汉堡王买了个汉堡,坐在路边看着它狼吞虎咽地吃完。

“现在我们就是战友了,来。”何已知扒开灌木丛,从绿化带里抓起一把土揉在戈多头上,小狗开心地打起了滚。

“我们得看上去惨一点……这样差不多……”

赛场边,一阵突如其来的风送来甘甜的清凉,燥热的空气和浓烈的氛围一起平静下来。

“……来回太麻烦你可以直接住在我家,这样戈多也不用再流浪。怎么样,听上去还不错吧?”

雁行说完,像是不好意思继续看他,把视线重新投向赛道,若无其事地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何已知微微低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微笑:“我考虑一下。”

伴随着赛场上的音乐,青年轻声哼起愉快的曲调。

之后上场的选手果然如雁行所预言的那样,大部分都折在了那两个道具衔接的地方。

何已知也看懂了在选手出现直接使成绩无效的大失误之后,场上就会播放音乐,这时有的训练师会直接停下,也有的会像之前Alex的主人那样继续跑完剩下的线路。

在音乐再次响起时,何已知忍不住“哎呀”出声:“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用音乐来强调失败。”

“音乐不是用来强调失败的,是用来鼓励和安慰小狗的。很多训练师训练时也会放音乐调动赛犬的积极性。”雁行解释道,“你喜欢听音乐吗?”

“一般人都不会讨厌吧?”

“狗也是哦。”

本以为会被问喜欢的乐手或是音乐类型之类的,没想到话题就这样截然而止,何已知正觉得有些可惜,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这不是我们的大明星吗?”

一开始,何已知以为是又有人把他认成他哥,刚要矢口否认,就听到雁行说:“好久不见……”最后两个字被赛场嘈杂的环境模糊,何已知没有听清。

“也没有很久吧?我可是经常能看到你啊——在社会新闻上。”回头一看,来人毫无疑问是一个长相标志的帅哥,至少第一眼是这样的。

高挑的身材,搭配上精心打理的发型,以及一身即使不懂名牌的人也能看出价值不菲的衣装,营造出让人忍不住侧目又不敢靠近的美男子氛围。

他说到“新闻”时,何已知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人了,就在昨天晚上看和雁行相关的报道时有提到,似乎是和雁行有些“渊源”的同门选手。

雁行不紧不慢地回答:“有话要说就走到前面来,我不方便转身。”

美男子的脸扭曲了一下,嘴角拽过一丝邪笑:“不用了,我就是陪我爸来视察一下。你知道的,当了体育局长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要你出席这种浪费时间的胡闹场合,根本没法好好训练。”

“佘教练来了?”雁行蓦地回头。

“刚到,这会和区领导在帐篷里聊天呢。哪像我们,还得露天席地地在这挨太阳晒。”美男子用手擦了擦汗,他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站在太阳下的只有何已知和雁行,他自己可是好生生地端着一把伞。

何已知这时突然发现美男子的脸也不是那么“美”,仔细一看五官长得有些紧凑,配上短而尖的下巴和高高的鼻子,更像某种花皮的鼬类。

雁行抓了一下何已知的手腕,把Captain的牵引绳放到他的手里:“你在这稍微等一下,我去打个招呼。”

说完,他双手推动轮椅倒出来,从何已知和花鼬中间穿过。

“不是不方便转身吗?”雁行走后,花鼬盯着他的背影阴恻恻地说,“一个残废不知道在傲慢什么。”

Captain发出低吼,何已知连忙把牵引绳在手上多绕了两圈勒住。

花鼬转过来看他:“你是他朋友?”

“不,我们刚认识。”

“那你可小心点,”花鼬笑道,“别被一些自私的利己主义者利用了还不知道。”

“你是?”何已知皱起眉毛。

这句话显然冒犯到了花鼬,他重重地咬住后齿,嘴角两边的纹路变得更深:“抱歉,有人在叫我。”

说罢,花鼬从伞下伸出手,拍了拍何已知的肩膀,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青年没有管他,继续看比赛。

又过了几分钟,何已知听到轮椅压过地面,雁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走吧,我带你去准备颁奖的事。”

Captain率先跑了过去,何已知应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装戈多的背包的位置,跟上雁行。

走了两步,何已知问:“你不好奇花鼬跟我说了什么吗?”

“花鼬?”

“刚刚那个。”

“他叫佘郁。”

“哦,你不好奇佘郁跟我说了什么吗?”

雁行抬头看他一眼:“不好奇。”

“哦……”

后勤用的临时帐篷外面,只有一个负责看守的工作人员在看手机。

雁行登记完名字之后,工作人员指着并排的三个帐篷中的一个说,就在里面。

两个人走进帐篷,大概因为是仓库的缘故,没有安装通风的设备,里面甚至和外面还热,难怪连工作人员都选择坐在门口。

颁奖用的东西就摆在其中一个桌子上。

它们整整齐齐地平铺在桌面,用一张报纸罩着,看上去比其他乱糟糟堆在一起的杂物尊贵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

雁行移动到桌前,掀开报纸,习以为常地取下奖牌,挂在Captain的脖子上。

Captain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雁行弯下腰把带子整理好,又从桌上拿下一个小花环,放在Captain头上。

“奖杯你拿在手里,左右手都无所谓。”雁行指着桌上的小雕塑。

何已知把它拿起来——原来这个是奖杯啊。它看上去就是一个小狗跳跃的摆件。

“到时候你带着Captain跑完,把奖杯给主人,然后把奖牌摘下来,挂在冠军狗的脖子上,最后给它带上花环,就可以了。”

雁行一边说一边用动作示范。

何已知好奇:“花环跑的时候不会掉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雁行眼睛里透出一丝骄傲,伸出一根指头放在牧羊犬鼻尖上,“Captain不会把花环弄掉的,对吧Captain?”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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