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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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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泽钟离开房间半分钟后,蛰伏在床榻角落的猫猫终于得以实施自己预谋了半宿的阴暗报复计划。

舞狮对于施韫夜里将自己擅自抱离周泽钟枕边的事怀恨在心,所以当空间里不再存在其它证人的时候,就马不停蹄对尚在睡梦中毫不知情的可怜施小姐施展了自己从江湖兄弟那新习来的喵喵拳大法。

虽然臀部的耐疼力较高,但也受不住持续性的、毫无章法的物理性伤害。

屁股墩酸酸胀胀总不得劲儿,睡梦中的施韫时不时就得探出手去揉一揉好缓解疲劳,却不料某次出击直接抓住了正在行凶罪犯的致命脖颈。

她那时还以为舞狮这家伙一把年纪了还在踩奶,于是捂着肚子笑话了好久。

猫大概率能听懂人类语言,也能明白人类语气里的嘲笑意图,所以本就恼羞成怒的舞狮在刺激下越发气恼,它像是被浇了汽油的无名火,瞬间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在施韫笑得前仰后合,失去防备之时,舞狮立正四肢,弓背跃起,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梅花掌……

施韫噔噔噔三两步跑下楼,将手里五花大绑的肥喵恶狠狠丢在周泽钟脚背上,她气呼呼道:“我给它好吃好喝当主子供着,防不住它非要给你当奴才,这猫不能要了!你给带回去好好管教吧!”

舞狮被礼物包装用的丝带松松垮垮地捆绑着,但因它是只实心猪,所以硬生生被捏造出了虚假的八块凸起腹肌。

周泽钟一边给舞狮松绑,一边好笑地问施韫:“它犯什么罪了?”

施韫抱臂撞坐在沙发上,她伸出颤抖的食指痛斥小猫咪的罪行:“它以上犯下!它不识好歹!它胳膊肘外拐!”

是的,她刚刚甚至吃了对方一记肘击,不知道是不是跟古早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学来的......

施韫坐下的那刻才终于注意到面前好奇心爆棚的大耳朵钱余,她上下打量了对方好几个来回,才拧着眉问:“大早上过来干嘛?”她看着对方脖子上的金链子,疑惑问,“终于从underground转到地上了?”

钱余:“你们俩是不是复合了?”

周泽钟:“它的猫兄猫弟没被你安排连坐?”

三个人完全在各聊各的。

见没人答疑,钱余毫不气馁,给自己鼓足气后立马继续追问:“我说!我昨晚没打扰你们俩吧?”

施韫不明白,她整个瘫倒在沙发上,无所谓地说:“周泽钟还没同意我的献爱,你就是半夜溜进我俩的房间都谈不上打扰。”

夜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周泽钟现在才想起自己忘记转告施韫自己误接的那通电话。

“哦对了,晚上他给你打了电话,说是今天想和你一起漫游动物园。”他把电话里的内容简单解释了一遍,顺便把恢复自由身的猫咪给放了生。

钱余的脑袋像个扭曲的拨浪鼓,上下点点又左右摇摇,“免得周泽钟吃醋,我建议你们两个陪我一起漫游……”

两人分明是从同一个房间走出来的,即使嘴再硬也解释不了清白,所以对于吃瓜人来说,可以冲在一线观察当是最好不过的,他得创造更多机会。

按平常,听到这话的施韫肯定早就跳脚了,非得怼他一句太看得起自己才能作罢,偏今天笑眯眯一副很赞许的样子。

但另一个当事人却不按规定出牌,周泽钟平静拒绝:“首先,我不能吃醋,毕竟我跟施韫目前还不是恋人。”

他低垂着眼,并没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女孩,只是继续补充:“其次,我今天有事去不了。”

说着,屋里的四只流浪猫跟连线风筝似的窜了下楼,整齐围坐在地板上开始把猫碗敲得乒乒乓乓响。

周泽钟不得不开始履行起监禁职责,于是钻进厨房开始给犯罪猫子和它的连坐朋友们准备起了牢饭。

内心忐忑的钱余用余光瞥瞥周泽钟,又看看面色不明的施韫,他局促地摩挲着皮质沙发,嘴里不停嘟囔着“这沙发可真沙发啊”。

施韫嫌弃地看他一眼,但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去。

钱余一脸惊奇:“原来你没偷偷抹眼泪啊?”

“我抹啥眼泪?”施韫不明所以。

钱余背对着正喂猫的男人,伸出手指悄摸指了指对方的方向,“他刚刚把你俩的界线划那么清楚,要我是你,早就哭死了。”

“你的眼泪可真不值钱。”施韫不置可否,“跟半杯水的人生哲学是一样的,纯看你愿意往好的方向想,还是情愿往坏的方向陷了。”

而施韫是个天生的乐天派。

她剥了半个橘子一口塞进嘴里,模糊不清地解释:“周泽钟说的是不能吃醋,而不是不会吃醋,这点已经足够表明他的内心。”橘子被囫囵吞下,女孩的声音也重新恢复到清晰,“况且,他只承认我们目前不是恋人,并没否定我们的将来。”

钱余确定,周泽钟偷摸去学了说话艺术,施韫也成了解语大呲花,只有他还停滞不前,始终逃不脱恋爱狗play中的那只环……

作为华夏儿女,恪守诚信必须至上,所以施韫最终还是答应了钱余去动物园看孔雀开屏的诚挚邀请。

只是,市内的两大动物园全都没能塞满钱余那双没还来得及涂卡姿兰的小眼睛,而只有近来在网络上很火的南京森林红山动物园入了他的法眼。

于是,在微雨蒙蒙的迷离清晨,瞌睡连天的两人踏上了开往南京的高铁。

事实证明,江浙沪确实是一家,为表公平公正、一视同仁,仁慈的老天爷甚至连雨水都均沾给了这片辽阔的东部大地。

天气虽不佳,但国人总有个特性,既然来都来了,那必然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两人顶着把摇摇欲坠的破伞赶去了园区,虽是周末,但因着天气的缘故游客并不多,这倒是方便他俩占据最佳观赏点位。

烟雨朦胧的动物园像是一处天然的雨林,原本以为会躲藏在屋内的动物反倒都跑了出来自由撒野,两人打卡了无数点位 ,却唯独没瞅见开屏的孔雀。

或许是绵密的雨水浇垂了它引以为傲的羽毛,抑或是春意过去,它没了求偶的热情,总之钱余在孔雀馆站了少说半小时,也没达成今日前来的目的。

在密布的阴云愈发黑沉时,两人不得不结束室外行程,随意买了些文创产品就匆忙赶去市区解决迟到的午饭。

然而在进入一家泰餐厅落座时,钱余却发现十点钟方向的靠墙位坐了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貌似是周泽钟,但钱余不敢贸然确定,毕竟他早晨刚跟对方在上海见过,没道理就这么巧相遇在另一个城市。

况且,“周泽钟”的对面还坐了个年轻的姑娘,这不大寻常,也不被他允许。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店里的人流量并不大,商家为了节约开支,只放开了半侧店面供顾客使用。

钱余和施韫坐这桌刚好在店门入口的位置,有一些假树适时横档在前方。

更巧妙的是,店里此刻还坐满了一张四人桌,位置恰好位于两头之间。

这是个绝佳狙击点,钱余完全抵不住诱惑,开始频繁透过树叶缝隙窥探秘密。

“你孔雀开屏了?冲谁挤眉弄眼呢?”施韫停下翻菜单的手,扭过头想去看后方情况。

钱余是个近视眼,但不爱戴眼镜,所以想看清远处时总需要眯起眼睛来提高物像的清晰度。

虽然姐妹为先,但在事态未明之前,钱余不想把事情置于糟糕地步。

他猛地探身去阻拦施韫即将转过去的脑袋,却不幸带倒了桌沿的水杯。

水杯做的多边形设计,不至于滚落在地,但也阻止不了水流外泄,把桌上的手机洗了个全澡。

“我一宿没睡,眼皮子偷摸打颤呢,你能别用这么世俗的眼光看待我一个朴实无华的单身贵族吗?”钱余小嘴叭叭乱跳。,到底是顺利引回了施韫的好奇视线。

借着去换杯子的名义,钱余溜到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服务员面前,他挡着嘴小声道:“兄弟,我想给最里头那桌的男士点一盘上海青,你上菜的时候能不能谎称是店里做活动赠送的呀?”

面前的男人一副偷感很重的样子,涉世未深的服务员对于这种过于小气的行为有些迟疑,毕竟没人会用十八一盘的青菜勾搭别人,他沉默站在原地半晌也没点下脑袋。

钱余只好豁出去:“是抓奸,所以请你一定保密。”

正义的大学生瞬间觉醒了力量,他严肃地点点头:“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能做到的兄弟肯定帮!”

钱余也是一点都不客气,他笑容灿烂道:“那太好了,麻烦顺便帮我看看那男的手腕上有没有戴一根丑表带。”

那是施韫找设计师专门给周泽钟定做的恋爱礼物,在她提出的无厘头细节补充,以及亲自参与制作的无功苦劳下,一条五彩斑斓又略显神秘的丑陋表带顺利面世。

这东西虽丑,但周泽钟倒也实实在在说了些彩虹话,不知是否真心实意,但这些年哪怕是两人闹分手,旁人确实也没见他将表带摘离表盘过。

而作为亲哥哥的施逸对这条表带的形容就显得粗鄙多了,他说这玩意儿生的挺别致,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总之一句话,看得出是根表带,但若是要探究出更多信息就挖掘不到了。

钱余对此深以为然,要不是顾及跟施韫的多年情谊,他八成得嘲笑周泽钟八辈子,说他这金边非得镶一圈狗屎。

有了前面的失足,钱余这次重回座位就显得谨慎多了,他命令两只眼睛各司其职,一只安排站岗,一只安排放哨,不得越界。

这让他像个二傻子,但施韫懒得搭理他,只是提议着其它:“趁还没上菜,咱们换张靠外面的桌子吧,这破塑料叶子晃眼睛的很。”

怕未成事件败露从而引出更大祸患,钱余当然不肯同意:“我刚刚把水打翻,指不定人家服务员觉得我俩是来找事的呢?大小姐就再忍一会儿吧。”

恰巧这会儿服务员上了第一盘菜,施韫见状也就没再坚持要换座位了。

没过多久,被钱余委以重任的服务员携功返乡,欣喜若狂的他把颤抖的手半掩在围裙里,朝不远处的钱余竖了个中指.jpg。

这是两人刚刚商量好的暗号,表示来人正是周泽钟。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套国际手势,全因为钱余说只有这才能充分表达他内心的愤懑。只是当这中指真冲着自己竖起时,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味......

但来不及细想这事儿,此刻钱余的心脏已经装满怒意。

甚至,他越看越觉得坐在周泽钟对面的女孩,背影跟分手前的施韫很是相似。长到腰间的卷发松松束起,身形纤细,皮肤白皙,这不简直是照着施韫找的新欢。

难怪对于施韫的重新追求置之不理,敢情已经找到了新的情感替代,钱余平生最痛恨这种白月光替身文学,于是决心揭露对方的丑恶面目。

他愤怒拍桌:“走,我们换张桌子。”

“别在这里发癫。”施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的筷子精准夹住一只泰式鸡爪。

见她无动于衷,钱余只好另寻它法:“我心疼你,不愿你光明的眼睛落到和我一般的模糊境地。”

“有屁就放,别憋着自己。”施韫终于正眼看向了对面的男人。

“你跟我换座位。”他直说。

两人换座成功,又在钱余同志的刻意引导下,施韫终究是看到了渣男的真面目。

位于斜角尽头的周泽钟此刻笑得温和,似乎和对面的女孩正聊着什么非常有趣的话题。

施韫手里的鸡爪一抖,掉进了面前的碗里。

见她面色发黑,钱余默默推过去一杯冰水,“要不喝杯水冷静一下?”

见对方没有回应,他又颤巍巍补充了一句:“当然,你要是想把它往周泽钟头上淋,我也必须义无反顾。”

“他不是说有事吗?说不定是来谈工作的。”施韫用筷子戳了戳碗里无辜的鸡爪。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这句话确实是有一点道理,但声音伴随的咬牙切齿貌似并不太认可。

在局面尴尬到落针可闻时,墙头的两人终于起身准备离开。

这家店总共有前后两个门,按道理线上付完款直接从后侧的门离开就可以了,但偏偏周泽钟往怨气哀天的两人这处走来。

似乎根本不像两人以为的那样——他没有注意到两个窥视者的存在。

男人面色沉静,瞧着问心无愧。

周泽钟瞧着被施韫几乎戳烂的鸡爪,戏谑开口:“这是在做无骨鸡爪?”

施韫冷哼一声撇开了视线,囫囵将钱余端来的冰水连冰尽数饮下。

未融化的冰总共有两颗,且个头都不小,要咽下去实在是个难题。

口腔和牙齿起了纷争,都在推诿责任,试图让另一方承担冰痛责任。

来回交接下,被冰刺激到的两方几乎都忍不住要尖叫、要抗议、要暴起,但都被要脸的施韫给镇压了下去。

但她忘了,不善掩饰的人,面上的难受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周泽钟以为她还在记恨自己早上说的无情话,索性退后一步服了软。

他摊开手掌凑到她嘴边,沉声道:“吐出来。”

像是叛逆期的熊孩子,忤逆才是最彰显个性的方式,于是施韫强行将冰块咬碎咽了下去。

女孩发白的唇还在无声颤抖,残余的水渍也从嘴角的缝隙缓缓溢出。

周泽钟抽了两张纸去帮她擦拭,却被她一个扭头给避开了。

被气笑的周泽钟干脆用另一只手将她的脸固定住,拧着眉心将她嘴角残留的饭菜污渍也一道清理干净。

男人的手很大,被托住的那侧下巴几乎动弹不得,施韫只得梗着脖子,鼓着一双怒意冲冲的眼耍着毫无威胁的假威风。

钱余傻眼看看面前的画面,又扭头看看站在周泽钟身后的女性。

从外表来看,那女生约莫在三十岁上下,笑容腼腆,书卷气浓烈,是和施韫截然相反的类型。

而且,那姑娘分明是一副磕到的笑模样,和想象里的发展有异,这叫钱余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犹犹豫豫问:“所以你们早就看到我俩了?”

周泽钟松开托住施韫下巴的手,面色淡淡地戳了戳女孩鼓囊囊的脸颊,轻哼道:“多早算早?在施韫左脚迈入店门的那一刻算不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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