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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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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妈的表情一空,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问。

许嘉小声试探:“我是不是越界了?”

“没,没有......”

黄妈扯出笑,表情依旧苍白:“您与先生是夫妻,怎么能称得上越界呢。只是......”垂眼,露出哀伤的表情,“我没有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

妇人的眼里似有泪光,声音轻而更显惆怅。

许嘉微怔,自知不该继续询问,

黄妈却握住她的手,缓而说:“那天会很难过,您一定要陪在先生身边。”

许嘉依旧茫然:“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

黄妈摇头,“我相信只要有您在,先生的心情就会好转许多。”

碗里的粥早在说话时变凉,薏米与花胶软塌塌得混成一团。

许嘉看向黄妈的眼睛,在她浑浊的眸子中读出信赖,才轻轻地点头:“我知道了。”

妇人舒一口气,捏了捏许嘉的手,说:“谢谢您。”

许嘉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郑重地道谢,但能猜出邵家的情况一定想象中更复杂。

入夜,屋内静悄悄得。

许嘉打开网页,在搜索栏内输入邵宴清三个字,百科中只显示出对方的简历以及相关新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她想了想,又挨个拼写出‘邵宴鸣、邵宴明’,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

真奇怪......

许嘉背靠着转椅,双臂环抱于胸前,看向亮起蓝光的屏幕,缓而皱起眉头。她分明记得在婚礼前夕,邵平北曾提过‘宴铭’两个字,邵宴清也说过自己有位兄长。

可为什么她翻来覆去地找,却始终无法查到对方的资料呢。

许嘉叹气,指节按揉着太阳穴,不禁为即将到来的周三感到忧心。

自从那日与邵宴清不欢而散,许嘉就再没有收到过对方的消息。

刘科也以工务繁忙之由,十分抱歉地表示:最近都不能来接送她了,并叮嘱她务必要认真练舞。

别墅离地铁站较远,走过去要一个小时。

许嘉只能选择打车去剧院,即使早晨的路并不拥堵,通勤的时间仍比先前要多。

到达平宁剧院时,天色已然大亮。

姑娘们拿着咖啡与面包,正有说有笑地朝前走,一瞧见许嘉,纷纷惊讶地小声议论。

许嘉隐约听见‘姜珊’‘邵宴清’几个字,不觉加快步伐,抬手,猛地推开更衣室的门。

恰时,屋里的动静也停了,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落在她身上。

许嘉并未理会,解掉挂在柜前的锁,将叠好的衣服放进去。她正要转身,却无意瞄见旁侧的镜子,脚步一瞬间停住。

淡蓝的珍珠正缀在她的耳边,小巧却格外精致,是一眼望去就无法忽视的存在。

许嘉下意识要摘掉它,手指触及银针的瞬间,竟忽而想起邵宴清的话。指尖像被蛊惑般松开,她怔怔地看向那对淡雅的耳饰,垂眼,关上柜门。

“嘉嘉姐。”

果真,有人问,“你的耳钉在哪儿买的?真好看。”

许嘉只说这是收到的礼物,她也不清楚具体的购买地点。

对方却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邵先生送的。”又神秘兮兮地看一眼左右,压低声音说,“你那天走后,姜珊将化妆室的东西全砸啦。如果没有她父亲出面,王团长就嚷嚷着要报警了。”凑近些,讨好地笑,“嘉嘉姐,咱们平时的关系不错,你帮帮忙,向邵先生引荐我吧。”

虚假的笑,刻意的恭维,明晃晃的利用......

许嘉拂开她的手,冷漠地说:“抱歉,我与邵先生并不熟悉。”

那人一愣,追上去还想央求两句。

许嘉却已经打开音乐,开始为接下来的舞蹈训练做准备。

姜珊请了两周病假,李渝江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许嘉找过他两三次,他不是与旁人交谈就是起身离开。

上午的训练结束,王海捧着装满碧螺春的茶杯,扬声宣布,说许嘉就是新任的芭蕾舞首席。

舞蹈演员们皆在窃窃低语,少有表示惊讶或鼓掌祝贺的,仿佛这本身就是一件与吃饭同样寻常的事。

王海将许嘉叫到旁边,象征性地指点两句,先告诫她千万不能骄傲,又鼓励她必须要勤奋练习。

许嘉只顾点头说好,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一连串的附和后,才转身离开训练室。

大厅内空荡荡得,许嘉出门就看见走在前面的李渝江,皱眉:“喂,站住。”

李渝江听见她的声音就撒腿跑,活像只受惊吓的鸟。

许嘉:“李渝江,我有话要和你说。”

许嘉很少完整地叫他的名字,每当如此喊,都必定要商讨很重要的事。

李渝江犹豫着,既不敢继续向前,也不敢转身回应,只能像根木头似得傻愣愣地杵在原地。

许嘉问:“你为什么躲我。”

李渝江扭过脸没看她,支吾半天才挤出三个字:“邵先生.......”

许嘉:“大点声。”

李渝江一闭眼,喊:“你不是邵先生的人吗,我们要避嫌啊。”

许嘉微怔,嘴唇哆嗦着,半晌仍笑出声来:“有什么好避嫌的,你又不是在和我偷/情。”

李渝江皱了皱眉,小声嘟囔:“行啦,我也知道很蠢,但谁愿意得罪邵先生呢。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我可不想被换角。”

许嘉的笑僵在唇角,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重归沉闷:“放心吧,你不会被换掉的。”

李渝江瞪大眼:“确定吗。”

“嗯。”

许嘉哼出个回答,“起码在正式演出前不会。”

李渝江耷拉着脑袋,像是只霜打的白菜:“什么嘛,早知道就不去打招呼了。唉,我本来还打算混个脸熟,没想到最后连饭碗也保不住了。”

许嘉:“这不挺好的,反正你也想另谋出路。”

李渝江:“我向祖宗发誓,那纯属是口嗨。”

“那你还要继续躲我吗。”

许嘉懒懒地说,“如果不能勤加练习,就没办法保证演出效果。”

“不,不躲了。”

李渝江拨浪鼓似地直摇头,“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排演出最完美的舞剧!”

许嘉向前走:“那就跟上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李渝江仍在犹豫,但见她是副泰然模样,也清了清嗓,挺直腰板朝前去。

前后耽误太多的时间,已经来不及出去吃饭了。

许嘉将李渝江带到剧院旁的食堂,只点一份素面,坐在位置上缓慢地吃。

李渝江始终保持着警觉,扒两口饭又抬头,边东张西望,边用筷子尖拨弄着油白菜:“嘉嘉姐,你现在成大红人了。瞧,大家都在偷偷往这边看呢。。”

许嘉将面汤里的葱花往外挑:“是因为我考核的表现还不错吗。”

“什么呀。”

李渝江说,“当然是因为邵先生啦。”

许嘉手一顿。

李渝江仍在顾自念:“其实你就算出错也没关系,毕竟有邵先生护着嘛,首席之位肯定是你的。你看人姜珊—”

许嘉:“你认为我和姜珊一样?”

李渝江愣住,急忙摆手笑:“不,当然不同。你可比姜珊优秀多啦。”清清嗓,压低声音解释,“我的意思是,多条门路总归是好的。”

汤碗内已经看不见葱花了,许嘉却全然失去胃口:“你讲完了?”

李渝江点头如捣蒜:“嗯嗯。”

许嘉从包中取出笔记本:“我先说一下对双人舞的看法,你可以随时提意见。”

李渝江比个‘OK’:“明白,前辈。”

许嘉对不同类型的芭蕾舞剧都有独到的见解,她喜欢根据个人的想法来调整表演方式,以便更好的用舞蹈来诠释人物的内核。

李渝江起初并不适应许嘉的习惯,觉得她认真过了头,纯属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之后却逐渐发现,但凡许嘉参与的剧目都能获得很好的反响。

李渝江在许嘉的带动下,很快从刚入团的新手,成长为独当一面的舞者。他自然对许嘉心怀感激,也十分乐意配合对方的脚步。

许嘉说完最后的观点,问:“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

李渝江摇头,一个劲地感慨,“嘉嘉姐,你是天生的舞蹈演员。”

许嘉终于听见满意的话,缓而合上笔记本,起身:“那就去训练吧。早晨没能抓到你,下午可得将时间补回来。”

李渝江怔住,转而笑出声:“你呀,真的一心只想着芭蕾舞呢。”

许嘉不明白李渝江为何发笑,在她的认知里,舞剧演员本来就要将生命融于舞蹈。

她的确渴望金钱与权利,但那些只是搭建舞台的材料而已。她想要自由地跳舞,就必须要站在更高的位置。

回到训练室时,许嘉发现座位旁有杯没拆封的咖啡,以为是谁放错了,忙向周围询问。

“我们中午出去吃饭,正巧帮你带的!”

姑娘笑着说,“三分甜的冰美式,没有记错你的喜好吧。”

许嘉赶忙道谢,又掏出手机,想要给对方转账。

那人却表示不用,说之前曾受到许嘉的关照,这杯咖啡是请她喝的。

许嘉微怔。

入团至今,她确实有意无意地帮过很多人,但还是第一次收到对方的赠礼。她有些晕乎乎得,拿着咖啡站了半天,才略显生硬地说:“如果有不理解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

姑娘笑,边做拉伸边说:“知道啦。”

现在已入深秋,午后的风都带着凉。

许嘉捧着加冰的咖啡,缓慢地细细地品味着,她似乎尝到了被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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