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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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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园内,

木槿伶换下以往穿着的轻衣薄纱,穿着墨绿色的锦缎,将原本散落的头发梳理的利落,完全看不出往日的缥缈轻浮之感,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个谦谦公子的时候。

上官纯一接过木槿伶递来的茶时问道。

“你为何要派人劫走霁云?”

木槿伶不慌不忙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解释道

“有些事情,置身事外,对大家都有好处。我原本想着让他在那呆上十天半月的,以来还有些事情没做,二来也让这个金丝雀享受一下天空的自由,没成想这中间竟然还杀出来个李太傅。”

上官纯一顿了顿道,

“你早就有这计划,为何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木槿伶轻哼道,

“我所谋划之事,你和牧川知道的越少越好。毕竟我孤家寡人,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但是你和林牧川可不一样,萧家这根狼牙棒,不会错过任何一次砸下来的机会。只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他是如何知道太子所在位置的。”

上官纯一有些犹豫,虽然自己先前答应了李太傅不会将此事与旁人提起,但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木槿伶真相,毕竟两边人情比起来,他还是与木槿伶更为亲近些。

木槿伶看了看上官纯一有些为难的表情,已经猜到了个大概,道,

“南国子学的司马祭酒,当年的确有一个门徒,但他不叫李落凝,而且这个人后来死在了一次山难中。如今我们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司马祭酒本人。追月阁的依人查到,当年司马祭酒有一个师妹,自幼便懂得龟卜之术,曾是追月阁北部的阁主。追月阁不参与朝政,但她在一日算出自己将会为帝王之家延续子嗣时,下定决心想要替自己逆天改命,自此后便消失的杳无音信。直到后来,司马祭酒收到了一样东西,第二日便传出他身亡,这一切不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 上官纯一问道。

木槿伶其实早就察觉到李落凝的不一般,先前更是与他隔空交手过两次,李落凝懂得术法之事,他早就知道。

“我想他此次前来,就是来寻找他师妹的下落,只不过,他为什么会对太子感兴趣,这我就不知道了。”

木屋内,李落凝将自己在都城查到的消息告诉了花芝月,

花芝月还沉浸在刚刚的故事里,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

“所以,师父是觉得?霁云和师叔有关系?”

山林的一处别院,

一个人走进来,对着一张俊美的脸耳边低语几句。

”这个萧永年,还真是狗胆滔天。既然萧家的人都这么急着去投胎,那就成全他们吧。这么看来,皇宫里是越来越热闹了。“

翌日早朝,上官纯一与萧永年在朝堂之上吵起来。

“ 萧永年,随意徒害百姓是会挑起民怨的,更何况阿米什人素来与世无争,不问世事的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他们族人如今不仅对太子有救命之恩,更是不可能与任何人勾结来陷害朝廷,你如此做法简直就是在乱用职权欺压百姓。” 上官纯一怒斥道。

萧永年没有证明回应上官纯一,双手抱拳禀报道,

“皇上,臣收到密报,这群人确实与刺杀太子有关,他们救走太子,不过是为了日后作为威胁,整个村落的人都是谋反的叛军。本想将人抓回来审问,没成想他们竟然顽固抵抗。”

“萧永年,单凭你一面之词,就想要蒙混过关,你当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上官纯一低声怒骂道。

承桑北昆向上官纯一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而后问道,

“萧卿,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刺杀太子与这群村民有关?”

萧永年似乎是早有准备,招了招手,便有人呈上来一样证物。只见一旁太监的托盘内放着一个木盒,里面放着一块皮肉,这引得在场众人纷纷掩住口鼻。

“皇上,这块皮是从那村妇的后背上取得,这个突然,是追月阁花依人独有的。先前在山崖之下搜查时,在周边的树上发现许多追月阁金刚网的痕迹。这追月阁的金刚网,又特质的金蚕丝用特殊手法编制而成,轻薄且任性极强,极难被破坏。而当日山崖之下,竟然有十几张重叠在一起,而位置刚好就是太子掉落的方向。由此可见,这追月阁的人对此件事情早有预谋。”

上官纯一面色铁青,虽然已经不断告诉自己,切莫因动怒而乱了分寸,但一想到萧永年带兵屠杀全村几十条人命,双手攥拳,发白的骨节咯咯作响。

“这追月阁,朕也是有所耳闻,但相传这追月阁做的只是贩卖情报,赏金猎人的活。国都历经几代都不曾听说追月阁涉足朝政,即便那村妇是追月阁的依人,也不足以证明她与太子刺杀有关。” 承桑北昆问道。

萧永年继续解释道,

“皇上有所不知,追月阁实际上分为南北两部,自从追月阁北派阁主无故消失,追月阁因没有少阁主继承,曾销声匿迹许久。但几年前又开始在江湖活跃,相传是找到了流落在外的少阁主。但自从这个少阁主接管追月阁以后,北派追月阁做的就不再是原本的生意。如今,只要有人给足银两,追月阁就会接下生意,几乎是什么都做。况且,一旦成为追月阁,不得成家立业,不得退出,不得繁衍子嗣。由此看来,这整个阿米什村都是追月阁在都城附近的一个据点。”

“萧卿的意思,是有人在追月阁花钱,让他们掳走太子?”承桑北昆问道。

“确实如此。”萧永年十分肯定道。

上官纯一忍不住嘲讽道,

“追月阁行迹隐秘,影,花,风,月,更是来无影去无踪,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萧尚书,您这分明是想用一些不可信的江湖传言来蒙骗皇上,替自己开脱,你此举,分明就是有意为之!”

“老夫与那阿米什村人无冤无仇,若不是查到他们掳走太子,何必自找麻烦的前去将他们捉拿。” 萧永年刚想要开口辩驳,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父皇,儿臣有事起奏。” 承桑漠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

听到声音的朝臣一阵骚动,漠兰王不理朝政几乎是人尽皆知,能让他亲自前来的事情肯定事关重大。

随着一阵轻咳声,承桑漠从大殿外缓缓的走进来,行礼道,

“父皇,儿臣有本启奏。”

看到承桑漠,承桑北昆也是一愣,示意一旁的刘公公给他看座,而后才问道,

“漠儿,你有何事要启奏?”

承桑漠不慌不忙的掩面轻咳,而后说道,

“启禀皇上,据臣所知,萧大人之所以派兵屠村,纯粹是私怨。”

“私怨?”

萧永年面色瞬间不对,一本正经道,

“漠兰王久居府内,怕是对很多事情不了解,还是不要随意胡说,免得冤枉好人。”

承桑漠撇了一眼身后的萧永年,没有搭理他,继续说道,

“皇上,儿臣手下的商队与阿米什族人有生意上的往来,每次商队途径村庄时,会帮忙带一些他们平日所需之物,偶尔也会在村中留宿几日躲避天气。据臣得到的消息,多年前村妇的儿子和儿媳进城采买,因为一些误会死在萧家巡城兵的手里。这次太子殿下之事,让萧尚书再次寻得这家村妇,想必便借着这此太子被掳走一事将村妇一家杀害。”

“无稽之谈,漠兰王不要因为旁人几句话,就随意编排冤枉老夫。我萧永年再怎么说也是兵部尚书,当朝皇后的父亲,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巡城兵的私人恩怨去屠杀一个村子的人。他们的族人与追月阁有关联,并且此次竟然密谋劫走太子并且将其囚禁,这根本就是意图谋反。漠兰王若是没有证据,可不要妄言此事,强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萧永年的声音有些激动回应道。

上官纯一双眸微微聚拢,思索着承桑漠刚刚的话,按理来说即便是不小心打死了人,确实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在十几年后屠村。但如果若是此事与萧皇后有关,那就说不定了,难道当年那人知道些什么,所以即便时隔多年,萧永年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掉全村的人来守住这个秘密?

“殿下,不能进去啊,太子殿下...” 门外传来吵闹声。

承桑北昆本就被这件事情吵得头疼,听到门外声音更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聚了聚神想要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承桑霁云满脸怒意的出现在朝堂门口,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滚开!” 承桑霁云推开侍卫的阻拦,迈步走进朝堂,身后的多公公由于身份,不得不止步在门外,附身叩头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霁云!你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见到来人,上官纯一抢着几步将承桑霁云拦在门口,抓着他的胳膊低声说道。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承桑霁云如此毫不顾忌,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被扯住的承桑霁云,在看到上官纯一的脸时,这才恢复了些许的清醒,随即眼眶微微泛红,颤抖的声音问道,

“纯一哥,邱大娘他们全村,是不是?”

上官纯一早就命人不许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太子,但没想到还是让他知道了。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不忍的闭紧双眼,想要调整一下呼吸再同他解释这件事情。承桑霁云见到上官纯一的表情,就已经有了答案,眼中怒意翻滚,后槽牙紧咬,用尽全身里甩开上官纯一的手,大步朝里走去。

“父皇,邱大娘一家是儿臣的救命恩人,也从来不曾加害儿臣半分,求父皇为他们主持公道。”承桑霁云一边说,一边跪倒在地上叩拜。

承桑漠的表情一沉,他知道消息早晚会传到承桑霁云那里,但是皇子未经召见私闯朝堂,自然是不合规矩。明眼人都看得出,承桑霁云此时的愤怒和不理智,况且皇上先前曾告诫过承霁云,未满加冠,不得参政。霁云这个时候,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太子未经传唤,擅闯朝堂,成何体统!” 对于霁云的突然出现,承桑北昆明显有些不高兴,声音低沉的质问道。

承桑霁云跪直身子,表情严肃而认真的说道,

“启禀父皇,萧永年滥用兵权,无故欺压平民百姓,擅自调兵血洗村庄,此等行事作风简直是天理难容,身为朝堂重臣,竟然视人命如草芥,若不严惩只怕传扬出去,恐失民心危害国策。”

承桑漠抬眼皮看了看承桑霁云,对于他此番说辞感到有些意外,自己记忆中那个奶声奶气,有些怯懦的小霁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大了。

上官纯一垂眸思索许久,虽然皇上曾命令霁云不得参政,此事与他有关,无论如何必然都没有办法置之不理,更何况霁云本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为救命恩人莽撞行事皇上多少也能理解。不过,既然今日霁云前来,也算是帮上大忙,上官纯一在心中默默更改了原本的计划,心想道,

“萧永年,今日这么好的机会,我若是再放过你们萧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承桑霁云身上,没有人察觉垂眸许久的上官纯一,悄悄的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萧永年有些不高兴,再次进言道,

“太子殿下涉世未深,这世间人心叵测,任何人都不可轻信。这群人形迹可疑,刺杀节奏太子,心思恶毒,此等危险之人,断然是留不得。臣只是担心太子殿下安慰,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此等道理,待到日后太子自然会明白老夫的一番良苦用心。”

承桑霁云泛红的眼眶里,犹如熔浆般的怒火呼啸翻滚,看向萧永年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想要将他撕碎,若不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怕是此刻早已起身冲上去与萧永年拼个你死我活。

看出了承桑霁云的心思,上官纯一决定替他出这口恶气,迈步走上前高升反驳道,

“好一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依照萧大人的想法,是不是这世上的人,但凡有一丁点嫌疑,都可以先斩后奏。此事萧大人连审都不审,直接调兵屠村,难道皇上给兵部的权利就是这么用的?萧大人这么做,可是有把皇权放在眼里,把圣上至于何地?”

“放肆!上官纯一,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胡言乱语!老夫好歹是一品尚书,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毫无品级的郡王在这指手画脚?” 萧永年对着上官纯一指骂道。

听到萧永年对自己的指骂,上官纯一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却知道此刻萧永年已经被自己一步步代入计划中。

上官纯一没有品级,是皇上的意思。萧永年如此狂妄的用品级来压他,这无疑是触碰了皇上的禁区。承桑北昆虽然偶尔会偏袒萧家,但对上官家的扶持也是明眼可见,更何况皇上不给上官纯一品级的意思很明显,让他不属文官,不从武职,只听从自己的调遣,上官纯一深得皇上信任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虽然萧永年一直以来,以三朝元老,手握兵权,皇亲国戚自尊,但所有人都知道,上官纯一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萧大人此次私自调兵屠杀百姓,若不严惩,怕是下一次怕是要起兵造反了!”

承桑霁云呵斥道,虽说从血缘上萧永年是他的外公,但从小到大霁云从来没有感受到他半分的宠爱,而萧永年对待他更像是一个对待外人的态度,即便是有血缘上的情分,但在承桑霁云眼里他不过是个外人。

“够了!”

承桑北昆目光落在一脸淡定的承桑漠身上,开口问道,

“漠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承桑漠低垂的双眸动了动,抬眼看了看跪这承桑霁云,又看了看一脸怒气的萧永年,最后将目光落在上官纯一的身上,再次低头思索了片刻后,这才说道,

“父皇,太子当日遇刺,儿臣刚好也在山崖附近。”

此话一出,朝堂上议论纷纷,

“漠兰王也在场!”

“难道王爷和刺杀一事有关?”

“莫非是漠兰王...”

上官纯一听后,嘴角飞快的扬起一丝微笑,眼里略过早有预料的神色。

“你也在?” 承桑北昆有些意外的问道。

承桑漠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高位拱手行礼,继续说道,

“那日儿臣与随从见风和日丽,正直围猎的好时节,故此打算上山去转转。在路过一出丛林时,听到打斗声,儿臣便追过去查看。待到悬崖边时,刚好看到刺客将林二公子推下山崖,刺客见有人来后便四散而逃,不过...儿臣在崖边捡到了一样东西。”

承桑漠说罢,从袖口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一旁的太监。太监托着手中的东西朝承桑北昆越走越近,台下几人的表情也逐渐有了变化。

承桑霁云表情严肃的盯着高台之上,萧永年则是眉头紧蹙,只有上官纯一知道承桑漠拿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摊开扇子在胸前轻轻的扇动着。

承桑北昆接过太监递上来的东西,放到近前一看,顿时勃然大怒道,

“萧永年,你自己看!”抬手将东西丢了下来。

皇上震怒,台下众人纷纷跪倒在地,萧永年见到掉落脚步的东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跪倒高声道,

“皇上,这令牌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给老臣,还望皇上明察。”

承桑北昆怒骂道,

“刺杀太子在先,斩草除根在后,漠儿与你无冤无仇,难不成故意找来这样一块令牌加害与你不成?萧尚书,你可真是下的一步好棋啊,若不是被漠儿恰巧路过,朕还真就被你这一招借刀杀人给骗过去了!竟然打着太子的旗号去屠杀百姓,你是想要他还没继位就失了民心不成?”

萧永年缓缓抬起头,又再次定睛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东西。

令牌上面一个明晃晃的萧字。

萧永年有些不敢置信的转头,表情不可思议的看着承桑漠。

一旁的承桑漠确表情严肃毫不在意的撇了他一眼。

“皇上,这...这...这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太子殿下毕竟与臣有着血脉相连,臣绝对不可能对自己的孙儿痛下杀手啊,还望皇上明鉴。”萧永年连忙磕头道。

承桑漠极其不屑的轻哼了一声,问道,

“萧大人的意思是,本王无中生有,特意弄这么一个腰牌,就为了诬陷你?”

萧永年终于后知后觉,自己怕是早就掉入了别人的圈套,此时的他只能在地上连连叩头,大喊冤枉。

“刺杀太子,残害百姓,私自调兵,这其中的每一件,朕都能命人摘了你的脑袋。来人,将萧永年即可关入大牢,今日任何人探望,没收兵权暂交......漠儿掌管。”承桑北昆高声道。

上官纯一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千算万算,算漏了兵权一事。若是承桑漠真如自己所料,有了夺嫡之心,那此时兵权到手无疑是为虎添翼。

“难道那令牌的真正用处?!” 上官纯一这才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别人算计了。

想明白的上官纯一惊恐的抬起头,正与承桑漠对视一眼,二人眼神复杂,目光里满是敌意。两个人都十分清楚,解决掉萧永年后,才是他们彼此间真正的对决。

竹园内,

“阁主。”一个影卫飘飘落下,跪在木槿伶面前。

木槿伶没有抬眼,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开口问道,

“都办好了?”

面前的影卫点了点头,回禀道,

“已经照你的吩咐,将消息传给了太子殿下。正如阁主所料,皇上看到漠兰王手里的东西后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萧永年打入大牢。”

“只是打入大牢?咱们的这个皇帝陛下,多少还是有些优柔寡断。如今六部之中已经没有了萧家的人,萧永年谋害太子之事更是证据确凿,怎么就不是个诛九族的罪过呢,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关押就算了?” 木槿伶一只手轻轻托腮,指尖轻触脸颊,有些不高兴道。

“依照阁主的吩咐,我们的人今早将乌羽玉分别放置在萧皇后的寝殿和御书房内。”影卫继续禀报道,随后双手摊开呈上一样东西。

木槿伶缓步走到近前,轻轻提起影卫手上的玉佩,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玉佩上一道的裂痕,自言自语道,

“娘给我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留在被人手里。”

脑中浮现出短暂的回忆,

“娘亲,这玉佩真好看,可不可以送给叙儿?” 幼年的木槿叙白,稚嫩的小手爱惜的抚摸着玉佩问道。

木槿芷瑶疼爱的将幼年的木槿叙白抱起,声音轻柔道,

“这枚玉佩是娘亲的兄长所赠,世间仅此一枚,叙儿若是真的喜欢,等日后你娶了媳妇儿,娘就把它当做传家宝。”

玉佩上那道裂痕,则是木槿芷瑶自缢时,玉佩从腰间滑落摔在地上留下的。

御书房外,

“皇后娘娘,您请回吧,皇上说了,今日谁也不见。”刘公公第三次劝阻道。

“本宫今日一定要见到皇上。”萧皇后站在御书房门口,倔强道。

刘公公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御书房。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在外面站了许久,您看.....” 刘公公地上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问道。

承桑北昆没有抬眼,只是顺手接过茶,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奏折,语气好不在乎的说道,

“她愿意站,就让她一直站着,晕厥了就送回宫。”

萧皇后身娇体弱,戌时左右便晕了过去,被送回了寝宫。

承桑北昆被今日之事闹得有些疲惫,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刘公公,那枚玉佩?”

“皇上是说前几日从太子殿下那得来的玉佩?在一旁的格子里,奴才这就给您去拿。”

刘公公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来一个盒子,赔笑的递给皇上,说道,

“还在这盒子里装着呢,奴才想着皇上或许还有用,就没让他们收进国库。”说着便打开了木盒,手却顿在半空中,声音顿时变得颤抖道,

“皇...皇上,这玉佩...”

承桑北昆转头去看,只见原本颜色通透的玉佩,此刻的色泽竟是污浊不堪,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那个人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圣心赤信义,枯骨梦难平。洁玉蜕乌羽,孽报焚裔亲。”手中玉佩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皇后寝殿内,

太医开了些安神的药方,宫女们服侍着萧皇后就寝,嬷嬷为皇后点上安神香后也退了出去。

香炉内缓缓冒出青烟,伴随着柔美的弧线被萧皇后吸了进去。

梦里的萧皇后回到了少年时的萧家府邸,

府上的下人们慌慌张张,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情忙碌着。

梦中的萧皇后不知不觉的就走到少时的闺房门口,门口围满了丫鬟婆子,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言难尽。

“萧大人,令爱的这幅草药内,怕是不小心掺入了蓇蓉。” 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说道。

一旁的萧永年面色焦急的问道,“掺了蓇蓉会如何?我女儿为何会一直昏迷不醒。”

闺房门口进进出出的丫鬟婆子,手里端着大大小小的盆子 ,里面满是带血的布条和猩红的血水。

梦中的萧皇后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正要干呕便从梦中惊醒。

太子府,

深夜承桑霁云一个人坐在屋顶。

“碰~啪哒哒哒。” 一颗小小的石子被丢到了屋顶,顺着瓦片滚落下来。

承桑霁云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却没有见到任何人,以为或许只是鸟儿飞过时丢下的石子,并没有在意。

刚转回头,承桑霁云就觉得自己的左边似乎有人,缓缓转头看过去,面前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距离近到他根本看不清楚对方是谁。

“你怎么都不害怕呢!” 感觉自己没有吓到承桑霁云,花芝月有些扫兴的朝后退了一步抱怨道。

“芝月姑娘?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承桑霁云有些好奇,在他看来花芝月从未进到过宫里,是如何准确找到太子府的位置的?

“师父先前和我说过大概的位置,我就自己照过来了,怎么,不欢迎啊?” 花芝月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打趣道。

承桑霁云低头笑了笑,他原本心情并不是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花芝月的那一刻,似乎就好了很多,说道,

“那这么说来,芝月姑娘是......夜闯皇宫?”

花芝月拿起酒壶,咬开瓶塞后递给承桑霁云说道,

“哎!别说的我好像刺客一样,我不过是觉得你们宫里绕老绕去的太麻烦,所以就自己过来了。哎~ 千万别告诉我师父,不然他又要骂我了。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也没什么安慰你的话,人死不能复生,来~敬他们。”说罢便对着天空拱手抱拳后将一部分酒倒在瓦上,自己也喝了一口。

承桑霁云有些感动,看了看手里的酒壶,苦笑道,

“想不到平日里看上去温文尔雅的李太傅,原来也是会责骂徒弟的。”而后猛喝了一口,许是酒有些烈,承桑霁云被呛的猛烈咳嗽。

花芝月连忙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道,

“不会喝就别强求,要是把你这小太子呛个好歹的,师父还不得跟我没完。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呢是师父捡来一手带大的,自然会管教的比较严格。你再怎么说也是太子,师父对你自然是有些分寸的。”

承桑霁云一边咳嗽,一边不好意思道,

“芝月姑娘,你这酒,味道和我平日里喝过的都有些不太一样。这味道,清甜顺滑,入口温润但却后劲十足,我还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酒。”

“那是自然,我师父的蓝雪清酿,阁里收来的好东西,你当然是没喝过。”花芝月自豪的指着酒壶上的几个字说道。

“阁里?”承桑霁云重复道。

花芝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愣了一下忙辩解道,

“啊...是,是啊,我师父藏好酒的......格子里,你当然没喝过,怎么样,拿这么好的酒来帮你排忧你,我够意思吧!”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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