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云落栖沧泱 > 第34章 信物

第34章 信物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李落凝跟着木槿伶和上官纯一从房内出来,房间内留下花芝月和林淮初照顾承桑霁云。

“纯一,你是怎么知道那封手书的?”木槿伶问道。

上官纯一整理了一下情绪,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萧皇后死的那晚,我确实去过大牢,就是去逼问霁云的生母是谁。但她那日没有告诉我,还问我若是霁云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那日我便知道萧皇后肯定留下了什么,虽说这期间我也有派人查找,但始终没有发现半点端倪,所以就一直派人盯着霁云的一举一动。今日下人来报,说是见到太子递给别人的经书里掉出一封书信,我便觉得大事不妙。本想着在他看完那封信以前赶过来,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么偏激的举动。”

李落凝微微点头,问道,

“那日你去问过萧皇后之后,她当晚便被杀害,会不会是有人想要隐瞒霁云生母一事?”

上官纯一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木槿伶,似乎是有些意外李太傅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木槿伶心领神会,垂眸轻笑了一下,抬手说道,

“我想要重新认识一下了,纯一,李太傅真正的身份,其实是我的,师叔。”

“你师叔?”

上官纯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着木槿伶比了个手势,反应了一下后问道,

“所以,你早就在霁云身边安排了追月阁的人!等等,如果他是你师叔,那他不就是...那个收藏天下奇珍异宝的李岚星?难怪那日,您会有昆仑雪豹的兽齿。”

李落凝低头苦笑道,

“那日,在下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不过好在能帮到上官公子。”

“那日若不是承蒙李太傅出手相救,在下怕是没有那么轻易脱身。”上官纯一道。

“好了,要道谢的话日后有的是时间。眼下你要如何解决里面那个?” 木槿伶看了一眼里面,语重心长的问道。

一提到承桑霁云,上官纯一的表情再次凝重道,

“他现在情绪如此激动,我实在是不放心放他回宫。不如就先将他送到竹园去,由你和李太傅一同照顾些时日再说。”

木槿伶抿着嘴,点了点头,看似同意了这说法,开口问道,

“那皇上那里呢?你怎么解释?还有漠兰王那里,今天你这么大阵仗的闯进一个百姓的家里,你觉得瞒得住吗?若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太子发生了争执,那他的身世之事只怕是瞒不了多久。”

“霁云虽然伤的不重,但眼下还是不宜随意到处走动。竹园虽然路途不算遥远,但他目前的伤口不易马上颠簸。眼下看来,只有上官府和林府是最好的去处。”李落凝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上官纯一摇了摇头道,

“上官府肯定是不行,霁云去了免不了要应付我娘和我爹,我爹若是知道霁云受伤,肯定要问个明白。林府就更不行,林牧川和林淮初,我更不放心。”

三个人不由得陷入沉默,眼下看来确实不知道该把霁云送到哪里去安置才最为妥当。

“不如就让云公子暂且住在我的府上?”

崔易从一旁走来,看来刚刚几人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上官纯一显然是对这个崔易心存戒备,毕竟如果不是他,霁云也不可能在他之前发现萧太后的手书。更何况他竟然在自己面前称呼霁云为云弟,更是让他这个兄长对眼前之人满是敌意。

察觉到上官纯一的敌意,木槿伶很识趣的挡在他面前,施礼先开口,

“在下木槿伶,今日冒然之举打扰了阁下的酒宴,实感抱歉。阁下想必就是这宅院的主人。”

崔易微笑着,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这群人的闯入而感到气恼,回礼后说道,

“在下崔易,是这宅院的主人。今日是我这宅院的乔迁之喜,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还好各位赶来的及时,若是太子殿下真的稍有不测,那崔某可就是罪该万死。”

李落凝在一旁拱手施礼道,

“在下李落凝,是太子的授课先生,崔公子未因我们扰乱宴席而怪罪,实在是大人有大量。”

“过奖,今日虽说是崔某设宴,但孰轻孰重在下还是分的清楚。只是不知道云弟...太子殿下为何会因为一封手书,而做出如此偏激之举?”崔易问道。

木槿伶瞟了一眼上官纯一,这本应该是他来回答最合适,但见他仍是一脸的不乐意,只能无奈的主动回答,

“想必崔公子也知道,不久前萧皇后驾崩,太子正是因为此事而一直郁郁寡欢。今日又偶然发现了先后留下的手信,一时间悲伤成疾,加之许是在宴席上喝了些酒,思母心切,在不清醒之下做下糊涂之事。”

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无论是皇家还是木槿家,都不可能让一个外人知道。这番说辞此刻怕是可以勉强搪塞过去,虽然知道这个崔易不可能完全相信,但眼下暂时也没有人能够想到更好的话来搪塞。

崔易点了点头,叹息道,

“我听闻,先皇后膝下只育有一子,这也难怪太子殿下与先皇后能有如此亲近,思母成忧亦是可以理解。”顿了顿,又说道,

“我刚刚走到这里,听闻几位正在讨论殿下的去处。崔某虽说是个商户,不太懂的朝堂之事,但身为朋友,崔某以为,眼下或许可以让太子殿下暂且留在我府上。我这地处城边,环境安静事宜修养,况且殿下如今的状态,若是直接回宫怕是几位都不好交代,若是不放心大可留下一些人手来照顾太子殿下。”

崔易算是说到了问题所在,太子宫外受伤,眼前的这几个人,除了木槿伶怕是谁也免不了被皇上问责。

上官纯一还是觉得不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觉得这个崔易是在故意接近霁云,并且从一个兄长的直觉来判断,总觉得这家伙没安好心,说道,

“不用劳烦崔公子,我手上还有一处宅子,离这也不远,可以到那里去修养。”

“崔公子是从南边来,敢为阁下与崔裕敖是什么关系?” 李落凝突然开口问道。

“先生认识家父?”崔易问道。

李落凝眼前一亮,又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确实与崔裕敖有几分相像,自己当年在南边时,确实听说他膝下育有一子,但从未见过,问道,

“你是崔裕敖之子?我与你父亲之前在南边有过几面之缘,你父亲可否一切安好?”

“多谢先生记挂,家父一切安好。没想到竟然能在北边遇到家父的故交,晚辈失礼了。”崔易再次施礼道。

刚刚二人交谈之际,木槿伶就已经在上官纯一耳边低语道,

“你别意气用事,那个崔易说的对,眼下将霁云留在他这里最合适不过。对外就说是他在新友家暂住,皇上知道他近来心情不好,自然是不会引起怀疑。你们两个刚刚在房间里闹成那个样子,想必如今来自你的任何安排,他都会极其排斥。既然师叔和这个崔易的父亲认识,就暂且让霁云留在这里,有我师叔在不会有事的,你若还是不放心就派一些人守在这里。”

“想不到二位竟然还有这等缘分,崔公子若是不介意,不如我们坐下聊?” 木槿伶提议道。

“好,这边请。”

木槿伶快走两步到李落凝身旁,低语道,

“还真让师叔蒙对了。” 其实刚刚李落凝一开口,木槿伶就知道他是故意岔开话题,没想到竟然真给他歪打正着,刚好猜对了关系。

李落凝抿嘴一下,低声回应道,

“侥幸而已。”

漠兰王府,

“王爷,云青郡王今日带兵闯入一家商户的府上。” 下人禀报道。

“商户?是那个崔易?” 承桑漠问道。

“正是。据说是带了一队兵,到处搜查太子殿下。”下人继续说道。

“搜查太子?这个上官纯一,有必要将霁云看的这么紧吗?太子那边什么态度?”

“听说好像太子是喝醉了被寻到,带回去以后和郡王在房间里发生了争执,现在更是住在崔易的府上,拒绝回宫。”

看来承桑霁云不仅仅是对自己有成见,就对待上官纯一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公然在别人家里与他发生争执,这还真不是他印象中那个曾经柔善的霁云弟弟。

原本想着,承桑漠还觉得有些好笑,然而转念一想,又有些忍不住担忧,心道,

“霁云身边,原本能说话的人就不多。如今他连上官纯一都不再相信,那在他需要时,又有谁能守在他身旁,听他诉说呢?”

“王爷,此事是否有必要传到皇上哪里去?” 下人低声问道。

“要传,不过不是太子与郡王发生争执。而是云青郡王有意限制太子,带兵私闯民宅,太子为保护百姓而与之发生争执。不过,我想这折子应该到不了皇上那,不过这样也好,这整个都城谁不知道,风流倜傥,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云青郡王,最怕的还是他那个墨守成规的老子。” 承桑漠邪魅一笑。

上官府书房内,上官锦硕将一本折子狠狠的拍在桌案上。

“跪下!” 上官锦硕呵斥道。

上官纯一先是愣了一下,这才表情极不情愿的慢慢跪下去,说道,

“不过是一个商户,爹你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上官锦硕是个守死规矩的老臣,但却没想到生出了上官纯一这么个随心所欲的性子。但皇上又偏偏就喜欢他这性格,准他无官入朝堂,旁听朝事出谋划策。虽说上官锦硕一直都知道,上官纯一所做之事处处都是在维护太子,但如今朝堂有变,废太子之事更是传的风言风语,即便自己也不希望储君之位落入承桑漠之手,但皇上似乎有扶持漠兰王的意思,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老臣们还一直坚持太子之位。倘若真的行差踏错让漠兰王逮到机会,那朝政怕是要迎来一次大的风波。

上官锦硕愤愤道,

“纯一,你虽然生性随心所欲,但好在能够分清事情轻重缓急。带兵私闯民宅,与太子在别人府上闹出这么大动静,若不是我今早拦下这折子,这消息怕是早就已经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萧皇后的死,你本就嫌疑最大,如今不懂得避嫌,以下犯上,公然场合与太子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关于霁云的身事,上官锦硕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事自然就不好与上官锦硕解释,上官纯一只能以兄长的身份给自己找个借口,委屈道,

“那我是他兄长,不让他随随便便的在宫外交朋友,这有错吗?”

“你是他的兄长这没有有错,但是也要看清楚场合,霁云虽说是你弟弟,但是他毕竟是太子。更何况,如今朝堂的这个形式,连皇上都不管他了,你又何必去管?”上官锦硕道。

“正是因为皇上不管,我才更要看管好他。霁云本就心思单纯,总以为身边所有人都是好人,与人相交毫不保留,我若是不看紧他,只怕是会被有心之人在这个时候钻了空子。”上官纯一不服气道。

“那你也要看清楚场合啊!在百姓的宅子里对着太子大呼小叫的,你的规矩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他再怎么说也是太子,你如此做法,把皇家颜面置于何地?”上官锦硕质问道。

上官纯一自知理亏,这件事上他爹说的在理,自己当时的确太过冲动,忘记考虑这件事情如若传出去后的利弊关系。但只要一想到霁云对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有他当时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和说的那些混账话,即便已经过去几日,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恼火。

上官锦硕叹了口气,说道,

“这段时间你就呆在府中,哪儿也不许去。等过几日太子的气消了,你再亲自上门去赔个不是,接太子回宫。皇上那边,我会去帮你打点。”

一听不让出门,上官纯一顿时抗议,自己毕竟这么大个人,竟然被自家老子禁足,传出去他云青郡王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爹~”

“爹什么爹,你再惹出些事来,我都快要叫你爹了。这事没得商量,你若是再没完没了,我就去问问你娘这事怎么办?” 上官锦硕呵斥道,还搬出了自家夫人做威胁。

上官纯一虽然说表面上害怕自家老子,但是骨子里更怕自己的老娘。毕竟上官夫人教子的方式与旁人不同,对儿子从来都不打不骂,但犯了错总还是会罚。比如从把大米和紫米倒在一起,让他挑出来分好;或者是在一棵找一百片大小一致的树叶,亦或者干脆随便从家庭中拉过来人一个人,让上官纯一数清楚他头发。总之大多都是一些极其消磨耐心又花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所以,相比较踢到上官老爹这块硬铁板,上官纯一还是更害怕去触碰他娘那片软棉花。

城郊外山林中,山间薄雾如纱,轻雨宛如蚕丝随风飘落,目光所及之处,宛如林间仙境般梦幻缥缈,不远处的树下,一个单薄的背影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那里似乎等待着什么人。

“你我既然已经两清,又为何将我约至此处?” 承桑漠撑着一把伞从远处走来,轻柔纤细的银色发丝,与身边烟雨蒙蒙的景色几乎融为一体,雪青色的锦缎绣着淡雅的珠白色花朵,宛如一位刚刚走出闭关修炼的神仙。

“我来是想再最后与你确认一件事情。”木槿伶缓缓转过身,深情的双眸之中好似一轮清澈的皎月,明亮且温柔,嘴角含着一抹淡笑,声音轻柔而礼貌的说道。

“什么事?” 相比较木槿伶那柔情似水的神情,承桑漠的表情显得格外阴冷。

“这个皇位,你非要不可吗?” 木槿伶单刀直入的问道。

承桑漠黯然轻嘲的笑了一声,嘴角的弧线轻蔑,神情由原本的不懈变得严肃而凝重,问道,

“不知当初是谁说的,要与我一同将萧家在朝中的地位连根拔起。怎么?如今由了云青郡王这颗大树,就打算抵赖?”

木槿伶轻轻垂眸,莞尔一笑道,

“我当初只是答应你一同解决到萧家,可没答应帮你谋权权位啊。”

承桑漠倒是不以为然道,

“你要报的仇,可不仅仅只有萧家这么简单,想必承桑北昆也是在你的计划之内吧?既然如此,那这君主之位日后自当是要有人来坐,不是吗?

“君主之位,自然是由未来储君,皇家血脉来继承。你一个北漠的落魄皇子,跟着起什么哄啊?” 木槿伶的表情似乎带着些许嘲笑的说道。

“我确实有一半北漠血统,但也是一半的皇室血统。霁云自小就不喜这皇位,之前有萧皇后在,他没得选择。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他若是不喜欢这皇位,大可放手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更何况,由谁来继承君主之位,毕竟是我承桑的家室,就不劳烦木槿公子费心了。”承桑漠敷衍一下,便要转身离去。

木槿伶忽然仰天大笑了几声,这笑声让承桑漠脚下的动作蹲在,转过身来问道,

“你笑什么?”

“王爷该真不会以为那些顽固不化的朝臣,会将国之未来交到一个北漠遗孤的手上吧?况且,这确实是家室,不过是人家承桑皇室的家事,和王爷好像也没什么关系。”木槿伶的语气轻松,言语中带着明显的意有所指。

承桑漠的眉毛瞬间紧皱成一团,双眼审视,他知道以木槿伶的性格和他追月阁阁主的身份,自然是不会胡说八道,沉吟片刻后冷冽的问道,

“你说着话什么意思?”

其实这就是木槿伶今日约见承桑漠的目的,他要复仇的另一个对象便是当今的圣上承桑北昆,但是单凭他一己之力着实有些困难。跟何况承桑北昆当年做的那些事,有必要让这些涉及的后人知道。而一个国君最怕的是什么?众叛亲离,舟中敌国,这才是木槿伶真正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知王爷是否听说过,坊间对于有孕在身有一个说法,叫做:七留八走。说的就是这女子若是怀有身孕,第七个月时或许可以顺利诞下早产子嗣,但是如果到了第八个月却不行。”木槿伶说道。

“那又如何?本王当年确如你说所,天赋异禀提前降生,这一切有何不妥?” 承桑漠问道。

木槿伶撇笑的摇了摇头,说道,

“王爷忽略了一件事,你是七个月不假,但北漠因地处边界,每月见到月亮的天数不同,因此这里的朔月则是二十五至二十六天为一个月份。而中都的位置上,他们的朔月示意二十九日到三十日为一个月份。”

承桑漠脑中飞快的思考着,如此算来按照中都城的时间来计算,自己则是在怀胎八个月时降生。但是转念一想,即便如此自己当时也不过是一个提前降生而已,又会有什么问题?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承桑漠质问道。

木槿伶似乎是有意欲盖弥彰,突然岔开话题说道,

“兰时公主和林渊将军的事,不知道漠兰王知道多少?”

承桑漠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他所知道的事情大多是南珠告诉他那些,但是此时木槿伶问他这个问题,显然是另有目的。

见承桑漠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木槿伶缓缓了走了两步,靠近承桑漠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

“这件事怕是连你的南珠姑姑都不知道吧?”

承桑漠先是一惊,没想到木槿伶连南珠的事情都知道,随即故作镇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出声,等着他就说下去。

“说来也是巧,我追月阁新招的那批依人之中,有一个人曾经是一名江湖郎中之女。记得当年曾经为一位眉心有一颗红痣的女子诊脉,对放在发觉自己已有身孕之时甚是高兴,匆忙离开之时,在药铺下落下了这个。”木槿伶说着就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承桑漠面前。

一个金色的镂空环形,左右两头似乎是一个卡槽,看上去扳指大小的东西,一时之间看不出究竟是作何用。

承桑漠接过木槿伶手里的东西,拿在手上看了看,嗤之以鼻道,

“你以为随便找个东西当做信物,然后再编一个故事,本王就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木槿伶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样说,随即说道,

“我若是猜的没错,南珠送给你的那份礼物,刀柄处应该有一个凸起的位置。王爷可曾想过是作何所用?”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信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