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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来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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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爱卿,你怎么看?”当谢韫儒正低头看自己笔迹时,老皇帝突然把话匣子抛给了他,“你和启锐年纪相仿,不像那些老臣是看着他长大的,只会哄他、逗他!”

“自然同宁元帅一般的想法罢了!九皇子文韬武略样样出众,此番故作拙劣之姿,不过是效法《二十四孝》里的老莱子罢了!”这时候,谢韫儒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之下款款而谈,始终一言不发的魏翔宇在这时开始敬佩起了这个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还能把话说得这么流畅、这么有章程的谢兄。

“谢侍郎所言极是!”云若琛也拱手说道。

“九皇子的确能力出众,且有孝心。”魏翔宇也开始附和起来。

他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得感慨着这谢兄不愧是状元,不仅能哄得皇上开心,还顺势夸赞了九皇子,并且还没有驳了宁元帅的面子。这番话一箭三雕。也难怪他会成为皇上身边红人。

朝野上下的人,纷纷“是啊!”、“对啊!”地附和着,闹哄哄的一片。吓得谢韫儒脸上冷汗涔涔,他再不敢说话了,就在一旁摘录着皇帝和首辅的口述,噤若寒蝉。

皇上现在已经年迈,不能太过劳累,于是一个时辰后被太监扶进了金銮殿。谢韫儒拜别了宁祉、云若琛、魏翔宇等人,还有一众朝臣,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韫儒拍了拍朝服袖口上落的灰尘,刚一抬头,看着启锐正注视着自己。他恭恭敬敬地作揖:“九爷。”

“方才看谢大人在朝中这般持重,笑也不笑一下,唬得我都不敢上前叨扰。”

“微臣人微言轻,若不是陛下问我,我也不敢开口说话。不过,九爷的英勇是朝中大臣有目共睹的。”

“今儿正午,宁姐夫摆了道酒局,你去还是不去?”说着启锐拿胳膊肘抵了抵韫儒,韫儒笑了笑,浅浅说了句“家中有事”。

“我刚从塞北回来,对京中之事还不大熟悉,身边大头兵也不过是一群大老粗,除了喝烧刀子酒和玩女人也没啥话说,真是无趣极了。倒不如,谢大人带我转转,想来大人长得这般俊逸温润,路上看向咱们的姑娘应该也多……”

韫儒听着他后面说的话,越说越荒唐,只好无奈地指了指他袖口中一垛卷宗,摇了摇头。启锐这才舍得放人走。

启钧背后默默注视着谢韫儒和启锐攀谈着的身影,心里一股无名火。启钧训练过,越是火大,越是表现得漫不在乎。此时,他面无表情的脸,在微风中显得格外冷漠。

启锐拥有了他想要的一切!位份高的生母,有能力的姐姐姐夫,还有父皇的偏爱。而启钧,生母位份不高,在诸皇子的序齿之中,既不像大哥那样,拥有了父皇初为人父的欢欣雀跃;也不像九弟那样,占据着父皇老来得子的全部热情。启钧生母位份不高,因此,他是由启锐生母佟贵妃抚育长大的。那时候,佟贵妃只有兰珚一个女儿,所以待他还算不错。只是后来,启锐的出生,让启钧的童年变成了一场噩梦。

婴儿时期的启锐在佟贵妃的怀中酣睡着,启锐那时候白白胖胖的,好似一个大雪团子,他那肉乎乎的手臂起着藕节一般的褶皱,攀着生母的肩轻轻晃动着。佟贵妃把她的亲生儿子当做一块宝贝的玉,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摔了他,碰了他。佟贵妃看着怀中熟睡的启锐,脸上露出了慈母的笑容。兰珚在一旁轻唱着哄弟弟熟睡的歌。

这时候,启钧刚从书房下学归来,那时还天真无邪的他,张开手臂去拥抱他的养母,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

佟贵妃被颠得差点绊倒,连同启锐也差点摔了出去。这时候,心疼亲子,怒不可遏的佟贵妃狠狠地扇了启钧,同时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就和看一个做了多大错事的下人一般:“好你个混小子,你想把我绊倒,然后摔死你九弟吗?”

启钧的泪水夺眶而出,除了疼痛,他心里更多的是失落,曾经慈爱的养母,在拥有了自己亲儿的这一刻起,注与他的温情,烟消云散了。

兰珚看到这一幕,不但没有安慰启钧,反而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六弟,你也太不小心了!”

整个宫殿,无论是尊贵如同佟贵妃和兰珚公主,还是卑微如同宫女,关注的焦点都是在亲生母亲的怀中嚎啕大哭的启锐。佟贵妃耐心地哄着启锐,兰珚拿拨浪鼓给弟弟玩,还有慌慌忙忙拿帕子的宫女……

可惜就是没人关心方才被掌掴的启钧。

自那以后,启钧在贵妃宫中愈发谨小慎微,喜怒不形于色。

而另一个“夺取皇位,为生母抬高名分”的念头,也在启钧幼小的心灵中萌芽。

韫儒可是启钧看中的一匹千里马,启钧当然要栓紧了他,生怕这匹骏马跑到了别人的马厩之中。

谢公子,你如今官至兵部侍郎,可不要忘了曾经六爷我对你的帮扶啊!

在刑部的大牢里,牢头打开了门,“哐当”一声落锁后,云若琛和魏翔宇一同走了进去。阴森的冷气裹着灰尘袭来,呛得两位将军掩着长袖咳嗽不已。

越往里走,越是阴森。

宋毅暄在牢头最角落的地方坐着,哪怕刑部的人都知道这位屡立战功的宋将军是冤枉的,都尽力照顾着他,他都免不了因为牢狱之中的湿冷染上了风寒。他掐着喉咙咳嗽着,喉咙里剧烈的疼痛感仿佛把肺都要咳出来。

魏翔宇攀着牢门外的栏杆,格外心疼地说着:“宋兄,你这是何苦呢?”

“你们……”宋毅暄看着门外的魏翔宇和云若琛,百感交集,正欲回话,此刻却更为猛烈地咳了起来,“咳咳咳……”,他停下来顺了一口气,虚弱地开口道,“你们怎么来看我了?快走吧,别被我拖累了。”

云若琛的眼中含着泪水,模糊着泪眼看着宋毅暄,感慨着曾经屡立战功、身强体壮的宋将军被折磨成这样一副消瘦的病态。云若琛擦了一把眼角边的泪水,带着一丝哭腔说:“宋兄,大牢里阴冷,顾姑娘缝了两套厚实点的衣服,喊我们送来……”

宋毅暄面无表情地将手伸了出出来,冰凉的指尖动了动,紧紧地捏着云若琛递过来的暖和厚实的衣服,沉默不语的他落下来两行泪。他明显地清楚,这衣服的针脚出自他的红颜知己顾晴空,而衣服在晴空的缝补之中渐渐地染上了晴空身上香粉的味道。毅暄闻着,想着晴空,内心一半是忧伤,另一半是自责。

“晴空她?”他忍不住问。

“放心吧!顾姑娘一切都好。”魏翔宇宽慰着牵挂之中的他,感慨着物是人非,上次见他,他还意气风发。

“宋兄,大家都清楚你是冤枉的,就连皇上都知道你忠心耿耿,念着你多年的战功不忍对你动刑……”云若琛此时开口问道,“你是如何和废太子搅合在一起的?那道调兵包围皇上寝宫的军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他们并肩作战,一起血溅沙场,一起被敌军俘虏,一起死里逃生,一起建立军功……这般深厚的情谊让云若琛和魏翔宇都不能坐视不管。

“对啊,皇上知道你老宋是冤枉的。你到底有什么隐情啊?若能告诉我们,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一定会帮你的!”宋毅暄的长吁短叹、举棋不定让魏翔宇看着有些恼火,这份恼怒让他口不择言,“就为了这么个草包太子爷,他玩忽职守,贪污赈灾的银两,还想调兵谋反,值得你这么保他吗?当年他是对你有恩,可是你也不必……”

“够了!”宋毅暄扯着嗓子,以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罢了……二位兄弟请回吧!”

当年的他,初入军营,作为新兵他也被许多人嘲讽过,被安排打杂过。空有一身武艺的他,却始终得不到战场杀敌、建立军功的机会。可是他在最落魄的时候碰到了太子爷,虽然他明白一切都是太子爷为了斗倒皇五子的阴谋,可是阴差阳错,反而是太子爷给了他知遇之恩,让他成为了宁元帅麾下的第一号大将。

不管是为了报答知遇之恩也好,还是因为宋毅暄的两肋插刀的义气也罢,他就是固执地在昏暗潮湿的牢笼之中待了半个月。

太子爷,微臣这番,算是全了做臣子的本分了!日后若是承蒙皇上垂怜,留下了这条命,微臣再不会替你办事了!

云若琛和魏翔宇只好悻悻地走了。他们惊奇地发现在另一个肮脏的牢门外,安然的站立着素来爱干净的谢韫儒。

他们惊奇地发现,里面关押的人是曾经太子党的言官,原户部尚书何晰文。更惊奇的是,牢房居然也分三六九等。因为皇上知道他们宋兄是被冤枉的,安排牢中狱卒好生照看,给他挑了一间干净且相对暖和的牢房,所以他住的稍微好一些。可是此时的何晰文,住的是最劣等的牢房,从面部的鞭痕来看,他还受了些皮肉之苦。这里肮脏无比,臭气熏天,还有窜来窜去的老鼠,此时此刻正津津有味地啃着何晰文脚边一个破碗里的馊馒头。

“听说,何大人两日后就要行刑了?”此时的谢韫儒身着官服,穿着黑色皂靴,腰间系着一个绣着墨荷的香包,脸上还挂着和平日里一样温润的笑容。何晰文抬头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又轻蔑地闭上了眼睛。

“何大人不想同谢某说话,只是令爱的现况……”谢韫儒欲言又止,轻甩袍袖转身就走。

“你个兔崽子,你把晚樱怎么了?”何晰文突然睁开了自己浑浊的三角眼,冲到了牢房的护栏边上。若不是牢房之中有护栏,他只怕要冲出来狠狠将谢韫儒揍一顿。

“令夫人带着令爱去投奔舅家,可惜碰上舅母贪婪,她不想养一个吃白饭的,于是……何大人,你也知道,凭着令爱的美貌,好多窑子争着抢着要呢。”

“你这个畜生!”何晰文表情狰狞着,恨不得撕碎眼前这个看着温润儒雅,实则阴险毒辣的人,“你连晚樱都不放过!”

“何大人怎能怪我呢?我也不过是隔岸观火罢了。”谢韫儒心中竟有了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我什么也没做,就在一旁静静看着而已。说起来,如今的一切,还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你……”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无女主戏份的章节,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继续猜猜六皇子和谢侍郎的关系!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我知道有的读者没有评论但是会私聊给我建议,嗯,我会吸取你们有道理的建议,时不时修整前文的!

案情越来越错综复杂了!

昨天看到我的晋江小说多了一个收藏,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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