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康熙说明白后,也闹了不短的时间,早晨起床年玉谣觉得腰都不是自己的,小腹也有些疼。
本想叫太医来瞧瞧,但嬷嬷说年羹尧被留在乾清宫,一会儿要来永寿宫请安,便作罢。
进宫后与二哥见一面少一面,如今还是个紧要的关头,断不能错过。
年羹尧进入殿内,见年玉谣扬起笑脸,也跟着笑了一下才行礼。
她伸手扶住年羹尧,“二哥。”
他在后宫停留的时间不长,也没必要在这些礼节上浪费时间。
殿内的人也在嬷嬷的示意下退出去,只站在门外,竖起耳朵。
“皇上说贵妃要见奴才一面。”
年玉谣看看门口,离他更近了一些,戴着金丝护甲的手掩住唇,轻声道:“皇上许咱们年家选一个主子,我觉着太子殿下挺好的。”
见他满脸震惊,又道:“我与皇上说了想做皇后,皇上没罚我,还让二哥进宫了。”
可见是默许她的小动作。
年羹尧从震惊到沉默,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张张口,最终还是点头。
也不知是自己妹妹想法过于简单,还是皇上心思深沉,等着揪出年家的错处。
“二哥?”见他只点头没说话,年玉谣有些拿不住他的想法。
“二哥知道,你在宫里照顾好自己,大哥在外头怕是好几年才能回京,爹身子不好这事便不告诉他们了。”
“好。”
说完话,年羹尧便离开。
年玉谣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叹气。
二哥自小便疼她,连这种事都能因她的话应下,她也不能走错路将二哥放在危险处。
她在宫里能做的事不多,如今更多是看年羹尧站队带来的变动。
年家原先是在暗处投了胤禛,如今转投太子很难不被为难。哪怕胤禛不会下手,原先共事的也会因为利益针对他。
年玉谣知道,便想借康熙的势。
前朝后宫虽然并没有明面上有过多联系,可谁都知道前朝后宫密不可分。
年玉谣与康熙在房事上便多了几分刻意的纠缠。
康熙倒也尽数收下,床榻间沉沦时,眼中的精明也更明显。
他纵着年玉谣胡闹,也在乾清宫宿了几日,只是连着半个月下来,竟没有去别的宫,也是稀奇。
年羹尧出了宫没几日便向太子投诚,如今太子手底下得用的人不多,不知是出于试探还是真的毫无怀疑,太子倒是也听他的提议,甚至给他派了些活儿。
这也不是太子的私事,更多是康熙叫太子处理的事,年羹尧展现出的能力也叫许多人有心拉拢。
年玉谣如今没有自己的耳目,只能从嬷嬷口中知道康熙允许她说的事。
不过言语中透露出太子越发看重年羹尧,她不仅是高兴,也对康熙越发上心。
连着好几日年玉谣都十分卖力,康熙得了好,也有些忧心。
早晨见她蹙眉瘫着,眉目间带着疲惫,脸色也有些苍白,手放在腰上揉着,便道:“昨儿个叫你悠着点儿,扭着腰了?”
“肚子疼。”年玉谣除了在床榻上有几分笑意,平日里与他说话也是冷冷的一张脸 ,倒不会叫人生厌,只会叫他欢喜。
如今她捂着肚子蹙眉喊疼,心里也紧张起来。
“传太医。”
康熙比年玉谣更有经验,加上进宫后几乎是夜夜笙歌,想起她进宫时问的话,眼睛落在她腰腹上,莫名多了几分炙热。
也幸好今日是沐休不上朝,康熙能守着等个结果。
年玉谣以为是这几日房事过于频繁腰腹才疼的厉害,可逐渐小腹传来坠疼感,几乎是一瞬间便想到了有孕。
二哥离开后,那日她还是召了太医,但只说有些疲累也未曾开出药叫她吃。
她体质特殊,极易有孕,当初与康熙那一夜荒唐,也不是没可能。
细细一算,她月事也推迟了数日……
有了这猜想,年玉谣心中多了几分惶恐。
这几日在房事上未曾节制,这算是她第一个孩子,若真出事……
思及此,她伸手抓着康熙放在她小腹上的手,眼角含着泪珠,“皇上,我怕。”
“叫人快点儿!”康熙心头跳的厉害,也只是覆身将她抱住,小声安慰,“莫怕,朕在。”
抓着他的手止不住颤抖,续起的指甲也陷在皮肉中,他只是将她抱着,小心的为她暖着小腹。
梁九功见他这么紧张,出了门便又派了个太监去催。
太医院离永寿宫有些远,太医也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一路被催了两次,步子也快起来根本不敢停。
几乎是被几个小太监拖着跑到永寿宫,汗也没擦便跪下,喘着粗气话也说不出。
“过来瞧瞧。”康熙让出位置,年玉谣面色苍白的看向自己。
太医也是半个月前为她诊脉的太医,想起那微妙的脉象,拿手帕的手都在抖,快速的在腕上盖好手帕,伸出手。
宫中辛秘他是不知的,可在进宫半个月的贵妃身上,诊出一月的身孕,这事他是说还是不说?!
太医的手抖的越发厉害,感觉下一秒就要撅过去。
康熙见他这样,将人领着走出屏风外,示意他说话。
太医话没说便扑通一声跪下,那声响让年玉谣都外头瞧了瞧。
心中的猜测几乎被证实,便低声问:“贵妃有喜了?”
太医额角滴下冷汗,听康熙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也没敢抬头,只是连连点头。
“那腹痛?”
太医低声道:“娘娘身子骨有些弱,月份浅房事未曾节制,动了胎气。”
作为太医,医术自然是一流的,诊脉几乎能够将一个人看透,见康熙并未发怒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他也知道了。
一旦放松这思维也就忍不住飘忽。
寻常同房倒也不会动胎气,但是……太医不敢细想,只是退到一边去用银针在年玉谣身上扎了几针,随后回太医院开方子煎药。
年玉谣支着耳朵也听到了。
几针扎下去肚子也不再疼,太医离开后康熙的眼睛也落在她身上。
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年玉谣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想法,不外乎是即将拥有一个孩子的高兴,以及她之前的话带给他的烦恼。
气氛有些沉默,最终还是康熙先开口,“好好养胎,半月后再叫太医来永寿宫一次,届时将你有孕的消息散出去。”
高兴是必然的,但她进宫不足一月,若是说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年玉谣点点头,也放松下来。
不知他怎么想的,反正事事对她有益。
看着他在屋子里徘徊,她甚至觉得,这辈子不是给她报复人的,而是给她的补偿。
胤禛深情不在她身上,她失去的也远远超过对他的爱慕。
虽不知康熙为何生出帝王不该有的心软,但她,觉得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直接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