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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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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过三遍,百姜村的村西头,一扇略有些破旧的柴门被推开来。

一个中等身材,身穿褐色粗布的妇人端着一盆水从门中出来。她将洗脸水倒在门前的水沟里,随便往远处一看,意外看到了平日相熟的几个妯娌婶子正围在不远处。

她脾气本就泼辣,夹着盆,边走边笑:“大早晨的,在干什么呢?”

人群中有个表嫂子招呼她:“这姑娘卖的东西比镇上还便宜,你快来看。”

妇人过去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个年轻的姑娘正在这里摆摊卖杂货。别的倒还罢了。只是一些碎布头质量又好卖的又便宜,花色也多,叫人一看就忍不住把玩,一把玩就放不下了。

“诶哟,这可是个啥,花色这么鲜,摸上去这么舒服。”

卖货姑娘笑眯眯地回答道:“是绸缎。”

乡村妇人们见难得有卖得这么便宜的布头,虽然手中拮据,但是回想起老人孩子衣服上破旧的补丁,家中大姑娘小媳妇的箱奁,自己洗的发白的手帕子,终于是狠下心来花钱买了一些布头。

接下来两三天邱静岁都按时过来兜售,逐渐跟这些人熟悉起来。

第三天,那个泼辣的妇人疑惑地问道:“姑娘,你是从哪儿进的货,怎么卖的这么便宜?”

卖货姑娘笑:“我家有亲戚是卖布的,我就求他把处理布头的生意给了我。不过过一阵我就要回老家了,到时候就不干这个了。”

姑娘喃喃道:“得找个人接替才行。”

这话一出,立刻有好几个人打听接替的事。

“你们都要照顾家里,哪有空到处跑呢?”姑娘疑惑。

妇人道:“姑娘你不知道,这几年衙门征力役把家里男劳力全给征没了,现在还有啥讲究,只要能挣钱就行。”

卖货姑娘也就是邱静岁点点头,感叹了一番世事无常,便同意把这桩生意介绍给她们中的一个人,但她要抽三分利。

众人虽然积极,但也不好糊弄,尤其是那个泼辣妇人杜氏,特别主动地要跟她去亲戚家的布庄看看。

邱静岁面色如常地带着杜氏等妇人去了县里有名的天华布庄,跟少东家表哥表妹地套了几句。

杜氏等人自然就信了大半了,出来布庄后更是殷勤地凑在她旁边,说什么都想要接这个活。

邱静岁却只是表示自己要好好想想接手人选,并说明天还会去村里,众人这才散走。

暗中保护着她的雪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抬了抬下巴,示意邱静岁往城门口看。

一顶官轿正晃晃悠悠地被抬入城内,轿周围有大概十几个衙役陪同。

辨认了一会儿官轿上的标识,邱静岁道:“是知府吧。”

带这么几个人,可真是够低调的。

邱静岁给雪薇使了个眼色,雪薇点点头,转身离开。

她戴好幕篱,正要回客栈休息,却被复又回转的一个村妇找了个正着。

这人似乎是杜氏喊表嫂的那位。

她带着笑脸,凑上来说想要接贩卖布头的生意。

邱静岁说自己要考察考察,想找个干练的人接手。

妇人热情地拉着她到路边的茶水摊上坐下:“不是我夸口,我们村,我是数得上的能干,交给我准没错。”

邱静岁边想边道:“但是我看,那个杜嫂子也挺利索的。”

妇人眉毛一跳,笑容不变,却变得神秘兮兮地:“这可不是我人后乱说人家的坏话,我那个大妹子是挺能干,但是她脾气暴,能干也能惹祸,我劝姑娘,即便不把这桩生意交给我,也别给她。”

这话当然是哄人的,她这样说只是为了彰显自己并不是为了眼前的利益才诋毁旁人,以此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实际上还是为了拿到这桩买卖。

“为什么?”邱静岁好奇地问。

“之前她家男人去蒙山上做工被砸死了,这事儿是倒霉,可倒霉的也不止她一家,能怎么办,都是命,还不都得这样过下去。可她偏不,刚出事那会儿整天去衙门闹,你说那衙门能惯着她,给她好一顿打。我还以为最近终于学乖了,谁想到,她还存着这个心思呢,刚才过去的是知府大人吧?她要知道了,肯定得去击鼓鸣冤!衙门是什么?那可是官,她一个小老百姓,民告官,你说能成吗,那还不惹一身祸?”

妇人看邱静岁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接了一句:“做买卖的,那得和气生财,怎么好把生意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姑娘你说是不是?”

邱静岁笑眯眯地回:“是啊。”

送走妇人,邱静岁等到报信回来的雪薇,果断道:“你去百姜村守着杜氏,她万一想往县城来,赶紧过来通知我。”

“是。”

果不其然,星川知府驾临蒙山的消息传得很快,不到第二天就传到了杜氏的耳朵里。

看着特意来传递消息的表嫂,杜氏道过谢,匆匆地收拾好家里,用包袱打包了几样东西,将表嫂的劝阻甩在身后,一步迈出门去。

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那样死去,他去之前明明保证过自己会回来的,他一定会注意休息,好好地回来见她,怎么会因为替了别人的班正巧被横梁砸死。

人要往前看,日子也总要过下去,但是,如果过去都过的稀里糊涂的,以后又怎么能过得好呢?

她要给自己,给逝去的丈夫一个交代。

她是准备昂首挺胸地走去县衙的,但是却在城门这里就被拦了下来。

守门士兵说今天县里有事只许出不许进,叫她有事改天再来。

依照杜氏的性子,本是要不顾一切闹开来说什么也要进去的,不过想起前些日子吃的亏还有今天一来就遇到的这个闭门羹,脑子渐渐冷静下来,这一回即便是她也迟疑了。

官官相护,这句话真不是说假的。

闹到知县那里没用,那闹到知府那里就会有用吗?

知府过两天就走了,即便知道了也就是不轻不重地训两句,难道还能给她男人重新查案?

最后还是要落到现任县太爷手里。更何况蒙山上的活是知府大人要求修的,出了这种事他遮掩还来不及,哪会自打脸。

站在县城的大门外,杜氏回望来路,看看城门里,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嫂子,你这么晚才来啊。”一道声音唤回了她的意识,杜氏扭头看去,却是那个卖布头的邱姑娘正在城里朝她招手。

杜氏一脸正常地回了个笑,示意自己进不去。接着便看见邱姑娘往士兵手里塞了些什么,后者眼皮都没眨,只是手却捻着往腰间塞了一下。

邱姑娘又招招手,杜氏迟疑了一息,终于还是走了进去,士兵却视若无睹。

被带到客栈里,杜氏不好意思地说:“叫姑娘破费了,多少钱,我给。”

邱静岁却不答这话,明知故问:“杜嫂子来县里做什么?”

杜氏看看她又看看手里的包袱,她本就是爽快泼辣的人,很少犹豫不决,因此面对已经是熟面孔的这个邱姑娘,也没有太过隐瞒,将之前的事和打算一股脑说了出来。

以往她跟村里很多人都说过类似的话,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在劝阻她,劝她不要拿鸡蛋去碰石头,所以这一次她也没对邱姑娘报多大期望,只想着说出来,自己或许就会更加有勇气一点。

“这样,眼下可真是个好时候,只是还需要耐心等待一二。”

没想到,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邱姑娘却如此说着,根本没有要阻挠她的意思。

“你不劝我?”杜氏反而稀奇了。

邱静岁笑:“物不平则鸣,这是你的权力。”

杜氏眼睛一亮,她激动地握住了对方的手:“邱姑娘……”

这是她一直以来想听到的,她不用别人帮她找人找关系,其实只要能说一句支持话,她自己一个人也能走下去。

不过很快,杜氏又抓到了邱静岁话里的另一点:“等?等什么?现在知府在,不是正好说话?”

邱静岁适时做出惊讶的表情:“嫂子不知道钦差大人也在?”

钦差?杜氏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连知府这件事还是表嫂跟自己说的,如果不是她,自己这寡妇失业的怎么会得知这种大人物的行踪。

“那嫂子你可赶上了,这位钦差大人英明神武、断案如神呢……”邱静岁把夸奖的话如同不要钱一般撒到陆司怀身上,成功让杜氏的眼神越来越亮。

“那我可得赶紧,要不过了这村可不没这店了。”杜氏急道。

“杜嫂子别急,这知府大人刚来,不得给钦差大人接接风洗洗尘,顺便表表功,这个是人家难得的见大员的机会,这会儿估计正在摆宴席呢,怎么方便?我看,明天,正好。”邱静岁肯定地说。

杜氏一听也有理,拍板道:“没错,等明天头午我就去县衙们敲鼓,我不信这回朝廷的人都下来了,还不肯给我做主。”

与此同时,县衙中确实在摆宴,只不过这宴嘛,却有点不一样。

陆司怀看着眼前的菜品,表情还算平静。只是杨名芳却十分地不好意思起来,他想叫人给换点鸡鸭鱼肉上来,却又得顾及知府的面子不得为之。

原因无他,只因今天这一餐是知府白大人从自家带来的“珍品”,结果全是些没滋没味的素菜,一眼望去,桌上全是绿油油白茫茫一片,完全上不得台面。

星川知府白存礼年过五十,抖着竟然已经花白的胡须,颤颤巍巍道:“星川地处偏僻,些微山珍,不成敬意,请钦差大人品尝。”

陆司怀淡定地夹起一筷子:“不错。”

白知府也吃了一口,笑得一脸满足,仿佛吃这样的一顿饭已是难得的奢侈。

“白知府身体不便,本不必过来。”陆司怀放下筷子,道。

“陆大人龙章凤姿,秉承皇上之名下来办案,下官作为星川知府,怎可不接待一二。”听到问话,白知府立刻站起来回,恭恭敬敬,态度上是没的说。

来得也太快了些,像是害怕有什么会被发现一般。陆司怀如是想。

不过表面上,陆司怀却没有戳破。说起来,能这么快打开局面,还要感谢这位白知府,否则杨名芳也不会对凶案如此急不可待,向他吐露内情。

陆司怀告慰了几句,很快便不胜酒力回了房。

正好给白知府留下时间去敲打杨名芳。

这里面的周旋,就由杨县令去处理吧,从前几天接触来看,杨名芳实在是位滑不溜手的人,更好的是他有自己的底线,胆小惜命,不愿意给自己的宦途埋下隐患。

次日。

天边一轮红日刚现出云霄,陆司怀的房门便被敲响。

“大人,事情办妥了,就在今天上午。”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入,陆司怀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立刻走过去开了门。

邱静岁还保持着侧身敲门的姿势,一下敲了个空,也不吃惊,笑着看向他:“可以看戏了吗?”

“嗯。”陆司怀简单应了一声,“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是在说昨天让雪薇回来通风报信的事吗?邱静岁笑着应好。

这一大早的,几人还没吃饭呢,白知府身后跟着杨名芳,只带着三五个随从过来,说是要带陆司怀看看星川府的治理情况,只字不提命案之事。

陆司怀点点头,说那就先从蒙山县看起吧。

如果说今天出街跟以往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街上太干净,太整齐了,烟火气少了些,一看就是被衙门收拾过一遍。

杨名芳早搞过这一套,见陆司怀不感冒,也早就撤了人手,那今天这出……多半是为了这位突然驾临的白知府吧。邱静岁揣测。

几人一路走,白知府和杨县令一路说,毕竟是读过书的,有知识底蕴,口才也好,凡是路过稍微故旧点的地方,这俩人都能扯出许多典故来。又是哪个文人墨客游历过留下了什么诗句,又是出过什么名士,照他俩这么一说,这蒙山听上去快要成了比京城还厉害的地方。

要是说人对家乡有喜爱之情倒也说得过去,关键这俩也不是星川府人啊。

陆司怀一路点头,偶尔出声附和或者点评,众人就这般活生生耗了一整个上午。午饭杨县令说要出去在酒楼点一顿,但是白知府却慌忙摆手,说要节俭,最终还是要回县衙吃。

回去的时候,陆司怀特意绕路,从县衙正门路过。

几人慢慢靠近,妇人的惨叫声也越来越清晰。

邱静岁心里直抽抽,她暗中碰了碰陆司怀的手臂,是想要催促他快走。

幸好陆司怀理解她的意思,甚至出声询问:“何事喧哗?”

白知府也不知道内情,正给杨名芳使脸色。

作为整个事件的策划者,杨名芳懂装不懂,一头雾水又带着一点被撞破治理不当的尴尬:“下官马上去问问。”

几人转过,自然看见了被拖在地上打板子的杜氏。

她明明已经疼痛难忍,却还是仰着脖子,努力地叫屈。

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妇,除了叫屈,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她本被打的有些心灰意冷,但是一眼扫到身穿官服的陆司怀身后跟着的邱静岁,先是露出吃惊的神色,在看到对方泰然自若且略有鼓励的微笑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浑身上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不敢在上官面前放肆的衙役,跌跌撞撞地跪爬到陆司怀面前,不说话,先崩崩崩磕了三个响头,接着开口就是喊冤。

陆司怀不进不退,抬起头威严地环视一周,最终目光落在杨名芳的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问的是杨名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知府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跟他的姓一样了。

“这这这……”被问到的杨名芳结巴起来。

“升堂,审。”陆司怀以近乎命令的语调说着。

——

杜氏跪在公堂上,没有哭,她知道自己没有念过书,说话一定前言不搭后语,可能会让大人们不耐烦,但是机会难得,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说出来。

好在有那个年轻的大人在,其他两位不敢中途打断,她断断续续地,还是把自己的经历完整地说了出来。

大概在两年半以前,杜氏的丈夫被官府征徭役去蒙山上给一个已故名臣修建祠堂。

夫妻两人成亲五载,感情不错,只是一直没有子息有些不完满。

但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在去服徭役的前一天,杜氏被诊出有了身孕,夫妻二人皆大喜。

杜氏的丈夫乐得一晚上都没睡,临走前再三保证说一定量力而行,不会累垮了身子,回来还要给孩子挣家业呢。

结果三个月后,杜氏得到的就只是丈夫的死讯,说是晚上替班的时候被大梁掉下来砸死了,连个尸体都没有给她带回来。

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杜氏说都说不完。

但或许就是觉得这些升斗小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或者接触不到更上层的人,所以为祸者根本懒得处理得尽善尽美。

何况脏活根本就处理不干净。

杜氏声声哀求:“不管怎么样,求大人给我一个说法,给我一个说法……”

是的,不敢奢求更多,不过是要一个说法。

在杜氏陈冤的过程中,邱静岁一直很注意白知府的表情,但令人奇怪的是,起初他明显有害怕,但随着杜氏越说越多,他反而平静镇定下来。

甚至在对方说完后,一脸惭愧地上前跪倒在地,将罪责揽在了自己身上。

“礼部、本地学道要星川府把方候的祠堂立起来,下官不愿意劳民伤财,但是政命难违,不得不征力役办这件事。”白知府叹气,“最终没有办好,跟其他任何人无关,都是下官的过失。”

开始撤大旗了?邱静岁揣摩,这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信,但是事情好像由不得她不信。

随着白知府正大光明去蒙山上看过后,邱静岁惊讶地发现,山上除了一间尚未完工的祠堂以外,真的什么也没有。

“虽然想着建得不要太大,劳民伤财,但是没想到还是出了好几件意外,百姓都传这里闹不干净的东西,当然,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都是胡说。但下官实在不想让百姓们撂着家里的地和一家老小来出工,就借口闹鬼封了这里。”看着眼前寒酸的祠堂,白知府一脸坦然,“钦差大人不用替下官遮掩,下官这一大把年纪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如实上报就是。”

邱静岁真想狠狠地把他这张道貌岸然的皮揭下来。

如他所说,修建一个这么小的祠堂而已,怎么会死那么多人,为什么死了的人连个尸首也找不到?

但是没有证据,光凭空口就想定一个朝廷命官的罪?恐怕最后反倒是陆司怀引祸上身。

杜氏也是呆呆的,她被抬上来后,看着眼前的一切,茫然地想说什么,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如此,倒也情有可原。”连陆司怀都这么说了句,接着便道,“走吧。”

真的要就这么一走了之吗?到这里之后的安排,邱静岁就不得而知了,她只能看到陆司怀的一个背影,得不到任何暗示。

但她还是愿意相信陆司怀。

跟在陆司怀背后,邱静岁沉默地往山下走去,不过走了几步,她却觉得不对劲起来。

下山的这条路跟上山的路不是同一条?

“这里崎岖难行,陆大人还是跟杨县令走吧。”白知府忙道。

“不要紧。”陆司怀只是这样说着。

白知府也没再多说什么,勉强跟在他们身后往山下走。

这条路确实更加偏僻陡峭,艰难地走了没多久,邱静岁还发现了另一件比较异常的事情。

这条路上的士兵,好像有点多。

而且是越走越多。

邱静岁心下不安起来。

前面的陆司怀脚步放慢,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听到对方轻声说了一句:“跟紧我。”

大概走到半山腰,白知府说自己体力不支,要求换去另一条比较好走的山道,陆司怀瞥都没瞥他:“白知府自便。”

陆司怀是铁了心要从这边下山。

邱静岁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背后,潜意识里某种危险预感越来越清晰,心跳的越来越快,就在她在思索这种危机感的来源时,一道强有力的手臂把她揽着调转了半个方向。

邱静岁看着已经将她护在身后的陆司怀,和他转过身后面对的足有上百号官兵,脑中的弦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6-07 23:03:31~2023-06-14 01:17: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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