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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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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昭花四两银子买了那件月白色的锦袍。

花十八两银子买了那件紫色的大氅。

剩下的一两二钱还给赵长安也不合适,于是就带着他去了不远处的盛京最大的干果铺子,将剩下的银子花了个干干净净。

穿着新买来的锦袍,裹着暖和的毛氅。

沈昭昭拈了一枚糖渍梅干放进了嘴里。

只觉得这几日的阴霾在此刻一扫而空。

至于穿来的旧衣服。

沈昭昭有了新衣裳,自然看都不想看她穿来的那两件黑不溜秋的袍子和外褂。

当场就让赵长安送给大街上的乞丐了。

比起沈昭昭的欢快。

赵长安神色怏怏地抱着几大袋蜜饯果子。

他辛辛苦苦囤的钱啊,就这么没了。

虽然让他拿出来的时候陆指挥说了是垫付。

但是他说是垫付,你又不能真的觉得是垫付。

赵长安自认为虽然没有读多少书。

但是该有的人情世故他还是懂些的。

再说了,就算真的是垫付。

他的上司又不是普通人,事情那么多,要是忘记了呢?

他还能去提醒他,找他要钱不成!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刘副使要回来。

就说指挥把那二十两花了,还让他垫了三两二钱,买了衣服和蜜饯果子。

赵长安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银子啊!

沈昭昭自然没忽视赵长安的满面愁容。

她也知道赵长安是在担心他那三两二钱银子没了影,看他掏银子时候抠抠搜搜的样子就看出来了。

再说了,这娃现在就差在脑袋上写上“我的钱啊”这几个字了。

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将手中拆开的糖渍梅干和蔼地递到赵长安的面前。

“别哭丧着脸了,喏,吃吗?”

都是他的钱,他的银子。

赵长安哪里吃得下,当即摇头婉拒,“陆指挥您吃吧,我不喜欢吃甜的。”

沈昭昭也不忍心再逗他了,“刚才你垫付了多少银子来着?”

赵长安:“……三两二钱。”

沈昭昭:“放心,这几日就还你。”

赵长安:“指挥,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钱……你不给也没有关系的。”

沈昭昭:“真的吗?”

赵长安:“……”

沈昭昭是继续坐着那晃得要死的马车回去的。

她一回去就累得直往床上扑。

也没有心情嫌弃陆绝的床板硬得要命,被子糙得不行了。

这个屋子当然是不能跟她原本的房间相依并论的。

她屋子里的器具摆件都是精致而华贵的。

叶家到了这一代,只有叶氏这么一个女娘子,出嫁是光是嫁妆就装了十几箱。因此,沈昭昭从小的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怎么精细奢华怎么来的。

叶氏却觉得她家有钱,昭昭的吃穿用度就要按照最好的来,何况用的又不是你沈家的钱。

但是在吃穿用度之外,她不是没有想过将沈昭昭培养成为一个规范标准的知书达理的盛京女郎。

盛京城在天子脚下,水土似乎都比别的地方要优渥。

她刚来盛京的时候,就觉得这里养出来的小娘子们看上去都要比江南地方的要知书达理、才貌兼备一些。

叶氏也不求自家昭昭样样拔尖,过得去就好了。

不说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样样都精,会一样也是可以的……

但是沈昭昭日日睡到三竿才起,将她重金请来授课的女师傅晾在屋外;好不容易人起了,不是耷拉着脑袋撑着桌子昏昏欲睡,娇气地说弹琴好累写字好难她好困;就是傻笑着撒娇让端些好吃的点心来她饿了。

女儿又娇气又毫无上进之心,更可怕的是还有沈飞章在一旁拖后腿。

面对沈昭昭锯木头一样的琴声,“可以了可以了,已经够不错了,你看昭昭的十个手指头,通红通红的,这才几天呐,小脸都弹瘦了,你不心疼我心疼!”

面对沈昭昭鬼画符一样的字迹,“别逼她了,你看她两个眼睛都熬红了,昭昭又不考状元,字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要写那么好做什么……”

沈昭昭并不觉得琴棋书面女红刺绣样样都不会就要比别人矮一头。

人嘛,总归是有些东西是怎么学也学不会的。

对比沈昭昭的不求上进。

叶氏最初还痛心疾首,说这样什么都不会,以后找不到好夫婿的。

但是,沈昭昭的运气似乎很是不错。

闻名盛京的探花郎,刚擢升的大理寺寺正贺谨言,就是与她一起长大感情甚好的表哥。

赵长安知道钱能回来之后脸上的愁云也散了,放下了那几大包蜜饯,就兴高采烈地说要去给指挥端些吃食来。

沈昭昭却没有什么胃口,不吃也是无所谓的,毕竟她才吃了一大包梅干,肚子也不饿。

她之所以抗拒是因为她觉得北镇抚司的饭菜很是难吃。

也不知道掌勺的师傅怎么想的,不管什么菜,总是喜欢煮。

白菜,切一切,丢进去,煮一煮,豆腐,切一切,丢进去,煮一煮……时不时切好了之后混在一起煮一煮。

再吃下去,她都要吐了。

但是出乎沈昭昭意料的是。

今天赵长安端来的是不是水煮的一大碗,而是一盘煎的豆腐。

被切成了整整齐齐的块状,煎成了好看的金黄色,摆在了盘子里,底下还铺了一层深色的酱汁,正中撒了些翠绿的葱段。

只看一眼,就让人胃口大开。

沈昭昭惊喜地看向赵长安。

北镇抚司食堂换师傅了?!

赵长安说是他们看大人这几日胃口不太好,特意另外做的。

吃了几天的水煮各种菜。

沈昭昭只觉得这盘煎豆腐分外地美味,好吃程度甚至都可以和八宝楼里的菜肴相媲美了。

于是她将满满一大碗米饭吃光了。

全然忘记了她已经吃了大半包糖渍梅干。

若是以前,她完全不敢想象她能吃这么多。

但是现在是陆绝,他很容易饿。

并且现在是陆绝的身体,吃多了吃撑了也不要紧,她又不会变胖。

“指挥觉得这豆腐不错?”

赵长安一边将吃得干干净净恨不得上嘴舔的盘子和碗塞进食盒,一边问道。

“明日我还想吃这个!嗝!”

沈昭昭说完就打了个重重的饱嗝。

她捂着胸口站了起来,不行,有些撑,她得起来走走。

但是这偌大的北镇抚司。

她路都没记住,人更是都不认识,能去哪里走?

想到这里,她顿住步子,看向面前的赵长安。

“你等会儿做什么?”

“陆指挥”这几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好了的缘故,看上去也温和了好些。

现在的这句话问得也很随意。

但是赵长安心里却是微微一紧。

上司问是随意问,却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地答。

这表面上像是在关心下属的生活状态,但是实际呢,是想要看你办事认不认真,有没有将心放在查案办案之上。

将他们领进北镇抚司的副使说了。

北镇抚司不仅时常伴随着危险,事多且杂,新进来的人什么都不懂,熬灯点蜡是常有的事。

还有。

陆指挥又是个御下极其严苛,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打退堂鼓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当然没有人会走。

北镇抚司独立于六部之外,直接听命于当朝天子,是为了巩固皇权所设立的机构。

纵使整日都是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但是与之对应的,所拥有的地位以及俸禄,也是让人眼红的。

所以,即使北镇抚司的名声不太好听。

但是并不妨碍锦衣卫们个个嚣张。

并不妨碍,许多人一边觉得锦衣卫手段狠辣,一边想要进入北镇抚司。

更何况。

考进北镇抚司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赵长安当然想好好留在北镇抚司。

他想了想,“我等会儿要去案卷室。”

沈昭昭并不在意他要去哪里。

那个地方只要不是像诏狱那样血淋淋的还有断掉的手指头的地方就行了。

她可不想一个不当心,又被赵长安这个小胖子拐到诏狱那种可怕的地方去了,然后再被吓晕一次。

但是幸好。

赵长安并不去诏狱。

说是要去案卷室整理案卷。

于是沈昭昭放心地说,“我跟你一起去。”

静了静,又飞快地补充道,“我要去找份案卷。”

一起去?

沈昭昭同赵长安一道去了北镇抚司的案卷室。

让她诧异的是,屋内还有一个人。

他们推开门的时候,他正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见到陆绝的这张脸的时候,还吓得立马就站了起来,手都紧张地不知道往哪里放,声音也结结巴巴的,“陆……陆指挥。”

沈昭昭又在心里骂了陆绝两句。

一个两个的,见到了他都像见到了鬼一样。

可见平时没少板着脸到处凶人。

这个叫王留的少年,说是同赵长安一起新进的北镇抚司。

看上去也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和赵长安差不多大。

就是胆子好像没有赵长安大,见到她怕成这个样子。

赵长安就不怕她。

北镇抚司的案卷室很简陋。

屋内除了一张桌子,便是满满当当的架子。

所有的案卷均已经整理成册,一摞一摞地放在架子上。

屋子的最左边有一张长桌子,上面同样堆满了案卷,有一摞一摞地,也有两份散开就这样放在桌面上的。

桌子还算大,对面的两房各摆了两张椅子,她进门的时候,这个叫王留的少年就坐在椅子上写字。

她和气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管我,我就是来找个案卷。”

沈昭昭见那个少年还是一动不动没坐下。

便绕过去开始装模作样地找案卷。

沈昭昭不知道的是。

他之所以这么害怕陆绝。

除了陆绝的权势、手腕以及那些广为人知的事之外。

还因为,进北镇抚司的第一天,就见识到了陆绝的可怕。

他们这一批刚进北镇抚司的那日。

就有幸看到了陆指挥审问犯人。

起初审问的并不是陆绝,而是一个姓于的都头。

那个于都头派头摆得很足,开头就说他嘴干,颐指气使地叫他们去给他泡壶茶来。

诏狱很暗。

他们这几个新来的站成一排,忐忑而又紧张地看着于都头让上刑。

于都头软硬兼施。

上了几鞭子之后,便说他不过是个小喽喽,何必这么卖命。

只要招出背后指使之人,就可以从轻发落。

犯人没吭声。

只能继续抽鞭子。

依旧没招,便换个刑罚。

不过半个时辰,他们已经见识了许多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各种血腥恐怖的刑罚。

最残酷的是水刑。

结束的时候,犯人都已经全身瘫软痉挛,鼻孔嘴巴鲜血流出。

他们光是看着,就已经头皮发麻。

但是就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却仍旧一声不吭不肯说出真正的主谋。

他们听到于都头骂了句什么。

好像是句什么,妈的,贱骨头还不招,这么多人看着,真丢老子的面儿。

而后换了个人抽鞭子。

打一会儿,审一会儿,再打一会儿,再审一会儿。

正拿这个犯人没办法的时候,来了一个人。

他先是从里间走出来。

远远望过去,穿一件黑色劲装,越发衬得身材挺拔修长,高不可攀。

光线太暗,看不太清他的面容。

但明明灭灭中,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半边脸上全是血。

满目鲜红,可以想象刚经历了一场残忍而血腥的暴虐。

他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地像是用帕子擦着手上的血迹。

擦手的动作有多平和安静,那满脸的血就有多令人发凉。

他身后的副使端了面盆过来。

他用手掬着水往自己的脸上泼,“招了吗?”

于都头知道是问他的,连忙回话。

“他不肯招,属下已经什么法子都使了。”

他没有说话。

继续掬着水往自己的脸上泼。

直到,盆里的清水已经全然染上血色,他接过副使递过去的帕子擦了擦手。

而后旁若无人地在于都头的椅子上坐下。

手指揉了揉眉间,面上有些肉眼可见的疲倦,

周围很安静,只有偶尔响起的犯人痛苦的□□声。

他随意翻了翻被放在一旁的案卷。

问了一句这人是否有一个幼女,好像还不到四岁。

听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说了句,可惜了,这么小就没有父亲了。

话音刚落。

他们便看见原本一动不动的犯人手指颤了颤。

似乎只是闲来问了一句,而后那人揉了揉眉心。

便叩了叩手指示意身后的副使直接动手。

并让于都头不用再审了。

道是已经知道是谁指使的了!

不招就算了,反正北镇抚司抓人也不讲证据。

就是这轻飘飘的几句话。

那吊起来的犯人突然睁大了眼睛。

大牢内响起他气若游丝却惊恐的声音,“别!我说!我说——”

“晚了。”

他的声音空冷而幽深,像是裹挟着无尽的恶意与危险。

“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一直站在陆指挥身后的副使说道。

随着他的这句话,那犯人一声惨叫,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喉咙处。

正精准可可怖地插着一把匕首。

诏狱的光线很暗。

但是他们却清晰地看到了那人眸底的冷光。

以及他最后落下一句“废物”就离去的潇洒身影。

于都头垂着头站在原地。

一句话都不敢说。

此时已经全然没有了最开始时的嚣张。

当日。

他们知道了那人便是北镇抚司的指挥使,陆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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