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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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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捷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武典将他们二人带到了一处青楼。说是青楼都不妥帖,此处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正经的茶馆,但实际上卖肉的窑子。

萧长捷习武之人,再加上能听见人的心声之后,耳力胜过常人许多,因此迈入这些污脏之地,她承受的恶意和负面情绪要比在场的其他人多得多。听着耳边不住传来的污言秽语,萧长捷忍下了想要杀人的冲动,冷笑着问:“虎子还是个孩子,你就带他来这种地方?”

不知是萧长捷的质问还是她的眼神太吓人,武典厚如城墙的脸皮也不由得有些发烫,他咳嗽了两下嘟囔着说:“他都十二了,有什么来不得的?不是你说要谈进山的生意?那没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合适了?再说了,你又不是未出阁的小娘子,什么没见过?害什么臊啊!”

萧长捷这下是真的怒了。她这人有个特点,若是一般生气,她就是面无表情冷如冰霜。可若是气得要死,她反而沉静了下来,甚至还能笑出来。

此刻萧长捷就笑着掏出来了一把匕首,什么都没说就朝着着武典的下三路扔了过去,那劲道,若是身手差点,只怕此生只能做个太监了。

武典不了解萧长捷的做事风格,还以为她是开得起玩笑的人。但裴景和了解萧长捷的为人,她这人平日待人随意,看着宽厚亲厚,实际上底线凛然,不容侵犯。若是越了线,她必然立刻翻脸,绝不留你到三更。

因此裴景和在萧长捷笑的极为灿烂的时候立刻警觉,且在关键时刻伸手救了一把武典。

“我的姑奶奶啊!你朝哪里扔!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断子绝孙了!”

萧长捷冷笑着伸开五指,手上鲜艳的蔻丹似人血,更衬地五指莹白如雪。她欣赏着自己的手,笑着说:“你再多废话,我就要你老子不但断子绝孙,还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她说的离谱,但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明白她没开玩笑。

武典甚至捂着自己的老二打了个哆嗦,他飞快地将同情的眼神递给了裴景和,立刻开口说:“姑娘,哦,不,仙女。你别着急,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武典的烂话又崩了出来,萧长捷皱了皱眉头,冷酷地打断:“我的耐心不好,超过二百字我便觉得烦,我觉得烦,便会杀人。你斟酌下再开口吧,我耐心不多,尤其对你这种长得丑还猥琐的男人。”

武典咽了咽口水,不留痕迹地超裴景和的方向挪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两位既然是为了西边那座山来的,想必自然是知道铜矿的事。那铜矿如今落在杨家手里,杨家是什么样的家族,两位也是知道的吧?”

见萧长捷没有出言打断,武典便知道自己想对了,这二人是冲着杨家来的!且二人背后势力不弱,既然如此,何不利用一下?

武典起了互相利用的心思,说话也正经了不少,他正色地说:“那铜矿未被发现时,山还只是坐普通的山,山上住着几户普通的农户。可几年前一场大雨,让村子中的人发现了山中有矿,风声传出去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这座小城想要上山淘金,一时之间,这座城竟然云集了不少绿林高手。”

“有人铤而走险,想要将金矿据为己有,于是将那山上的村民屠戮殆尽。当时幽州的州牧杨玄听说后,调兵剿匪,将所有当时在北裕的武林人士全部打为贼寇,一网打尽。此事还被当作剿匪的功绩报了上去,只是那座矿却无人提及。事后杨家以极低的价格买了北裕大多数的田产,自此,北裕和那座矿都落尽了杨家手中。”

萧长捷听了武典的话,将目光投向裴景和,裴景和微弱地点了点头,表示他记得有杨玄剿匪这么一回事。

萧长捷继续问:“那你呢?听你口音,不像是北裕人。”

武典沉默了片刻说:“我是来收尸的,该死的人还没死,我怎么离开呢?”

随后武典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看着萧长捷问:“那二位呢?你们这两尊大佛是为了什么而来?”

萧长捷斩不回答,反而问道:“你有朋友死在了那场‘剿匪’中?”

武典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萧长捷和裴景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此人可用这句话。随后萧长捷冲着裴景和眨了眨眼,意思是笼络人心,你来。

裴景和无奈地笑了笑,这是扮完红脸,要他扮白脸了?

裴景和温和地出言说:“我们二人乃是当今陛下钦点,专门为了查着幽州的铜钱一案而来。我们查到杨家或有私铸铜钱的嫌疑,但还缺乏实证,不知道这位兄台可有法子让我们二人入山?”

武典一脸冷静,但看他的眼睛,似乎已经信了三分。萧长捷心念一转,不如听听他心里在想什么?

随后萧长捷闭眼想要听听他的心声,半晌,她才惊讶地睁开眼睛。

没有,居然什么都没有?

但明明这青楼里众人的污言秽语还在耳边,这屋子里其他三个人的心声确实一片寂静。这是为什么?她的神通失效了?

萧长捷心下大惊,但她还是冷静了下来,没能泄漏半分。萧长捷将心神转了回来,认真地听武典和裴景和的对话。

武典似乎还是不相信,开口问裴景和:“你说你是陛下钦差,可有证据?”

这人倒是谨慎。

裴景和思量片刻,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递了过去。裴景和解释道:“这是大理寺卿的令牌,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狱之事,圣上下令调查先前花魁案带出的铜钱案,并责令裴太傅亲赴幽州查案,由此便可见陛下彻查此案的决心。我和师妹是大理寺中人,你若有冤情,可向我们二人禀告,我们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武典沉默了片刻,才问到:“按照律法,私铸铜钱,残杀平民,该当何罪?”

裴景和回答道:“私铸铜钱者,处以三千里流刑。诛斗殴杀人者,绞。以刃及故杀人者,斩。”

武典听了却并不喜悦,只是略带嘲讽地说:“所以就算查清了杨家私铸铜钱,也不过是将杨玄流放三千里?”

武典说的其实没错。先不论哪些绿林好汉是不是死在杨玄的授意之下,就凭他们聚集在此处互相斗殴,杨玄作为一州之主为了治安着想,杀了这些人也是说的过去的。要想凭借这些人的生死要杨玄的命根本不可能。

再者杨家树大根深,扳倒区区一个杨玄,就算流放三千里,又能怎么样呢?

萧长捷默不作声,只有裴景和出言说:“按照律法,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抓了杨玄,查抄了铜矿,幽州的钱价回归正常,百姓也能安居,这难道不够吗?”

果然,她还说这回皇帝怎么这么积极,还派了裴景和来。敢情是国库没钱了,盯上了这点子矿产。

萧长捷讥讽地笑了一下,没再多说。

武典气愤地说:“那我师弟的命呢?死在北裕山上的那几百人的命,算什么?”

萧长捷凉凉地说:“你师弟他们是按照匪类被杀,杀人的是幽州军士,他们只是奉命杀敌,他们有什么错?你难道想要他们偿命?”

“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不明白,这些人命,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难道就白死了?”武典迷茫地问,眼中似乎还含着泪。

萧长捷冷漠地说:“自然不是。只是你想想你的师弟,至死都背负着恶名,你难道不想为他洗清吗?至于杨玄,流放三千里啊,那么长的路,你又不是没有机会。”

“师妹!”

裴景和一脸严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说:“你在说什么!你在教唆他杀人吗?”

萧长捷无所谓地耸肩说:“我只是在教他,自己的公道,靠不了别人,要自己挣。”

“你······”

裴景和瞠目结舌地问:“你是这般想的?”

萧长捷再度耸了耸肩,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们二人相对而站,一道名为立场的隔阂已经悄悄产生,在二人心中种下了种子。一旁的武典却像是相通了什么一样,笑着对萧长捷抱了抱拳说:“在下武典,谢过姑娘指路。姑娘行事,不像朝堂中人,倒像是我辈江湖儿女。可笑我于这小城画地为牢,蹉跎数年,竟然还没有姑娘一个局外人看的清楚。此后,二位有什么用的上武典的,尽管吩咐。”

萧长捷笑了笑道:“我哪里是旁观者清,我也在局中啊。”

她看得清,不过是因为她感同身受罢了。

武典感激地朝他们二人笑着,裴景和也戴上了温和君子的笑意。明明已经收服了武典作为入山的钥匙,杨家的罪证马上就要到手了,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他和萧长捷之间,不同的坚持和立场。他已经有一种预感,或许他们二人来日,也会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裴景和看着笑颜如画的萧长捷,脸上带着笑,心却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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