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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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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人有多少悲欢,第二日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

听风传来龙凤堂城外眼线的消息,简凌之带着护卫入了城,直奔了杨玄的府邸。萧长捷安插在杨玄府里内应传来的消息说一切正常。

萧长捷的指尖敲了敲桌子,有些烦躁。按照约定,简凌之入城后,杨玄应该通知她才对,为何杨玄府上并未派人通知她这个“南漠使臣”?

杨玄难道起了别的心思?

萧长捷皱着眉头问听风:“我们放在幽州防卫营的两千‘鬼魅’没出问题吧?”

听风闭着眼听了听消息说:“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萧长捷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掌握住城防的士兵,今晚就出不了大乱子。”

听风看着萧长捷有些紧张,安慰道:“各方布置了这么久,杨家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只等简都护发信号,我们便能进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萧长捷深呼吸,闭上了眼睛说:“希望如此吧。”

*

简凌之和杨玄的这场鸿门宴,才是整个计划的核心。按照计划,简凌之会假意被‘杨玄’擒获,然后交出都护府的兵权,‘杨玄’得了兵之后起兵反叛,带着军队南下攻打长安,替萧长捷扫清沧州守备军和驻扎在京畿的羽林军。

等‘杨玄’将该死的人杀的差不多了,萧长捷再带领北境的护卫军,在长安斩杀‘杨玄’,顺便清洗些余孽,这样挡着镇北王府前路的人将全部被萧长捷清扫。

萧长宁就算不登帝位,也可摄政,此后将再无人能威胁镇北王府。

若是被裴景和知道萧长捷的计划,一定会怒骂她疯了。萧长捷已经能想象裴景和想要和她一刀两段的场景了,萧长捷笑了笑,反正她也没什么可以失去了。

萧长捷脑海里闪过各种声音,最终都归于寂静。

她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不要怕。

片刻后,听风上前说:“主子,收到消息了,该出发了。”

萧长捷微闭的眼睛睁开,目光中没有一丝感情,她冷冷地看了看远方天际线快要落下的夕阳,像是在预示着这幽州的顶级世家已经日薄西山。

萧长捷掀起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说:“走吧,我们去杨家讨些血债。”

萧长捷看似孤身一人,身后却跟着万千鬼魅,此刻它们正在摩拳擦掌,等待着接下来饱餐一顿。

来到杨氏府邸门口,萧长捷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门口的士兵早就被“鬼上身”,提前成了她的手下。她一路畅行无阻,走到了正堂,看到了宴会厅里此刻剑拔弩张的画面。

杨玄身后站着一帮侍卫,院中布满了弓箭手,这些人全部持刀,对准了人群正中间的那个男子。杨玄原本和善的表情如今露出了狰狞之色,他贪婪而且焦急地说:“简凌之,今日你插翅难飞,交出兵权,我可以饶你一命。”

简凌之面上毫无惧色,只是冷静地开口问:“州牧此话何意?州牧想要简某兵权,是想叛国吗?”

杨玄猖狂地笑着说:“叛国的人有,可不是我啊。叛国的,不是简大人吗?”

简凌之:“哦?愿闻其详。”

杨玄笑着说:“简大人与南漠王勾结,意图破坏和谈,被在下发现。在下情急之下,只能先斩后奏,以免军队哗变,造成损失。经过一番彻查,简大人和南漠的使臣被我擒获,最终伏诛。这个故事怎么样?”

简凌之拍手,叹为观止地说:“杨大人这一手黑白颠倒真是出神入化,不去说书真的可惜了。”

杨玄:“我已经派人去抓南漠使臣了,到时候人证在此,任凭你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简凌之挑了挑眉说:“我听说裴太傅在此,太傅明察秋毫,定然不会轻信异族的一面之词。”

杨玄得意地说:“简大人你丧心病狂,走投无路之下挟持了裴太傅,太傅不从,你竟然将其杀害!太傅虽然智计卓绝,但最终还是死于了你这等小人之手!”

简凌之:“杨大人真是狠啊,借此句将所有威胁您的人一网打尽。高明!此招真的是高啊!”

随即他脸色一变,抽刀说:“你以为就凭你这点人马,就能留下我?”

杨玄成竹在胸地说:“幽州尽在我手,你逃不掉。”

简凌之拿着刀转了个刀花,惋惜地说:“可惜啊,她不让我杀你,否则我真想砍死你个不要脸的。”

萧长捷站在门口笑了笑,简凌之这人倒是演上了?

杨玄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给我抓住他!”

简凌之看着四周包抄过来的侍卫,叹了口气,然后大喊道:“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要死了!”

杨玄被简凌之这一嗓子吓得后退了两步,然后狐疑地问:“你在和谁说话?”

简凌之无奈地说:“出来吧,我的姑奶奶,别磨蹭了。”

“来了来了。”萧长捷利落地翻了个身,一跃纵身从房檐上跳下来,站到了简凌之的旁边说:“看戏看入迷了,不好意思啊。”

简凌之:“哼!”

萧长捷:“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简凌之:“还有下次?”

萧长捷:“没有了,没有了,这是最后一次!”

·······

杨玄看着旁若无人聊了起来的两人,没好气地说:“南漠使臣?你怎么来了?你们认识?”

随后他不可置信地问:“简凌之!你居然真的和南漠勾结!”

萧长捷和简凌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萧长捷说:“怎么杨大人现在倒真的心系国家了不成?前几日你我谈话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杨玄:“竖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萧长捷笑着说:“好嘛,不说就不说!我这人也不喜欢多说。时候到了,我送你上路吧!”

说着,萧长捷笑眯眯地打了一个响指。

“六甲之精,时随令行。鬼魅之魂,听我号令!”

霎时间,不知从何处来了一阵冷风,令在场众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萧长捷笑着说:“大家伙出来干活了!”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窜出的黑影便手起刀落,将外围的弓箭手全部悄无声息地杀死,速度之快,弓箭手们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就被扭断了脖子。

杨玄看着扭转局势都黑衣人们,瞠目结舌地说:“你们是谁?”

萧长捷闻言笑了笑说:“看来杨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还是死在你手里的人太多,你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萧长捷挥了挥手,那笼罩在黑衣人身上的雾气散去了些,露出了他们身上的铠甲,凛凛泛着寒光。

杨玄震惊地说:“这甲?是凉州军?怎么会?你是谁?”他震惊地看着眼前地萧长捷,似乎要在脑海里翻出从前见过的人影来。

萧长捷打了个响指,杨玄瞬间觉得他眼前一明,仿佛被哪里的灵泉洗涤了眼眸一般。他在抬眼看向那位南漠使臣,却见简凌之身边站着的,哪里是使臣,明明就是凉州军那个女杀星!

杨玄:“你是萧长捷?你居然没死?”

萧长捷笑了笑,那笑容冷地让人发颤:“是啊,你是不是很失望?”

杨玄眼珠子一转,讨好说:“郡主!我与你无冤无仇,你闹这一出做什么?”

事到临头还要狡辩?真是不见南墙不回头啊!

萧长捷:“杀人就杀人,还要理由吗?”

随后她纤细的手指一指,朝虚空中点了点,杨玄身后的侍卫立刻抬手一刀砍向了杨玄的后背。杨玄猝不及防被砍了个正着,他诧异地回头,却看看他的侍卫也是一脸惊恐地说:“不是我,不是我······”

杨玄哪里听他解释,立刻就要还手,可他刚中了一刀,疼痛袭来,他连话都说不出,只能狠狠地看着那个侍卫。

这时萧长捷欠揍的声音传来:“杨大人,被亲近之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杨玄瞬间明白了过来,他怒斥道:“萧!长!捷!你找死!”

萧长捷丝毫不理会杨玄的威胁,反而嘲笑地说:“你现在若是求我,说不定我还能少杀些人。你知道吗?想要你杨家全家性命的鬼太多了,数都数不完啊。”

杨玄:“你在说什么鬼话?”

萧长捷:“也不想和你说太多,你下去自己问吧。我累了,不想和你们玩了。”

“全杀了,一个不留。”

无数道黑影领命而去,瞬间,杨家大宅里传来无数道凄惨的叫声,那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萧长捷无聊地掏了掏耳朵,没好气地说:“安静点!”

霎那间尖叫声都消失了,只剩下被人捂着嘴发出的唔咽。

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萧长捷就感觉整座宅子都空了。萧长捷吩咐了句:“放火吧,烧干净点,别留痕迹。”

然后她对着简凌之说:“兄长,你替我去一趟雍州吧。将事情原委细细说给我兄长,然后我们在沧州汇合。”

简凌之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萧长捷的头说:“别难过,这都是必须要做的事。”然后他朝着萧长捷行了一个下属抱拳礼,郑重地说:“保重,我们沧州见!”

萧长捷抱拳回礼:“一路平安。沧州见。”

简凌之走了之后,诺大的州牧府,瞬间空了下来。

萧长捷对着身后的听风说:“你化作杨玄的样子,带着杨玄的印鉴,去号令城外的幽州军,明日整军,三日后,我们出发攻下沧州。”

一阵风过,将火吹的越来越大,连萧长捷都感觉到火海炙烤皮肤传来的温度。

一旁传来一个声音说:“大人,走吧,别看了。”

萧长捷回头,却发现说话的是朝露,他居然还没去轮回。

萧长捷问:“人都帮你杀了,你怎么还没走?”

朝露:“约定还没完成,大人,你该赴约了。”

萧长捷突然想到了昨日和裴景和定下的除夕之约,叹了口气,不知道在问谁:“你说,他还想见我吗?”

朝露默然,也无话说。

萧长捷却突然笑了起来,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我什么时候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了?管他想不想见我!”

*

裴景和今日一整天都把自己困在房中做灯笼,虽然他聪明绝顶,但这种手艺活他从没做过,因此就算将手扎了一手血泡,也不过堪堪做出来一个像“鸟”又像鸡的灯笼。

裴景和提着灯笼,问一旁的白凤:“你看这灯像老鹰吗?”

白凤看了半天,想说没见过这么丑的老鹰。但看着自家主子期待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被肯定了的裴景和大喜过望,提着灯笼就要出门。

走了一半,他突然想到,自己不应该穿着这件满身木屑的袍子,好歹应该换一件。

于是他又问一旁的白凤:“你说萧长捷她喜欢什么颜色啊?”

白凤想了想说:“她好像穿玄色比较多。”

裴景和便放心地去换了一件白色的袍子,还沾沾自喜地说:“她穿黑,我穿白,怎么样?是不是很相配?”

白凤敷衍地笑了笑,无奈地比了个大拇指。

裴景和便兴冲冲地提着灯笼出门了,可他在栖霞湖边等呀等,也不见萧长捷的身影。

湖边的画舫来了又去,他却一直没等到人,正在他觉得今日萧长捷不会来了的时候,身后的白凤发出了惊呼:“主子,你看——”

裴景和抬头,就看见萧长捷穿着一袭红衣踏月而来。

裴景和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提起手中的灯高兴地说:“你看!这是我亲手做的!老鹰!你喜不喜欢?”

萧长捷目力很好,轻而易举地就看清了上面写的字。

但愿卿心似我心,年年岁岁长相忆。

可萧长捷却没有任何高兴的迹象,她不像平时那样咋咋唬唬,嬉笑怒骂。可今夜的她面无表情,只是站在离裴景和两步之远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

裴景和此刻也察觉出了萧长捷的不对劲,他迟疑地开口问:“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萧长捷一言不发,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像是悲悯和难过,可又混合着喜悦和癫狂,最后都化作了面无表情的冷漠。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风,风中带着刺鼻的烟尘。

随之而来的,还有人群的尖叫和呼喊。

“走水了!”

“快救人!”

“救人啊!快救人!”

·······

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道道哀嚎和嘶吼惊醒了沉寂在兴奋中的裴景和,裴景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回头看了一眼反常的萧长捷,难以置信地说:“这是你做的?”

萧长捷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裴景和这才看清,萧长捷穿的压根不是什么红裙,而是一件白衣,上面沾满了鲜血。

那是一件,鲜血染红的丧服。

裴景和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痛心疾首地问:“你杀人了?”

萧长捷:“是。”

裴景和闭上了眼,挣扎着追问道:“杀了多少?”

萧长捷冷漠地说:“杨氏全族,一个不落。”

裴景和装不出平静的模样了,怒吼着说:“萧长捷,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何时沦为了这般心狠手辣的模样!并不是所有杨家人都有罪啊!”

这种事他们已经争辩太多次,谁都没办法说服对方,萧长捷都有些累了,她略带疲惫地说:“我不想和你争辩他们该不该死,这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师兄!”

裴景和的表情已经可以用可怖形容了,他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怎么?你杀了那么多人,还要杀我?”

萧长捷深呼吸了两下,似乎想将胸口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的石头吐出来,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冷冷地说:“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不杀你。”

裴景和反问:“你觉得事已至此,我还愿意留在你身边?”

萧长捷从身后唤出了一队黑衣人将裴景和围了起来,随后她冷冷地说:“你的意愿不重要,反正我只要你的人。裴景和,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

裴景和几乎要笑出了眼泪,他何尝没有束手就擒?面对萧长捷,他早就已经放弃抵抗,沦为人臣了。他捧着一颗真心给她,她却并不想要。她需要裴太傅的权势,却并不需要裴景和的真心。

裴景和心想:爱上萧长捷,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可悲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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